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知霄没有耽搁,既然这群流寇都能得知粮仓所在,那么难保不会有其他势力得知,此次获粮到底是喜大于患,张朝明被留在连山看守,有刘大同带路,两千精兵,并五十辆粮车一刻未停便自安州趁夜出发。
那日城外一战声势浩大,威震周边,即便有暗中关注的势力看到他们运粮回来,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离开几日,安州城并无大事发生,迎她入府后,方善安便随在后侧清声说道:“属下已按您的意思去信江吉军,当日便有回信传来,道是安州屡遭灾祸,您日理万机抽不得闲确是应当,便再请邀您三日后石峰峡谷再会,不知您意下如何?”
戚知霄对与江吉军首领会面一事并没什么兴趣,她有许多事等着去做,马匹暂够,粮食暂解,打探消息的队伍已经派出遍撒,等将铁矿之路打通圈罩,在湘南王反应过来前,就要立刻着手主动出击,兵马不嫌少,粮秣不嫌多,天下安定之前,这些定向消耗永远无休无止,安州也就不是安全所在。
方善安敏锐察觉到她并不重视,眉峰微敛,略一思忖便温声劝道:“戚公容禀,属下知如今安州诸事待做,然攘外必先安内,涉远必先平近,您定然知江吉军首领约您相见不外乎是谈平联手,互为依靠,及,打探火.药情况,但安州没有近忧却有远虑,值此养精蓄锐之时,有一面上盟友,定然比有一近敌要优,”
“且,不仅是他们想探咱们虚实,江吉军首领庞星虎乱世前乃有虎将之名,手下忠诚,良将不少,虽他固守江吉多年未有威名传出,但与安州却有日夜可达之距,了解也好,探敌也罢,是骡子是马,咱们也总要有备无患才是。而也只有戚公您之威,才能震得他们看不清虚实,故,属下请戚公,耗费半日,应下此约。”
江吉军屯兵数万,实力未可得知,在当今已算中等势力,对安州这连一方势力都算不上的势力都如此平易近人,可见其气度心计,而对方两次示好若再三回绝,恃才傲物的名声事小,平白招惹敌人才是大事。
湘南军败逃已有四日,安州大胜的消息定然已传到湘南王耳中,现在他们与镇北军开战抽不出兵来攻打反击,这个时间差,就是安州尽快充实自己的时机。
戚知霄本打算立刻着手将铁矿周遭势力消灭降服,但她不是不听劝的人,更不是刚愎自用之人,她信奉以实力说话,同样接受因时制宜,要将安州势力扩张非三五日可成,江吉军就在安州身侧,若是来军至多两日大军可达,以半日功夫换短期和平,确实划算。
“不必等三日,去信江吉,明日辰时太阳初升时,峡谷一会。”
*
江吉地,江吉军大营
安州这次的回信来的很快,但信中所写的内容,却叫自亲见安州城一战后便见低沉的军中将领勃然大怒。
“欺人太甚!他安州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竟敢如此一而再的折辱我军!大将军,安州是有神兵在手,可咱们也不能投鼠忌器,任由他骑在咱们头上耍威啊!”
“自视甚高,嚣张跋扈!您亲自去信给了他足够的体面却被轻视怠慢不说,还高傲自大一拖再拖!您不计前嫌退让再请,竟还不识好歹,擅自更改时间!江吉距石峰峡谷五六百里,快马不停也得要一日到达!约在明日辰时,岂不是要您连夜赶路?他将您,将咱们江吉军当作什么?!安州城主,实在太嚣张,太可恨!大将军,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双方约谈不假,可并非就是咱们怕了他!大将军,他们城兵两万,咱们军中六万,属下实在受不得您受此折辱,既然他敬酒不吃,咱们就给他个厉害尝尝!”
约谈一事,本就是双方互为拉扯,若一方强于对方甚多,自然是弱附强。
江吉军兵将六万,安州军不过两万,看起来江吉军完全占据上风,可偏偏安州有神秘莫测的神兵在手,只此一物,便将二者之间的差距迅速持平,甚至因为这不确定因素,反而叫江吉军隐隐处于下风,会面一事看似小事,可最终确定的时间地点,却是代表双方谁在会面中占据主导。
这些事历经沙场的兵将心中自明,如今这般反应强烈,不外乎是被安州神秘的兵器,神秘的城主刺激,一时自觉激将,想要通过战斗的方式来将困在心头的威胁打破罢了。
谢山河心中摇头,没办法,谁叫人家偷偷搞了神器在手,有这样未知强大的兵器在握,确实有让人投鼠忌器的本事。
而与安州城主会面约和是其一,摸清楚,甚至若能将那神兵谋在手中才是为真意,而那日奔腾入城的马匹至少万匹之数,若只是单为守城自保,完全不需要如此多的马匹,
在此纷乱之际,安州竟能悄无声息弄回那般多匹战马,其财力,实力,以及野心,绝对不可小视。
“大将军,您意下如何?”
庞星虎虽是粗人,但心思细腻,身为一军主帅,他绝对是合格且受人敬重爱戴的。他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已想到。
此次会面,若双方尽欢也罢,若其人能力不配其位,或是也包含祸心,探过虚实后,擒王在手兵不血刃令诸侯,也在预料之内。
“我军安稳太久,十年自闭操练,终究比不上一年风雨实战。”
他声音浑厚,饱含气势,话落,忽地展臂起身,虎目锋利,大步而出。
“点兵一千,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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