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跑回了自己的房子,合上房门,汗珠顺着脸颊滑下,近乎自我折磨地大口喘息着。她头发汗湿,稍稍定了定神,给自己倒杯水喝缓一缓,拿起杯子的手难以控制地颤抖着。
我搞砸了吗……这么干脆地拒绝,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喝完水,云思致靠着橱柜,身体慢慢滑下,她双手环住膝盖,把头埋起来。
如果有什么比爱无能更残忍的事,就是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沉浸其中,连自我打捞的力气都没有吧。
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持续的拍门声。
云思致把自己抱住,不想动,而拍门声还在持续着,仿佛今天门不开就要一直拍下去。
她终于站起来,走到玄关前,打开了门。
一阵劲风略过,她被压在了墙壁上。
“我不允许。”是唐锐,他盯着她,眼神里有不容置喙的坚定。
“因为不敢触碰就拒绝,这种原因太可笑了,我绝不接受。”他强迫云思致抬头看他。
云思致眼角通红,脸颊的泪痕还在。
“……你哭了?”他怔住了,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放轻一些。
“有什么可哭的,一个痛苦无法自己承受,那就寻找突破口,哪怕是千千万万个,都会有解决的办法。我会陪着你的。”他紧紧抱住了她,轻抚她的头发。
“我会陪着你。”
她终于不用再忍耐,在他的怀里无声大哭。
出国的手续在办理着。
已近年末,寒假将至,唐锐一边安排着两人出国的行程,一边在房间收拾行李。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带件毛衣时,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喂,妈,什么事?”他边接听电话,边拿起衣柜里挂着的大衣。
“你这孩子,没事就不能找你了?”电话对面传来嗔怪声,“听说你今年过年不能回来,打算去哪?”
“我和思致出国玩玩,不一定能赶在大年三十回来。您放心,过年会回来陪您的,就是晚两天的事。”
“和思致出去呀,那你可要照顾好她,别由着你的性子冷落了女孩子啊。”一听是和云思致出行,唐思致的母亲语气缓和了下来。
“知道了。”
“爱你宝贝,祝你们玩得开心。”
“别肉麻。”唐锐轻嗤一声,将找出来的大衣和帽子丢在床上,“回来给您带礼物。”
挂断电话后,唐锐来到隔壁房间,云思致正盘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在屏幕光线下,显得脸愈加柔和光洁,行李箱半打开着,放在床脚边。
唐锐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
“看什么呢?”
“天气预报。看看要带什么衣服。”云思致的视线还在屏幕上。
“巴黎的冬天寒冷,带些保暖衣物,那边的酒店我已经订好了,行程这块不用担心。”
他的鼻息间都是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有点甜,混着沐浴露的香味,和他的一样。
“好。”她应下,随即偏过头来,有些认真地看着他。“唐锐。”
“怎么了。”
“这是我第一次和人结伴出游,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告诉我。”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况且,”他眼角带笑,揉了揉她的头,“我喜欢你并不在于你做得好不好,只是因为你是你而已。”
寒假一开始,两人就坐上了前往巴黎的飞机。
他们去了奥赛博物馆,拱形玻璃穹顶撒下一片阳光,在印象派画廊里,云思致又一次被那些光影斑驳、色彩变化的作品和形态各异的名家雕塑吸引住了,她静静驻足在各类艺术品前,眼中有光。
在楼顶大笨钟俯瞰塞纳河畔的河景后,两人走在街道上,人群中,云思致看着两旁的书店咖啡馆和餐厅,踩着石板路,唐锐高大的身影一直在她身旁,云思致想到前两年她独自来巴黎时,一个人逛展厅,一个人走在街道,虽觉得孤独,却认为一个人也可以习惯,如今平静的心情依旧在,心却感到温暖和小小的雀跃。
“那儿有家塔可店,要不要去试试?”两人眼前出现了一家有些陈旧的小店,唐锐问她。
“好。”云思致应下,心里一怔,她发现自己很少拒绝了。
两人坐在店铺外,吃着新出炉的塔可,唐锐专注又大口地咀嚼着,嘴角沾了一些酱汁,在夕阳的余晖下,河畔的白鸽群扑扑飞起,陌生的国度,云思致看着唐锐低垂的眼睫,终于笑了起来。
短暂地在巴黎待了几天,他们又去了瑞士。在雪场里,云思致独自一人滑行,晴空之下,可以看到远处雪山金色的山顶和绵延的松树林,寒风夹着细雪擦过脸颊,她在反复的练动作和细节,重心的转换,不知不觉已近黄昏,她只能依照原来的雪道往回滑。
回到雪场起始点,她发现唐锐正站在不远处。
“等很久了吗,抱歉。”她摘下面罩说道。
“不,我也刚到,那么,回去了?”
“嗯。”
各自摘了滑雪装备,他们离开了滑雪场。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去滑雪、坐列车、看湖和随处逛逛,不知不觉小半个月过去,他们也就回国了。
两人在机场告别后,就分别返回各自的家。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