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霜吃着,突然听见后屋传来脚步声,这脚步声一般人察觉不到。她眼珠转了一圈,对身边的丫鬟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几位丫鬟面露难色,面面相觑道:“这......”
“让你们出去就出去,哪来什么这这这的,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吗?”李如霜常年在战场的杀伐之气显露出来,丫鬟们有点怕她,于是都弯腰退在门外守着。
李如霜满意地看着紧闭的房门,随后匆匆到了后屋,只见赫连昭拎了个食盒,冲她晃了晃。
她顿时两眼放光,上前打开食盒。赫连昭宠溺地看着她道:“这是从厨房拿的饭菜,你那么早起来都没吃上一口热乎的,肯定饿了。”
赫连昭盛了一碗饭,摆在李如霜面前,再将筷子递给她。李如霜先吃了一口白米饭,软糯甘甜,她忽然意识到赫连昭似乎跟着迎亲队伍一路到太子府,也没吃什么东西。
“怎么只有一双筷子,快坐下,我喂你。”李如霜用手接着筷子上的小炒肉,送到赫连昭嘴边,赫连昭笑着咬了一口道:“不用管我,我刚在小厨房吃过了,你顾着自己就行了。”
月尔若从后房门进来,看见李如霜和赫连昭如此亲密,不由得怒气横生,跺着脚走上前去。这太子妃也太不知廉耻,竟与小叔子如此亲密。
李如霜和赫连昭本就心中有鬼,害怕被别人发现,月尔若一来果真将他们吓一跳。
“赫连昭,表哥让你帮他挡酒,他说了一句什么来着?啊,表哥说他忙都帮到底,你就别做局外人了。”月尔若不明白,追着赫连昭问什么意思。
李如霜与赫连昭听了这话,顿时觉得惭愧,赫连昭直说这是他们哥俩之间的事,让月尔若少管,便匆匆从后门离去。
月尔若面色不善,看着李如霜,而后者旁若无人地吃着饭。
“嫂嫂,既然都嫁给我表哥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啊,就别再沾花惹草了。”她刚刚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李如霜与赫连昭就差脸贴脸了。
这要是被表哥知道了,他得多伤心啊,而且她还没见过赫连昭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就连她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也不行。
李如霜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姑娘原来喜欢赫连昭,小眼神都在冒火星。
她觉得有趣,自己还从来没有和喜欢赫连昭的女子面对面,此时倒觉得新鲜,李如霜逗她说:“嫂嫂关心一下小叔子有没有吃饭,这也是尽到了长辈的责任。”
月尔若见她竟然拿辈分压她,心中不服,刚要开口,忽然前屋有人敲窗道:“太子妃,奴婢进来了!”
李如霜有些烦:“不是让你们在外面......”
倏地,她觉得刚刚的嗓音十分耳熟,有些欣喜地叫道:“玉棉!快进来!”李如霜好些日子没有看到玉棉,她行军之前将玉棉留在太子府了,兴许回来的这些日子玉棉在太子府别处做活。
玉棉穿着一水翠绿的衣服,也拿着一个食盒进来,她看见小姐桌上摆了菜,有些失落,自己白拿这些糕点了,疑惑到底是谁抢了她的先。
李如霜拉她过来,完全把月尔若晾在一边,她掀开玉棉的食盒,里面竟都是她爱吃的各色糕点。
“玉棉,这糕点拿得太对,我想这一口很久了。”她没吃太多菜,此时肚子还有余空装糕点。
自己拿的糕点小姐吃得极香,玉棉先头的失落一扫而光,心中十分满足。李如霜把她按在凳子上道:“玉棉,你吃饭了吗,不嫌弃我的话就用我这双筷子吃点。”
月尔若见着主仆二人无视自己,咬牙切齿哼出了声。
李如霜这才意识到月尔若还留在这,她有些疑惑但还是邀请她:“要不,你也坐下一起吃,我让人拿双筷子去。”
月尔若更是气急,“谁愿意和你一桌吃饭,你还和下人同坐一桌,你......”她词穷理尽,指着李如霜说了好几声“你”,发现自己想不出什么词应对,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走了。
正厅宴请宾客,作为新郎官的赫连煜自是被灌了好些酒,他晕晕乎乎中,思绪有点混乱,脑中一直想着,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他可不帮忙了。
赫连昭到了赶忙扶住赫连煜,他是上古五毒体,鸠毒尚且不怕,更何况这琼浆玉液。此人是真正的千杯不醉,喝了一圈一点事都没有。
李如霜待在新房哪里也不能去,她让玉棉偷偷弄了一副骨牌过来,又拉着两个太子府的丫鬟凑齐一桌。
打起牌来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天就黑了。
她们笑着闹着直到三个男人进了屋,李如霜眨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三人,赫连昭身上虽然有些酒气,但依旧神采奕奕,赫连煜脸上带着红晕,站也站不稳扶着旁边的陈无阙。
“客人到底给你们灌了多少,赫连煜我这次又欠了你一个大人情。”李如霜关心地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赫连煜,吩咐玉棉道:“快给太子熬醒酒汤去!”
陈无阙手中玉扇拦住玉棉道:“不必这么麻烦,我给他扎两针就好了。”
他从袖口抽出三根银针,悬于手心,随即大手一挥,银针扎向关冲、百会和商阳三处穴位,陈无阙在银针中注入真气,刹那间,银针颤抖着熠熠生辉。
赫连煜打坐调理内息,不一会儿便头顶冒水汽,额头渗着细汗,随即耳清目明,酒劲完全散去,陈无阙“妙手寻春”这个称号真不是白得的。
自从早上在轿子中看到了陈无阙,李如霜心中积了许多事情要问他,但此时众人皆在,并不是个好时机。
正好刚刚打了几把牌还没过瘾,她招呼三个男人过来替几位丫鬟,赫连煜站起来道:“先把正事做了。”
他真是为了赫连昭这个弟弟操碎了心。
众人瞧着他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白色绢布,玉棉好奇地问李如霜:“小姐,这是什么啊?”
李如霜有些羞赧道:“这是落红布,用来接那什么的。”
“什么呀?”玉棉云里雾里,小姐怎么不直接说呀。
只见赫连煜拿起短刃在小臂处割了一刀,鲜血瞬间涌出,滴在那白布上,玉棉吓得一哆嗦,闭上了眼睛。
见白布染血,赫连煜才放了心,将那布条放回去。
屋内其他闲杂人等一概被清了出去,只留下玉棉一个人伺候。李如霜、赫连昭、赫连煜和陈无阙正好一桌,几人哗啦哗啦洗着牌。
谁能想到,堂堂赫连王室太子的大婚之夜,是在打牌中度过的。
牌桌上闲聊时,李如霜将陈无阙来此地的目的搞了个清楚。
陈无阙与李如羽一同来此,更准确点是被李如羽硬拖过来的,萧婉柔也跟着来到长安。当日李如霜从将军府出嫁后失踪,李如羽就觉得不对劲,以他妹妹的功力,有几个贼能打过她。
他从失踪的地方一路寻过去,只找到一件嫁衣。李如羽又闯进了陈府,看到陈无阙气定神闲的样子便揪住他的衣领,心想他妹妹失踪这么多日,没见陈无阙出力找过,好歹他们兄妹和陈无阙是多年的老友,可陈无阙呢,却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李如羽胸膛起伏不停,忽听屋内有女子的声音,破口大骂陈无阙金屋藏娇,他踹开门而入却发现屋内的女子竟是萧婉柔。
事已至此,陈无阙只好告诉李如羽实情。李如羽回府后,李安雄问他有没有找到李如霜的下落,他让父亲别问了,妹子很安全。
李安雄心中猜了个七七八八,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什么脾性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李安雄摇头直说这孩子太胡闹了。
恰逢南州皇室命李如羽为使臣前往赫连,李如羽就威胁陈无阙必须跟去。
枪头横在脖颈陈无阙也不慌,心中算着似乎给赫连煜配的药不够了,他得重新再给配一些,便跟着李如羽来了赫连。
否则,陈无阙的武功也不低,他若不愿意,李如羽怎会这么轻松就能胁迫得了。
“上听了!”赫连昭激动地吼了一嗓子,只要别人再打一张天牌他就能胡了。
四人又摸了一圈,只听坐于东面位子的赫连煜将手中牌一撂道:“诸位,我胡了。”
李如霜看着自己的臭牌,胸口太闷,她离了位子去看赫连煜摊在桌上的牌,直呼:“你手气也太好了吧!”
烛火一直燃到天明,四人越玩越兴奋,玉棉也跟着伺候了一夜,这几人都把第二日进宫的事给忘了。早上换班的丫鬟进来,被地上倒着的五个人吓到了。
太子和太子妃昨晚闹洞房这么激烈的吗?
两个小丫鬟轻轻推着李如霜和赫连煜,无论如何都叫不醒,但进宫面圣可晚不得,她们只好请了嬷嬷来,几个婆子手劲大。
将半梦半醒的李如霜拽起来沐浴更衣,旁边赫连煜也不能幸免,两人顶着厚重的黑眼圈被抬进马车中,二人进了车倒头就睡。
赫连王看着李如霜与赫连煜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昨夜,太子与太子妃折腾太晚了吗?”
还真被他猜对了,李如霜和赫连煜皆露出被拆穿的神色。但在别人看来,此二人面带羞涩,果真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羡煞旁人。
李如霜拜过赫连王后,退到一旁,李如羽对她挤眉弄眼,心想这妮子不会真跟赫连煜假戏真做了吧。
李如霜不明白兄长是什么意思,只当他眼睛里进沙子了。
朝堂之上均是恭喜赫连煜的声音,只听金承德喊了一声肃静,大臣们便噤若寒蝉。
李如羽来是为了与赫连王室商议借兵的事情,此时不讲更待何时,他从右侧走出拱手站在中间。
突然想玩麻将了,刚学会麻将没多久,正是有瘾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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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洞房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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