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又下意识皱了皱眉，他关心程瑾是否受伤干什么。
他关闭终端，没再看。
——
夏日炎热，蝉鸣在教室外嗡嗡，7班的教室外，也隐隐约约发出骚动。
“门外那是谁？长得真漂亮，想去加个终端……”
“呵呵，洗把脸照个镜子吧！你在别人眼中连个蚊子都不如，他可是宋容远狂热追捧者。”
“雪莱？他是雪莱！这是C栋，他们在A栋，相隔很远呢，雪莱来这做什么？”
“这都不知道？肯定是来给程瑾点颜色瞧瞧。”
“程瑾？他们有交际吗？”
“交际可大了！程瑾算是完了，一下子将三派人都得罪了。”
“哪些人啊？”
“我听上高三的哥哥说，高三那个混混丹尼尔最近因程瑾要退伙，正火大着呢，上次程瑾被二十多个alpha群殴，正有他的推波助澜。”
“伤可能都还没好，雪莱又来找麻烦，再听说宋容远已经出院了，不知他会不会出手……啧啧啧，没看到最近程瑾都请假没来上课了吗？得罪人了啊。”
……
*
雪莱从大课间一直等到上课，都没看到程瑾的身影。
“程瑾坐哪个位置？”他直接走入教室中，对前排的一个男生问。
“那，那儿——”
被问到的男生瑟缩了下，回答的声音都有些抖，他只感到身上仿佛都有寒意。
金发男生冷着脸，虽言语都如往常，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隐隐暴躁，只等待一个火星便能全部炸开。
虽然那处没有人，但雪莱还是走到最后排拐角处的座位上。
书桌前只有几本书随意摊在上面，仿佛是在嘲笑他。
雪莱走出教室，忍无可忍，终于再次拿出终端，点开程瑾终端账号。
只见最上方有几个显眼的红字——
【对方已拒绝了你的好友申请】
那是几天前，他加了好几次程瑾的终端申请，却意外地被拒绝了。
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被拒绝，是因为没写验证消息。
他其实并不想写验证消息，告诉程瑾自己是谁。
因为自己主动加程瑾终端，可能会给他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非分之想。
毕竟程瑾爱他已经爱到要脱离原组织了。
挺烦的。
但一连两次都被拒绝加好友申请后，他终于在最后一次申请时，写了验证。
他原以为这次肯定是会被通过的……
他金眸闪着愤怒的光，雪白的脸都浸出薄红，紧紧盯着终端上显示被拒绝添加好友的红字。
他这辈子除了被宋容远拒绝过，还从没被其他人拒绝过。
宋容远是他的未婚夫，他的心上人，自然有特权。
程瑾又算是什么东西。
“滴滴滴—”，这时，终端上又传来一则消息。
【哥，找到了，程瑾那小子现在在都尚公寓呢。】
程瑾在收拾东西时，听见门铃声，还以为是点的外卖到了，却没想到开门后，见到的却是一张愤怒却仍然漂亮逼人的脸。
“雪—”她笑着打招呼，但话还没说出口，迎面就是一个拳头。
哇好辣！
程瑾及时躲闪，却又见雪莱受不住力朝前倒，便握住他的胳膊将人往回带。
“放开，你放开！”
雪莱只感觉胳膊被一双手牢牢禁锢，动也动不得，他边使劲摆动身体，边扭头看向程瑾的侧脸，怒气冲冲道：“放开！”
“我放开你可以，但是—”
雪莱见程瑾似是苦恼地皱皱眉，脸上也浮现一种难言的表情，“你能不能先别边扭边释放信息素，我毕竟，”
他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唇两侧的小梨涡，“是个功能都正常的alpha。”
雪莱这才发现，空气中不知何时飘散出他信息素的味道，玫瑰花的馥郁填满这小小空间，雪莱的脸蹭的一下红了。
擅自释放信息素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要么是恋人之间的**，要么是饱含心机的勾引。
雪莱也不知为何他的信息素这么容易便释放出来了。
他狠狠咬牙，肯定都是程瑾的错，因为他的身体被程瑾半搂住，身体很热，那热意好像从他的身体中传到自己身上一样。
雪莱恶狠狠道，“你，你无耻，你下流。”
“是是，我无耻，我下流。”
程瑾从他的身后说话，语气无奈。
但在雪莱听着，却怎么着都不快。
雪莱感受着身体的禁锢逐渐消失，程瑾从他身后走出来，少年稍稍掩了掩鼻子，立即朝前方走远了些，像是避之不及似得。
雪莱面色冷沉下去。
怎么，他的信息素就这么难闻，让他这么避之不及？
但还没等他发作，又听见少年小声嘟囔的声音传来——
“太香了，身上怎么这么好闻，像喷了香水，再不走远些，简直就要被迷晕了。”
原来是因为从来没闻过这么好闻的信息素，怕难以自拔。
雪莱找茬的话梗在喉咙中，不自在地朝旁看过去。
半晌，不知想到什么，又冷嗤一声。
程瑾果然是出自小门小户的，就是这么小家子气，怕是从来没闻过优质omega的信息素，自制力就是这么薄弱，不过是闻闻信息素居然就怕沉迷了。
他趾高气昂地走到程瑾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少年，又踢了踢他的脚，“喂，你在干嘛呢？”
程瑾用牙咬断一截胶带，将纸箱粘好，才道：“打包行李呀，我不打算住这了。”
“不打算住这了？”雪莱环视一圈，才发现地面上摆了很多的大纸箱子，桌子台面上的物品很整齐地都被收纳起来了，很明显是搬家的状态。
这个公寓不大，只有五十平，但位置却很好，都尚公寓就在学院附近，走过来大概只需要二十分钟很方便，因而学院中有不少人都租在此处，只是这地方房租很高，均价是一万五星币一月，也不是特优生能负担的起的。
雪莱知道，虽然程瑾不是特优生，但家境应该也不是特别好，只是勉勉强强能付学杂费的程度。
“是，不住这了，这地之前是丹尼尔帮我找的。”程瑾自然道。
雪莱下意识问：“为什么不住了？”
但他却没等到程瑾的回答，程瑾眼眸微抬，似笑非笑地看他，漆黑的眼珠很亮，看向一个人时，就仿佛那人是他的全部。
雪莱失了下神，突然脑海中迸出一个念头。
对了，还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
程瑾为他脱离了丹尼尔的队伍，丹尼尔自然不会放过他，之前给他住的地方，肯定也不会给他住了。
他受不住地率先移开目光：“那，那你，打算住哪？”
“本来想住宿的，但老师说学期已经开始，没有多余的宿舍能空出来了。”
“我准备再找找，先搬出来吧。”
“找？你能找到什么好地方。”雪莱嗤笑了声，他冷冷道：“你别管了，住宿的事我帮你安排了。”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对你自然是麻烦，对我可不是。”
“哇！太可靠了，你对我真好。”
“你可别想太多了！我可不是为了要帮你，”雪莱的眉眼中多了些许恼怒，“我是为了，是为了……”
雪莱卡了下壳，可能是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很快，他的脸上便多了些许躁郁。
“我知道，你是为了宋容远嘛，”程瑾自然地接过他的话茬，“宋哥出院了是吗？我能理解的，你把我放在跟前，估计也是不放心我。”
程瑾垂下头，黑发耷拉在额前，半遮了眉眼，像是有些黯然似的。
雪莱看着，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
空气多了几分沉闷，程瑾又收拾了一块干净地方给雪莱坐着，又指挥居家机器人给他倒了一杯咖啡，多放了两块方糖。
雪莱靠在沙发上，沙发下垫着的，是程瑾的学院制服，可能是刚洗完没多久，还残留着淡淡的皂味。
他突然问，“好几天了，你为什么都拒绝我的终端申请？”
“终端？我终端丢了，还没买呢。”少年声音闷闷的。
原来如此，雪莱慢悠悠地端着咖啡，小口的抿了一口。
虽然是速溶咖啡，但他从没喝过，此时喝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下一秒，程瑾突然仰头，仿佛想到什么，敏锐抓住重点：“终端申请？你加我好友了吗？”
雪莱还来不及反驳，就见程瑾笑了起来，先前的郁闷模样一扫而空，乌黑的发丝也跟着轻颤。
算了，雪莱认命地想，就让他程瑾快乐一下吧，为他牺牲够多的了，给点甜头也不是不行。
很快，程瑾的外卖便到了。
雪莱正靠在沙发上，拿着终端，不知在跟谁发消息，指尖动来动去。
“你吃吗？”程瑾问，但雪莱只淡淡的瞥了她的外卖一眼，那眼神中的嫌弃几乎要显露出来，程瑾也不在意。
程瑾吃完后便继续收拾，很快就收拾结束了，这时门铃又响起来。
“您好，我们是速运搬家，安全出行，竭诚为您服务。”
程瑾看着门口站成一排，穿着统一工作制服的人员，又看了一眼老神在在坐在沙发上的雪莱，“你请来的？”
雪莱没说话，淡定地喝了口咖啡，但姿态近乎默认。
他才不要跟程瑾说话，他这个程瑾的心上人，对他这么贴心，想必程瑾现在该开心晕了吧，再跟他说话岂不是让他更陶醉。
但雪莱没料到的是，程瑾却是迟迟未动让服务人员进家，站在门口，跟他们道歉，让他们离开，来回的路费他会承担。
咖啡杯被人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雪莱冷冷道：“你干什么呢？”
“我没那么多星币。”
“又不让你花钱。”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雪莱只感觉心中又慢慢堆积了火，漂亮的眉眼皱起来，有种难以接近的感觉，说话也是毫不留情面，“你穷我又不是一天才知道，我说了，不让你付钱。”
雪莱很不习惯被人拒绝，他也没什么耐心，程瑾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阻让他很不愉快，他根本不知道程瑾在想什么，也不想去想，只要按照他的决定去做就好了，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就是推阻。
“可是，”雪莱看见程瑾沉默了一小会，温温吞吞道，“虽然你说你可以付钱，但我不能总花你的钱呀。”
雪莱愣住了，他突然懂程瑾拒绝的理由。
原来是不想吃软饭，毕竟谁不想在心上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实力呢，程瑾没有财政实力，因而只能推阻。
他微微仰头，看向程瑾。
少年个子高，大概比他高半个头，此刻浓密而长的睫毛低垂，那双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他，眼中似有恳求。
“就让他们回去吧，好吗？”少年道，他两片颜色粉红的唇瓣微微抿着。
雪莱这才注意到，原来程瑾有这么漂亮的唇色，明明是个大男人。
他心中的火像是被浇了一盆水噗呲噗呲地熄灭了。
程瑾见雪莱久久不说话，真是有些头疼了。
如果雪莱是她老大，她花他的钱都毫不手软，那都无所谓。
但雪莱不是她老大，程瑾不想与除老大以外的人沾染钱财关系。
毕竟她曾阴沟里翻了船过。
那也是很久以前了，在分化成alpha之前的安置院中，她刚来又处于安置所最底层，力气瘦小，干不了很重的劳作，因而赚不到贡献点，常常吃不饱饭。
在饿晕了好几次后，她明白了，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吃不饱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就更吃不饱。
而靠她自己是吃不饱饭的，于是她便找了‘长期饭票’，当她这么决定后，很快，她的周围便出现了好些好朋友，很乐意为她转贡献点，而她只要嘴甜点就好了。
周转在好些小伙伴间，巧妙地维持着每个人关系，对她来说信手拈来，因而也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时光。
但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们之间相互都知道了她不止花一个人的贡献点的事。
他们都来势汹汹地质问她，对她都很失望，本来他们有些是对头，但最后却都达成了一个统一的一致——要给她这个欺骗者好看。
于是她彻底沦为最底层了，被霸凌被欺负，处境比从前更艰难。
不过很快，那些小伙伴们便被领养出去，又来了一批新的小伙伴，而她也成功分化为alpha。
她吸取教训复盘过，从那时起就定下一个规则——
如果要花别人的钱，那也只依靠老大。
但若实在避免不了，那也绝对不能让他们相互之间知晓自己的欺骗。
对安置所里的小伙伴是如此，对这些天之骄子更是如此了，。
一旦被他们发现自己的欺骗，她的处境只怕比那时候更艰难吧。
虽然现在程瑾还没有老大，但也实在不想破例啊。
毕竟，欺骗别人对她来说信手拈来，仿佛是她骨子里就有的东西，她对现在的状态和境地很满意，实在不想像当初那样翻车。
本来蓄意亲近雪莱，接近预备老大宋容远，就已经让她颇为，颇为良心不安？
也许吧，不过她可不想再花雪莱的钱。
但雪莱却是径直将她拉到一旁，打开门，直截了当对外面的人下了命令。
好一个霸道的模样，她瞥向雪莱，可能注意到她的视线，雪莱将头偏过去，像是不想看她。
后面，程瑾都没能插上一句嘴，雪莱已经通过立即达快递，为她购买了一支最新款终端，加好终端好友后，将已经安排好了宿舍号发给她。
在贵族学院中，已超过时限，根本没办法申请的宿舍，在雪莱动动指尖下，很轻易便申请到了。
程瑾看了一眼，还是超豪华双人间，程瑾再次对阶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不过，雪莱却仍然拒绝她要加入后援会的申请，当问及理由时，雪莱却没回答，只用一种‘你懂得’的眼神瞅她。
她也没纠结，只要跟雪莱打好关系，见到宋容远是早晚的事。
雪莱明恋宋容远众所皆知，程瑾知道，在未来，两人也是成功结婚，因为雪莱与宋容远的契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简直算是天作之合，婚礼十分盛大，全国星网转播。
不过没人知道，两人貌合神离。
那时程瑾也不知，冷漠禁欲的宋容远居然也会喜欢别人，而且还是好兄弟喜欢的人，也就是喜欢小白花万人迷女主。
程瑾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她不得已听从丹尼尔的命令，要去偷宋容远的一份文件。
虽然已经毕业两年，但她还是怕他们认识她，所以她恢复了女装，面试庄园的女佣，蛰伏了两月。
不过这很显然都是无用功，因为宋容远并不常回来，大概两三个月一次，庄园里常年只有雪莱。
而雪莱一心一意都扑在宋容远身上，自然不记得她。
雪莱的相貌变化不大，只是眉眼都长开，比年少时更为惊人。
不过倒也不一样。
年少时，雪莱喜欢打耳洞，戴叮叮当当的项链，有漂亮的舌钉，那是种张狂的、毫无顾忌的攻击力。
但那时的雪莱，却是摘下了这些东西，应该是因为宋容远不喜欢。
宋容远就是个很古板、守旧的人，雪莱也顺了其喜好，只是雪莱做的妥协，宋容远很显然都没看在眼中。
那时，程瑾一边帮寂寞深夜喝醉的雪莱洗澡，一边感叹宋容远不珍惜，将这么个大美人扔在家中。
男人全身都浸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水中，金发飘在水面上，骨肉匀称，肌肤被热气粉白，被雾气氤氲的金眸迷离，像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散发着馥郁芬芳，却被养在寂寞的庄园中，无人采摘。
程瑾感叹归感叹，却是一边将雪莱乱摸的手扯下，一边安分给他包上浴袍。
意外发生是在雪莱的发情期，那时，宋容远也为此回了庄园。
在伴侣发情期为其做标记，是alpha应尽的义务。
雪莱早早便开始准备了，特地亲手做一大桌饭菜，精心挑选了宋容远喜欢风格的衣服。
“好看吗？”雪莱问她，金眸闪着期待的光。
程瑾很给情绪价值的赞美，心中却漫不经心地想，宋容远今晚可有福了。
谁能想到，雪莱虽然外表穿着繁琐，庄重，将身上包裹着严严实实，没有裸露一丝肌肤，可内在，却是穿了一套性感、火辣的情/趣贴身衣物呢。
科技高度发达，在个人愉悦上也有高度的进展，各种玩具，各种药剂可辅助，让人可享受无与伦比的快乐。
不过宋容远太守旧，所以让雪莱也根本不敢大尺度，最多也只能在衣着上花点心思。
但没料到，宋容远却连一顿饭都没吃完，接了个终端，便要离开。
仿佛彻底忘记了，今天是雪莱的发/情期。
程瑾在门外，便听到了雪莱与宋容远爆发了剧烈争吵，也听到不该听的话，也是这时才知，宋容远居然喜欢好兄弟的女人。
也就是从前学院中，被那些天之骄子们欺负的小白花女主。
但不管雪莱怎么发疯，宋容远还是离开。
程瑾等到客厅里一切都归于沉寂后，才进去里面，把一片狼藉的地面都收拾干净，又带着晕倒的雪莱去洗澡。
雪莱身上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泻出，程瑾作为一个S级alpha自然可以抵抗，将他独自一人放在卧室的大床上，发情期是可以靠自己扛过去的。
程瑾驾轻就熟，但她没想到，雪莱太娇嫩，根本受不住发情期的苦，将腺体扣的鲜血淋漓，程瑾制止，但雪莱却顺势缠了上来，言语热切，不住恳求。
雪莱将自己一层又一层的繁琐外衣剥去，露出最粉红的内里。
程瑾虽然不是坐怀不乱的人，但也不趁人之危，尤其是一个因遭受了巨大打击的伤心人面前。
她用被子紧紧裹住雪莱，在他认出她，且同意后，便给他一个很浅的临时标记，折腾一晚上，雪莱才安然睡去。
后面清醒后的雪莱，也许是想报复的宋容远，跟她走的越来越近，与此同时，雪莱的穿着打扮也越来越大胆，又有了从前的影子。
程瑾却感觉心惊胆战的，她觉得雪莱的举动越来越过火，在无人的厨房中，在狭小的衣柜里，在玫瑰花园的草地上……像条蛇一样紧紧缠着她。
她可不想介入这豪门恩怨中，在快速取得文件后，便遁走了，很快她就因丹尼尔而下线。
“对了，我有一件东西要送你。”程瑾在雪莱离开前，对他道。
“我可不要你送的礼物。”雪莱嫌弃，过了一会，又双手插兜，“不过，看看是什么，倒也是可以的。”
“这不是礼物，应该算是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雪莱看着程瑾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我的东西？是什么？”
“耳钉。”
雪莱看程瑾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熟悉的宝石耳钉。
“我上次捡到了，但被别人抢走，不过又给我拿回来了。”
“抢走？”雪莱突然道：“五天前？”
程瑾虽然不知为何雪莱知道这么清楚，不过她点头。
说来也是她倒霉，捡到耳钉后，怕丢了向买个盒子装起来，结果被丹尼尔派出的手下找茬，本来都准备跑路，结果耳钉从口袋里掉出来。
这是她准备给雪莱作为敲门砖的，提高雪莱对她好感度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只能打起来了。
“这耳钉这么好看，一定很贵吧，丢失了我想你也会很着急的。”少年的语气真挚又诚恳，还带着一点点小心翼翼。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一点也不贵。
这样的东西，他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甚至于，若不是程瑾将耳钉还给他，他根本没发现耳钉遗失了。
原来那天程瑾是为夺回他遗失的耳环，才卷入alpha的打架中。
这耳钉对他是如此微不足道的东西，但就是为了它，程瑾可以为了夺回它，冒着生命危险，卷入危险的打斗中。
而他那天在做什么呢？
那天，宋容远出院了，所以他虽然看到那个打斗视频，但他一秒都没有犹豫，便直接跑去找了宋哥，将程瑾完全抛之脑后。
直到闲下来时，才发现有几天都没联系上程瑾，所以才想到了他。
“我上次说想加入后援会是真心的，我相信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你不会讨厌我的……”
“我答应了。”
“嗯？”
“我同意你加入我的后援会。”雪莱握着耳钉，抬起头，“下周二，是宋哥的生日宴，我带你一起去，你也顺便跟宋哥道歉吧。”
“真的？那太好了。”程瑾激动地握住雪莱的手，“那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程瑾从没觉得事情如此顺利过。
果然当初取得雪来的好感是个很棒的决定。
雪莱的视线不自觉地就放在两人双手交握的手上。
雪莱应该抽出手，但他没动，他想他注定不能回应程瑾的心思了，给他握握手也没关系。
只是，他怕程瑾越陷越深，还是尽早让他认清现实吧。
而他，也是永远不会喜欢上他的。
让程瑾见宋容远一面，看清楚他们两人的差距，知难而退便是最好，不用他出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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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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