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绘声绘色、如临其境般,将所探听到的消息如说书先生般说的活灵活现,
“听说那新科状元长得那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各家姑娘小家皆央着媒人去打听,可惜他早就成婚。只是后来不知怎得家里走了水,他的妻子不幸在火场丧身。那新科状元也甚是痴情,之后三年并未续弦。恰时薛太傅长女对其情根深种,非君不嫁。不忍看其孤苦一人,遂央求薛太傅向先皇赐婚,先皇感念她痴心一片,遂成全了她,二人因此成婚。当年的新科状元,正是如今的工部侍郎陆辙。”
凌云说完看向楚珩,楚珩蹙着眉,问道“可探听到那工部侍郎发妻的姓名?”
凌云皱起眉,似在回忆,“好像是姓苏…叫苏..苏..云珍,对,就叫苏云珍!”凌云拍掌说道。
楚珩凝眸,轻声重复着“苏云珍,江珍,恐怕没有这么巧的事,这位江珍江掌柜或许就是那位工部侍郎的发妻?”
“那江小姐可不就是陆大人的长女吗?”凌云瞪大眼低呼,提到江怀宁,楚珩眉头微展,想不到她还有如此曲折的身世,内心愈加的怜惜,又想到自己刚才似乎将人给惹到了,不自觉地揉了下眉角。
“凌云,江夫人那边你派人去盯着,有什么一举一动皆要向我汇报。”
“是,大人”凌云朗声应下。
江怀宁羞愤不已跑出巡抚大门,站在路边平抚自己躁乱的心跳,又忍不住回头瞥了眼远处的大门,想起楚珩的所作所为,愈加觉得不可理喻。
忽而想起掉落了一地的药包,也不知药材是否都已散落,真是可惜。倏的又回过神来,有什么可惜的,最好是他吃不着药,痛死他才好!
回到医馆,江怀宁急慌慌的跑到桌前,端起茶盏就是猛灌,何大夫惊奇的从柜台前抬起眼皮看向她“阿宁,后面有狗追你吗?”
正咕嘟灌水的江怀宁听到这话“噗”的一声,嘴里的水一下呛了个正着,“咳咳咳”的咳了起来。
“哎,你喝慢点嘛,又没人跟你抢。”何大夫看她一下呛了个正着,好心劝道。
“有你这么说话的嘛,师傅?”江怀宁幽怨的瞥了眼何大夫。
何大夫心虚的摸摸鼻子“我这不是看你着急忙慌的,还以为你被狗追了嘛。”
江怀宁内心暗忖:跟被狗追也没差了,只不过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含糊说道就是天太热了,有点渴了,然后在何大夫狐疑的目光中,默默的假装喝茶,何大夫好奇的瞥了几眼她的神色,倒也没说什么,由她去了。哎,孩子大咯,有心事咯。
楚珩的那一吻像是有毒一般,江怀宁一整天都觉得浑身不对劲,就连何大夫也奇怪的觑了她几眼,问她是不是发烧了,脸通红的。江怀宁清楚自己没有发烧,只是脸上的绯红一直下不去,手背上那一片被吻到的皮肤更像是被岩浆灼烧了一般,炽热的很。
内心的汹涌过了一天仍未平静下来,晚间吃饭时仍有些胃口不佳,心不在焉。江珍和江春二人面面相觑,打量着她的神色,半晌江春小心的开口问道“阿宁,可是今晚的饭菜不合口味?”
江怀宁蓦地被喊一声,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嗯?没有,饭菜很好吃。”
“阿宁,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江珍关心的看着她。
“阿娘,我没有不舒服,可能今日天气炎热,胃口不是特别好。”江怀宁没想到自己的失常连母亲和春姨都察觉到,未免她们担心,她急忙说道。
“快要进入酷暑,这两天是越来越热了,晚上春姨给你煮绿豆冰汤,消消暑气。”江春慈爱的看着她道。
江怀宁囫囵点了点头,匆匆扒了几口饭就道饱了,回房间去了。入睡前,春姨果真煮了一锅绿豆冰汤,端了一碗给她。绿豆汤熬的清透爽口,江怀宁喝了一整碗,才感觉心火稍熄了些。
待躺到床上准备入睡时,脸上才又恢复了平日的白皙。起先她以为经历了今天的一遭,晚上可能会睡不着。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居然没一会就睡着了,或许是耗费了心神,她睡的格外的沉。
一直睡到第二日的清晨,还是江春来敲她的门,才将她唤醒。待她洗漱完,坐下吃早点时,发现今天只有她和江春在家。
“春姨,阿娘呢?”她转过头问一旁的江春。
江春剥了个鸡蛋放在她的盘子里,缓声说道“夫人她一早就去绣行了,最近的订单比较多。”
江怀宁了然的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道“春姨,你告诉阿娘,身体最重要,钱是挣不完的。”
江春看了看她,笑着说道“你阿娘她心里门儿清,你不用担心。”
江怀宁也清楚母亲的性格,并未再说什么。
青州城的排水工程进行的如火如荼,每日去医馆的途中都能看见工人在挖水道,打墙眼。江怀宁走出梧桐巷时,犹豫的看了前方两眼,生怕会看见某个不想看见的人,转头走进了另一条不常走的小巷。这条路也能到医馆,就是比常走的那条稍远些。平日她是不会走的,因着这条巷子远了点且走的人较少,略显偏僻。
她总觉着这当口再见到楚珩的话,自己好不容易调试好的心态又该瓦解,所以还是避着点看不见才好。连着走了两日,虽说不知是否自己自作多情他压根没去视察,但总归自己是看不见他的,这才觉得松快自在了些。
这天傍晚,她告别了师傅,走进了那条窄小的巷子。一路几乎没人,甚是安静,跟前几日拥挤的街巷相比,真是轻松又自在。江怀宁甚是闲适,心情略好,步伐都格外的轻盈。
然而在转过拐角,看到前方站着的人时,她的脚步戛然而止。那人似乎蓄谋已久,等候多时,看见江怀宁,讪笑了一下,走上前来“江姑娘,好久不见了,真是巧啊。”
江怀宁看着他朝自己走近,眉头紧皱,满脸戒备,提防的朝前后方瞥了瞥,只见整条小巷并无其他人影。江怀宁暗暗心惊,责备自己大意了。
“你别过来!”她厉声喝道,小脸紧绷。文吉看着她那戒备的神情,越发觉得江怀宁连害怕都更显的楚楚动人。
他摆摆手道“江姑娘,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想看看你。”
天知道,江怀宁有多难接近,平日都警惕的很,只肯走大路,到哪都有那碍事的何毕跟着,也亏得这几日休憩沟渠,让他发现她居然独自一人走那鲜少有人的窄巷,盯了两日,今日总算按耐不住了。
边说着,他边朝江怀宁走近,满脸的不怀好意。江怀宁进退两难,就在他快走到面前时,猛的用力将他一推,拔腿就跑。文吉被推的一个踉跄,稳住身形,怒极反笑,双眸狠盯着前面的女子,追了上去。
江怀宁没跑几步,就被身后跟上来的人用力扯住了胳膊,文吉拽住她的胳膊,将人用力往墙上推去,江怀宁被紧紧按在墙上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她高声喊道“救命啊”,刚喊出三个字,文吉立马警惕的捂住了她的嘴“不要怕,我不会对你怎样,乖,让我亲一口,我就放你回家。”
说完他就朝着江怀宁靠去,江怀宁看着那邪肆猖狂的脸离自己愈来愈近,脸煞的发白,避无可避,偏过头,羽睫心惊胆战的抖动着。文吉看着那张惊艳的脸,恨不得把人吞吃入腹,却也知晓未到时机,只能贪婪的看了一眼,缓缓朝那被捂住的唇靠近。
就在即将贴上那柔润光泽的红唇时,一股大力从侧腰处传来,文吉只觉得一阵剧痛人被踢翻在地,他侧躺在地上捂住腰侧,支起上身,皱眉怒吼“妈的!敢踢老子!找死!”
他抬头望去,只见男子面如寒冰,眼神冷漠的盯着他,就像看死人一般。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葱,敢坏老子好事!”他踉跄着站直身体,掸了掸腰侧的脚印。楚珩看了眼墙边站着的女子,江怀宁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变故,正侧头看过来,就对上楚珩那双深幽的双眼,没有丝毫的情绪,配上冰冷的面孔,莫名的危险,江怀宁不自觉的缩了下,楚珩看到她的动作,内心的火气愈发旺盛。
文吉见那男子目中无人,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怒上心头,怒吼一声就冲了过来。楚珩虽面朝着江怀宁,但似乎对他的动静了如指掌,在那拳头即将挨在脸上的时候,他头也不回握住了拳头,风轻云淡的捏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随即传来文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楚珩捏住他的手腕,眼神冰冷如刀“哪只手碰的她?”
文吉被死死捏住手腕,瞬间察觉此人身手不凡,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立马讨饶道“没碰到,一点也没碰到,大侠饶命,饶命!”
谁知楚珩压根不理会,扯住他的衣领就将人拽了过来,对着那张脸“嘭”的就是几拳,没几下文吉就被打的鼻青脸肿,连连后退,偏偏楚珩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出腿利落的往他身上招呼,劲风袭袭,文吉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异位了,痛的发不出一丝声音,在地上匍匐着想要逃离眼前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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