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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桩1

“大师,您怎么啦?”带着金链子的胖男人缩着脖子搓了搓手。

要不是这楼是他的地产,而最近又怪事频发,他才不会快天黑跑建筑工地上来,还请了这么个有点名声但看起来总是不大靠谱的小白脸。

“小白脸”摸了摸鼻子,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划入了徒有其表的范畴。

“没事儿。”云疴站在车旁,用犬齿撕开棒棒糖糖壳,“说说吧,你那儿什么情况?”

在这能看到路对面建筑工地深处的几栋刚浇筑完水泥的死寂空楼。

“这事吧,哟,说起来够邪乎的……”

三个月前,丁老板拿下这块地准备搞房地产开发,结果从当地人口中听到个瘆人的事。

这块地可邪!会吃人嘞!

那老头颤颤巍巍扶着水烟筒,在一堆人担忧他会不会从椅子上抖下来的目光中,激动的将前因后果抖了出来——

这地头在郊外,很久很久以前是一片乱葬岗,有名的没名的,病死的老死的,谁谁谁的爹妈,谁谁谁的媳妇相公,统统埋在这里,有时候甚至还能看见来坟头捡供果吃的流浪汉。

不过后来规范化都迁走了,骸骨统一烧成灰进了公墓,这地也就空了,但因为做过坟地,也没有什么人会过来。

就这么一直荒了很久,久到肆意生长的草木覆盖了整片土地,掩盖了过去的一切痕迹,久到人们代代繁衍,年轻人已经不知道这里曾经是一片坟头了。

十年前,经济逐渐发展,人来人往,公家不忍这片地就这么荒了,就想将这块地再利用起来,当时来了很多老板竞标,说是来这搞房地产开发,没想到这第一个老板一来就出了乱子——楼是成功建起来了,但老板从顶上跳下去了。

“跳楼?”云疴叼着糖,示意他详细说说。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大概……大概是债务纠纷吧。”丁老板含糊其辞。

云疴挑挑眉不做评价,比了个“请”的手势让他继续。

当时那什么年代啊,大家都不准搞封建迷信那套,所以各家茶余饭后一阵风,有说是欠了钱的,有说媳妇和兄弟跑了的,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这地很快转到了第二个老板手上。

第二个老板接手后很快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不过没太在意,私底下随便找人看了看便动工了,结果这楼怎么也建不起来,今天出这事,明天那边塌,花了多少钱找了多少人看都不起作用,这楼就砸手里,工程顺理成章的烂尾了。

老头当时深沉地叹道,是他命硬,不然也是要死在那里的,所以说,这块地会吃人!

兜兜转转十年,这块地转到了丁老板手上,没想到还有人敢接手。

丁老板……丁老板哪知道现在会出更怪的事啊!

他一开始也是不信的,毕竟以这块地的位置来说这价格确实抢手,保不齐是竞争对手的手段,或者是乡里乡亲心中排斥商业化开发想让他知难而退也不一定。

虽然这些话说的瘆人,但他从小福大命大,从小沐浴在唯物主义的圣光下长大,哪能信这些?况且钱都砸进去了,总要听个响不是?

人精丁老板留了个心眼,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没想到后来还是出事了。

最开始是几个工人挖到了几节胸肋骨,按理说前面经过了那么几轮开发,怎么可能有骸骨呢?那骨头看着还和婴儿的似的,怪吓人。他们不确定这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只能继续挖,掘地三尺却也没有找到头骨,这事就开始变了味了,当场就有觉悟高的脑内跑了八百里,寻思这不能是凶杀案分地点抛尸东窗事发了吧?那要不得,得报警!

刚开工就碰上这种事,不管最后是不是,始终会落人口舌,这楼还怎么卖?所以年轻的小伙子马上被周围的人摁下了,他们请来了几个资历深的老工人。

几个老工人来了一看,说可能是大野猫。这里毕竟是郊区,荒了许久就会有很多大型野生动物出没,而有的大型动物会将吃不完的猎物埋到地里,零零散散的,在哪看到骨头都不奇怪。

于是也就没人在意了,他们在附近刨了个坑重新把骨头埋了,但事情却并没有就此结束。

那几个最先发现骸骨的人在一周内接连高烧,打针吃药退烧后再次高烧,家属没办法了,去请了师傅,喝符灰水跳大神好一通折腾也依旧没什么作用,最后闹到工地才把这事给凑明白。

当然这些都还算轻的,如果这算是警告的话,那往后就是噩梦的开始——工人在二楼上水泥不慎失足坠落落了个骨折,起夜的工人被突然掉落的钢筋钉穿了小腿,路过的包工头被一袋凝实的混凝土当场砸了个人事不省。

那么多起事故发生,令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丁老板也不得不多方寻找解决办法。也就是现在还没闹出人命,等出了问题,那就真的来不及补救了。

于是这位丁老板就找上了行业内小有名气的云疴。

据消息传,云疴的业务能力,那是十里八乡都说好,上能帮老太找鸡,下能止小儿夜啼……咳咳,关键是他有别人没有的本事——他能够接触“那种”东西。

直白来说就是能见鬼。

向来信财不信命的唯物主义忠实走狗丁先生还是表示很怀疑。

云疴可get不到他内心那么的多想法,他只知道,这是笔大单。

很少有人知道,他和什么“阴阳眼”“通灵耳”“走阴仙”的可不一样,他在看到听见以前,就已经能嗅到了。

某个地方若是有东西作乱,那么通常来说那个地方就会有一股或辛辣或腥臭的刺激性气味,那种气味称之为浊气,会随着作乱的东西的凶恶程度提高而逐步向外扩散。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年龄增长,云疴对浊气的感知愈发的敏感,能够依靠这独特的能力提前判断事情的棘手程度,从而更加从容地应对。

而在马路对面就能闻到工地深处那若隐若现的气味,说明不管要碰上的家伙是什么,虽然对他来说不算难对付,但对其他人来说确实够束手无策的了。

大单。

牛鬼蛇神,都不能阻止好男人赚钱养家。

“走着。”云疴咬碎棒棒糖,从车里捞过单肩包,“咱去会会。”

“啊?还有我的事啊?”丁老板额角冒汗。

“当然了亲。”云疴微笑道,“你们工地太大,我不认路。”

·

“哎,您走慢点……”胖老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出了一连串事故,虽然没出人命,但也被拉起了隔离带,工人也都被喊了停工。现下四周一片死寂,蝉鸣狗叫都不曾有半点,月亮出来了,孤零零的挂在半空,惨白的月光打在建筑物上,使其变为张牙舞爪的野兽,顿觉阴森恐怖,黑洞訇开,不知里面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反正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云疴大步跨过封锁线,在正未完工的建筑前站定,只觉得鼻梁像正中一拳,那辛辣气从口鼻进入直冲天灵盖,呛得他头疼。

“咳咳咳……”他扇了扇脸前的空气。

糟,没带鼻炎药。

云疴小时候体弱,却顽皮得紧,不管挨了多少顿打却总也记不得吃药,好的时候就好着玩,病了就病着玩,每次都是老张头拿着发苦的中药追在后面硬给他灌下去。

不知道灌了多少药,那些大大小小的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好的,不过恐怕是浊气的原因还留了个鼻炎的毛病,只是老张头走后再没人给他灌过药了,至于家里那位……怕是不懂,所以下次一定——一定记着带药。

四下巡视,在外面不得见孤魂野鬼两三只,他抬脚要继续走,此时衣袖却被人拉住了:“大师,我们真要往里走啊……?”

“怎么?你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吗?还怕这个?”云疴奇道。

胖老板猛地点头。

废话!再坚定也是吃祖国的米长大的,神神叨叨的老人先不提,吓小孩的故事那也是听过没有千也有百,总是有阴影的。何况那地方被说得玄之又玄,说不怕那是假的。

他胖丁搞房地产开发这么多年,自省坦坦荡荡,响应号召,积极纳税,洁身自好,从不拖欠工钱,从无不正当竞争,从小就是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阳光好少年,还是头一遭碰上这种说不明白的事……

“那行,您在外边坐会,或者先回车里,有什么事再喊我。”云疴也不为难他,说完便朝建筑内走去。

丁老板掏出手电转头照了照火速变得黑黢黢又寂静无声的四周,默默咽了下口水,最后还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建筑内的浊气果然更重,但找不到气味的来源。

刚进来不久,手电光就像是被黑暗整个吞进去似的,可视范围小得可怜。

走到大概建筑中心位置上二楼的楼梯前,云疴从包里摸出一根红烛用打火机点着,能看见的东西依旧有限,不像是要用来照明。

丁老板心中惴惴地跟上他,眼见他像变戏法似的又拿出几根红烛依次点亮放到楼梯口凝住,最后从袖口掏出一沓符纸丢进蜡烛圈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背后发寒……似乎是在回应他,夜风穿过空荡的建筑发出呜呜的怪响,吹得蜡烛险些熄灭。

符纸乱飞,“啪”的一声准确地打在不远处的云疴脸上。

“咦!大师……您没事吧?”胖子提了十二分警惕,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云疴摆摆手,一边摘下糊在脸上的符纸:“没事,刚刚是我老婆。”

“哦……嗯?!”丁老板小小的眼睛猛地瞪大,头皮嗡地发麻。

等等,这特么更惊悚了好吗!不要乱开这种地狱笑话啊喂!这不就咱俩吗?哪来的第三个人啊!

“哼。”

还真有第三个人。

楼梯暗处有个不高兴且不好惹的黑影,正朝着烛火面无表情地走来。

来者披发,底部扎起成一束,长发及腰,声音低低的却明显是个男人。

尼玛,长发,是鬼,快跑。

这是胖丁的第一反应,什么主义在今晚都是狗屁。

紧接着一瞅旁边的云疴,略有点心虚的模样,借着烛光再一瞅来者,黑风衣黑裤子内搭一件高领白色羊绒衫,也就是正常的装扮。

他快速回忆了一下云疴对其的称呼,哦,老婆?还好,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至于性别问题,自认为什么都见过的丁老板表示接受良好,并没有觉得奇怪的。

家属跟过来查岗嘛,正常正常,谁没有个老婆了不是?丁老板安慰自己。

“你怎么过来了?”在他自我安慰期间,云疴尴尬的笑笑,嘴上跑火车道,“我这提前给孩子赚点奶粉钱……”

来人却不说话,静静盯着云疴,那眼神把胖丁都看毛了,他不禁想起自己老婆在麻将馆逮到叱咤风云中的自己时的场景,瞬间同情起身边的云疴,正当他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年轻人于未来跪键盘的水火之中时,那人动了。

“你的。”他抛给云疴一个小瓶子,言简意赅,“每天都用,今早没有。”

正是那瓶被主人遗忘的鼻炎药。

他说完便继续用那种直白得让人发毛的眼神盯着云疴的侧颈看,那里有道淡化到几乎不明显的伤痕。

云疴则是显而易见的心情不错,跟着先前的步骤摆弄着,胖丁甚至听到他用不知道什么语言低声哼起了古怪的小曲,此外再没其他声音。

“这位……怎么称呼?”胖子还是耐不住这种快要窒息的气氛。

“何愈。”那人的视线短暂落到他身上几秒,很快又放回了云疴上。

还欲再问,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止住他的话头,云疴弄好了那法阵一样的东西,手里拿着道黄符问他:“一楼目前安全,我们要上二楼了,老板您是和我们一块还是……”

“一起吧一起吧,人多力量大!”胖丁哪敢一个人留在这黑漆麻乌还呜呜漏风的地方啊,指不定一会儿又冒出什么“好兄弟”呢。

年纪大了,受不起惊吓。

云疴意思地扯着嘴角笑了笑,贴心的将黄符塞进他的口袋:“好的老板。跟紧了老板。”

“这是用来保命的黄符,百祟不侵,一会要是发生点什么呢,您就挑个顺眼的墙角抱头蹲下,或者就地躺下美美睡一觉,就是千万别跑别出声,您信我,顺利的话最多到后半夜绝对就能解决了。”

胖丁心想,你要这么说我就不敢信你了,还“要是发生点什么”……这种后颈子嗖嗖灌凉风的鬼地方谁他妈睡得着,说得跟那种狗屁的免责声明似的……

但他也没得选,只能期望这大师最好真的靠谱点。

硬着头皮往二楼走,期间没人说话,四周静得可怕,仿佛偌大一个建筑却只剩嗒嗒的脚步声和弱得像随时要熄灭的手电光。

不知道云疴刚才做了什么,这鬼地方似乎已经不打算再掩饰它的怪异,闹鬼闹得正大光明——

胖丁的手不小心杵在二楼楼道口的水泥墙上,那墙居然在往外渗水,虽然不是恐怖片里那种红色的血一样的液体,但这墙刚才分明是干燥的浅灰色,是他们上来后才开始的!这绝对不是施工上的问题,像是死物在哭似的,令人想想就汗毛直立。

胖丁服了,不再质疑“好兄弟”的存在,可能是害怕到了极点猛地理智起来,死死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要吼出来。

也许是心理作用,二楼里除了墙体渗水滴落的滴答声外,好像还伴有细细的窸窣声,比一楼“热闹”许多。

这其是快耳鸣的征兆。

紧绷着,紧绷着,丁老板正想转头用眼神询问云疴该怎么办,却扑了个空。

一个拐角的功夫,两人不见了。

字面意思,不见了、消失了、没影了,连半点脚步声和呼吸声都没留下。

胖子知道这算是遇到事儿了,一边暗咒着云疴乌鸦嘴一边打着颤就近进了间空房,默默抱头蹲墙角去了。

·

“奶粉,没了。”何愈突然开口。

“奶粉?哦,他不会有事。我们先到前面去。”云疴哭笑不得,“宝贝你知道吗,‘奶粉’可以是称谓,但通常指的是一种食物。”

“食物?”

“对,特别是乳牙没长齐的孩子的食物。”

云疴对自己的黄符十分自信,似乎丝毫不担心老板的死活,语气轻松地捏了捏何愈的指节:“所以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孩子?我生不出。”何愈觉得自己听懂了云疴的话,垂下眼帘,不知道想起什么,似乎又有点生气,想将自己的手从云疴手里抽走。

“天啊谁教你的?虽然你这么想我觉得还可以再努力一下,是挺高兴的啦……”云疴十分夸张,不让他将手抽走,反而捂住揣到了自己口袋里,“但其实我的意思是干完这票就回去买一袋给你尝尝向你赔罪的。”

“所以别赶我睡沙发好不好?”他轻声补充道。

何愈抬起另一只手,冰凉的指尖落到了他侧颈那道疤上:“不好。你不乖,要罚。”

“我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云疴捉住他的另一只爪子放到唇边亲了亲,“这次没有半吊子的愣头青,而且我哪容易受伤啊,这不有你呢嘛?”

何愈冷哼了一声,像是同意了这种说法。

二楼也就这么几步路,他们很快走到了尽头,而尽头是一格空荡荡的房间和半边悬空的楼梯。

手电的白光中,何愈微微侧头,似乎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接着我们慢慢等就好了。”

“等什么?”

“等尖叫。”云疴露出了微笑。

胖丁:所以我也是你们paly的一环吗?

后面暂时锁了,飞速精修中,但是字数只多不少!鞠躬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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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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