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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赖定契约

“怎么回事这河水怎么会倒流。”

“是他知道我们要绕路,制造幻觉,周围的环境真真假假。”

“所以说我们出不去了。”

赤面鬼放出一种毒雾,让人吸入体内顺着血液进入人的脑海里,导致视觉受到干扰,其实都是幻觉,周围事物并没有改变。

“我听说凡间也有一些驱鬼的法子不知道管不管用。”随即曦澜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上面画着一些长相奇异的字。

“没想到神也会信这种没来由的依据。”

“我倒是研究的不少时日,觉得大有根据,反正又跑不了了,不妨一使。”

只见曦澜从书上撕下一张黄纸条,咬破自己的手指,画下一个图案,“不知道管不管用。”说完将符纸扔进河里,商姝往河面上瞅了半天也没见什么反应,“这样就行了吗。”曦澜问道。

“您不是说会管用吗?”商姝见曦澜心里也没底。

商姝在这一刻终于受不了了,抄起家伙就要找赤面鬼干一架,“既然你都搞不定,还指望这是黄纸替我们脱险,依我看,求人不如求己。”说完抡起长枪,拿出与它欲要大战三百回合的气势直逼赤面鬼。

“谁说这只是普通的黄纸。”下一秒,那黄纸竟神不知鬼不觉的贴到赤面鬼的后背,商姝只是将长枪挑进它的胸口,瞬间化为乌有。

“收。”符纸又飞回曦澜手中,“我的术法和凡人的道术倒有些类似,别说还挺好玩的。”

……

一大早,曦澜刚睁开眼,胳膊撑着身子正要起身,头部一阵眩晕,欲要倒下,还是强撑着下床,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外,一眼望去,瞧见商姝正在河边浣衣,来到河边的河堤。

“我……没有对你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曦澜说话扭扭捏捏,小心翼翼的打探昨天自己的丑态,生怕商姝知道自己的丑事。

“你指的是哪一件?”

曦澜心里可见的慌张:“没…没一件。”

商姝故意买官司,手里的活干的热火朝天,半天没说上话来,嘴角上咧的程度,可见的欢喜。

“你在笑什么,我对你说的话有那么可笑吗?”曦澜那一张精明的脸上露出痴痴呆呆的表情。

“您并未有向我吐露任何不当的言语。”

“那就好。”曦澜变脸变得真快,刚才一身的紧张劲转眼烟消云散,走在河堤上慢悠悠的来回踱步,曦澜有意瞥了她一眼,脸上可见的高兴,可见曦澜今天心情不错,商姝被她一时喜一时悲的样子给逗笑了,手里的活干的也越来越快了。

——真是该少喝点酒了,毕竟……

“曦澜,我们回家吃饭。”商姝朝她喊道。

曦澜挥起袖子朝她招手,迈着宽步向她走来:“我想喝你做的鱼汤。”

“好,回去就给你做。”

商姝从厨房回来,还没到门口就听见曦澜说话的声音,走到窗口,仔细瞧了瞧四周并未有人,“她在跟谁说话。”

“反正我不是在和鬼说话。”曦澜转过身来,手里还捧着一颗发着绿光的珠子,“有了这颗珠子即使相隔万里,我也能和你对上话。”

……

“最近天界死的人太多,我要将这些人写到我的收魂册中去,想想就头疼。”

“先吃饭,吃完饭我帮你一起写。”

“能不能你帮我全写了。”曦澜正愁手里的活多害的她都没工夫睡懒觉呢。

“行啊,但是你要答应我今天不许喝酒。”

画面一转,商姝卧在案桌前,正在向收魂册上誊抄曦澜报给她名字,曦澜侧爬在她身旁,有气无力的念着点名册上的名字。

“怎么没声音了。”商姝转头一看,曦澜趴在桌上睡着了。

“吃饱了就睡,挺规律的啊。”商姝报来一床薄棉被盖在曦澜身上,合上砚台,来到院子里拿起菜篮和锄头走出家门。

……

某酒馆。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哎,你输了,喝酒喝酒。”

商姝站在酒馆门口,朝内一瞧,打眼就看见曦澜在里面,一只手行酒令,另一只端着碗,脚踩板凳,声音洪亮,半边头发散落在肩头,真的想不通这家伙是天界的女君,世人敬仰的天神,活脱脱像一个泼辣老懒的田间地头的小媳妇。

“我说回家找不见她人,原来是在这喝上了。”商姝被她气的胸闷气喘,两眼不忍直视,转身就想赶紧离开此处。

“我没钱。”曦澜说道。

商姝万万没想到曦澜出门喝酒不带钱,学会骗酒,耍无赖了,脚抬起迈进酒馆,付完钱拉着曦澜就要离开,快要走出酒馆时被一老妇拦住,她手里还抱着一个三岁小孩,说是曦澜让她看的,说完还朝她要照顾孩子的小费。

“行了,把孩子给我吧。”商姝拉着大的,抱着小的,赶紧离开这个令她伤神脑大的地。

待到曦澜酒醒已经是天昏地暗,商姝守在她身边,不是不想睡,是那个小孩太爱哭了,怎么哄都无用,只有让人抱着才老实点。

“你醒了。”

“能不能被让他哭了,烦得很。”曦澜撑着身子,半卧着依靠着商姝。

“他为何老是往我怀里钻。”

“你去给那孩子弄点小米粥,她应该是饿了,想喝奶水。”

“你去带点我们的膏药跟隔壁李婶换些羊奶回来。”曦澜从她身上起来,坐在案桌前,接着完成前几日未在收魂册誊抄下来的人名。

曦澜当凡人时主要靠上山采药,制作膏药换钱来维持生计,而且十分畅销,按道理讲她应该不愁吃喝,怎么买个酒还要看商姝脸色,那是因为她上山采药还要看心情,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好,那你看着这个小家伙,我去去就回。”

……

“话说你从哪里抱来的小孩。”

“河边捡的,近来晋朝的战时频发哪能顾得上孩子的死活,自己都还为吃食发愁。”

曦澜本来是要去找商姝的,来到河边突然看见一个盆子飘在水里,纵身一跃跳进河里,浑身上下一身狼狈,就有了商姝在酒馆见到曦澜蓬头垢面的样子。

“原来是个弃婴,多半是个女孩子。”商姝边说边哀叹。

“正是个女孩。”

曦澜打算将这女孩自己养起来,然后嫁人,等她死去升天的那一天也免去了牵挂。

“你是要做这孩子的娘亲。”

“只要她愿意又有何不可呢?”

“我捡的的孩子就是我的,就叫子冉吧。”曦澜随口说道。

“万一她不愿意怎麽办,我觉得还是不太稳妥,不如我们想个更好的名字。”

“就叫子冉。”曦澜抱起子冉将商姝落在身后。

几个月过后……

正是农忙的时候,别家忙的热火朝天,只有曦澜和商姝她俩站在田间地头跟个没事人似的。

“今年大旱,田里应该没有多少粮食。”

“回去吧。”

田里的农夫看着四周的田地满面愁容,今年大旱地里几乎没有结出多少粮食。

“家里正好没有粮了,我们顺路去趟集市。”曦澜说道。

二人来到集市,看见卖粮食的店铺门口乌泱乌泱的排满了人,个个手里提着空的粮袋。

“看来今天是买不上了,咱们回去吧。”

说完,前面的人群吵得乱哄哄的,让她两人定住了脚。

“每斤二十文,你们也太黑了。”

“嘿,你们这些仡佬,吃不起饭就别吃,别站着茅坑不拉屎,赶紧走,别挡在我门口,耽误我做生意。”

“奉劝你们一句,今天你们不买,我可不敢保证这粮价不上涨。”

“你们这些奸商看今年大旱,田间颗粒无收,你们趁机抬高粮价。”

“各位要是手头紧,不如去钱庄看看……”

曦澜来到钱庄门口,正看见一个老妇人和里面的伙计说话。

“五分利息,我们实在是还不起,能不能再降点。”

“摆明了这里的钱庄和前面的粮店勾结在一起,目的就是为了收他们的田地。”商姝说道。

“按理说官府的人应该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可都到这个时候了,官府那边怎么还没动静。”曦澜说道。

“我去看看。”曦澜拉住商姝,“你去做什么,我们只是凡人,不过普通百姓,谁会听你的。”没等曦澜说完话,商姝一溜烟消失在她面前,曦澜一笑,“忘了,她不是凡人。”

……

蓟县十三仓,晋朝第一大粮仓。

“大人,朝廷下的开仓放粮的文书早就下发了,要是让上面知道我们干这事,会不会掉脑袋。”

“怕什么,王公子在这,他们能奈我何。”

商姝变成一只麻雀飞到在粮仓门前的一颗枣树的枝头,偷听下面的人讲话:“王公子是谁。”见他们离开自己跟着那知县飞到他的府邸。

“王公子您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要是让朝廷知道了,小人的脑袋保不住。”

“放心,有本公子在,谁都不能找你麻烦。”

商姝趴在人家房顶上,本想偷偷的掀开一片瓦片,看看这个王公子是谁,谁知道让人家发现,回头一转,一名身高八尺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长相很是清俊,身着一袭红衣,一头墨黑的头发被套在一个金丝嵌入的玉冠,从玉冠的两旁垂下发带系在下额,定眼一瞧,器宇不凡。

“小姑娘你是何人,偷听被人讲话很不礼貌。”王公子说道。

“你又是何人。”商姝反问道。

“小姑娘知道的太多,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

“你是天族,魔族,还是……”

“我说了,知道的太多对你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商姝轻哼了一声:“我猜你是天族的人。”说完一杆银枪直直的刺过去

曦澜站在家屋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不远处的半空中有两道光在不停地相互碰撞,“出门在外不要轻易与人约架,你知道人家什么实力吗?哎,李婶,能不能帮我看下孩子,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去去就回。”李婶在家门口路过。

曦澜站在他们打斗的风口底下,好长时间不见他们下来,她靠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差点睡着。

“这么漂亮的姑娘打死了,多可惜。”

商姝从空中落下来,地面被她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气波逼近曦澜,还好她动作灵敏,冲到曦澜面前挡住了飞来的横石,砸到自己身上,袖口流出的血液顺着枪杆枪尖落下几滴鲜血。

“怎么又出来一个人,真是麻烦,你们两个黄泉路上坐伴也不孤单。”说罢姓王的手持剑刃,一步一步向她俩逼近,商姝握紧手里的银枪,正要殊死一搏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的乐曲声,节奏时而舒缓时而急促。

“你以为你是曦澜女君,吹个破笛子我就会放过你们。”

曦澜一边吹玉笛,一边从商姝的身后走出来:“怎么还不来。”曦澜抬头一看,眉间宽慰些许。

“本公主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走的。”锦月从天而降。

“小姨。”

锦月浑身打量了这个姓王的,觉的他身上没有半点魔气,看样子是天族的人,锦月与曦澜相视一笑:“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曦澜轻佻眉眼,拉着商姝往回走。

“小姨打的过他吗?”商姝说道。

“不知道。”曦澜说道。

商姝欲要返回去帮锦月对付那姓王的,曦澜抓住商姝的枪杆:“逗你玩呢,你小姨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

两人回到家,推开门就看到锦月坐在桌上喝水。

“小姨你没事吧。”

“他是天族之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猜到了。”

“曦澜你赶紧把那个契约给我解开。”

商姝不知所以然站在她俩旁边,听一些不懂的话。

“我不。”

“嘿,你解不解。”

曦澜搂着她那个玉笛,锦月想要抢,谁料她张嘴就要咬锦月的手,“你是狗吗?”

“小姨,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您还是回去吧。”

说罢商姝捡起地上的枪,拉起锦月就往门外赶,一愣一愣的看着朝她摆手的曦澜,这到底谁是的外甥女。

“这玉笛好生漂亮。”

曦澜将手里的玉笛拿给她看,左瞧右看是在没看出端倪来,只觉得拿在手里凉飕飕的,看这块料子就觉得绝非凡品。

“这笛子有名字吗?”

“赦魂玉笛,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你的去床上睡觉,明一早还得去集市抢粮。”

商姝就算是没去过天界,也该听闻过赦魂玉笛,此笛吹奏时发出的音律会让周围人感到□□与灵魂撕裂的痛苦,此等法宝在世间寥若晨星,持有此笛之人要么是有大爱之人,要么是性情寡淡之人,决不能是那令人唾骂的恶人,她很好奇曦澜是这三种人的哪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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