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的老友自是有说不完的话,文楚就在旁边观察着。
很快就聊到了正题,文书林道:“这么些年,司恒可有娶妻?”
苏健甩甩头,“那自是不能,说好的娃娃亲。其实几年前,给你写信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城里大征兵。这小子,闲不住,就去了军队。本以为他这两年就回来了,没想到至今未归。哎……”
文书林倒是知道,只是没曾想这么久还没回来,“那司恒没事吧?”
苏健摇了摇头,“时常给家里写信,报平安。”
文书林点点头,“那就好,安全就行。主要是楚楚也大了,想着让他们早日相处,合适的话,咱们两家也能成亲家,喜上加喜。”
“谁说不是呢,我这就给司恒写信,让他赶紧回来。那小子一心想报效国家,脾气倒是倔得很。”
“年轻人有志向,好事情。不过也别勉强,毕竟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有自己的选择。”
“那是自然。不谈孩子们的事了,文兄今天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住几天,我们好好叙叙旧。”苏健很是开心。
“那是自然,咱也不急于一时,我那医馆就在城东,隔条街就是。”
“哎呀,好啊,没想到你小子居然会在长安长住,以后我可终于有地方喝酒了。”
“哈哈哈哈。”
多年不见,只是有说不完的话。
文楚很久没看到他爹这么开心了,想来跟这位苏伯伯关系是真的好。
一直嗨聊至晚间,父女俩才离开。
回医馆的路上,文书林的酒劲稍微有些上头,“楚楚,今日也跟你苏伯伯说了,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可以的,现在司恒还不知道何时回来,不如,爹再给你找其他亲事吧。”
“爹,我虽然不知道这苏司恒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今日听苏伯伯那么讲,我挺佩服他,都等了这么久,再多等些时间又有什么关系。”
文书林摸了摸文楚的发顶,“是啊,不管怎样,顺其自然,爹也不强迫你一定要嫁给谁。”
“嘿嘿,谢谢爹。”
自那之后,文书林和文楚,经常跑镖局。
苏氏夫妻很是喜欢文楚的性格。
春去秋来,转眼一年时间过去了。
这一日,文书林和苏健正在下棋,文楚在一旁跟苏母浇菜园子。
忽然外面的徒弟飞奔进来,还不时喊着,“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闻声,几个忙碌的人都停了下来。
苏母更是有些着急的向前迎了上去。
没几分钟苏司恒就进来了,他见苏母停在门口处,放下包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孩儿回来了。”
苏母忙将他扶起来,“恒儿回来就好,让娘好好看看。”
她扶着苏司恒站起来。
这会儿,文楚来到文书林旁边,好奇的打量着门口哭成一团的苏家母子。
苏健也走上前,拍了拍苏司恒的肩膀,隐忍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苏司恒摇了摇头,“不走了爹,对了,我还带了一个人回来。给二老见见。”
还没等苏健跟他介绍后面文书林父女俩,苏司恒就从外面,拉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
“……”
顿时场面有点尴尬,都是过来人,苏健一下就了然了。
他忙回头看向文书林和文楚,又问苏司恒道:“这位姑娘是……?”
“爹,娘”说着苏司恒又拉着那姑娘跪下来,“月儿是我的娘子。”
“???你说什么?”
这下苏健彻底绷不住了,直接从旁拎过一根棒子就要打向苏司恒,文书林和苏母见状忙上去拦,“苏兄莫着急,也许孩子有自己的苦衷。”
苏健这会儿已经气上头,“他有什么苦衷,能让他做一个背信弃义之刃。人家楚楚一个姑娘家,尚且等了他那么久,这个不孝子……”
苏司恒这会儿才注意到站在棋盘处的文楚,他看向身边低着头不言语的月儿,也垂下了头,“爹,是我对不起文家妹妹,以后认打认罚,可是月儿现在已怀有身孕,不能没有我。”
“……”真是惊雷一个高过一个。
苏母一听跪着的姑娘已然怀孕,那再怎么都没办法补救了,喊了一声,“好了,先把姑娘扶起来,地上凉,别再伤着身子。”
苏健这次是一股子火没地方洒,一脚将门口的花盆踢了个稀碎。
文书林只能安慰道,“好了好了,苏兄咱不是都说了,儿女们大了,有自己的喜好,我们不能强加干涉。”
苏健实在是喜欢文楚这姑娘,又伶俐可爱,是苏司恒没福气,只剩叹息,“哎,罢了罢了,是苏某对不起文兄和楚楚。”
文楚看着这场闹剧,有些失落,毕竟是她从小一直期待着的人,没曾想第一次见面是这样。
苏司恒扶着月儿走到她跟前的时候,脸上满是歉意,“文楚妹妹,是司恒哥哥耽误你了。不过你放心,哥哥如今回长安城了,一定给你找一个能配得上你的男儿郎。”
文楚眼神在面前的两人身上巡梭一番,苏司恒确实如苏健形容的那样,剑眉星目,尤其在军队几年,身材健朗,看着是个可靠的人。
旁边的月儿姑娘,瘦瘦小小,但是皮肤很白,清秀的眉眼,真是惹人怜,某种意义上来说,郎才女貌挺般配。
“我还说苏伯伯口中的儿子,是什么样,今日一见,果真是敢作敢当。那今后你就是我哥哥了,我的终生大事,可就靠司恒哥哥了。”
他这么一说,苏司恒越发的不好意思,“包在哥哥身上。”
文楚笑的灿烂,点了点头。
她来到苏健跟前,“苏伯伯别生气了,司恒哥哥都直接给你带回孙子了,应该高兴的。再说了,如今见到司恒哥哥本人,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幸亏他带着嫂子回来了,不然我可就惨了。”
文书林在一旁见女儿这样,心疼的厉害,但在苏家院落,也只能应着她话说道,“是啊苏兄,我这闺女脾气可是很直的,她要不乐意,能给你把这家踢翻了这会儿。”
苏健又哪能看不出父女俩在缓和现在的场面,“楚楚真是个好姑娘。”
“行啦,赶紧准备点好饭,给司恒他们吧,一家人难得团员,我跟楚楚就先回医馆了。”这种场景,他们再留下也确实尴尬。
苏健想留他们一起,可是当下实在没有脸面,只点了点头,“好,我送苏兄出去。”
回医馆后,文楚就进了自己房间,憋了一路的眼泪,终于是决堤了。
她趴在床榻上,哭的很大声,她那么期待的司恒哥哥,没想到却让她这么失望。
去年他的回信,都是殷切盼望见到她,没曾想回来后,是这个样子,还拖家带口。
真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有了希望又落空后的失望,文楚难受。
文书林在门外等了一会,听到哭声渐渐低了下去,他才敲了敲门,“楚楚,爹跟你聊聊。”
哭了一会儿,文楚心情稍微好点了,这才起身去开了门,然后又趴回床上。
文书林进来后,坐到床沿边,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楚楚,虽然你司恒哥哥……有点意外,但是今天也终于有了一个结果,也终于不用在困在那个约定里了。”
“可是爹爹,去年还说的好好的。”
文楚坐起身,她不理解的是这一点。
他们刚来这里的时候,苏健给苏司恒书信一封,他的回信只字未提有喜欢的人。
文书林叹了口气,“一年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虽然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他带回了姑娘,想必也有苦衷,但不管怎样,既然他已然有了新妇,那她就是过去时了,以后咱会有更好的。”
文楚靠在他爹怀里,点了点头,“嗯,爹我就是没想明白,但我尊重他。”
“乖孩子。”
这一番下来,文楚在夜里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不断飘过白天的画面,苏父苏母的,苏司恒和月儿的。
好像是一个魔咒一样,她一把推开胸前的被子,愤愤地踢了几脚,又拉起来重新盖了起了。
几次下来终于是有了些困意,忽听到院子里轻微的一声动静。
她只当是什么猫猫狗狗,可紧接着她的窗户又是一声开合的声音。
刚有了睡意的文楚,顿时清醒了。
这动静可不是阿猫阿狗能做的事,遭贼了?
文楚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白日平白丢了个未婚夫,现在又被贼惦记?
她听着声音,刚要摸向枕下面的刀,立马就被人点了穴,瞬间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与此同时,来人压低了声道:“别喊,不然我杀了你。”
文楚这会儿才害怕了,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屋子房梁,心说,你点了我穴道,我还咋说话。
文楚不知道这来人是什么来头,身子不能动,她脑子疯狂运转。
这才来长安一年,也没结怨,倒是治好了不少人的病。莫不是抢了其他医馆的客人,所以来寻仇?
可这也不至于灭口了吧?
文楚排除了这个想法,附近方圆几里,她也没看到其他医馆。
可若不是这个原因,那到底是哪里来的仇家?
正思索着,那人忽然钻进了她的被窝,死死压在了她身上……
“……???”
文楚哀嚎,完了,这是来劫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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