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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responsibility(上)

也就是说,三年前在竹林中袭击宁寰的暗卫是复仇的妖族买通的?这还算说得通,可是照息言的说法,宁寰“死而复生”时身上的伤已痊愈,王后却看他“伤得下不来床”,这之间的出入就很大了。

更奇怪的是,陈旸羲也算是被结界折磨得家破人亡,回报却接近于无:最该被排除在外的魔族解辰,即便有宁寰的襄助,又是如何在层层限制下混进汤虞国的?

涉及自己的任务,这件事还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千润逐渐觉得自己的肚皮就像汤虞国的结界一样,每天都在对能说的话和不能说的话进行分门别类。

陈旸羲把耳坠摘下来,擦去被腮边两滴几不可见的清泪弄花了的脂粉,至此,一张素净的脸上再无装饰。她提起一口气,从胸口起伏来看,这对她来说有些艰难。

“你问阵眼在哪里?其实阵眼通常不知道自己是阵眼,一旦得知,她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说着,那双眼中的光彩黯淡下来,乃至有一瞬的失焦:“……就当是向万千被夺取性走的妖类赎罪了。”

千润有种不祥的预感:“王后娘娘?”

陈旸羲一抬手:“好了,起来吧,这下我们汤虞国王室最大的秘密也被你知道了,可不能随便放你走喽。”

那个,您猜怎么着……阵眼之事可能十年前还是秘密,知道的人一多——目前已知地位比较低的有千润无念,住得比较远的有息危——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包括结界也是,过不了多久,且看它会不会变得跟筛子没两样……

——付出血的代价换来不尽人意的结果,除了清净天,好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千润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陈旸羲便换上威严的语调吩咐她:“你走吧,不必担心本宫,今日的寿宴宾主尽欢,怎好扫了他们的兴致?”

也对,按命格上的说法,得等这个月过完才会迎来她“生命的尽头”。正好陈旸羲看向她身后的珠帘外,蓦地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那亮光是焱儿来了?哎哟哟,才离席这么一会儿就来寻你了,去吧去吧,别让他久等。”

“是,娘娘保重……”

千润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寝殿,见温玉端着泡了花瓣的水盆上前跟她交接,这才稍感放心。

一抬头,宁寰的第一句话便是冷言冷语:“看见没,我们混沌世最大的约定俗成就是选死人不选活人。”

千润有点恼火,谁都看得出他娘亲状况不佳,他非但不闻不问,还要阴阳怪气——

不过,考虑到二王子死后陈旸羲自述的所作所为,他心里有些积怨也很正常……

还好她这个仙人不是来断家务事的清官,不然成天跟一杆秤似的压下去又抬上来,不累死才怪。

于是千润强忍怒火要他说个明白:“谁选死人了?”

“她说要赎罪,可她早就知道我们的结界离不开妖血,今天从禾姑姑那里打听到了她的宝贝儿子是怎么没的,这才开始要死要活。”宁寰把灯笼转交到她手上,语气中尽是事不关己。

“哎你讲话能不能客气点,那是你娘,又不是什么仇敌!”想想又不对:“你刚才在外面偷听?”

“我用得着?”宁寰懒得撒谎,瞥她一眼,也有点上火了:“你还怪我!要不是我在外头点灯,她就要揪着你的头发拿你整颗脑袋擦眼泪了信不信?”

“你先别扯远,正好有件事我要问你——”

遗憾的是,只有不在宁寰身边时,千润才能意识到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才是关键,然而,就像在梦中永远写不明白收信人的名字一样,宁寰抢先一开口,她就又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是啊,妖血储备本就不足,她这个阵眼一离世,结界和汤虞国就一起完了。”

千润依稀记得她本来不是想问这个,可这个明确的答案也是攸关生死,便扯住宁寰的衣袖道:“你准备袖手旁观?”

“没有那么快的。”宁寰抽出袖子,用旁观者的立场陈述着:“下一个阵眼早选好了,你以为我父王都那把年纪了,还能对年方二八的小姑娘见色起意?”

“梧山圣女还真是备选啊?”千润扶额,“人家也是够倒霉的。”

“嫁来汤虞国的女人哪有不倒霉的。你还记得我有颗牙长歪了吗?能让后代长出歪牙的,我母后本是弥罗国最受宠的公主,又怎会看上这种人?”

灯笼里的烛火即将燃尽,宁寰的声音愈发冷漠:“弥罗国的老国王要选婿,给前来寻求秘术的各国王孙公子大开方便之门,正好我父王又想要秘术,又没人肯嫁给他,年轻时色心、贪心、歹心齐头并进,母后不得已怀上了我,往后要不是日日欺骗自己是真心爱慕我父王,或是掐着我的脖子否定我的出生,她时时刻刻都会发疯。”

千润恍悟:“这就是她捧我踩无念的原因?随着年岁增长终于看清了内心,至少在自己能掌控的事上不让定远侯跟他背后的国王陛下得意,以此保证自己的权威……”

她无法折回去安慰陈旸羲,便决定先把宁寰哄好:“我知道的,那些老头从来就不在乎女婿的外表——岂止是外表,对家世好的男人根本什么都不挑,你那个息危师弟不也早早定亲了吗?而且吧,中年夫妻大抵如此,你也别太耿耿于怀啦。”

宁寰刚起个范就被她一瓢冷水泼下来,哪里肯依:“你在说什么?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不用问了,你就是!”

最后一个金鱼形状的焰火在空中渐渐消散,宁寰稳了稳身形,看向冷寂的天空,脸色又是一沉:“可我的记忆篡改不了,无法配合他们自我欺骗。终于,她亲口承认了她选择跟我弟弟走,而不是留在世上多陪我几年,我也只好笑着送她离开了。”

此话说得沉痛,千润下意识地要反驳,为免又被石头砸中,他先轻快地笑开:“但她在黄泉路上肯定找不到我弟,因为我弟刚离魂就被各路妖魔撕扯开来,现已是和疫鬼一样为祸人间的小儿鬼了——哎?解辰不同意你说本源的魔族不存在,现在想想,法阵本就邪祟,阵眼更是邪祟的核心,汤虞国的二王子出生即为阵眼,死后堕入魔道就跟回家一样便利,此举非是‘入魔’,是为‘魔化’。”

这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发现。话虽如此……

站在悲剧中心的英雄,通常不会觉得背上痒痒。

宁寰不得不再次抽离出来,反手捉住那只上下抚摸的猴爪:“你还有别的招数吗?”

千润收回手:“那给你唱个歌?”

“大过节的,别唱了。你拨浪鼓呢?”

“好像在你枕头底下?”

“趁早给我扔了。”

有了这段插曲,宁寰的脸色仍然冰寒得像是刚从万年冻土层下挖出来似的,为了化开它,千润想了想,跳上花圃边沿同他平视,两只手都伸出来抱住他的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搓,手法像在搓一颗红粉大毛桃——山里有的是不耐桃子毛的猿猴,与其痛恨错投了猴胎,它们既来之则安之,不想浑身起疹子,也舍不得毛桃的甜蜜,该怎么办呢?每每找到流动的溪水,把毛桃上的毛搓干净、搓得稀巴烂了才敢入口。

千润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夺走宁寰的头发再吃掉他的头,起初是对“哄我开心”这项工作进行推陈出新,后又觉得把他的冷笑声搓得断断续续很有意思,宁寰又配合地不肯停止冷笑,为了持续发出冷笑,嘴角如摇鼓叫猫的丝线一下一下扯着,这样的场面让她觉得,错过了一场好焰火也不算特别可惜。

看着在自己的蹂躏下变得乱七八糟的五官,千润道:“是是是,我承认,你活到这么大也是挺不容易的。”

宁寰在混乱中露出鼻头换了一口气,丢给她一个“这还用你说”的白眼。

千润住了手,虚虚捧着这颗聪明脑袋道:“我问你,要是你娘死了,你有什么打算?”

“死不了的。”宁寰事不关己的语调被搓出了气喘,“反正你会再救她一次,是吧?”

“‘再’?我什么时候……”

宁寰不想跟她掰扯,退出她的“作法”范围,顶着一头乱发,挺直了脊背严肃道:“你不救也没关系,天道要这样运行,谁都无法逆转。”

这是实话,可千润实在受不了他一再漠视家人,一叉腰,教训起来:“我同情你的遭遇,但这又不是王后一人造成的!再说她后来也努力补偿过你了,以后不可以再恶意揣测自己的母亲,听到了吗?她的苦岂是你能体会的?”

宁寰阴恻恻地瞄她一眼:“难道你能体会?”

正在流血的千润偏要说:“我当然能!你没听过那些故事吗,坏孩子改好了都有光明的未来,可打从一开始就狼心狗肺的,通常都没好下场。”

“哦,说了半天还是在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

等脸上的寒气差不多散干净了,宁寰回到花圃边,身子一佝,重新把头递到千润手心里,还蹭了蹭。

千润受用地对他仙人抚顶,用赐福的口气温声道:“别怕别怕,你在俗世中的坎坷和风浪差不多都结束了,将来定会一帆风顺,再也没有苦难、只剩风平浪静。”

这话可不是哄他的,事实上,不扭转命途强逼他入魔,宁寰本人的命格轨迹也该是这样——当然,仅限在“俗世中”。

天道看似无常,对每个人却都很公平,早年命途多舛的,晚运通常都还不错,除非他主动晚节不保……可眼看着汤虞国就要被人一锅端了,千润有点好奇,如果她不干涉,宁寰接下来的日子究竟是怎么个风平浪静法?

正巧宁寰也和她好奇到一块儿去了:“怎么个风平浪静法啊?今后有人欺负我,你二话不说上去就打扁他吗?”

想得倒挺美。

“哈哈,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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