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川跟着裴清衍回房间收拾东西,然后去画室把画纸颜料什么的带着,随后离开裴家。
徐令闻找了个人少的角落慢悠悠的喝酒,看着裴家人一个接一个的上楼,楼梯隐蔽,但她站的角落正好看见全部。
听着耳边的噪闹,看着裴家管家努力安抚宾客,觉得今天来的挺值,这菜市场一般的宴会平时可碰不到。
正喝着,徐令闻一顿。
呦,这不季临川吗,旁边那个是……女生!
徐令闻往左边走两步,试图看得清楚些,可季临川高大的身影将人挡了个完全,她只能根据头发认出是刚刚在花园看到的女生。
平时季临川身边可是生人勿近熟人保持距离,何时有这么亲近的人。
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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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川带着裴清衍回到季家老宅。
季家不像裴家人口那么多。
季老爷子有两个儿子,季家老大是季临川的父亲,只有季临川一个独子,季父去世得早,在季临川十三岁时就去世了,不久母亲也去世,季临川由老爷子抚养,季氏也是由季临川继承。
季家老二在季临川二十一岁时想要夺走季氏,被季临川压下并送到国外。
季老爷子年纪大后看着孙子能撑起季氏,就在国外挑了个风景宜人的地方养老去了。
可以说老宅只有季临川一个人住。
现在多了个裴清衍。
裴清衍小时候寄住季家也是住在老宅。
跟着季临川进门,一楼几乎没有变化,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景象,裴清衍抱紧了手中的画纸。
“小时候住的那间房阿姨已经收拾好了,衍衍还住那里可以吗?”
季临川弯腰将拖鞋放到裴清衍脚边,抬眼间看到小姑娘小腿上淡淡的、快要消失的乌青。
“嗯。”裴清衍的紧张姗姗来迟,低头看到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放大版的猫猫头拖鞋,紧张消散几分。
“画室也打扫了,画纸什么的可以放在画室,衍衍是先去画室看看还是去卧室?”
季临川看了眼裴清衍抱着的画纸,意有所指,这画纸他途中要帮忙拿,被拒绝了。
“我先去画室。”外面天色漆黑,老宅佣人都休息了,东西不多,裴清衍不好意思麻烦季临川。
把所有东西都拎上,不等季临川再开口,她嘚嘚嘚地跑向电梯:“我一会儿就去卧室。”
看着裴清衍的背影,季临川心情很好的翘起唇角。
画室在三楼,是八年前季临川知道裴清衍会画画后专门挑选的房间,采光和通风都是最好的。
推开画室门,里面的布置和八年前一模一样,好似她一直没有离开,连小时候扣掉的墙皮都没补,只有墙角的涂鸦在时间中变得暗淡。
裴清衍没有多看,放下东西后就下了楼。
老宅的卧室在二楼,裴清衍的房间和季临川的是临着的。
下楼后,发现季临川已经把她的行李拿了进来。
男人没有多留,交代了句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卧室很大,很熟悉。
裴清衍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有她的折纸,有她用完的笔芯,还有她无聊时随意画的速写。
看着这些东西裴清衍突然没有了收拾行李的念头,她开始扒拉卧室的每一个角落。
越扒拉心情便越复杂。
一半开心一半涩。
这间卧室到处都是她的痕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用过的,没有让她感觉到陌生的地方,熟悉又安全,甚至连出门都不需要把卧室锁住。
裴清衍心情亢奋的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摆好,打开衣柜一愣。
衣柜已经满了,里面全都是女装,新的,还是她的尺码。
裴清衍顿住两秒,眨了眨眼,没有把自己的衣服换上去。
她拿出睡衣去浴室,快速洗完扑到床上,脑袋放空,忍不住想笑,这是她过得最轻松最心情舒畅的一个晚上。
放松状态下的裴清衍很快睡熟,床头静音的手机亮了一下,很快熄灭。
一条消息进来:尊敬的裴清衍女士您好,恭喜您的作品《森林》在本次青年画家联展中获得金奖……
来到季家的第二天,裴清衍恢复了她的大学生活。
吃完早饭,裴清衍上了车正要关门,被季临川拦住了。
看着他上车,裴清衍好奇的问他:“你不是要去公司吗?”
“先送衍衍去学校。”季临川语气温和。
裴清衍感觉有点怪,又不知道哪里怪。
路上两人没有说话,一个闭目养神,一个精神的玩手机。
裴清衍就读的是a市最好的艺术学院青杨艺术学院,油画专业。
青杨艺术学院在a市可谓家喻户晓,一说是在那里上学,都知道这是未来的艺术家,学院实力很强,在a市的八所大学中可以排到第二,最厉害的专业就是油画专业。
这个学院还很特殊,和其他七所公办大学相比,这所学校是公私合营,学校董事大部分是a市当地的企业家。
当然,这么好的学校裴书茗自然也在。
学校很快到了,季临川目送裴清衍进去。
学校很大,裴清衍往画室走,路上被人抱了个满怀。
“裴清衍,你前几天没来是不是因为裴书茗那个傻.逼。”
留着齐肩短发的女生抱了裴清衍一下就松开了手,紧张的绕着裴清衍转了一圈,确定这次没什么新伤才在她对面停下。
面前的女生一张娃娃脸,五官精致,很是可爱,只是留着的短发让她多了些锐气,说出来的话更是与外表不搭。
“没有,前几天没来是因为忙着搬家。”裴清衍回答她。
女生叫白屿,是她在学校唯一的朋友。
以前的裴清衍沉默少话,气质阴沉,没什么朋友,只有白屿会跟她说话跟她玩。
要是问现在的裴清衍她以前为什么那样,她也不知道。
“搬家?那以后不就不用见到裴书茗那傻.逼了?”
白屿知道裴书茗老是欺负裴清衍,作为裴清衍的朋友她很讨厌裴书茗,每次提到裴书茗都会带着傻.逼两个字。
白屿高兴后又问:“搬出去租房子的话钱够吗,我这有多的,你先拿去用。”
说着就掏出一张卡往裴清衍手中塞。
她知道裴清衍会接些单子给别人画画赚钱,但那点钱够干嘛,至于裴家,辛苦从裴家搬出去,裴清衍应该不会想要用裴家的钱。
“不用了白屿,我现在住在朋友家,没有租房。”裴清衍把卡推回去,白屿对她还是那么热心。
朋友家?白屿想到了早上来时看到的裴清衍下来的那辆车,车牌号全是1,裴家能有这关系?
白屿还没有细问,两人就到了画室。
她们的课是在第二大节,现在还没到九点,画室里只有三个人,不巧的是有两个都是她们讨厌的。
准确点是对方讨厌她们。
裴清衍以前作为班级里的潮湿蘑菇,沉默寡言,人缘很差,还有绿茶的裴书茗做对比,她们1班的人听多了不免有七八个人跟着裴书茗一起讨厌裴清衍。
对此白屿气得咬牙,她就说,上了大学不等于有了脑子。
两人进画室,裴清衍直接忽略他们的目光,白屿则在那两人看过来是狠狠瞪回去,像个护崽子的老母鸡。
今天的裴清衍可比以前的开朗多了,她要保护好别又被欺负了。
白屿自从交了裴清衍这个朋友,每天的活动就是保护裴清衍不受裴书茗那个傻.逼的欺负,然后在结束每天的校园生活分别的时候得到一句温温柔柔的道谢。
对,温温柔柔,白屿是这样觉得的。
以前她每天回家前,都会看到裴清衍那张美到她心坎上的脸,小声温柔的和她道谢,听完这句话,白屿就觉得一天的郁气都通了,还能高兴拉着裴清衍在学院转两圈。
今天的裴清衍说话虽然不是小声了,但依旧温温柔柔的。
白屿一边回忆一边瞪对面,身边的裴清衍走着走着停了。
“谁干的?”裴清衍在她的画板前停下,冷声问道,眼角下压地看那两个男生。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干的。”周乐天被看的浑身不舒服,嚷嚷道。
白屿凑近,她们两人的画板和颜料是放一起的,最近几天没有用到画室,她没来这里。
地上的颜料被打开了,几个常用的颜色已经被挖空了,剩下的被掺了其他颜色,污染了,一盒颜料都用不了。
旁边的画笔笔毛分叉翘着,被用过了。
画板也不干净,上面被泼了颜料。
裴清衍厌烦的皱眉,是她之前离开画室忘记把颜料画笔带走。
吐出一口气,她沉着脸走过去。
“喂,你干嘛!”
顶着男生嚷嚷的话,裴清衍拉开他,掂了掂他桌上的颜料,对着他笑了一下。
在男生怔愣间,噗啪一下,颜料盒扣在了画板上,然后滑落掉地,裴清衍又把他的画笔抓过来一把丢在地面的颜料上。
“下次再拿我的东西,丢的就不是画笔了。”
裴清衍走到另一个男生那里,噗啪哗啦。
两个男生回过神,气得骂人:“裴清衍,我爸可是学校董事,信不信我让你退学!”
裴清衍砸完他们两人的又拿起一盒颜料,这个颜料的主人也骂过她。
手腕一转,眉眼不不耐烦的压低,噗啪一声,颜料准确的砸在男生脚边。
“再叭叭一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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