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瀚看着他们的万众一心,冷笑一声,道:“皇后是女子,掌朝政是牝鸡司晨,那众爱卿想要如何?要不直接让丞相批阅奏折,才是合乎礼法,顺应朝纲!朕是不是要封丞相大人一字并肩王才对的起蔺爱卿拳拳爱国之心!?”
“臣……惶恐。”蔺博文颤颤巍巍叩首于大殿之上。
其他官员也不敢再说话。
宇文瀚长舒一口气,看着安静如鸡的文武百官,就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他的小命都捏在别人手中,言官弹劾怕什么,朝臣劝谏又怕什么,遗臭万年也好过英年早逝,杭素想要以女子之身处理朝政又如何,只有她不杀他,就是她要上天也随她。
他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甚至可以主动让她满意,她能用毒药一言定人生死,难说没有什么延年益寿的神奇手段,人生百年,就算是九五至尊也活不了二百岁,等他用水墨功夫再修复二人的关系,好处必定不少,何必在意这龙椅坐的是谁,皇上是谁当!
不得不说,经过杭素一次次的打击,宇文瀚把杭素的能力无限拔高,他甚至想看看,当杭素面对这么多瞧不起她女子身份的官员,会怎么办!
“朕意已决,三日之后的朝会由皇后垂帘参政,你们休要再多言!”宇文瀚说完甩袖就走。
内侍急急忙忙喊了一声“退朝。”
整个朝堂“嗡”的一下议论开来。
骂皇上的,骂皇后的,骂镇国公的,连栾全礼也被拉出来翻来覆去的骂。
不同于官员们的反对,消息传到市井,除了读书人还真没有多少人不满,这也得益于镇国公这些日子散播的传言。
——皇后娘娘是神女下凡,和皇上一起治理国家怎么了
——城南的刘秀才还说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他难道忘了他看的书本,用的纸张都是他娘卖豆腐一点点攒出来的,没有他娘抛头露面,他坟头的草都有人高了!嘁,装什么大尾巴狼!
——对!一般人家是男主外,女主内,可皇家是一般人家吗?皇后娘娘是一般人吗?她是神女,有打神鞭,上打昏君,下打佞臣,和皇上一起上朝怎么就不可以了!
在儒生心里这些话都是妖风邪云,胡搅蛮缠,可他们说也说不通,只有在诗会文会上发表自己的观点。
越炒越热,整个京城都在讨论这件前无古人的新鲜事。
就在这种情况下,杭素参加了第一次的小朝会,虽然竖了一扇屏风,可一个大活人加一个屏风在这里,谁看不见啊!!
憋了三天的官员们见到这个哪里还受得了,当即发难,有人出列道长江中下游地区长年干旱缺少雨水,今年尤其严重,好几个村庄县城因为干旱颗粒无收,导致流民南上,也影响到最近的县城,米价节节攀伸,伤人致死的案件层出不穷,问该如何是好。
宇文瀚道:“让附近县城安置流民安抚百姓,再开仓放控制粮价!户部尚书,拨款十万两先去江南收购粮食……”
他还没说完,户部尚书就开始叫穷,道:“启禀皇上,今年驻守雁荡关的驻军上折说边关不平,户部去年最后的税款已经拨过去更换武器装备,现在户部也拿不出钱来。”
宇文瀚挑了一下眉头,道:“户部既然是掌赋税财政的,不管如何,都得拿出钱来,你与其对着朕叫穷,还不如想法子解决。”
户部尚书也是个混不吝,直接跪下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臣也没办法,皇上不如脱了微臣的官服,换别人来吧。”
宇文瀚还未说话,一个言官上前一步道:“皇上既然力排众议让皇后娘娘参与朝政,不如就看看皇后娘娘有什么高见,能让户部变出钱来,能让流民不受灾祸之苦。”
一瞬间,杭素就成了众矢之的,宇文瀚也想看看杭素会怎么说,遂闭嘴不言,杭素拿起一封信,展开看完道:“沧州有徐姓官员,五十寿宴时开宴一百桌,流水席吃了五天,其中鲍生翅肚无所不有,飞禽走兽无所不包,以他的俸禄想办这场宴会,就是一百年也不可能,这不就是钱吗?还是贪污受贿来的钱,他取之于民,现在正好用之于民!”
一名官员迟疑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查处这位徐姓官员?可仅凭一则传言,未免太过荒谬!”
杭素冷笑道:“御史台素来闻风奏事,无需证据,怎么,现在本宫亲口所说,朝堂上的御史都是耳聋眼花之辈,听不到吗?”
这一招简直就是釜底抽薪,你不是哭穷吗?现在就有一个大贪官,抄了他就有钱了呀!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都没有质疑她的消息来源,毕竟她有皇上支持,镇国公为后盾。静默半晌,一位御史出列问道:“敢问皇后娘娘,这位徐姓官员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职务!”
杭素直接说出来,御史当即弹劾这位徐姓官员,有他递了名目,宇文瀚直接任命他为钦差大臣前往沧州,查办此案,如若证据齐全,可以便宜行事!
直到这个时候,官员们才反应过来,皇上让皇后娘娘参与朝政,可能就是为了肃清官场,难道说……皇后娘娘天生异象,金日投怀的说法其实是皇上一力促成,就是为了现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好一出双簧戏!好深的算计!
宇文瀚自然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可杭素的手段越发雷厉风行,你敢跟她哭穷,她就敢找一个贪官出来祭天,揪出的贪官她也不下令弄死,他们能贪,肯定是擅长钻营,把人打发去什么苦寒之地、穷困潦倒的地方去钻营。
你这么厉害,你去那种地方搞出钱来呀,在富庶之地收刮民脂民膏算什么本事!
啥?这样会让整个国家停摆!有镇国公的绝对武力,杭素还真没带怕的!
一转眼,杭素参与朝政半年之久,文武百官越来越习惯,而栾梦暖的孩子也瓜熟蒂落,一朝分娩,诞下一个女婴,宇文瀚得到消息大松一口气,是女孩就好,至少杭素不会弄死他后扶幼主登基。
也是因此,栾梦暖被心情大好的宇文瀚封为贵妃,又是一宫主位,册封大典后喝得醉醺醺的宇文瀚搂着栾梦暖倒在榻上,正要被翻红浪之时,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陡然一惊!
现在栾梦曦以女子之身参与朝政,难保她不会立下皇太女啊!到时候她不是一样可以扶幼主上位!?
不行!他还是放心得太早了!
宇文瀚又开始焦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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