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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谁家长箫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郭琬的加入无疑让冯采臣的草台班子蓬荜生辉。当然,这是冯采臣自己说的,其他参演的人并不全然这么想。譬如周寮,他自荐扮演故事里的周生,和郭琬无甚关系,理由很简单,他们两个都姓周,周生周生,就是姓周的书生,岂不就是他周寮。冯采臣荤素不忌,大力欢迎。颜昌喂狗的时候和冯采臣打了个照面,也被他就地取材抓来扮演苏潭的爹苏老爷。

折腾了一天,其他演员基本聚齐,只有主角之一的王隆仍没人愿意饰演。

王隆的人设是个外表英俊却对下傲慢自大、对上又谄媚逢迎的官家公子,学馆里大多是爱惜羽毛的儒生,谁也不愿意蹚这趟浑水。这可急坏了冯采臣。他一下学就等在各学堂的门前,看见形容俊朗的便上去拦住,力邀人家参演,一连三天吃了无数闭门羹。几番游说下来,冯采臣精疲力尽,仰天哀嚎道:“天不助我也!”

“借过。”

“哎行行行,我站一边去行了吧。”冯采臣累了一天,没好气道。

他抬起头,却一下愣住了。来人身材高大硬挺,五官俊肃,眉目深邃,举手投足间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可抬眉落目时又透出股深不可测的阴沉。这样一张脸,不是王隆公子又是谁?

冯采臣一把握住司马懿的手,道:“兄台留步,我有要事与你相商。”接着便把《惊潭梦》排演一事尽数道出,从自己三岁励志做文人墨客讲到弱冠之年出门远游,从故事人物讲到情节映射,唾沫都要说干了。

司马懿听完,问:“你说,郭琬主动参演?”

“对,就是咱们西四学的辅学郭姑娘。”

司马懿的眉头渐渐皱起,心道:“她是有多无聊,平白无故演这个做什么。”冯采臣见他不开口,忙道:“兄台若嫌浪费时间,我可以自己出钱雇你演。”他料想说到这个地步,对方肯定必会被诚意打动,不愿收钱,谁知司马懿说:“好的,回头先把定钱付我。”冯采臣还没来得及讨价还价,他便侧了个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寝舍的路上,司马懿不发一语。半晌,他摸摸口袋,疑惑道:“月初她就缺钱用了?”

傍晚一行人齐聚回廊亭,冯采臣围着自己挑选的角儿们左转一圈,右转一圈,十分满意。参演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什么。郭琬把玩道具扇子,听冯采臣讲戏。司马懿斜靠在亭栏上,眺望远山。其他人叽叽喳喳,好似出巢的群鸟,生机而热闹。

“你绕过假山,听见周生在池边喟叹怀才不遇,联想到自己因闯祸被父亲训诫,不禁和他共情,走上去说,‘公子何须怨尤人,自有知己渡此身’。周生回你,‘女娘慈悲芙蓉面,得此宽慰聊安心。’”

郭琬会意,仿着他的语气和表情演了一段。冯采臣稍作调教,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将戏讲通了大半,信心大涨。他又去给同为主角的周寮讲戏,周寮只听了两句,下巴一扬,道:“这本子我都看过了,无需多说,你直接看哥哥我的表现。”

冯采臣很高兴,称赞了两句,捏书的手一挥,道:“成,咱们排演一遍试试。”

一群人围拢过来,正襟危坐。唯有司马懿还呆在一旁,好整以暇地注视远方,好像在欣赏夕阳的余光。

郭琬入戏,闲庭信步走到周寮身边,念白道:“公子何须怨尤人,自有知己渡此身。”

周寮回:“女娘慈悲来露面,得此宽慰聊安心。”

“停停停,是芙蓉面不是‘来露面’,念错了重来。”

“女娘慈悲芙蓉面,得此——宽慰——聊安心。”

“还是不对。你要深情,深情懂吗?眼睛要看向苏潭,不能乱瞟。”

周寮耐心殆尽,回嘴道:“我怎么乱瞟了,他不是看上苏潭了吗,男人看上女人的眼神不就是这样?”

“是暗自倾慕,倾慕,你到底读没读懂?”

“我没读懂?就你那几个破字我能读不懂?”

冯采臣感到自己的艺术被狠狠亵渎了,气急败坏地揉着头发原地打转,抓狂间正瞧见凭栏处的司马懿,一把扯他过来,破罐子破摔道:“我就算和个没看过本子的人讲,他都能听懂!司马懿,你现在演周生,听我说,只需要深情注视着对方,就像你们两个是前世的知己,就像此刻世间只剩你们两人,能懂我的意思吗?”

夕阳散尽,月影登楼。司马懿被冯采臣推到郭琬身前,毫无防备地将郭琬的表情尽收眼底。她鲜妍的脸上薄施粉黛,天气闷热,她的眼皮上沾了几滴汗珠,像眼泪。眼神懵懂而抗拒,如同初生后第一回走上田野的小鹿。

他接过郭琬手里的折扇,思忖片刻,将扇子一抖,让扇面上的青山托住天际的弦月。月色就这样在郭琬眼前徐徐展开。他在冯采臣的提醒下念出话本上的词:“女娘慈悲芙蓉面,得此宽慰聊安心。愿逢上元明月夜,共题花灯满城池。”

围观的人群安静了。良久,冯采臣爆发出一阵嘶鸣:“你看到了没,人家懿兄就能演好!明明是你不行!”

“你说谁不行呢!你且再说一句试试!”

“你不行你不行你不行!你完全就是山野村夫,不如人家懿兄一星半点,我选你演周生真是瞎了眼!”

两个人越吵越激烈,最后扭打在一起。周围的人蜂拥而上,好言相劝,“周兄,收手啊!”“冯兄,慎言!”一群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你拉我扯,跌跌撞撞,拽着周寮和冯采臣往胡昭处评理去了。

回廊亭里只剩下郭琬和司马懿两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郭琬走到石桌旁赏玩冯采臣淘来的道具,有长箫、玉笛和各种字画。她拿起箫,抚摸上面的纹路。她父亲好音律,常常在庭中吹笛抚箫,有时会引来一群雀鸟。小时候的她还以为父亲会术法,惊奇无比,被父亲笑说想象真丰富。

在记忆的驱使下,郭琬把长箫靠近唇边,扣动箫孔。还没等长箫发出声响,便听得她一声惊叫,接连呸呸呸好几声,抓起桌上的茶水漱口,道:“冯戌从哪里找来的老古董,怎么上面还沾着沙子!”

司马懿失笑,不仅笑还笑出了声。郭琬嗔怒地看着他:“不准笑。”

她唇上沾满晶莹的水渍,欲擦拭干净却不舍得弄脏自己的衣袖,于是报复地抓过司马懿的袖口,在唇边胡乱擦拭一通。司马懿一低头,只见濡湿的衣袖沾上了绯红的胭脂,透出淡淡的香料味。他移开眼,道:“你连握箫的姿势都不对,究竟是何来的自信,还能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说着拿起桌上的箫,轻轻演奏,呜咽的声音在亭中悠悠响起,随晚风飘散。

郭琬不屑地撇嘴,人却随箫声安静下来,坐在石凳上托腮聆听。司马懿的余光瞥见她的侧脸,忆起许多往事。有次洛阳学堂的先生带领学生们外出采风,郭琬走了没多久,就悄悄溜出队伍。司马懿不知她有什么事,偷偷跟在后面,没多久就被郭琬发现了。郭琬说,你跟着我做什么?司马懿说,你为何不跟大家一起走?郭琬傲慢地哼了一声,说,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全是汗臭,我才不去,说完转身继续田野深处走。

无边无际的麦田淹没他们矮小的身体,眼前是大片大片的澄黄。司马懿跟不上郭琬,只能循着她的脚步声和衣裙上的香气摸索向前。直至太阳西斜,他们终于走出无垠的麦浪,看见一片蔚蓝的天和清澈的河。那样美丽的景色,他从前从未见过,往后也再不曾遇到。

一曲终了,司马懿放下长箫,发现郭琬已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他轻声道:“郭琬?”

郭琬没有应答,显然已经睡沉。

司马懿看看天色,弯下腰将郭琬抱起。这具柔软的身体丝毫不知感恩,逮到温暖的支撑便松懈了力气,完全压在司马懿的胸口,让他呼吸不得。走着走着,还像只猫儿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又将他的前襟抓在手心里,紧紧的。

走了半晌,终于到了郭琬房间。司马懿将她放到床上,想站起来,可身体却像不受控制一般向下俯去,贴近那张熟睡的脸,任她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

身下的人攥着他胸前的穗子,像攥着宝物似的不愿松手。司马懿感到胸腔里的跳动越发强烈,几乎令他失去理智。

他扯开郭琬的手,快步走回自己的东厢房,紧闭房门,脱下外衣挂在屏风上,灌下数杯冷水试图让自己清醒。视线却不自觉落在外衣濡湿的袖口上,胭脂的香气丝丝缕缕缠住他的鼻息,像无数藤蔓似的触手抓挠他的耳廓、颈窝。他几乎要失控,抓起剪刀裁下那温香软玉,攥在掌中,贴在心口。想要扔开,却越来越忍不住贴近,终于纵容到底,贪婪地去感受那迷离的香气,任由**如潮水般吞噬掉他全部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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