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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交锋

于是罗时沅就真的屁颠屁颠地留在了相府。

贺玉安看到苏倚华用信鸽传来的纸条的那一瞬间,额头的青筋简直跳个不停。

他将那张字条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好多遍,最后咬着牙缓缓吐出五个字:

“她真是疯了。”

而疯子罗时沅此时此刻正在相府快乐地浇花。

祁安透过窗缝看着外面罗时沅浇水打扫的身影,又看着面前坐着的面不改色正在看书的谢知礼,一时有些忧心:“主子。”

谢知礼没应声,甚至都没抬头看他。祁安心下觉得不好打扰主子看书,又闭上了嘴。

谁知谢知礼等了半天不见声音,不由得抬首看了他一眼:“怎么?”

祁安用目光示意在园子内开开心心浆扫的罗时沅,欲言又止。

谢知礼不再看他,又把目光扯到书卷上,道了声:“我知道你的意思。”

祁安垂首,低语道:“主子身边留这样不明不白的人,太危险了。”

谢知礼不予回答,只是问:“你可知行军打仗,将领最怕的是什么?”

祁安不知谢知礼此话何意,却又不敢随意作答,只思忖片刻,摇摇头,吐出两个字道:“属下不知。”

谢知礼阖上书卷,日暮渐沉,烛火在他脸上摇曳,衬出他变幻莫测的神情。

“是细作。”

祁安瞪大了眼。

谢知礼早已伏身走到了窗前,看着案边那摇曳的烛火,将其点亮了这间屋子。

“细作并非是军队中的顶梁,却有着致命的威力,一不小心能让整个军队全军覆没。”

“归根结底,”谢知礼玩弄着烛火,“是因为他们在暗,我在明。”

祁安似懂非懂。

只见谢知礼一下子捻灭了烛苗,周遭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转过身,望着祁安,朦胧中还带着一丝戏谑。而他的背后,正是被园中的油灯照得清晰明亮的罗时沅。

彼时的罗时沅正在心无旁骛地裁剪枝叶。

谢知礼冷言道:“既然如此,何不把她放到自己身边,都活在阳光下,使出来的手段也都是光明正大的,总比让她在背地里使什么我所不知道的阴招要好得多。”

罗时沅刚剪完了最后一株花枝,不由得抬袖拭汗,随后拿起了浇花用的小壶,哼着歌愉快地走了。

临走时还特意往谢知礼背对着她站着的窗边看了一眼。

屋内昏暗的烛光将谢知礼的身影拉的颀长高大,夏风迎着她的方向轻轻柔柔地拍打在了她的面上,连着谢知礼道出的那些语意不明的话,也全都断断续续地进了她的耳朵。

神经,罗时沅想。

她陆陆续续当了这五年的杀手,京城第一的名号不是平白得来的,耳力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不然楼自清也不会看上她觉得她是个好苗子。

而谢知礼自认为在窗边那段不引人耳目的低语,早已尽数传到了罗时沅的耳朵里。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优哉游哉地把东西收拾好,再出来时,便撞上了刚好从屋内走出来的祁安。

罗时沅笑着行了个礼,问祁安好。

“我今日刚当差,好多东西不明白,还指望你以后指点。”罗时沅笑着,“还不知道我今夜宿在何处,刚去问了管家的张嬷嬷,嬷嬷来遣我问公子有没有什么吩咐。”

她说的敞亮,话也利索,整个人都是笑眯眯的,这让祁安一时又很难生出对她的敌意来。

祁安想到方才谢知礼的那番话,正想进屋给公子回个话,不曾想他竟自己走了出来。

明明是夏夜,罗时沅却分明感觉谢知礼抬帘而出的瞬间迎面扑来了丝丝寒气,她抬眸看着谢知礼,也笑着行了个礼。

“请相爷的安。”

她能感觉到谢知礼冰冷的目光在她脸上逗留许久,随后头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叫张嬷嬷收拾间屋子出来。”

罗时沅低着头应了声,随后又犹犹豫豫道:“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收拾出来想必也该天亮了。”

谢知礼双手交叉垂在身前,往下走了两步台阶,俯视着眼前这人。

“既如此,便叫张嬷嬷明日再来收拾,今夜你且先在我旁边的耳房宿下。”

她闻言又抬起头来看,只见谢知礼几乎面上毫无表情,让人察觉不出喜怒。

罗时沅笑了声,应和下来。

·

耳房接连着谢知礼的主卧,几乎只隔了一层帘子,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卧房里面的光景。

但因为久无人居,床铺桌案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谢知礼吩咐府里的下人扫过后,罗时沅才小心翼翼地住了进去。

起先她还担心这耳房里是否暗藏玄机,或是装了一些不易察觉但一击毙命的机关,但待她巡视了一番四周后,才发觉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她推开窗户,支起了一条缝,听着廊下侍卫们走过去的窃窃私语声:

“主子这是改性儿了?”

“我看那丫头眉目间有几分俊秀。”

“主子到底也是男人,男人哪有不近女色的?”

罗时沅皱了皱眉头,又把窗户阖上了,摸索着床沿坐下。

她抬手摸了摸祁安送过来的被褥,一眼便看出来其材质不一般,这是上等的蚕丝被,寻常人家几乎花光了半年的俸禄都买不到的,可相府竟能拿来堂而皇之地给一个下人用。

还真是极尽奢华。

罗时沅冷笑一声,起了身把烛芯剪断,屋内登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从谢知礼那房映过来的烛火的微光将整个耳房的情形模糊地照亮。

罗时沅一动未动,半晌,只见得烛光不见了,她方才知晓那边也熄了灯。

罗时沅依旧瞪大了眼,只觉得周遭陷入了一片黑暗。

然而未等她缓过神来,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劲风。

几乎是电光石火间,罗时沅整个人向旁边倾倒,剑身在月光下淬出了寒光,几乎是贴着她的耳鬓擦过去,直直地刺进了她的丝绸枕里。

丝绸枕霎时间支离破碎。

剑尖划过刺绣的声音不尖锐但却刺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显得尤其可怖。罗时沅近乎是凭着本能暴起,却又闻那刀剑之声咄咄向自己逼来,心中暗叫不好。

她宛若一只轻巧的小雀儿,踮地,腾飞,又落下,随后轻巧地来到那人的身后,却又被他反手一剑击之。

那剑光却不曾有一刻离了她,她逼不得已节节败退,而那人却近乎是步步紧逼。

剑尖映在她的瞳中,再往前一寸就要失明。千钧一发之际,罗时沅本能地侧身下腰,剑掠过她的胸前上方,却又陡然转变了方向,直冲冲地奔她而来。

她心下大叫不好,只得一连串接招。他的剑法出奇地快,可她却见招拆招,只守不攻。

她觉得有些奇怪。

似乎有哪里不对。

对面看似仗势不小,可却每招都并非致命,就好像只是为了试探她,试探她到底有多少功夫。

她心下突然就涌起一个不成文的想法。

终于,在那一招过后,她偏了偏肩膀,那人握着的剑柄进了她左肩半寸,随后又拔了出来。

罗时沅闷哼一声,跌倒在地。

天地良心,虽她也知道不曾伤及要害,但是真他妈疼啊。

她捂住肩膀跪坐在了原地,正如她所料,那人也收了手。

屋内霎时明亮,被她剪断的烛火再次点燃,映出了那张宛若修罗般的面孔。上一刻的谢知礼还握着长剑与她杀个你死我活,下一刻又瞬间恢复了与往常无异的那张死人脸,正端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垂下眼俯视着蹲坐在地上颤抖地罗时沅。

谢知礼用帕子擦了擦剑尖上沾染的血,待擦拭干净后,才将剑收回了鞘中。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谢知礼问。

罗时沅在他的注视下撕下了自己衣摆的一缕,摁住了自己肩膀上的涌血处,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道:“我就一个问题。”

谢知礼抬了抬手,示意她请讲。

罗时沅不可思议道:“你他妈为什么在自己府上也要随时带着剑?”

谢知礼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愣了一刻,眼里闪着危险摇曳的光,看着她道:

“正是因为时不时有你们这样的人混进来,我才不得已要多加防范。”

接着又问了一句:“你说完了?”

说着他又抬起那刚擦完的冷剑,直冲冲地对着她。

“我们这样的人?”罗时沅笑了一下,唇色却已经惨白,“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送个单摊上了你们这家,原以为是个大户人家,能对下人和善些,日子终于好过了,不曾想竟是这般光景。”

谢知礼握着剑的手迟疑了片刻,不曾想这一切却被罗时沅尽收眼底,她跪着往前爬了一步,闭着眼凑近了剑尖儿,决绝道:

“你让我死吧,给个痛快。”

谢知礼握着剑看她,明明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可那睫毛却一个劲儿地颤,腿也在忍不住地抖。

谢知礼不以为意,冷言道:“死之前我且问你一句话。”

罗时沅闭着眼答:“你且问。”

他握着剑柄的手往前进了一寸,几乎抵上了她的咽喉,又听他冷笑一声,道:“你到底是不是五毒门的人?”

罗时沅睁开了眼,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是啊。”

谢知礼一愣。

“我几时说过我不曾是了?可那又如何呢?”罗时沅道,“我虽在五毒门谋生,可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刚诞于人世的幼弟,我总要谋生养活他们的啊。”

谢知礼握着剑柄的手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进一寸半步,但眸中的杀意却未减分毫。

“这么说,你只是五毒门里的一个小喽啰,阴差阳错地进了我的相府,还想尽办法留了下来,对么?”

谢知礼垂眸看她,将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尽收于眼底,仿佛想将她整个人看个透彻。

可她却是先是闭了眼,随后又垂了头。

“小女不敢隐瞒大人,我的确是受命于掌门的命令才进的相府。”

谢知礼的眸光骤然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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