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的到来,天气急转直下,冷的人发颤,山林野怪不见踪迹,纷纷躲起来陷入沉睡,等待来年的春天。
沿途的山路被冰霜冻结,前行困难,寒意凛然,寒酥的骨头泛出细密的疼痛,提醒她该停下脚步,稍作休整。
本想着在镇子攒下一些钱的寒酥,摸着空瘪的钱包,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在最近的村子寻一户人家休息。
“还好吗?”云墨回头担忧的看着额角泛起细密的汗珠的人,心里焦急又无力。
与寒酥的关系一直都是不远不近的,她是没有在说让自己离开的话。
可对自己的态度也不热络,无形之间竖起一道屏障,隔绝他们的交流。
云墨也只得退回让寒酥觉得安全的位置,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时刻关注着。
思及她在八重地狱多年,那地方常年阴冷渗骨,寒酥又一直遭受折磨。
重要的还有
天道的惩罚,雪为冬,冬是雪神,本该是雪神的最爱转而化为无尽的折磨。
云墨想要出手帮助,却没有立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独自支撑。
寒酥摇摇头,没有回答。
这个样子也无法再继续前行,路途漫漫,藏有许多不知名的危险。
为两人的安全着想,寒酥还是觉得去最近的乡村修整。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云墨止不住的焦躁。
分明是难受的,可她不说,自己便不能追问。
“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要强撑,都是修者,互帮互助不是应该”在见寒酥还坚持苦修的教规想要徒步离开山顶时,云墨终于忍不住了。
他握住寒酥的手臂,强制的为她挡住迎面袭来的寒气,牢固的把她护在自己的怀里。
向山下飞去,神色肃穆,不容寒酥反驳。
“有什么惩罚就让我云墨来承担”。
手臂上传来源源不断的温暖,随着血液的循环传遍全身,寒酥僵硬的心脏终于恢复了往常的平缓有力。
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力道的寒酥试图想要抽离自己被紧握的手臂。
换来的却是更全面的环抱,云墨几乎把她护在他的怀里,密不透风,没有一丝寒气的侵扰。
好高啊,寒酥抬头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清爽干净,没有老头乱糟糟的胡子。
清冽的气息在她鼻尖缠绕,是她第一次如此接近一个男人。
心里并没有反感,反而透露出一丝熟悉......。
是为什么呢?寒酥不解。
没等她想清楚心里莫名的情感,他们已经轻稳的落在乡村的入口处。
云墨护着怀里的人,天眼一扫,选定一户人家后,上前敲响了那户的大门。
“老人家,您好,我们是离家修行之人,路过此地,被寒雪阻去脚步,不知可否让我们暂住几天”
说着手里向老人塞了三个指甲大的银块。
那开门老人摸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古板的面容堆满了热络的笑。
原本只有打开一丝缝隙的大门瞬间敞开。
“你们算是找对地方了,十里八乡的在没有比我家更好的房屋”
说着热情的指引着他们向客房走去
和寒酥他们并排走的眼神直溜的上下打量着他们。
孤男寡女一同出现在偏僻乡村,气质出尘不似平凡人家,出手又是相当阔绰,很难不让人多想。
老人大半辈子都没见过容貌如此俊俏的,一时间眼光便无法从他们身上离开。
云墨侧身挡住老人的目光,眼里闪过不喜。
真是无礼的行为,老人的眼神在看向寒酥时,像是在衡量一件物品的价值。
用宽大的衣袖的隔绝寒酥与老人的距离,云墨有意的展示手中的利剑。
手中剑泛出的寒光,老人的忌惮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动作也不复刚才的自然,恢复古板的面容后,一路无言。
“这便是客房,二位自行安置”说完后不做停留,甩手离开。
脚步匆匆不见方才的蹒跚,快速的离开客房。
重新回到大门口的他,打开大门,招手让早已等候多时的小童来到自己身边。
“去告诉许婆婆,来人不是凡人”。
待他说完,小童不见停留,立马离开去找老人所说之人。
一切做完后,老人环顾四周,没有异常后,关紧大门。
真是天不亡他们。
确认客房的安全后,云墨升起了客房的地笼,又去厨房开火烧了热水。
装在水盆里端进客房,水盆里细心的泡着姜和大葱,是驱寒所用。
“快泡上一泡,舒服的睡上一觉”。
寒酥沉默的望着脚边的水盆,心里漫上感动和酸涩。
是许久没有得到的贴心照顾。
红狐心思细腻,在她养伤的那段时间,她得到了极好的照顾,不用她开口,红狐便几经准备妥当。
不过,她注定是红狐狐生中的过客,在解决天山的事情后,他们没有再见过。
即使不见,寒酥心里也一直感念着红狐,若不是她,自己不会恢复的这么好。
之后的修行,她和酒池风餐露宿,奔波各地,衣食住行方面,两人都不大注意。
酒池是散财童子,钱袋空空,又是一个心大的人,钱财之物从未重视。
他很关心唯一的徒弟,从没有吝啬自己的教导和关怀,只是随心之下,更多的是需要寒酥贴补两人的吃喝费用。
每一年的寒冬,师徒二人也只能勉强温饱。
“我在隔壁,有事唤我名字便可”云墨守礼的离开客房,为寒酥关好房门后,不放心的嘱咐。
云墨的话打破寒酥的思绪,发散的思维被她强制的收回。
恍惚间竟被一盆热水收买了?寒酥不理解的怀疑自己的变软的心,脚却享受的放入水盆中。
合适的温度,热气包围的脚,舒缓下来的疼痛,寒酥眼神微闭,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气。
谁能在寒冬凛然的夜拒绝一盆热水的攻势呢,寒酥为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洗漱好之后,寒酥来到床边,摸向被子的手,惊讶的发现放置在床角的汤婆子,哑然。
地笼暖烘烘的热量源源不断,温暖的客房不见刚来的冰冷。
寒酥窝进被子中,把双脚放置在汤婆子上,寒气再也无法钻入,面色也不见之前的苍白。
没有想到云墨的观察如此的细致,自己从未在他面前说过自己的病痛。
可他还是通过自己的观察,把握着一个让两人舒服的距离,照顾自己。
舒适温暖的房间里,寒酥难得放松,睡意很快来袭,她放心的闭上眼,放松自己睡过去。
有一种感觉告诉自己,该相信云墨。
客房里的人呼吸平缓后,云墨提步从房间里出来,来到院中,四周查看后,向院中布置好结界,又把自己的佩剑悬浮空中保护着寒酥。
做好一切后,他招来祥云向三十三重天飞去。
来的匆忙,没有带多少的东西,寒酥的伤不是凡世的药能够治愈的。
地沟里的宵小鼠辈随补助畏惧,但他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所以在离开前,他必须保证寒酥的安全,拿到东西后,也会速回。
三十三重天
岐伯神早已在药房的炼丹炉等候多时。
“此药需要长期服用方能见效,上神可想好,精血损耗本体亏虚,可不是好事”。
见云墨手起刀落的剜出自己胸口的精血,淡定如岐伯也忍不住说一声狠人。
待碗中装满一碗精血后,他小心接过,为炼丹炉里的药丸添置最重要的一味药材。
古神的精血,只需一滴便可令凡人脱胎换骨,洗净铅华。
更不说源源不断的古神血,是成神的捷径,长期以往下去,服用的人不出一年半载,必定位列神界。
听闻云墨上神为爱离开神界,他本是不信的,现在却深信不疑。
“后需长期炼制,劳烦岐伯多费心”
炼制好之后,云墨拿着新鲜出炉的丹药,真心的感谢。
岐伯摆手,“分内之事,山神何须客气”
“只是”接着他话锋一转,从衣袖出掏出另外一种红色药丸,“上神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此药补血益气,每日吃上一粒,便可”。
云墨小心的把手里的药丸放置在心口处,才接过岐伯手里属于他的药丸。
“多谢”。
岐伯摇摇头没有说话,他挥手让一旁的童子过来收拾。
来三十三重天的目的便是拿药,现在药已经炼制好,云墨也不在多做停留。
他还需去天池一趟,虽没离开多久,但还是不可忘记自己的职责。
一来二去,等他做完一切,来到凡世,天也蒙蒙亮了。
云墨没有耽搁,来到俩人暂时居住的后院,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异常后,径直向厨房走去。
按照寒酥的生活习惯,差不多该是她醒来的时间。
他估摸着时间开始熬煮吃食,准备炼制丹药时,他就想到如何能让寒酥不会拒绝。
他们的关系也没有融洽到,寒酥能够坦然接受自己的示好。
但是她的病痛不是凡世之物能够治愈的,思来想去,混在吃食里是最好的。
清贫的生活,寒酥是不会拒绝自己端上的吃食,又避免了尴尬。
是最好的办法,所以他特别嘱咐岐伯把丹药做成无色无味的。
如果,她没有失忆......。
翻滚的粥一些溅到他的手背打断他的思绪,米粥泛出的香,让云墨不敢想下去。
要是没有失忆,他们也许是兵戎相见吧,如今两人礼貌的相处,已经是求之不得的了。
他装好米粥后,来到寒酥所在的屋前踌躇。
醒来的寒酥闻到一股香甜的米香,空空如也的肚子适时的发出饥饿的咕噜声。
接着脚步声向她的房屋接近,她认出来,那是云墨的脚步声。
心的警惕不由得放松下来,她连忙起身梳洗,也不知怎的,昨晚的睡眠格外的好。
不作她想,门外的声音响了起来。
“寒酥,醒了吗?”
想起自己下的安神咒,不由得云墨突然心虚。
好在,屋里的人很快梳洗好,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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