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连在光柱里流动的尘土也僵住,李铃央有些手足无措。
陆和渊重伤才好点,她这一拳,会不会把他打出血?
万一他脾气不好,让自己离开怎么办?
比起李铃央的着急,陆和渊神色淡然的多,他安抚她:“我不碍事。”
“不过,你可要我帮你?”
他指了指李铃央的玉佩。
李铃央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便点头。
陆和渊没有上手,只是拿起玉佩,温声告诉李铃央这块玉佩该如何解下来。
“这块玉佩的系带方式较为特殊。”
早间的阳光不温不火,从门外晒到桌角,李铃央低头,按照陆和渊的解说,一步步解开玉佩。
陆和渊松开手,玉佩便到李铃央手中,她捏着玉佩,玉佩上还残留着陆和渊手心的温度。
温温的,却又烫烫的。
“你真的没事吗?”她看着陆和渊的额头。
陆和渊轻笑:“要怎么样证明,你才不会担心?我没事。”
他伸手摸着额头:“不算很重,不疼。”
李铃央看着他,见他眼中温柔之色。
分明是她一点点捏出来的眼睛,每一寸构造程序,她都如数家珍,可此刻,她却有点不敢看。
转移开视线,李铃央起身拿着玉佩,大声说道:“都是这块玉佩的错,若不是它,我就不会撞到你。”
“玉佩?”陆和渊看着李铃央手中的玉佩,李铃央十分做作的将玉佩放到他面前。
“王爷,怎么了?您曾经见过这块玉佩吗?”
陆和渊问道:“这块玉佩对你来说,重要吗?”
李铃央一愣,没有提词系统,她怎么知道这玩意重不重要?不过对于原主来说大概是不重要的吧?反正这玩意是她从女主那里抢过来的。
“王爷这么问,此物对王爷来说重要吗?”
说重要!
李铃央眼中期望地盯着陆和渊。
说重要,她过完这个游戏剧情,然后就可以直接当恶毒女配了!
陆和渊笑了一下:“这是你的东西不是?你很喜欢玉佩?”
李铃央又愣住,难道是她没有说关键词?
关键词难道不是玉佩?
“那倒不是,这块玉佩,是,是我小时候有个人给我的。”
她再次看向陆和渊,眼中满是期待。
小时候,玉佩,这总算是关键词了吧?
谁知陆和渊却并不买账,他从将腰间一块玉佩摘下来,递给李铃央:“这是我舅母送我的生辰贺礼,我身上暂时没有别的玉佩,你若是喜欢玉佩,便将此物赠你吧。”
“不是……”
她不是喜欢玉佩,她是要过剧情!
“我不是喜欢玉佩。”
陆和渊疑惑的看向李铃央,见她不愿收,眼中露出几分受伤:“这几日,你一直在我身侧照顾我,我身无长物,只有此物能报答你一二,你若不愿意收下,也就算了。”
他语气带着几分悲伤,说完又抬头看向李铃央。
那双上挑的凤眼里,酝酿着一池春水。
李铃央一时心软,便接过玉佩。
那块玉佩质地温润,镂空雕刻,暗刻着一个“渊“字,看起来像是陆和渊自己贴身佩戴的东西。
“你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李铃央硬着头皮开口:“我怎么会嫌弃呢。”
完全被他带跑偏了。
她可不是来进货的。
“不过,既然王爷送我这块玉佩,那我也将这块玉佩送你好了。”
“好。”
陆和渊接过李铃央手中的玉佩,看都没看,便收进袖中。
“您不觉得这块玉佩很眼熟吗?”李铃央硬着头皮问。
陆和渊疑惑:“眼熟?我为什么会觉得眼熟?”
“这块玉佩是你送我,我如何能觉得眼熟?”
李铃央咬牙切齿,她真的好想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陆和渊,但又怕这样会人设崩塌。
“你怎么了?”陆和渊看着扯着笑容,面容有些僵硬的李铃央,疑惑问道:“是不是,刚才撞着我,受伤了?”
他看向李铃央的手,李铃央溃败,无力叹了一口气:“没有。”
“没事,我很好,我一个人呆一会就好。”
两人未单独相处多久,李不辞就带着大夫来给陆和渊换药,李铃央直接被李不辞非常嫌弃地推了出去。
“李不辞!你这样真的很没风度!”李铃央被推出门口,李不辞冷着脸开口:“哦?那你给他换药。”
“不是我……”
门砰的一声在李铃央面前关上,她打了个喷嚏,紧紧攥着拳头。
第二次!
方才的无奈全被点燃。
忍着怒气李铃央攥紧玉佩转身就走:“不进就不进,我不稀罕,你不让我进,我还不进了!”
回到自己的院落里,李铃央才有心情看手中的玉佩,看了一眼,随后扔在了桌子上。
无法触发关键剧情的玉佩,对她来说就是破烂。
“怎么回事?”
“没理由啊,难不成这个剧情的关键词很特殊?”
李铃央皱着眉头,这个特殊的剧情节点,是原初女配黑化的理由,要是没有这个特殊的触发剧情,她也就没办法走原初的线。
玩家在这个游戏里本来就可以任意发挥,也可以选择特殊固定的线路,而任意线的开始,就是人设ooc。
任意线,意味着耗费更多的时间。
李铃央躺在床上,看着床顶。
错过了这个节点,就要找新的节点,可很多细节剧情她都不知道。
不知道现在外面过了多久,要是死了……
李铃央猛地坐起来,灵光一闪。
其实一直有个很简单的方法被她忽略了。
她之前玩的游戏基本上都是战斗类型的游戏,在战斗类游戏里,只要玩家死亡,游戏就会强制结束。
瓦伦丁社从来不做战斗游戏,她之前也没玩过,不过,游戏大概都是相通的,也就是说,不走剧情,直接找死,或许可以更快。
“应该不疼的吧。”
说干就干,李铃央来到尚书府鱼池边,鱼池在花园中间,时常有人过路,瞅准没人的时候,李铃央立刻走到池边。
数十只红色、黑色、橙色、白色的锦鲤在深绿色的水中游动,太阳落在鱼池里,波光粼粼,一片静谧和谐。
“这只是游戏!这只是游戏!”李铃央闭上眼睛。
下一刻,寂静的水面突然被砸开,水花溅起,四周的鱼群惊而四散,朝着四面八方游过去。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李铃央就直接跳到了鱼池里,想象中的窒息感觉并没有马上袭来,因为在她入水的下一秒,一双手将她从水里面薅了上来。
那人提溜着李铃央的后脖颈,把她往上提,李铃央一紧张便开始闭着眼睛乱扑腾,一扑腾水便开始呛入她的气管里,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瞬间占据了她的大脑,求生**开始让她死命的想要往上爬。
直到屁股被重重摔倒地上,李铃央才将刚才呛进气管里的水吐出来,她趴在地上喘气,救她那个人却一声不响的离开,李铃央翻过身去看那人。
挂满水珠的眼睫模糊了她的视线,隐约之间她只看到那人穿着青色衣衫的背影,看起来像是个女生。
“咳咳。”李铃央扒拉开糊在脸上的头发,还有嘴巴里的头发,站起来后,她心有余悸地看向水池。
还以为淹不死,或者不会疼,但是没想到连淹死也这么真实。
她怕死,尤其死得如此真实。
李铃央撑着一旁的石头,喘着粗气。
“什么垃圾游戏,无良公司,该设计的地方不设计,设计这些没用的细节干什么!”
就在李铃央怒骂瓦伦丁的时候,身后小径从两侧传来走路的声音,一个慢一个快,李铃央转头,水珠垂落的眼睛里便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不辞面无表情的从一边走过来,而在他对面,一身太监打扮的人也赶过来,在看见李铃央的时候,顿了一下。
“有什么事。”
李不辞认识那个太监,便冷声问。
太监低头,不去看李铃央:“大人,太后宣召。”
李铃央看着李不辞,见他原本就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更加的黑沉。
“知道了。”
他说完,太监就赶紧离开,李不辞难得扫了一眼狼狈的李铃央,冷嗤了一声。
难以忍受。
李铃央额头青筋乱跳,她忍不住抓起地上的泥巴,就朝着李不辞扔了过去,李不辞抬袖挡住,看李铃央的眼神越发不善。
“你发什么疯?”
李铃央扯出一个笑容:“羊癫疯。”
眼见李铃央又抓了一块泥巴,李不辞忍着怒意:“疯子!”
他脸色越发黑沉,甩掉袖子上的泥巴就往前走,李铃央坐在地板上,看着他的背影。
她将泥巴扔掉,站了起来,拍拍手:“骂人有什么用,不服就干才是女子本色。”
回院子里换了衣服,明月从外面走来,告诉李铃央今晚尚书府有家宴,让李铃央穿戴整齐过去。
话还没说完,明月看着李铃央浑身泥巴的样子,惊讶出声:“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您?!”
李铃央随意摸了把脸:“没事,就是刚才和一个疯子吵架,我朝他扔泥巴,所以脏了一点。”
岂止脏了一点。
明月看着李铃央的衣服还有她的脸,她浑身湿漉漉的,头上的装饰也歪七扭八,头发零散贴在身上,身上也没个干净的地方,就这模样拿个破碗,就可以直接去要饭了。
家宴一会就开始,李铃央很快收拾干净,和明月一起去了家宴,虽然说是家宴,但坐在主位的却是陆和渊。
李铃央坐在女眷那一桌,这一桌人不多,只有李铃央的母亲,还有和她同父异母的长姐。
满桌的菜,就三人。
李铃央吃了好几口后,想起女主,便悄声问坐在她旁边的李母:“母亲,二姐怎么没来?”
二姐也就是原女主李清荷。
李铃央只读过比较概括性的背景,至于很多人物细节她一概没看过,也不知道李清荷从来都没来参加过家宴。
李母看了李铃央一眼,拿起手绢捂着鼻子,像是听到什么晦气话一样。
“央儿,不要说晦气话。”
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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