燕与殷国因土地之争战火纷飞,百姓民不聊生,战士死伤惨重。
顺意三年冬,持续了三个月的战役在立冬这天结束,燕国直取沂水,殷国只能割地自保,而殷国作为战败国需派遣太子作人质去往燕国以示友好。彼时太子刚满七岁。
—皇宫长安殿内—
一个身着婢女服饰的女子进入殿内左顾右盼:“殿下?殿下,快起来,您不能再睡了,今天得上路,陛下已经派人来催了。”
见床上的人还是没动静春意只好上前走到床边晃了晃床上的太子“殿下你真的得起来了,再晚点陛下该生气了。”
太子掀开了被子露出晕着抹红的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闭上了:“我知道了意姐姐,你先退下吧”
春意迟疑的说道:“殿下您好像染上了风寒,脸颊红极了。”
太子摇摇晃晃的起身后又立刻倒了下去,他强撑着坐起对着春意挥了挥手“劳烦姐姐去太医院开点治风寒的药罢。”
春意半蹲行了一礼:“奴婢遵命”。
春意走后刚刚还浑身无力的太子顿时跟换了个人一样——脸上红晕仍在但是眼神变得清明极了,早已没了刚刚的虚弱劲儿。
“啊恒你出来。”他话落,一个戴着黑色面罩全身裹的一身黑的男子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那黑衣男子抱手行礼“主人有何吩咐?”,太子说道:“今吾将去燕国为质,困于宫中不便行事,故待马车行至境口会有贼寇劫车,彼时你替吾去,明日吾自会去宫内寻你”
啊恒再次行礼:“是”,“你先退下吧”说完太子缓缓躺下又如刚刚一般虚弱无力。
不知怎的,装了没一会儿太子真开始头晕乏力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春意才珊珊来迟:“殿下,你快醒醒,快起来喝药。”
小太子颤颤巍巍的扶着春意坐起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似是被药苦到,他啧了一声后又吐了吐舌头,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看着苦巴巴的。
此时的他没有了方才吩咐人的成熟劲,倒是多了几分孩子气。
春意似是被可爱到了,笑着说道:“小殿下啊你平常可太严肃了,奴婢都快忘了您是个小孩子了呢。”
小太子放药碗的手顿了顿,似是不知道回些什么,呆愣了半会儿严肃说道:“快到时辰了,得赶路了。”
“啊,奴婢差点忘了正事,这就去给你收拾行囊。”说完就起身忙碌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太子一行人踏上了通往燕国的道路……
路途过半,马突然失去了控制开始横冲直撞,一群劫匪迎面而上,而随行的使者都是些文弱书生,他们早已乱了阵脚。
春意见势不妙急忙溜进马车抱起太子:“殿下别怕,奴婢会保护你的。”
殷皓此时又无措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护。他自小没了母亲,不被爹重视,在这皇宫之中早已不知被欺负了多少次。
不一会儿马车外传来打斗的声音,春意见此立马抱着殷皓趁乱跳窗偷溜到一旁的杂草堆里。蹲下后,她示意殷皓不要发出声音,自己探头观察情况。
只见外面除了劫匪还有另一波人,那波人看着像是侍卫但并不像是殷国的,因为他们的服饰与殷国大不相同——殷国喜花,上到皇上下到奴仆,他们的物品无论是衣物、饰品还是剑上都会刻有花,各式各样的花,地位越尊贵配饰上花的占比就越大,而那波人的服饰朴素极了,布料上少有点缀。
春意思索了一会儿,当机立断带着殷皓离开了现场。
入夜
春意带着殷皓躲进了附近的一个山洞,找了点柴火开始生火,火堆旁边的殷皓闭着双眼,嘴唇泛着白,整个人显得虚弱极了。
“殿下,您撑住啊,等天亮了,我们就能进燕国求医了,您可一定要撑住啊”春意说着说着泪就流了下来。她毕竟也就比殷皓大两岁。在殷国时,长安殿只有她跟殿下相依为命。殿下既不被重视,在宫内又没有依靠,他们算是与殿外隔绝开来,她何时见过这场面。
天在春意的苦等下可算是逐渐亮了起来,春意坐在火堆旁头一点一点的困极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手一直伸向旁边拿木柴,可是木柴不知何时已然用光了,只抓了一手灰。
春意似是察觉到不对又超着原来木堆处抓了几下仍是一无所获,逐渐清醒。
春意只见火堆不知何时灭了,只剩些灰跟不知是何原因没有烧完的小木头,火堆对面躺着的太子也不见了。
春意顿时慌张起来大喊:“殿下,殿下,您别跟春意玩躲猫猫,春意一点都不禁吓,您快出来啊!”
春意把山洞附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殷皓,她更慌了,这一慌眼泪就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殿下,你快出来啊,躲猫猫一点都不好玩!”
春意不死心,又开始在山洞附近找寻起来,展开了地毯式搜寻,不久她在洞口附近的地上看到殿下留下的几行字:
意姐姐,当你看到这字时我定是进燕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知你不善武力,这把匕首留于你护身,大部队应当就在燕国边境的驿站,如若害怕去寻他们罢。
春意拾起了匕首,用脚擦去了地上的字,确认看不出后转身离去。
此时的殷皓跌跌碰碰的混进了燕国,刚在燕国走了没几步就晕了过去。
殷皓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茅草屋内,他试图坐起身来看清所在地的布局,可他现在浑身无力,完全起不来。
他不知为何如坠冰窖,脑海被冷字充斥。
一个小团子进到屋内,垫着脚往被子里塞着什么,或许是汤婆子吧,他可算汲取到了暖气。
小团子冲着门外喊道:“阿母,阿兄浑身发烫,身体还在发抖,该怎么办啊?”
一位提着菜篮子的妇女走了进来,放下篮子后摸了摸殷皓的额头说道:“阿兄似是染了风寒,阿硕,你替啊母看着阿兄好不好?阿母去找苏大夫拿药。”
叫阿硕的小团子点了点头,转身踩在板凳上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
小团子拿着倒好水的杯子走到床边站着不动了:“阿兄,起来喝水了,啊硕喂不到。”
殷皓强行睁开眼尝试起身无果后张了张嘴但发不出声音,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小家伙见床上的阿兄睁眼但没有反应瞬间皱起了眉头。突然他灵机一动爬上了床,小心翼翼的靠近殷皓,将杯子递到他的嘴边,缓缓地喂他喝水。大抵是殷皓躺着的缘故,水一半进了他嘴里一半往外漏,小家伙见状抬起手拿袖子边喂边给他擦嘴。
小家伙的阿母回来就看见这场面欣慰极了,把药放在桌上后把小家伙抱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头:“阿硕真懂事。”小家伙笑了起来:“阿母,我要来给阿兄煎药。”说着就跑到桌旁踩上板凳拿着药出了房门。
他的阿母看着床上的殷皓看着看着哭了起来,小家伙听到了声响丢下药罐跑了进来:“阿母你怎么哭了。”边说边拿袖子给阿母擦泪。
“阿母只是太开心了,阿兄找回来了,阿母太开心了。”阿母把阿硕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
阿硕拍着安抚阿母说道:“阿母不哭,阿兄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团聚了,该笑才对,以后我可以和阿兄一起孝敬阿母了!”
床上的殷皓想看清这对母子,但身体跟床刚拉开一点距离就立马倒了回去,还发出了声响。
阿硕立马向床边跑去,边跑边欣喜的喊到:“阿兄醒了,阿兄醒了,阿母你快看阿,阿兄醒了!”
他的阿母擦了擦眼泪后也朝着床边走去,阿硕想起来什么似的跑去又倒了杯水递给阿母:“阿母,你喂阿兄喝水,我去给阿兄煎药。”
阿母接过水后摸了摸阿硕的头:“你先去给你阿兄拿点吃食,你阿兄一天未进食该是饿了。”
阿硕听话的去到旁边的小房间找寻着吃食,阿母在床边扶起殷皓喂他喝水。
“阿母,我只找来些果子,先给阿兄垫垫罢,我去给阿兄煮完面来。”阿硕抱着一小捧果子走了进来递给了阿母后就出门倒弄药罐去了。
院子里传来罐子碰撞的声音,阿母顿觉不妙急忙到院子里查看情况。
只见还没炉火高的小团子一点一点的挪动瓦罐,不停产生响声。阿母走上前拿起了瓦罐:“阿母来吧,我们阿硕还小,还拿不起瓦罐呢,快去里屋喂阿兄吃点果子罢。”
“阿母,阿硕何时可以长大,何时可以保护阿母和阿兄。”阿硕小小的眼睛里透着股坚定。
阿母见他如此坚定便蹲下抱了抱阿硕:“我们阿硕如此懂事,阿母甚是欣慰,但是阿硕长大不是件好事,阿母真希望阿硕永远长不大。”说着说着哭了起来,阿硕见此拍着阿母的背安抚:“阿母别哭,阿母不希望阿硕长大,那阿硕就不长大了!”
阿母破涕为笑:“真是个傻孩子,人总会长大的,好了阿硕,快去喂哥哥罢,剩下的交给阿母。”
阿硕听话的进到了房内。房内的傅晔许是因为捂着汤婆子的缘故已经感觉不到冷了,也恢复了些许力气,已经坐了起来,自顾的吃着床边的果子。
阿硕看着坐起的殷皓惊喜的对着院子喊到:“阿娘,阿兄醒了!阿兄他醒了!”
阿娘慌忙地跑了进来,看着坐起的殷皓,慌忙整理了仪容说道:“阿晔,你可算醒了,你睡了一天可给阿母吓坏了。”
“阿晔?我的名字吗?阿母?你是我的母亲?”殷皓对这名字感到陌生,对眼前的人也感到陌生,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没有安全感极了。
阿母瞪大了眼睛,急的晃了晃殷皓:“我是阿母阿,你的母亲阿,你不认得阿母了吗?阿晔!”随着阿母的晃动殷皓的头开始发疼,他急忙用手捂着疼痛的位置。
阿母急忙收回手:“阿母错了,你尚未痊愈,阿母不该晃你的,阿母只是太过激动了。”
旁边的阿硕拍了拍阿母的腿:“阿母阿母,阿兄的头在流血。”说着把不知何时拿在手上的布跟药递给阿母。
阿母急忙给殷皓包扎,边包扎边说:“你叫傅晔,是我的儿,。我旁边的这个是你的阿弟,他叫傅硕。”
听到阿母在给阿兄介绍自己,傅硕笑着对着殷皓叫了声阿兄。
包扎完阿母就起身去院子给傅晔煮面,留下傅硕陪着傅晔讲话。
“阿兄,阿兄,这些年你去哪游玩了?”傅硕一脸期待的看着傅晔,可是傅晔什么也想不起来直摇头。
傅硕疑惑:“阿兄是不愿提及吗?那阿硕不问了,阿兄好生休息。”说完就想跳下床。
傅晔拉住了他的手说道:“我什么也记不起来,我不知道我从何处来,也不知道我该去何处。”
“阿兄什么都记不清了?阿兄从清湾来,该去主城寻师!”傅硕说道:“阿母为了让阿兄去主城寻师好以后进宫为官,卖了房屋地皮,我们从清湾至此本打算歇个脚,怎料阿兄你突然失踪数日,我跟阿母只好暂居于此,日日寻你。”
傅晔听着只觉异常的奇怪,但究竟奇怪在哪,他也说不出来。
第一次写文,文笔不太好致歉,这一章是引子,不看也不会影响主线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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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传·赴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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