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的土匪已经被我杀完了,你们可以出去了,不用在这个小屋子里待着。不过我不能保证寨子里有没有漏网之鱼,所以为了你们的安全,还是聚在一起比较好。”
“等明天官府的人到了之后,你们想回家的回家,不能回家的等待官府处理方法,那么现在,你们可以去大厅休息,那里比较空旷。我还得去找其他人。”
交代完了之后,白卿辞头也不回的走了,就像她说的,这里还有很多人,不止这一个房子。
没过多久,她在最后一个屋子前站定,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看起来更加结实的屋子。
这土匪寨子里关着的人属实不少,她这么一翻折腾下来,恐怕半个晚上都过去了。
别的屋子大多没有上锁,因为那帮人就算逃出屋子也会被放哨的看到,然后被抓回来,这间屋子却不一样。
手腕粗细的铁链在门闩上挂着,缠绕了两圈,若是不用钥匙,除非把这扇门卸掉,不然是不可能打开的。
白卿辞回想了一下,之前好像在土匪头子身上看到过一串钥匙,于是折返解开了锁链。
门口被推开的瞬间,一个人影扑了上来,狠狠冲着白卿辞的脖子掐去。白卿辞下意识抬手抓住来人的手腕,向后扭转,随后一踢一按,将那人按在地上。
“哈?”她几乎嘲讽的笑了一声,目光缓缓扫视过屋里的几人,“诸位,你们在干什么?”
屋中的几名男子正紧紧盯着白卿辞,所有人都是一副防备的姿态,就连被她按在地上的男人也在暗自使力,想摆脱她的束缚。
“好了。”白卿辞一松手,“别这么紧张,我已经把土匪都解决了,你们安全了。”
她伸手一指,点向屋子最里面,所有人都呈保护姿态围着他的男人。
“你们最好还是看看他的情况,别一会烧成傻子了。”听了她的话,众人瞬间把目光投向了身后。
一个男人坐在那里,虚弱的靠着墙,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体温高得惊人,已经晕了过去。
“子谦!”其中一人惊叫一声,“子谦你怎么了,快醒醒!”
“别喊了,应该是发烧,就是有些严重。”白卿辞看了两眼,说道。
“发烧?”那人疑惑道。
“啊……”白卿辞挠了挠头,勉强在记忆中翻出来这种情况的名字,“就是发热。”
“这可怎么办,我们没有药啊!”
他们这急躁又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的白卿辞一懵,据她所知,发烧这种情况在这里算得上常见,为什么这帮人都是一副不会处理的模样?
她问:“难道你们发热就只能喝药?给他搞点浸了水的巾子敷一敷,擦一擦不行吗?”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向她,眼里带着希冀的光。
“太好了,你会处理!求你帮帮忙吧!”
白卿辞一噎,看着他们可怜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行吧行吧,你们把他移到大厅吧,这里被关着的人都在那里,就差你们了。”
等把所有人都安顿好,白卿辞找了块布泡了水又拧干,有些敷衍的往男人额头上一盖,在他身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盘腿一坐闭目养神,就当是看护了。
“……你是谁?”
身旁传来了一句问话。
这声音白卿辞没听过,温柔中带着警惕,还有明显的虚弱,像是春日里微凉的风,轻柔舒缓。显然是那个昏迷的男人醒了。
那嗓音很是好听,至少白卿辞没听过这样的声音,这倒是给了她一点睁开眼睛的兴趣。
白卿辞坐直身子,看向躺在地上的人,蓦的撞进一双清透的眼睛里。
那是一双浅浅的茶色眼瞳,里面盛着疲惫和警惕,可是身体的虚弱不足以支撑他做出行动,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任由白卿辞打量。
似乎是对白卿辞的行为感到了冒犯,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睛下意识的躲开视线。
“请问一下,你知道我的同伴们去哪里了吗?”
白卿辞收回了打量他的目光,眼前的男人有一副好皮囊和声音不假,但是看两眼也就行了。
她回答:“我想想,有一个非要去探查周围的情况,我劝不住,随他去了,有两个找人聊天去了,他们又不会照顾你,在这儿带着也没用。”
男人微微阖目,向来是很快理清了前因后果,再睁开眼时,眸子里带上了感激的神情。
“是你帮了我们,感激不急,恕我冒犯,我想询问下,要如何称呼你才好?”
“白卿辞。”她回答着,又瞥向地上的人,只觉得这人说话文绉绉的,突然起了玩心,打算逗逗他。
“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报上自己的名字?你那几个朋友没有这样的想法,原来是从你这儿学的?”
听见她这句明显是故意的话,他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笑了下,“是我疏忽了,阁下叫我子谦就好,唐子谦。”
见这人没什么反应,白卿辞好不容易出现的那点坏心思瞬间消失无踪,她闭上眼往墙上一靠,准备闭目养神。
“行吧,唐子谦先生,”白卿辞闭着眼,敷衍的说道,“以你的身体状态,应该也没什么精力说话了,抓紧休息吧。”
一阵沉默中,白卿辞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唐子谦才慢慢开口,声音放的极轻,像是怕惊扰了她。
他说:“好。”
第二天刚刚亮起的时候,外面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白卿辞本就没睡熟,眼下更是直接精神了。
【白】:白小姐,你醒了。
一条弹幕从眼前飘过,白卿辞笑了笑,“嗯,我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外面确实是嘈乱起来了,那些被拐来的妇女在这个时间就得起来干活,已经形成了习惯,今天她们下意识醒来,本打算出去看看,没想到看到了昨天宴会厅里的血流成河。
昨天她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下突然看到这情况,吓得腿都软了,直接尖叫起来。
白卿辞过去的时候,昨天那几个男人之一正站在那里,观察着倒在地上的土匪。
“看出什么了?”白卿辞站在他身后,懒洋洋的问。
那人一惊,被吓到的猫似的一蹦三尺高,看清楚身后的白卿辞才稍稍松了口气,手却还下意识的放在他的佩剑上,“大多都是一击毙命,很整齐的切口,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好厉害的身手。”
白卿辞点头,“谢谢夸奖。”
“你们的武器都拿回来了?”她示意男人带着的剑。
昨天他们在屋子里被关着的时候还没有这东西,从哪儿来的不言而喻。
“是啊,”男人点点头,“我可以知道阁下的名字吗?”
“白卿辞。”她应了一声,问,“怎么称呼?”
“啊,姓贺名黎。真是麻烦你了,不过我现在有一个问题,不知道白兄能否为我解惑。”
白卿辞微微颔首。
贺黎说道:“这寨子都极其偏远,不易寻找,这也是这么多年官府的剿匪行动一直毫无进展的原因。”
“就算白兄家中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白兄你的失踪,然后报官,等衙门的人找过来也得两三天,为何你确信他们一定能在今天到达?”
白卿辞“哦”了一声,“这好办,我问你,衙门的人找不到路是不是因为没有人给他们指路,所以他们要花时间一点点找?”
贺黎点头。
见他还没反应过来,白卿辞挑了下眉,直接把话说明了,“那我们给他们指路不就好了吗?”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衙门的人在哪儿,怎么能指路?”贺黎讶然道。
“咳咳……这很简单。”身后传来轻柔的嗓音,伴随着虚弱的咳嗽声,唐子谦微微笑起来,“我们烧了这个地方就是。”
这回惊讶的人变成了白卿辞。
唐子谦的想法倒是跟她不谋而合。
“是的,”她点头,“烧了这里便是。”
“浓烟定会引来官府的人,这地方留着也没什么用,撑死了给下一波土匪省掉了搭房子的功夫,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劳永逸直接烧了。”
贺黎思考了一下,点头应了他们的想法。
“那这些人的尸体怎么办?也一起烧了吗?”他看向地上七横八竖的人。
白卿辞想了想,“先拖出去堆到一起吧,都在这儿放着也不是个事,要臭。来搭把手。”
贺黎点点头,弯腰去拽地上的人,行动还没开始就先僵在原地,“哎哎!”
他惊叫一声,伸手去够身后的唐子谦。
“你生着病乱跑我就不说什么了,去去,搬尸体这种事不用你动手,我们几个来就行。”他把唐子谦摁到一张椅子上坐下。
“你要么在这儿看着我们干,要么回去躺着休息,就你那身体还干活呢!歇着去!”
说完,他就跑出门,没一会就把他们的同伴都喊了过来。
就像他说的,他们这一行人除了唐子谦以外,其他的都算得上练家子,体格不错,唯独这唐子谦是个身体不好的。
他们几人大概是听贺黎讲过了,眼下闷头拽着地上的人出去,趁着这个时间,白卿辞问他:“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本来要上哪儿去?”
她用目光示意唐子谦,“带他看病?”
“啊……”贺黎挠挠头,“倒也不是。”
“我们这次来是找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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