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不出声。
文楚以为是叶修有事找她,从床上下来,打开门,见谢卿白脸色发白地站在门边。他今天喝的不少,明明刚刚已经醉的不轻,现在看着除了有点上头,整体倒是挺清醒。
发现是谢卿白,文楚诧异地问道,“不是喝醉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谢卿白往里扫了一眼熟悉的房间,见床上躺着谢安,便一把将文楚拉了出来。
文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顺手带上了门,却被谢卿白摇摇晃晃地,带到了他的屋门前。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拽着谢卿白的手,想从他手里抽出去。
谢卿白知道她的意图,将她困在门前,“师姐是想让咱儿子和师父听到?”
文楚咬着唇,推着他的胸口,“你想做什么,别胡来。”
谢卿白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样子,卷着她进了自己屋,顺手压在门边,“师姐,你还没说你这些年,有没有想我呢?”
谢卿白似乎执拗地想知道答案,想知道她有没有像他一样,想得夜不能寐食不能寝。
“你做什么谢卿白,借酒耍流氓吗?”
文楚躲闪着,欲逃离出他的包围圈。
谢卿白是没少喝,但还没到醉的地步。
这些年,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借酒浇愁,早练出来了。
“师姐,只要告诉我,想没想我,我就放开你。”
谢卿白拱在一旁,不依不饶。
文楚冷言道,“没有,想你做什么,你那后宫大院,三千佳丽,何须我想。”
谢卿白笑着颤了颤,“师姐可不许乱说,我可没有。”
文楚不想跟他继续缠着,从他怀里溜出来,扶着谢卿白的肩膀道,“喝醉了你就睡,别胡言乱语,快回去。”
说着就将谢卿白半推半拉,好容易推到了床上,还没起身,他就反手一把将文楚拽倒在自己胸口。
“师姐,既不想我,又为何这么多年不嫁人?”
文楚气结,“怎么,当今皇上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嫁不嫁人?”
谢卿白摇了摇头,“别人我不管,但师姐我得管。再说了,如今我已不是皇上,以后就只是小白。”
文楚只当他是喝多了,胡乱说话。便硬扯开他抓着的手,坐起身,给他拉好被子。
谢卿白大抵也是累了,这次没有再折腾,只是轻轻握起文楚的手,
“师姐,别走。”
文楚被他抓着,看他有些疲倦的神色,到底也没再抽出手,
“好,你快睡,睡着了我再走。”
多年不见,谢卿白眉眼间。多了一丝帝王之气,但是此时却又像极了从前的小白,无赖的样子。
看得出来他是真累,也可能是一路从长安过来,舟车劳顿。
文楚不知道他大老远来这里做什么,但她再次见到他,心里的那种悸动,控制不住。
她真的坐在床边等谢卿白睡着,试着抽走手,发现他抓得还挺紧。
怕惊醒他,文楚索性在最外面缩着躺下来,枕着自己的胳膊,背对着谢卿白眯了一阵。
小屋里安安静静,俩个人睡了很久。
谢安醒来的时候,发现娘亲不在身边,一个人从床上爬下来,揉着眼睛,迷迷瞪瞪地开门出来。
院子里叶修正在那里划拉着剑,补了一觉后,此时他神清气爽了。
谢安看了他一眼,嘴里依旧喊着娘亲。
叶修闻声转过头,见奶声奶气的小家伙在找娘亲,他怕打扰到还在休息的谢卿白,便冲着谢安招了招手,还不忘挥了挥手里的剑道:
“安安,想不想试试这个?”
谢安站在那里醒了醒神,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
小孩子到底是单纯。
他小短腿从台阶上一步一步移下来,小跑着来叶修身边。
叶修一把将他抱起来,拎着剑出了院子。
“安安,叔叔教你练剑好不好?”
谢安看着他手里的剑,眼神冒光,但是一想到文楚让他读书,他脸就垮了下来,“娘亲不让我玩这个。”
叶修往院子里偷偷看了一眼,“我们偷偷的,不让你娘亲知道。”
谢安大大的眼睛瞬间放起了光,“好呀,叔叔拉勾。”
一直粗糙的大手,跟一只小肉手,笨拙的暗了个指印,“拉勾。”
谢卿白很久没睡的这么踏实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面前文楚背对着他躺着。
中间的距离,宽的都能在塞下一个人。
大概是因为他一直抓着她的手,文楚走不了,才将就着躺下来的。
谢卿白放开她的手,往前挪到她身后,拉起被子给她也盖上了。
他没有吵醒她,只盯着她的头顶,盯的眼痒。
忍了一阵,到底没忍住,他将手划到文楚的头发上,摸了摸。
随后又拾起一缕,绕在自己食指上。
感觉这缕头发仿佛缠进了他心里。
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缠进了他心里。
谢卿白喜欢文楚这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
文楚今天也睡了很久,以往到时间,谢安就醒了。她嫌少午休,会休息这么长时间。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
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她便知道谢卿白也醒了。
文楚没有多想,她撩开被子,欲起身。
起的太猛,自己的头发被拽了一下,迫的她又趴下身。
她折过头,就见她的一缕头发,被谢卿白缠在指尖……
谢卿白看起来,是又睡过去了。
文楚尽力放小动作,把自己的头发抽出来,轻声出了屋子。
等她出去以后,谢卿白才睁开眼。
他抬起手,看着空空的手指,有点失落。
摸了摸指尖,谢卿白也坐起身,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才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屋。
还是原来的样子,看起来干干净净,显然每天都有人打理。
果然从小呆的地方,舒适度最高。
从床上下来,谢卿白觉着自己这会儿活过来了。
来到衣柜前,他打开后,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的衣袍,挂在那里。
还有淡淡地皂角香味。
谢卿白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挑了一件同色系的衣服穿起来,最后还不忘抬起手臂,闻了闻衣服的味道。
这才满意地往外去。
院子里,文书林和文楚正在收草药。听到关门声,文书林回身,看向入乡随俗的谢卿白,“卿儿睡得怎么样,周日劳顿累着了吧?”
谢卿白从台阶上下来,来到专心收药的文楚对面,也帮忙收着药,
“师父,我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那就好,”
文书林笑着,将已经干了的药草收到盒子里,才停下道:
“卿儿,这么远回来,打算呆多久?”
闻声,文楚顿了顿,抬眼扫了谢卿白一眼,随即又继续收药。
谢卿白亦回视了她一眼,想了想认真地道:“不走了师父。”
文书林听到亦是一愣:“胡闹,你是一国之君,怎能长留在药王谷。”
文楚也被他这言语惊到了,诧异地盯着他。
谢卿白放下药,拍了拍手里的灰,站直身子,道:“师父,我已经将皇位传给我弟弟,现在大魏的皇帝是萧泽奇。”
“什么?”
文楚和文书林又是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见谢卿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半年前,我已经安置好,才回药王谷的。师父师姐,不会不要我了吧?”
谢卿白说完,竟有种做错事的感觉,局促地站在他们对面。
文书林了然了。
他知道谢卿白回来是因为什么,遂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叹了口气,“怎么会,卿儿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药王谷永远是你的家。”
谢卿白听着眼眶一热,走近文书林身边,揽手抱着他,不自禁地唤了声:“师父。”
文书林笑着拍了拍的后背,“这些年你把大魏治理的很好,每次去西洲,都听到老百姓们对你赞不绝口。这次见你,消瘦了不少,那地方看来真的废人。既然卸下了责任,那就在这里好好养一养。”
“嗯,新皇帝是我一手培养起来,师父放心,他一定会把大魏治理的更好。”谢卿白知道他师父为他上位,付出了多少。
“师父知道,你心里有数。长安那几年,你并不快乐。”文书林放开谢卿白,
“既然回来了,那就还当你的谢大夫,绿柳镇很多人都还记着你。”
谢卿白点了点头,“谢谢师父不怪卿儿。”
文书林拍了拍谢卿白的肩头,“师父只希望你开心。”
随后又道:“好了,你俩好好聊聊吧。重回药王谷,总不可能,真是为了我这个老人吧。”
谢卿白尴尬地笑笑,将院子留给谢卿白和文楚。
文楚还在刚刚的愣怔中没缓过劲,他居然不当皇帝了!
他那么费劲才登基,居然现在让给了别人?
那他们辛苦地从药王谷回到京城,如今又回到原点,究竟是为了什么……
待谢卿白走到文楚身前的时候,文楚就转身要走,被他拽住了衣服,“师姐是不是怪我?”
文楚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片刻。
待压下那股气,她才转回身,抬头望着他的眼睛,“谢卿白,你怎么这么糊涂,国家岂是能让你拿来儿戏的?当年,你多不容易才……”
谢卿白知道,他拉起文楚的手,“师姐,这些年我对得起大魏百姓,只是,我找到了比我更适合那深宫的人。”
文楚神情隐忍,她咬着唇,有些不确信地问道:“你,是为了我才……?”
谢卿白摇了摇头,他抬手摸上文楚泛着泪意的眼眶,半弯下腰,与她视线平视着,似在玩笑又似在轻哄她地低声道,“师姐,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那深宫大院太孤单了,我想念药王谷里的花花草草,也想念药王谷里的师父和你。我常在想,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我真的要抱着回忆,孤独终老么?”
谢卿白盯着文楚的眼睛,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文楚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我不想,我也想被心爱的人陪着,含饴弄孙,我只想做回我自己。”
他抬手擦掉文楚断了线的泪珠,
“所以师姐,别自责,我是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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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狠辣郡王vs腹黑娇软小尼姑
前期强制爱
后期
高位者为所爱低头
本欲写一个彻头彻尾的反派男主,写到最后,发现下不了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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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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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他险些丧命,碰到的小尼姑竟然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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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成了他的小嫂子
他却越发变本加厉
再后来,他成了她复仇路上的垫脚石……
国仇家恨下,她和他的故事又该何去何从?
剧场版:
元樱:我现在是你哥哥的人,三爷还是少往我屋里跑
秦玄尧:是又怎样,你不会以为有我哥撑腰,本王就不敢动你了?
元樱: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同处一院,人多眼杂
秦玄尧:怕了?
元樱:我只是不想让大公子伤心,他那么好。
秦玄尧:本王警告过你的,爱上他,你就离死不远了……
日更日更日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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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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