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温昭整装好人马,带着昨完临时找来凑数的媒婆,去了萧府,为此,她还特意围着京城绕了一全,
“兄台,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多人啊?”有不明所以的过路人拍了拍身旁站定的陌生人,好奇的问道。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外乡的吧?”
“兄台正解。”
“安昭将军知道吧?”
外乡人点头。
“安昭将军提亲。”
外乡人问:“提亲?这不应该是男子的是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安昭将军招了个赘婿!”
陌生人神神秘秘的卖关子道:“左相知道吗?”
“这赘婿不会是……”
外乡人的话还没有话说完,这陌生人就急不可耐的点起了头。
“这左相再怎么说也出身名门,要有地位有地位,要能力有能力,怎能跟着一女子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呢!”
——
“荒唐!萧府的脸面都让你丢净了!”
萧弃站在厅堂内,面无表情的迎上萧父,“与我何干?”
“你……”萧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咽过去,指着萧弃你了半天,“你给我回院中反省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府。”
萧弃没有丝毫犹豫,利落的转身离开。
“逆子!”萧父看着萧弃离开的别背影,“给萧府蒙羞,还这么理直气壮,不思悔改,气死我了。”
“夫君消消气,这弃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小就让那贱人养歪了,夫君多担待一下就好。”萧夫人手抚这萧父的后背给人顺着气,温声细气的劝解道。
“担待?我是他老子,吃我的,喝我的,还得要我担待他,来人,给我把这不孝子叫回来……”
萧父话还没说完,就被前来通报的下人打断。
“家主,安昭将军来访。”
“温昭,他来干什么,不见,还嫌我萧家不够丢人吗。”萧父脸上的怒意更甚。
“这……这不好不见。”下人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将军她、她带着媒人来下聘来了。”
说完,下人将头埋得更低,唯恐主家迁怒道自己身上。
在萧府门口候了许久,周围围着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却迟迟不见进去通报的人出来,温昭眉头微蹙,等的有点不耐烦了,直接带人闯了进去,随手抓了个下人,“萧弃的院子,带路。”
下人看着温昭身后的士兵,哆哆嗦嗦的带着人去了萧弃的院子。
这萧府迟迟不来来们迎客,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什么。
虽然她走这一趟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人难堪,但依然不影响她的不爽。
这搞的就跟她上赶着似得,明明是萧弃臭不要脸,耍阴招算计她,甚至连入赘此等有辱家门的事都能答应,现在有给她搞这出……
还没等温昭想明白,带路下人的一句“到了”打断了她的思绪。
两旁的老树将日光遮挡的严严实实,断断续续的残垣断壁围着两间半间残破的屋子,屋子的墙壁皮早已脱落,露出里面混杂的杂草,一颗早已发黑的枯木竖直的挺立在院中。
至于为什么说是两间半,温昭看着明显已经塌了半边的主屋沉默不语。
她上次看见破成这样的屋子还是在夺回被突厥侵占的北境。
温昭面上不显,心里暗暗吃惊。
眼前这残破的不能称之为院子的居然是当朝左相的住所!
在温昭愣神之间,一名男子从残破的院落中出来,拱手:“安昭将军。”
温昭认识他,之前一只跟在萧弃身后的下人。
“这边请。”
温昭跟人进了院子,
“主子,人到了。”下人说完,欠身退下。
温昭看着一袭青衣淡定的坐在石桌前沏茶的萧弃,干笑了两声,“你这院子听挺特别啊。”
“将军见笑,请。”萧弃抬手将茶推向对面,示意温昭落座。
温昭看着突然扁的客客气气的萧弃,略微不适,昨天还神经兮兮的,今天突然就一副翩翩君子的斯文样,吃错药了?
不过别的不说,萧弃这张脸长得是很合她心意,不然她也不会在明知这人立场不明的前提下,舍命救人,还与人相处这么多天。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看脸下菜的。
“将军突然到访有何贵干?”
萧弃不问温昭都快忘了她是来羞辱人的,温昭冷着一张脸,“下聘。”
萧弃闻言,拿起挂在脖子前的木镜戴上,看清了院外的阵仗和那在频频探头的媒人,骤地大笑了起来。
果然,什么翩翩君子,这人就是个疯子,白瞎一张好脸!
萧弃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谢将军重视。”
重视?这明明就是羞辱!!!
温昭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伤害没有反而把自己陷了进去。
温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想揍人的冲动,转身就走。
“将军。”
萧弃的手还没砰到人,就被温昭一个过肩摔抡到地上。
砰——
温昭蹲下,拿手拍了拍萧弃的脸,“少动手动手,左相大人!”
萧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昭。
温昭被直白的眼神盯着头皮发麻,嘴里嘟囔了句“疯子”,将人放到在地的暗爽消散了几分,突然,温昭看见了因为她的动作,早已掉下的木镜,嘴角扬起坏笑,一把扯下,“我的了。”
“好。”
温昭被他眼底的宠溺恶心到,急忙又把木镜仍回人怀里,起身朝着院外的些人,“东西都搬进来,动作快点。”
“将军,不用。”
萧弃不急不慢的起身,拍打了几下衣裳。
温昭闻言回头,她不信能年纪轻轻就坐稳左相一职的萧弃能住在这种破地方,能看不住聘礼。
不过从萧府中的种种迹象确实能看出来,萧弃在萧府的地位不怎么样。
萧弃笑眯眯的道:“将军放这里,几个月后大婚还是要搬回去的。”
“呦,这是一点便宜都不让人占啊,”温昭讽刺道,“吏部尚书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将军过誉。”
“但……我偏不。”温昭本来就是来给人找麻烦的,“看好了,一件都不能少,过后我会查,要是少了一件,你就……”
温昭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威胁的话,“你就等着和离吧!”
原本她以为会毫无威力的话却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萧弃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可!能!”
萧弃眼底占有欲和看得她心下一惊,“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温昭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萧弃这个人了。
说他是庆幽帝的人吧,可那天早朝之上当面打庆幽帝的脸,众目睽睽之下答应入赘之事,说他不是庆幽帝的人吧,他又有时跟着庆幽帝一起算计她。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庆幽帝答应赐婚的,但温昭现在却不得不对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毕竟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心情不好背后给你一刀子。
毕竟庆幽帝就是个例子。
好好的兵权没收回去,还搭了个左相进来。
因为照庆幽帝那老狐狸多疑的性格,萧弃他再用就得三四而后行了。
不过想想萧弃这敌我不分的一通乱杀的疯劲,温昭就头疼,他这种没有任何在意的事物做事紧凭心情的人是最可怕的了。
不过有一点,温昭想错了,萧弃有在意的事物。
“走了。”
温昭见东西都搬完了,跟人打了声招呼。
她想过这些“聘礼”会惹来麻烦,但没想麻烦来的这么快,她连院子都没出,就被人拦下。
“安昭将军,昨日萧弃送去的聘礼,可否归还。”
温昭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看了眼萧弃,“那可不行,进了我将军的府的东西就没有吐出来这一说。”
萧夫人掩面:“那些物品乃妇人的嫁妆,不知何时被萧弃所盗……”
这嫁妆一般只有出嫁女子手中才有明细,这多了少了可不就她一张嘴的事。
“那我可不管。”
温昭倒要看看萧弃如何应对,反身找了个石凳坐下,准备看戏。
“好啊,你个萧弃,连嫁妆你都敢盗,你可知这是你祖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整个院子充斥着萧夫人哭哭啼啼的声音,温昭瞧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萧弃,突然感觉有点无趣。
“我知道这嫁妆是要不回来了,我也不为难你,就拿你这些抵了算了。”萧夫人铺垫了这么久,可算是步入了正题,她急不可耐的伸手就要打开箱子,看看里面的东西能值多少银子。
萧弃抬手拦住萧夫人的手,“这不是你该动的。”
他抬眼,眼眸深沉,里面是快要溢出的寒意,平淡的语气却蓦地让她心生惧意,萧夫人奋力挣扎,可胳膊上紧扣的无知始终纹丝不动。
“放手!”萧夫人强装镇定,一个被她攥在手里揉捏了十多年的庶子,胆小懦弱,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压迫感。
麻雀始终是麻雀,爬上枝头,变不成凤凰,对,刚刚一定是她的错觉。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快他给我按住。”萧夫人朝着下人大吼道,声音尖锐无比,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住她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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