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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表里不一

观战区一片哗然。新弟子们下意识想叫好,一看对面师兄的脸色——有人很不服气、有人站起来想要申辩什么、有人干脆挥着手煽动众人大叫:“他们耍赖!重赛重赛!”——便忿忿不平地又把喝彩憋了回去。

左方的这份理所当然才更出乎千润的意料:什么意思,暗器是不被允许的吗?虽然宁寰这一招算“明器”就是了……

掌门又拿着他的小锤来定音了:叫停比赛、重申了“方式不限”的宗旨,还不忘瞪星衍一眼,意有所指地强调:“形式虽有变化,本质上仍是切磋,求胜心切可以理解,但绝不可因此伤人。近来师兄弟间的争执我也有所耳闻,希望大家都引以为戒,别再重蹈覆辙。”

这时候提起这件事,仿佛在场所有人都挨过一些情绪被放大的揍似的,千润心里想着,却没有不忿的立场。

有掌门主持公道,左方阵营的骚动姑且被压了下去,可沉到脚底的情绪还是顺着地脉奔涌向了擂台上:右方的得分方式不算出错,态度问题却不可谓不大,纵然打破僵局,也不免留人话柄。

想也知道,这多半源自亘古不变的长幼秩序,也是白云子刻意淡化的、一切“报团取暖”的前提。因而,被击碎的不是陶罐,更不是“兄弟和气”,而是年长者“永远应该保持领先”的颜面——胆敢对它表示出一丝丝挑衅,那就等着让人挑出一万种错处吧。

从局势来看,危机也显而易见:桃木剑以罕见的方式完成了它的使命,右方队员直接损失一件兵器,此举实在冒险,不是壮士断腕,也是弃车保帅。

作为那个“车”,宁寰仍旧保持迟钝,满不在乎地转了转胳膊,露出“好酸”的表情。

如此一来,即便没有私人恩怨,待锣声敲响,星循也调转方向准备攻向他这个手无寸铁的“破绽”——险险被宁宵拦下、暂时拖住。后面的星衍却早已不耐烦了,以一个带着剑光的扫堂腿掀翻了师弟们,自此失去阻挠,提剑直奔对手后方。

于是赤手空拳的宁寰只能直面他惨淡的命运了。

然而星衍的剑并没有直接捅到谁的心窝子上,虽说它显然带着这样的气势。被星衍带起的风刮起耳畔发丝,宁宵连忙奋力一格,竟把高出他一个头的星循稍稍击退;转身挥剑,刺向星衍背心——却在快要碰到时收了力,仅以剑尖挑起他的衣服,手腕一转,以回勾的巧劲成功截停他的行动,却是连布料都没刺破。

何等的控制力啊!看到这一幕的千润总算肯承认,宁宵的确是在场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个。有他在,别说受伤了,整场比赛结束,双方队员恐怕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损失,真是友善又健康,从这六个人当中找不一个未来魔尊的影子,你来看你也找不出——千润的嗓子眼跟着局势反复接待和送走心脏,被这个想法入侵后,她不禁开始怀疑:这里还是宁寰口中那个“没劲”的、看束脩论资质的无量门吗?该不会,这个故事的走向也取决于她观看时有没有醒着吧?

趁宁宵忙于阻止星衍,星循抓住机会跃到半空中,冲右方高架挥出一道剑气,到底功夫没到家,力道不如壮志未酬身先死的实体剑,堪堪给最中间的陶罐削出一个破口、又给它两边的陶罐留下了裂缝。

计分的鼓点为他敲响三声,左方观战者叫好声震天。宁宏也终于调整过来,见战场整体往己方挪动,来不及质疑规则,大胆冲对面师兄们“呿”了一声,舞着一柄拂尘扑向落地的星循;霍轫也爬起来追上去,神情虽有几分犹豫,行动上却不见怯懦。

等来增援,宁宵轻轻一抬手,擦着星衍的头顶,把嵌有蓝宝石的那柄剑扔给了宁寰。

“接好!”

宁寰用哈欠送出一句:“多谢。”

如此一来,星衍腹背受敌;赶来支援的星循又要应付宁宏的骚扰,左方两位队员暂时被困在擂台右侧,那么人多的优势这时就体现出来了:见状,霍轫脚下一顿,回转身子,几步跨到防御薄弱的敌方高架前,把软剑剑柄叼在嘴里,手脚并用地疾速攀了上去。

——马上被星循发现了。他两下甩掉宁宏,赶回去,在霍轫爬到顶端前踹了自家的陶罐架一脚。

这一脚直把霍轫送了下来。坠至半空,许是受宁寰启发,霍轫奋力向高架顶端掷出软剑,剑柄飞过的地方,又有一只陶罐碎裂开来。

鼓声不情不愿地响了一下,不过这一回,右方观战区可以无所顾忌地叫好了。

星循怕摔坏了师弟,赶忙丢开兵器接住霍轫,被自己阵营的支持者们嘘了一通。

比分追平。接下来又是一阵漫长的僵持期,双方逐渐显出疲态——除了宁宵。

星衍也知道挑软柿子捏,把大部分攻势招呼到宁寰身上,很快,没睡饱的那位腹部受击,像只簸箕一样“墩”地坐到了地上;星衍朝他发出嗤笑,格开宁宵斩向手臂的一剑,飞起身、猛地扑向右方高架。

他的轻功明显高过霍轫许多,用脚连蹬几下,一眨眼的功夫就升到了顶端。

宁寰抬头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眯眼看看对面的陶罐,又向宁宵使了个眼色。宁宵立马会意,收了攻势,转身飞向对面,越过宁宏、霍轫和星循的头顶,也不知凌空如何借力,竟两段上升、直接落在了高架顶端。

众人都被宁宵的轻功看傻了眼,宁寰则揉着屁股站起身,拾起那把蓝宝石的剑,向着高架奋力一挥——

“啪!”“嘭!”

接连响起两只陶罐破裂的声音。

胜负已分?

众人静默片刻,击鼓者最先看清局势,满不情愿地敲完最后两分,高声宣布:“右方阵营胜!”

擂台上的人却没时间庆祝。双方队员都急急忙忙奔向右侧高架——被宁寰一剑削断了“地基”,连同陶罐和上面的星衍一起,正“呼啦啦”地往下倾倒。

最终,宁宏和霍轫扶住了倒下的高架,星循伸手接住了星衍,宁宵迟一步赶来,忙不迭地为这番惊险而道歉。

宁寰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往旁边挪了挪,冲看台上的千润做口型:“这才叫‘就地取材’。”

左方当然不服,又是好一阵争辩。经所有裁判合议,掌门宣布:首先宁寰的行为并不算犯规,事实上,如果有人一开始就想到这个法子,比赛只会更快结束,但过程中伤到人肯定是要负责的——还好你们反应够快,这不是没伤到人嘛;其次,就算这一招影响了平衡,宁寰也是在宁宵击碎所有陶罐之后才使出这一招的,严格意义上,在那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

话虽如此,这下算是把师兄们得罪了个彻底,宁宏和霍轫都显出懊恼的样子。宁宵却并不在意,走上来拍拍宁寰的肩膀,笑道:“你很好,有几分邪性,我很喜欢。”

宁寰挠挠鼻子:“师兄谬赞。”

作为全场的“光明正大”代表,宁宵以己度人:“你也无需自责,这项游戏本就是为了让参赛者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你比所有人都更快理解了规则,这就是优势所在。”

细品之下,他也是话里有话,音量故意提高一些,多半是说给身后群情激奋的师兄们听的。

当然也记得保有两份客气,以各打五十大板的形式:“ 只是你这个……手段确实有点过激,都是同门,非必要时尽量别用杀招吧。”

千润此刻特别怕宁寰回他一句:“可我师傅不是这么教我的呀。”

然而他只是微微张大了无辜的双眼:“师兄不是说过出了事算你的吗?”

宁宵哽住。

宁寰变本加厉,脑袋一探,冲对面做鬼脸:“输不起别玩!”

说完又指着宁宵:“双方实力本来还挺悬殊,我们新弟子的险胜全靠这个宁宵,你们看清楚了,有事找他。”

然后揣着手、哼着小曲儿走远了。

宁寰的优势自然不止理解规则的速度,比如在这里他又发挥了讲话难听的优势。千润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十年后的宁寰被欺负,可能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在……

……

事已至此,先弄点好吃的庆祝一下吧。

千润觉得她在大方向上还是很公正的,只是有时需要灵活应变,可以适当干点“师傅”这个角色的分内事。

于是觍个脸讨来了当归枸杞乌鸡汤,温在小炭炉上;再把一扇羊排骨剁开穿在架上,油罐等物一一排好,用蒲扇生火时,独自感受着苟且偷生式的轻松。

宁寰结束了晚训、从公共浴池沐浴回来,还没走到院门口就闻到香味,眼睛一亮:“师傅,你在烤羊肉吗?”

千润招招手唤他过来:“还有你白云子师叔送来的鸡汤,冬天到了吃点温性的食物,给你补一补气血。”

烧烤有千润忙活,宁寰就只管端着碗翘首盼肉了。

“别人都没有吗?”他问。

“谁管别人,我只听说宁宏受了罚,今天连晚饭都不给他吃。”

宁寰有些后怕:“杀鸡儆猴?”

“放心,这里是琼华居,你可不是猴。”

宁寰用力点头:“因为我有师傅了。”

这话听着古怪。千润也没太在意,闻着气味作为判断,用小刀片下滋滋冒油的肉块,沾上佐料放在宁寰盘中:“吃吧吃吧,咱们做不了首席弟子,吃的比他好也算是一种胜利了。”

宁寰咬一小口沾有新鲜葱段和花生碎的羊肉,牙齿破开焦脆的皮,汁水当即在唇边爆开,烫得他直吸气。

千润嘻嘻一笑:“是不是这个理儿?”

宁寰整张脸上无一处不湿润:“我这辈子都不想下山啦。”

两盏鸡汤下肚,他忽然问:“师傅,你是不是也讨厌宁宵?”

“哎?没有啊,他又没惹我我讨厌他干嘛?”千润慌了一瞬,又听出不对:“什么叫‘也’?”

“我不喜欢这个人。”宁寰大大方方承认道,还目露寒光地进一步补充:“我觉得这种表里不一、满口谎话的人,根本就不该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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