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漾最近总是心绪不宁。
她拍戏多年,身体忍耐力早就磨炼出来了,可最近很奇怪,她总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她。
那东西可能不是人。
温清漾整个人陷在真皮沙发里,沙发抵在墙角。
按理说,她以这种姿势缩在沙发里应该安全感十足才对,但她内心一点都不平静,甚至非常焦虑。
明明沙发后面就是墙壁,门窗她亲自确认过三遍,确定已经全部反锁好。
可是耳边为什么,会刮来一缕微风?
就好像有人亲密的贴在她后背上,吹了口气。
温清漾故作淡定地解锁手机,把摄像头调到自拍模式,对着自己拍了张照片。
“咔嚓!”
手指行云流水一顿操作,她以及快的速度保存好照片,发给经纪人。
不一会儿,消息提示音响起。
她急忙解锁手机一看,却发现这条信息并不是经纪人回复的,而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她瞟了眼时间,凌晨四点了,谁那么无聊乱发垃圾信息。
点开那条未读信息,上面六只有个字:你看到我了吗?
温清漾咽了咽口水,假装没看到那条信息一样,开着灯回房间睡觉。
因近几年市里大力开发旅游业,工程队不断深入云岭山脉,挖掘机日夜不停凿了三个月,刚把云岭最底下的路修好,准备往上推进时,被突然冒出来的村民拦住去路。
十几个黑黝黝的精壮小伙子举着锄头,站在挖掘机前虎视眈眈。
一个老头从人群里走出来,他手里拎着一把烟杆,一边抽一边问,“哪来的?”
工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接话。
不多时,得知有人拦路的工程队负责人跑了过来,见拦路的是一群村民,这才停下来喘了口气,胖脸挂上和蔼可亲的笑容,“都是误会啊大爷,我们这是正规军,市里的扶贫先锋队,俗话说要致富,先修路,看见这几台挖掘机了吗?修路呢!”
老头冷哼道,“修路?修什么路,山神同意了吗?哪来的回哪去!”
负责人讨了个没趣也没生气,看这群村民寸步不让,心知今天这路没那么容易修上去,便吩咐工程队先把挖机熄火,全体人员原地休息。
他走到旁边坐下,掏出手机给市里对接工程的人打去电话。
“出什么事了。”
负责人偷偷看了眼不远处的村民,开始汇报进度,“顾总,最外围的路挖好了,刚想继续挖,突然冒出来十几个村民拦路,举着锄头愣是不让动工,您看这怎么处理?”
那头沉默了一瞬,问道,“真村民假村民?”
“出现的太突然了,还没来得及查底细。”
“我知道了。”
顾眠春挂断通话,摸着下巴思考片刻,这才返回酒局。
包厢内,几个年轻男女推杯换盏,谈兴正浓。
顾眠春含笑坐下,视线扫了一圈,最后定定落在斜对面的女人身上。
女人一头亚麻灰棕色波浪长发,穿着性感长裙,姣好身材一览无余,十分惹眼。
顾眠春抿抿唇,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清漾,我听说你最近接了个恋综?”
对面的女人闻言,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顾总果然是个操心命,不仅管天管地,还管别人拍什么戏呢。”
嘲讽的话让顾眠春没绷住,面露不悦,“朋友之间难道连关心一下对方的权利都没有吗。况且,我听说你们这次拍摄的地方不太安全,我看还是别……”
“停!”温清漾翻了个白眼,耐心显然已经耗尽,“我一个小演员没背景没靠山的,凭什么你以为这种事情会轮到我做主?也对,我们这种小演员哪有顾总命好,去个夜总会都能拉一堆明星来活跃气氛。”
“哦对了,我刚在朋友圈发声明了,我们绝交,记得给我点赞啊。”说完,拎包离去。
原本热闹的酒局不欢而散,顾眠春叹息一声,又想起刚才那通电话,心里好像被塞了块大石似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突然出现的村民?
市里的勘察队把那片山头搜索了个遍也没发现有村落,怎么一动工就冒出来一群村民?这件事非常蹊跷。
云岭开发项目是顾氏集团南下发展的一块探路石,也是她展露头角的好机会,她必须牢牢掌控好每一处细节,不能有分毫差错。
花闻村位于云岭山脉中部,共有村民九千余人,皆为同姓。而花村长膝下仅剩一个独孙女,名叫花亦然。
花氏一族不分男女,全村皆为守山人。
守山人,顾名思义,守护云岭山脉,子子孙孙不得离开云岭,不得踏出云岭结界。
村里人十分敬畏山神,牢牢守住心里的**,从未想过离开云岭。
但也并非每一个花家人都那么敬畏神灵,总有不信邪的小牛犊想要冲破世俗,解放灵魂,做梦都想去外面看看。
就比如村长家里那头小牛犊。
花亦然像往常那样睡醒就去祠堂上香,上完香发现她爷爷今天居然不在祠堂看大门,跑到隔壁花二牛家一打听,才知道有外来人上山,她爷爷一大早就带着一帮子村民下山干仗去了。
花亦然小脑筋一转,偷偷摸摸回到祠堂,左右看看没人往祠堂这边来,便跑进内堂猴子一样窜上供奉台,小心翼翼在最上位的牌位后面左摸摸,右摸摸,终于摸到个被油纸包着的东西,她眼睛一亮,这东西果然还在这里!
把东西揣到随身携带的布包里,为了不踩到祖宗灵位,她一个利落后空翻跳下供奉台,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家,确认门窗都关好后,这才好奇的打开油纸包裹。
这东西是前两年云岭刮妖风,她闲得无聊一路跟踪她爷爷检查完山体结界,再检查祠堂,透过祠堂窗户纸的小洞,看到她爷爷从祖宗灵位后面掏出个东西看了一下午,一边翻看嘴里还念念有词。
本来偷看得她都有点无聊,正想走时,就看到她爷爷两只手飞快掐了几个手诀,同时嘴里叽里咕噜念了一段陌生咒语,紧接着一个金色光盾凭空浮现,吹气球一样迅速膨胀,长到三米多时“唰”一下爆开,凭空消失。
花亦然额间霎时有种被清风拂过的感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约望见祠堂内,在金色光盾消失的瞬间,爷爷眉心处短暂地绽开了一个“卍”形印记。
花亦然顿时明白,那应该就是村里人口口相传的结界,阻止她奔向自由的最大阻碍。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守山誓言原来并非牢不可破,不然她爷爷干嘛要自己给自己加强结界?
怎么有种自虐的荒唐感?
打开油纸,露出一本残书,书的封面只剩下四分之三,成年男人手掌大小的纸张中间,被掏了个三寸长的洞,只能依稀分辨出这是本佛家经书,叫无上什么内经。
翻开看了几页,花亦然感到一丝蹊跷,这本内经确实记载了关于结界的施展与破解之法。
但书里某些关键字却被人为涂掉,比如结界的全名,作用等等。
她们花氏一族从小修习玄门功法,虽然末法时代灵气稀微,能真正摸到修仙门槛的人几乎没有。
村里人修习玄门功法也只为强身健体,但这足以证明她们花家的传承是玄门道家那一脉的,跟佛家没有任何关联。
可为什么祠堂里会供奉佛家典籍?
更重要的是云岭结界居然不是出自玄门,而是佛家典藏?简直前后矛盾。
花亦然用了半小时快速翻阅完残书,然后原路归还。
这时日头渐高,正是山里各种动物出巢觅食的时间,她可喜欢小动物了。
反正爷爷带人去打架没那么快回来,她就算偷跑出去玩会儿也不会被发现。
想到这里,便兴冲冲往云岭东北方向那片密林跑去。
前几天撒丫子乱跑时,她意外发现了一头毛色漂亮的母狼,还下了窝小狼崽。
小狼崽可调皮了,母狼在窝里的时候就装乖,咿咿呀呀要奶喝,一旦母狼出洞觅食,这些小狼崽就开始打架,张开光秃秃的嘴就去咬旁边的兄弟姐妹,糊对方一身口水。
花亦然从小在山里长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唯独对毛绒绒的小动物没有抵抗力,自从发现了这窝小狼崽,她被馋的直流口水。
每次母狼前脚离开狼窝,她立马把自己的气味掩盖,爬过去把狼崽一只一只掏出来挨个顺毛,把每只狼崽都撸得打起呼噜。
狼崽子们最开始是十分惧怕的,苦于命运的后脖颈被牢牢掌控住身不由己,只能炸毛嗷嗷叫唤,企图以此达到震慑效果,赶走这个两脚兽。
只是后来它们发现这个两脚兽并没伤害它们,不仅把它们伺候的很舒服,有时候还会给它们喂一些香香的汤汁,便也渐渐习惯了她的靠近,有时候撸舒服了还会舔舔两脚兽的手作为赏赐。
花亦然对小狼崽的示好非常开心,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牙,“咱们狼一真可爱,嗯……狼二也可爱。”
狼一:呜?
狼二:呜呜?
为了不打破这窝狼崽的稳定生活,花亦然需要在母狼回来前离开。
离开前,她摸摸狼一毛绒绒的小脑袋,虚心求教,“狼一,狼妈妈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吗,狼妈妈会害自己的后代吗?”
小狼崽自然没办法为她解惑。
花亦然也知道自己不该为难一只还没断奶的小狼崽子,她略一思考,决定自己去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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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拦路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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