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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突降灾祸

清平村的夏天,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太阳像个大火球,高高挂在天上,把大地烤得滚烫。田间的泥土被晒得裂开了口子,“滋滋”地响,就像在喊着渴。我爹像往常一样,在自家田里干活,汗水不停地从他额头滚落,把他那件破旧的衣衫都湿透了。他弯着腰,一下又一下地挥舞着锄头,满心想着把这片地侍弄好,多收些粮食,让我们一家人能过上好日子。

可谁能想到,命运就像个爱捉弄人的恶魔,突然就来了个急转弯。我爹正锄着地呢,猛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旁边。附近干活的村民听到动静,都赶紧跑了过来。“苏大哥!苏大哥!你咋啦?”王二叔第一个跑到我爹身边,一边大声喊,一边使劲晃我爹的身子。可我爹眼睛紧闭,一点反应都没有。

村民们都围了过来,脸上全是着急和担心。“这可咋办啊?赶紧叫人去通知他家里人!”李婶急得直跺脚。于是,一个年轻小伙撒开腿就朝着我家跑。

我和娘正在家里忙活着,听到这个消息,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爹!”娘惊呼一声,手里的针线活“啪”地掉在地上,她顾不上捡,拉着我就拼命往田地那边跑。一路上,娘的脚步踉踉跄跄,好几次差点摔倒,我紧紧扶着她,我们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等我们赶到田边,我爹还躺在地上。我和娘一下子扑到我爹身边,我哭着喊:“爹,您醒醒啊!爹!”娘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着我爹的脸,泪水止不住地流。“快,先把人抬回家!”王二叔指挥着几个村民,小心翼翼地把我爹抬回了家。

村里的郎中很快就被请来了。郎中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留着一把花白的胡子,平时在村里大家都挺敬重他。他走进屋里,一脸严肃地坐在我爹床边,先是伸出手指,搭在我爹的手腕上,仔仔细细地把了脉,然后又翻开我爹的眼皮,看了看舌苔,眉头一下子就皱成了个“川”字。

我和娘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着郎中,感觉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像是决定我爹生死的判决。过了好一会儿,郎中终于站起身,叹了口气说:“这病有点麻烦,我先开几副药,吃吃看能不能好转。”说完,就拿起纸笔,写下了药方。

我赶紧接过药方,心急如焚地问:“郎中,我爹他到底咋样啊?这药吃了能好吗?”郎中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我只能尽力,这病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我紧紧攥着药方,就好像那是我爹唯一的救命稻草。我顾不上擦脸上的眼泪,转身就朝着镇上的药铺跑。为了省几个铜板,我舍不得雇车,顶着大太阳,一路跑着去。太阳火辣辣地晒在我身上,汗水不停地从额头、脸颊滚落,把我的衣服都湿透了,可我啥都顾不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药抓回来,治好我爹的病。

等我气喘吁吁地回到家,天都快黑了。娘迎了出来,眼里满是期待:“阿瑶,药抓回来了?”我点点头,把药递给娘,累得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可希望就像泡沫一样,“啪”地一下就破灭了。几副药喝下去,我爹的病不但没好,反而更严重了。他的脸色变得更苍白,呼吸也越来越弱,还老是昏迷不醒。我和娘整天守在我爹床边,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屋漏偏逢连夜雨,紧接着,我娘也病倒了。我娘本来就因为我爹的病整天担惊受怕,再加上这几天一直劳累,身体一下子就撑不住了。她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还说胡话。我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爹娘,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娘床边,哭喊道:“娘,您怎么也病倒了?这可怎么办啊?”

原本就穷的家,一下子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我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无尽的黑暗里,怎么也找不到一丝光亮。可我不能放弃,每天天还没亮我就出门,到处打听有没有更好的郎中,有没有能治好爹娘病的秘方。我跑遍了附近的村子,问遍了每一个可能知道的人。

我跑到隔壁的李村,向村里的老人打听:“大爷,您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医术特别好的郎中?我爹娘病得特别重,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老人摇了摇头,叹着气说:“姑娘,我也没听说过,这病啊,有时候就是命。”

我又找到村里的一个赤脚医生,苦苦哀求:“大夫,您能不能去看看我爹娘?他们真的特别需要您的帮助。”赤脚医生一脸为难地说:“姑娘,不是我不想帮,我这医术有限,去了也不一定能治好,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每次得到的都是让人失望的答复,可我还是咬着牙坚持。我每天在各个村子之间跑来跑去,鞋子都磨破了,脚也磨出了水泡,可我根本不在乎。

家里的钱就像流水一样,很快就花光了。为了给爹娘治病,我只能向村里的富户借钱。我先去了村里最有钱的赵员外家。赵员外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借钱?你拿什么还啊?你家那情况,我看你爹娘这病是治不好了,别浪费钱了。”我苦苦哀求:“赵员外,求您行行好,等我爹娘病好了,我们一定想办法还您。”赵员外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我可不想把钱扔到水里。”

我没被吓倒,又去了钱掌柜家。钱掌柜倒是答应借钱,可提了个特别苛刻的条件:“借钱可以,不过这利息可得翻倍,你要是到期还不上,就拿你家的地来抵债。”我心里一阵绝望,可看着病重的爹娘,我一咬牙,还是答应了。

晚上,四周静悄悄的,我坐在爹娘的床边,看着他们苍白的脸,心里全是绝望。黑暗里,我紧紧握着他们的手,好像这样就能给他们力量,也能给自己勇气。“爹,娘,你们一定要好起来,我不能没有你们。”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默祈祷,泪水不停地滴落在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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