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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路边捡姑娘

“嗖!”

破空之声疾来,一支利箭狠狠地洞穿甲二肩胛,抬头又是品字三箭,若是避让,箭矢会直入车厢,陛下就有危险。

“主上,有刺客。”

他挺身再接一箭,持匕撇开另外两箭。

撑口气停车,不想第四箭直接射在马身。

凄厉的马嘶声洞入人心,马匹失控,疯狂奔驰。

甲二拼死控缰,又被接二连三的箭矢逼落车辕,终是摔在路边,生死未卜。

摇晃的车驾内,黍离试图稳住身体,屡屡挡在云簪身前,一次次击退射入车帐内的箭镞。

云簪撞在车壁,肩背酸痛,头脑晕眩,仍在思考,母皇传位至今,大庆立国满十八载,四海承平,百姓休养生息,怎会真有反贼敢谋害皇室?!他们求什么?!

马儿疯跑,射箭的人也追不上了。

“陛下当心,抓在这。婢子出去看看。”黍离握紧云簪的手,助她抓在车内固定长椅处,紧接着飞扑至车辕,扫见四下无人,心知刺客应该在后方追赶,赶紧控马逃离此处。

另有几名随行隐卫,被这批杀手截下,尚有甲三在侧接应。

甲三急切道:“其余隐卫被刺客拦下,请主上跳车。属下接住你。”

黍离头也不回道:“你上车接陛下,前面是悬崖转角口,从旁入林。我来控制马车,引开他们。”

云簪艰难挪至车门口,惊见甲三趁黍离全力控马时抓在车辕处跃上,手中匕首直刺黍离后心。

失声惊呼:“黍离,当心。”

黍离察觉危险,急闪避开,与甲三在车辕上缠斗。

刚才若不是怕陛下跃下马车有个万一,恐怕已着叛徒的当。

“你们隐卫营在干什么,胆敢叛乱?”

甲三不言,转身刺向探出身体的云簪。

“啊!”云簪往后一避,被颠回车内。

甲三又被黍离拦下。在马背车辕上,两人你来我往激战。

马匹越发癫狂,车身剧烈颠簸。

黍离一个不慎被甲三狠踹下车,落地前,抓住甲三的脚,纵使身死也要带他一起下车。

两人在地上连滚几番,起来后接着打,黍离听到云簪惊叫,一剑挥开甲三,疯狂追向马车。

“陛下,前面是悬崖,跳车!陛下——”

云簪在车厢内被摔得七荤八素,竭力抓住门框,刚探头就被眼前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前方无路,空悬之地。

马匹在崖前一刻奋力掉头,沉重的车架却因巨大的惯性被甩出悬崖。

“啊……”云簪死死扣住门框,被下垂的巨大力量狠掼回车底,眼睁睁看着嘶声力竭的马儿被沉重的车架带出悬崖,一起向无尽深渊跌去。

“陛下……”黍离追扑到崖边,只见远山青绿,崖下云雾缥缈,除马嘶声,再无别的声响。

心跳到喉口,哽得宛如将死之人。她木然回头,甲三带两名隐卫与其余五名隐卫正往这边赶来,边跑边激战。

赤目欲裂,她尖叫一声,奋不顾身地杀入战团。

一番鏖战,甲三见大势已去,不等被抓,狂呼一声:“庆阳劫尽,水阳当兴!仙皇一体,万民共生。”

与两名隐卫同时匕过颈项,自尽而亡。

黍离从小与云簪一起长大,本事虽高,却未遇到过这种事,一时六神无主。

甲六环顾兄弟,平静道:“黍离大人,眼下……是不是应该尽快找回陛下。”

“对,下崖!一定要找到陛下。”黍离深吸口气,一把抓住身旁说话的隐卫,“你,速回东都,将此间变故禀报东方元帅。请她调兵前来搜救陛下。”

甲七颔首,朝其余人道:“你们听黍离大人吩咐,”说完身影如电,快速向东都奔去。

黍离带余下隐卫寻道下崖,寻找云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洛川江大水,往日不见涨的小江因这情况,加上连日大雨,迎来山水汛期。

跌下悬崖的云簪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巨大的冲击力从破碎的车后窗摔出去,重重跌落在崖壁横生的茂密藤网。

神智昏沉中听到一声破风呼啸,转眼又跌落水潭,翻滚中被什么冲上岸。

恍惚间,她被人喂下什么东西,勉强睁眼,对上一双朦胧迷离、妖异非常的眸子。

“你……是谁?”

“向你轩辕氏讨债之人。睡吧,待你醒来,前尘往事,皆成云烟。呵呵……”

声音里含着蛊惑的冷意,渐渐迷离,直入黑暗。

云簪被粗暴地绑在木筏上,顺山水一直向下游飘。

几次水浪打头,将她逐渐拍醒、半淹死状,又随翻滚的山水露头,大出口气活过来。

最终,捆绑的绳子断了。

她抓住散架的木筏木头,尝试求生,几番尝试只抓住一片冰冷空气。

沉重的黑暗如幕布压来,吞噬她最后一丝挣扎的力量。

山水带着她入小江,直被冲挂上堤岸的石头。

记忆在逐渐消失,昏沉中一名年轻背篓男子出现在眼底,神智一松,再次昏死过去。

年轻药郎途径入江口,遇到挂在石上一身褴褛、晕迷不醒的人儿,忙蹚水将她背上岸,探鼻息、压胸口,将她肚腹里的水都挤出去。

“呵,活了。命真大,这种山洪能要了你的小命。”扒开粘在她脸上的黑发,露出张苍白如雪的脸,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仙……小仙女?你不反对,以后就叫你小仙女。走,回家!”

山中响起孤鸟鸣声,药郎轻轻松松地背起小仙女,手挎装满草药的竹筐,转进小道山口,往山中村里奔去。

沿途还有余力叨叨:“小仙女,撑住啊。我可是小药郎,会点岐黄之术,只要挨到家,一定能救你。”腿上跟装风火轮似,背着云簪,朝几里外的山脚茅屋狂奔。

*

数日后,药郎端着药碗进草屋:“小仙,该喝药了。”

“唔!”被唤作“小仙”的云簪皱着秀气红润的鼻子,嫌弃地推开黑不溜秋的药碗,瘪嘴哼哼,“我好了,人也不烧了,脑子也不疼了!不喝这难吃的苦药。”

“哪里好了?你连自己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父母是谁,一个都不记得。”药郎呱呱说着,从袖里掏出粒甘梅,“乖乖喝药,喝完给你吃甜梅。”

“先吃梅子。”小仙转着乌溜溜的眼珠,打着小算盘。

“不行。昨日你就先骗走梅子,转头把药偷偷喂给门外的芍药。我路过它时闻到好大一股药味。今日,你可休想再骗我!”

“噗,呵呵……”小仙被逗笑,又憋着笑硬挺,“不可能。你把药渣给芍药添土,我倒了药,你也闻……不出来。”

药郎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吧,递了递药碗。

小仙低垂头,转手指,耍起赖:“药郎哥哥,真得很苦嘛,我喝不惯呀。”

药郎无奈地叹了声,软语哄她:“听话,喝了药能恢复记忆。你就一点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家里人在哪吗?说不定他们都在找你。”

小仙抿唇,两腮鼓得像经常到草屋偷坚果的小松鼠。

这瞬间,药郎像被温柔的箭矢击中,心软得化开:“行行行……你先把药喝了。下晌,我带你上镇里,寻个更好的郎中瞧病,咱换个不苦的方子。”

小仙嘟着嘴,勉为其难点头:“好吧,药郎哥哥,我答应喝药,那你先把甘梅给我吧。我含着它吃药,一定不会苦了。药郎哥哥!!!”

此时云簪失了记忆,容貌清丽绝伦,神情懵懂天真,兼有一点小心机小聪明,又被药郎宠得会撒娇,越发让药郎心软成云团,心甘情愿把甘梅放在她掌心。

小仙一把抓过梅子塞进嘴,鼓着两腮藏着笑,酸甜开胃,满足地眯起眼,更像是吃饱机灵的小松鼠。

“你又耍赖!!”药郎刚说出口,小仙端着药碗往外溜,忙追上去,“小仙,你要是再敢倒药,我就……我真把你赶出家门。”

药碗斜在院中美丽的芍药花上,小仙抿紧唇,委屈巴巴得像只无家可归的小野猫。

一朵芍药尚有一院之居,活生生一个人却无家可归。她一想到这,如水上浮萍,无处可依,涩得喉口哽咽。

可……就是想不起来处!

药郎又被她可怜模样弄得无可奈何,放软语气:“小仙,这是我千辛万苦上山采的药。你瞧,手都被割出好几道口子。”伸出手背,露出几道新鲜的锯齿痕。

小仙瞧他手背是新伤,嘟囔句:“可是……这药根本不管用,又涩又苦,还难喝!”

“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不喝下去,怎知药没用呢?”药郎慢慢靠近,帮她扶稳药碗,“喝吧。下晌上镇里,我请郎中给你换帖温和的药方。”

小仙苦张脸争句:“你说真的?郎中开完方子就问药铺拿药,不要自己上山采。我听医馆的伙计说了,这个时节没有甘草。没有甘草的药煮出来可难喝了。”

药郎抓把空空的衣兜,囊中羞涩,委实不好随便答应。

“好。我答应你,这次问药铺抓药,再讨些干草回来一起熬煮。”

小仙重重地应了声,绽了笑容,宛若清水芙蕖,清透明丽,撞在青年的心口,像是一击鼓,荡进他神魂。

药郎心想:为了这干净的笑靥,便是为她死、放弃所有也值当。

小仙勉强啜口药,强烈的恶心涌上喉头,忍不住地干呕。气恼地举高碗,被眼疾手快的药郎抓住手腕。

“不准倒!”药郎的声音又急又重,神情有几分狰狞,转瞬又收回去。

即使这样,小仙也吓得发出声尖叫,“啊——!”松了碗,倔强地哭喊,“不喝!不喝!我死也不喝!”

药郎看着落地的药碗,一片真心浇了土,气红眼睛,口不择言:“若你一直不肯喝药,那就……离开我家吧。”

小仙失了忆,自尊尚在,狠狠瞪他,一跺脚,冲出院门。

“不待就不待,你不要来寻我!”

即使是赌气的话,心头还给他留三分余地,希望药郎再找来。

村里仅一条主道,有妇人看到她从身旁跑过去,笑着喊:“小仙,又不肯吃药啊,和药郎闹脾气呢?”

“他可恶。他不要我了。”小仙闷闷喊了声,见妇人没有拦劝的意思,心里越发委屈,漫无目的地往前跑。

“大姑娘,到叔叔家来,叔叔家有刚摘的甜果子。”满脸横肉的糙汉突然窜出来,不由分说拽小仙往自家院里,反手要关院门。

村妇人听到动静回头,没见到小仙,心里奇怪也惦记着,路过药郎家时扬声喊:“药郎,又跟小仙怄气呢。

你俩年纪相仿,岂不是正好凑作对。你早年没了娘,爹又带哥哥跑了,拖到现在没个长辈替你张罗娶媳妇。这年头的姑娘有点本事,谁乐意嫁穷药郎。老天爷开眼,白送你个天仙似的媳妇,不晓得宝贝着点?她的脑子若治好,想起身世跑回去,谁还瞧得上你?”

药郎埋头整理药草,心知张婶是好意,就不喜她的说话方式。

穷怎么了?穷也是凭采药的本事吃饭。

张婶子看他气鼓鼓的模样,定是同小仙怄气。

她忽得想起小仙不见了,定是碰上那人,赶紧道:“方才我瞅见村头的张无赖回家。小仙指不定要撞见他。他可不是个好角色啊,落单的小仙……”

不待她把话说完,药郎放下装药的簸箕狂奔出去。

张婶子哎了声,追上去:“这会知道急了。”

小仙被张无赖拽到家,见他扑来,绕着家里跑,逮到东西就砸过去。

可惜,张无赖家徒四壁,没几只锅碗瓢盆可以砸的。

即将被抓住时,小仙从衣袖里摸出把乌金短杵,抵在张无赖喉口:“你要再敢过来,我就……就杀了你!”

“杀我?凭你!呵呵,小姑娘,长得貌美,脾气倒是不小。无妨,楼里的娘子一开始都是倔脾气,被鸨妈训教过后就乖了。我没学过她的本事,但是见过。只要把你留在我家,没两日,你就乖乖做我娘子。”

张无赖一点不怕锋利的杵尖,撇头怪笑着扑去。

小仙还真不敢杀人,惊叫一声反手扎去。

脑子里是怕的,本能却是狠的。老虎的子嗣再弱小也有噬咬的本能。

药郎到张家门口,听见小仙尖叫,抄起门口的锄头狠砸门板:“张无赖,你敢动小仙,我杀了你。”

插在门闩里的木插被震地移位。

药郎铆足劲一撞,“哐当”一声破门而入。

小仙从侧边闪到他身边,惨哭着喊来:“药郎哥哥,呜呜呜,哥哥救我!!!”

药郎目光如炬,脸露狠辣狰狞,盯得张无赖寸步不敢动。

单手提着锄头,摆出砸死人的架势:“张无赖,你敢动她试试。”

张无赖捏着流血的手臂,又气又怂:“呵,小药郎啊。我不知道她是你媳妇。误会,这是个误会。”喘过口气,慢慢往后挪,“你带她回去吧。我惹不起这大妹子。你看她把我扎的,还有我这家,砸得是稀巴烂啊。”

药郎扫眼他淌血的手臂,再有狼藉地面,转向握紧金刚杵瘪嘴要哭没泪的小仙,不由咽口吐沫,再瞪向张无赖:“这次我放过你。你要是敢动她,下次我就……不给你治伤,给你治成残废。”

张无赖按在流血的手臂,急道:“别啊。我回来就是让你看伤,结果遇上她,又被扎得伤上加伤,这这……”

小仙咕噜句:“他活该,好厚的脸皮。蛇打七寸,我就是要扎他伤处,教他知道什么叫疼。”

药郎忍俊不禁,这丫头真是牛犊不怕虎。

不等张无赖狡辩,向他丢了锄头,拉上小仙,快步往家跑。

张无赖跳开,眼见两人兔子似窜没了影,追着喊:“哎,我的手臂怎么办啊?”

张婶子带自家男人过来,见状应道:“你不是有钱么,回镇上治伤。若是你敢使坏,大家伙饶不了你。”

张无赖哑口,灰头土脸躲过碎碎念的张婶子,跑回镇上。

草屋前的篱笆院里,俩小只面面相觑,药郎想摸小仙的脸,不敢又羞涩地收回手。

“吓到吧?不喝药就不喝吧。以后生气往后院跑,不要离家出走。我去给你倒碗水。”

“药郎哥哥,我……往后,我会乖乖喝药。”小仙轻轻拉住他的衣袖,灵动的眼里挂着委屈的泪意。

药郎一下子没了脾气,鼓起勇气拉住她的手,狠狠捏紧,应道:“进屋吧。”

门外的芍药花白里透红,却耷拉脑袋,显是喝多了药,醉了。

芍药:夭寿啊,你不喝药干嘛让我天天喝?淹死花儿了。

小仙(云簪):这是药郎哥哥的心意,不要浪费哦。

芍药:[心碎][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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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路边捡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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