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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我不嫁!”

陶老爹被这犟丫头气得脸都青了,抄起一把笤帚往桌子上一拍。

“老子不是在和你打商量!”

陶枝倔着一口气没吭声,跪在地上腰杆却崩得笔直,憋着泪红了大半个眼眶。

“咱们山塘村没嫁人的姑娘就属你年纪最大,你还一口一个不嫁!你个死丫头反了天了,你娘老子让你嫁你就得嫁!这徐家哪里不好?啊?”

陶阿奶叉着腰站在灶房门口又喊又骂,生怕这死丫头把这门好亲事闹黄了。

前几年,陶家大丫头勤快肯干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说亲的媒婆把陶家的门槛都快踏平了。陶枝不肯,说家里没有男丁,要多在家里留几年帮着家里分担分担。

割草喂猪她一日不落,洗衣砍柴也做得干净利索,每日里里外外帮着娘做些琐碎的活儿。

陶阿奶因为这个大孙女勤快确实轻省了不少,每日里还能有闲暇端着针线筐子去村口玩玩,和左邻右舍扯扯闲篇。

她爹娘一开始确实也是舍不得这个头生的女儿,再一个因着求亲的人家多,反而要挑挑选选。左看右看,横竖也没一个满意,于是又把陶枝多留了几年。

后来,被拒了的人家嫌陶家泥腿子出身还挑三拣四,落了自家面子。三言两语又把陶家狗眼看人低、非要把一块老咸菜留着当传家宝,编排了一番再传扬了出去,闹得人尽皆知。

陶阿奶气得到村口大骂了一场,也是没人理,平日里的聊得来的婆子媳妇们反而偷偷看她笑话,她索性也不爱往村口去了。

陶阿奶在家里成天的看着这娘仨不顺眼,不是骂袁氏肚子不争气就是嫌大丫二丫干吃饭挣不了一个铜钿。

也只有去年年底,儿媳袁氏给她生了个孙子,她才着实欢喜了一回。

不过,也没欢喜上几天。

袁氏这胎的怀相本就不好,孩子生下来就瘦瘦小小的一个,吃的少,睡的多。因为是冬月里生的,一家子生怕这孩子扛不过年,一时也没起名,只叫幺儿。

寒冬腊月里屋子冷,袁氏月子里害了病,又没有奶水,出了月子身上还是淋漓不尽,天天吃着药下不来床。母子俩汤药供着,羊乳养着,过了一个春就把家里的银钱霍霍了个干净。

陶阿奶气出生天,成天在家里哭自己寡母一个,拉扯一儿一女长大如何不容易,又气儿子娶的媳妇活像个灾星,嘴里又是骂又是嚷,成日没个清净。

陶枝红着眼,泪珠子直往下淌,“爹,我娘的病还没好,幺弟还那么小,我怎么能离了家去……”

陶老爹听孩子哭得可怜,还一心为家里着想,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只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枝儿这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听话懂事又勤快,他心里怎么不疼她,可如今……

陶老爹叹了口气,声音也没那么大火气了,“我知道那徐二有些混账德行,成日招猫逗狗的,名声不好。但总归只是年轻心性,心眼不坏。何况他家祖上是有些家底的,你嫁过去以后有吃有穿,再好好劝着他,也未必不能和和美美过上日子。”

陶枝只知道爹逼她嫁人,却不知道爹还偷偷去打听过那徐二的为人底细,心里也是又酸又胀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用袖子擦了一把的泪,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爹,家里是不是没银子了?”

陶老爹被问得心中一梗,脸上也觉得火辣辣的,几个字在喉咙咕噜了半天也没说出口。

陶枝一看阿爹脸色心里就明白了大半,娘身子没好药不能断,弟弟体虚还得继续吃羊倌家的羊乳,没有铜钿,拿什么买呢?

陶老爹是不好和她细算这笔账的,家中如今确实缺银子,说的好听是结亲,说得不好听是卖女儿换钱。

又不是灾年荒年,传出去他也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他铁着一张脸,闷着声音说:“家里银钱的事你莫管,天塌下来还有你娘老子顶着。只是你今年十八了,你奶说的难听些,也在理。姑娘家年纪越大越难嫁,你当真准备一辈子不嫁人就留在家里?”

陶枝刚想说是,又想起家里如今的境地来,心里一下就泄了气,咬着唇默默不语。

陶老爹看她不犟了,知道也要给点她时间,起了身说:“你也别跪着了,自己好好想想,我去田里看看。”

陶老爹从墙上取下一个草帽戴在头上,又掂了把锹推了门出去。

陶枝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恍恍惚惚地走出堂屋。

陶阿奶坐在灶房门口的槛子上剥蚕豆,见她出来一双眯缝眼忍不住往她身上刮,“要你嫁人又不是要你的命,做那个死样子,还不快去把猪草割了!”

“是。”

陶枝弯腰在墙角捡起镰刀和一个大蔑篮,挎在臂上走出门去。

——

山塘村西北边靠着一大片绵延望不到头的山林,山脚下又有许多无主的野塘,山塘村也因此得名。

山中的溪水从北边一个山坳里流出来,早年间因为下大雨时常与野塘泛滥成片,就另外改了道,绕着村子往东去汇入清溪河。

山塘村的村口就在清溪河边,这儿长着一棵两臂粗的老槐树,村里的婆子媳妇在河边洗完衣裳,常坐在树下扯会儿闲篇。

陶枝脑中浑浑噩噩的,一心不想往人多的地方去,出了门就埋头往北走。

陶枝专门挑了偏僻的村道走,过了两刻钟,才走到山脚下的一大片水塘边。这边水汽充足,比房前屋后那点草长得不知好了多少,又高又密。

她把蔑篮放在地上,一手搂草一手挥镰刀,片刻功夫就割了满满一篮子,还搓了一根草绳子扎了一捆提在手里。

她一时半刻不想回家去,就预备去溪边喝几口水,一个人待一会儿。

阳光透过树木的枝桠,落下斑驳的光斑,洒在溪水中像碎金子一样。小溪水质清澈,可见水底的卵石和几尾拇指长的游鱼。

陶枝喝完水又掬了几捧洗了脸,坐在小溪边怔怔出神。

一个少年沿着小溪从山里走了出来,他嘴里哼着小调,背着一把竹弓和几支羽箭,腰带上别着一把小刀,还拴着几只咽了气的雀儿。

他把眼前碍事的头发拨开,一双桃花眼睁了又睁,才确认溪边确实坐着个人儿,不是水鬼。

他看那女人半天也没动静,不知是死是活。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一个野果子砸了过去。

陶枝被野果子砸了个正着,恍惚中从心事中抽离出来,想着这溪边是什么树,这时节竟也掉果子?

正准备起身,又被砸了一颗。

陶枝这才发现身后站了个少年,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身脏得看不出颜色的麻布衣裳,身上倒是叮铃哐啷挂了一堆家伙什儿。

那少年抬了抬下巴,问:“你在这儿干啥?”

陶枝心中一慌,心想不知这是打哪儿来的乞丐。于是一面戒备地去摸蔑篮里放着的镰刀,一面答他,“割猪草渴了,过来喝几口水。”

那少年看她身边放着割好的猪草,倒也没生疑,只是看着她。

啧,好眼熟。

陶枝被他不错眼地盯了半晌,饶是再迟钝,也有些羞恼,颊边染上了一层粉色。

少年眼中一亮。

对!他记起来了!

几日前山塘村村口来了个货郎,他和几个兄弟去大槐树下耍,恰巧见到她去河边洗衣裳。他们指着她说,这个姑娘就是他嫂子给他说的媳妇儿。

他们还故意朝她吹了口哨戏弄她,她当时就是这样红着脸跑开了。

少年皱了皱眉,“你是不是陶家那个大丫,叫陶枝的?”

陶枝愣了一瞬,反问,“你是?”

“徐家二郎,他们都叫我二哥。”徐泽得意的说。

陶枝原只听人说过徐二是个泼皮无赖的混混,今日亲眼所见,他蓬头垢面,一身邋里邋遢,举止又没个正经。心里蓦地生起一股厌恶,一对秀眉也紧紧蹙了起来。

徐泽本就没心思娶媳妇,家里父母早亡,大哥不管,大嫂纵容。他一个人逍遥自在得很,想上山就上山,想下河就下河。

他心想作甚么要像李三哥一样,娶一个管家婆放在家里给自己添堵?

还是他大嫂一心念着他年纪不小了,该成家了,在临近几个村子成日寻摸。因着徐二没个好名声,他们家又败落了,一时还真难找个愿意嫁进来的。也是听人说陶家有个姑娘嫁不出去,这段时间他们家银钱又不趁手,这才打发媒婆问了过来。

徐泽想到什么就直说了,“虽然我大嫂托人找上你们家了,但我根本不想娶你,你寻个法子把这事儿弄黄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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