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谢初原那一瞬间第一次怀疑过自己可能喝多了,幻听之后听错了。
他把啤酒罐放到桌子上,又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想结婚。”
他听见鹿竹的声音,她说的比刚刚更加坚定。
他侧着头一直看着她,“为什么?”
为了他能同意这件事,她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我们认识一年了,我不想在等了。”
说完,她终于把脸别过来,两人的视线交汇。
“婚姻不是儿戏。”他说。
“我明白。”鹿竹当然明白婚姻不是儿戏,但是十五年的爱情长跑,她接受不了。
“你爸妈催你结婚?”他又问。
鹿竹摇头否认。
“那你为什么突然打算结婚?”他还在继续追问。
一大堆的为什么,鹿竹内心逐渐暴躁,“我们在一起一年了,我还能陪你耗多少年?”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要喜欢我,为什么我一提结婚你就那么多为什么?”
“你难道不想娶我?”
情绪有点过了,她像是在催婚。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喉结上下滚动,他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酒。
接着,他看着鹿竹,想了又想,说:“你先去睡吧,我冷静冷静。”
她慢慢退回卧室里,还是躺在了那个卧室的那张床上,她即将要和一个男人,共枕同眠。既然她提出了结婚,那夫妻哪有分床睡的,她只得委屈一下自己。
许是今晚发生的事情过于令她激动,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断懊恼着自己刚刚那暴躁的脾气。
听到谢初原往这边过来,鹿竹停止了翻身,她把头侧向里边,在装睡,她在等着他上床。
但,谢初原只是拿了套衣服,然后关了卧室灯,他面对床上的背影停了会,轻轻的把门别上。
他离开了。
鹿竹察觉到脚步声渐远,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
这大半夜的,他去哪?
鹿竹虽然好奇,但她没有办法跟过去,她觉得后半夜,他总会回来休息的。
出去冷静,几小时就够了。
穿越过来,她背其道而行,虽心有预感,但她还是得赌上一把。
*
鹿竹在床上守了近乎一整夜,直到凌晨四点,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调的七点的闹钟准时将她叫醒,整张床上只有她一人。
他消失了一个晚上。
当她来到客厅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她正看着谢初原从厕所里出来,看来他早上回来了。
他察觉到鹿竹,侧过头看着她开口道,“过来吃早餐。”
鹿竹感觉他平静的离谱,就好像昨天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不过转念一想,男主的性格好像就是偏稳定的那种。
她拿着一个包子啃着,气氛继续延续昨晚,尴尬。鹿竹把杯子放下的时候,动作极其轻。偌大的空间里,发出一丁点声音,都是她发悚。
“昨天,我考虑过了。”
他终于说话。
鹿竹停下手中的动作,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紧注视着他,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偏移。她静候着一个关乎她命运轨迹答案,犹如静待晨曦初露的曙光,满含期待与希冀。
“我。”
“答应你。”
听完他的话,鹿竹整个人宛如被定格。面包里的馅料掉落在桌上,她未曾发觉。
太好了!赌赢了。
她没想到谢初原会答应,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她迫不得已经开始建立心理建设,做好了晚上和他睡在一起十五年的心理准备。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答应了!
她难以抑制嘴角边渐渐漾开的笑意,这是一个好的开头。
开心激动过后,她知道还面临着很多的问题,双方的父母,还没有谈妥,在原小说情节里,她和谢初原在一起的这一年里,双方父母是没有见过面的。
更加致命的是,鹿竹这会谈恋爱,是背着父母在交往。
“我们要把父母都约出来,谈一谈。”
她盯着谢初原,认真地说到,虽然是闪婚但是该有的步骤还是不能落下,他微微点头,以示认可。
“打算什么时候?”谢初原缓缓开口。
经过两人一起的谈判,他们约定时间约定到了下星期一的下午。
她白天还是要上班,最近和前几天不同的是,她的工作任务忽然变多。数量不是一点点的增多,而是在星期二的时候忽然之间剧增。
鹿竹默默地过了几□□九晚五的生活,一到周末,她一般都是宅在家里,到了中午或者晚上的时候,给谢初原做顿饭。
星期天的时候,只有鹿竹一个人在家。鹿竹是本地人,她父母也住在市中心,而谢初原老家住在邻市。所以,谢初原开车回到他父母家,星期一的时候带着父母一起过来,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坐在沙发上忧心忡忡,过完谢初原这一关,还有父母这一关。这种忽然之间不明不白就要结婚,她想自己父母如果知道,后果很严重。
事实如此。
她反复踌躇着,电影了一场接一场轮播放映,直到所剩的时间被她一点一滴地消耗殆尽。终于,在这难得的间隙,她靠在阳台,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鹿竹花了两天时间在想如何与父母提这件事。
甚至,她连提前吱一声都不敢。
她耳朵贴着手机,电话那头,一阵“嘟嘟”的提示音如同心跳般回响在她耳畔,每一次跳动都牵动着她的神经。电话还没有接通,鹿竹的心紧绷如拉满的弓弦,等待那一刹那的回应。
“竹子,打电话怎么了?”是鹿竹母亲接的电话。
"自己过得好吗?"
鹿竹应道,“挺好的。”
......
她听着邓玲唠叨,虽然讲的话还是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等等这类的话,但她还是时不时在旁边回应,并且耐心地听完。
鹿竹也没有什么话题聊,于是她介入主题。
“妈,我想和你说。”话音未落,鹿竹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跳动一次都伴随着沉重的压迫感,她的呼吸也因此变得略显急促。
“我马上要结婚了。”
电话那头陷入沉寂,好像被按下静音键,万籁俱寂。
同时,鹿竹紧张得几乎无意识地将手边的吊兰叶子揉捏得七零八落,叶片的汁液沾染在她指尖,她混入不知。
短暂的沉默过后,扬声器里终于传来邓玲那略带尖锐的叫喊声,划破了这份压抑的寂静。
随后她就从扬声器那里听到邓玲大声地叫喊。
“老鹿!”
“老鹿!”
“老鹿!”
“别在那看那个烂电视了,你女儿要结婚了!”随着邓玲这一句生气地指责,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纷扰嘈杂的声音。
嘈杂声过后。
鹿恒明显带着不悦与震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鹿竹?你要结婚?”
“你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在一起多久了?是那小子提的?”
鹿竹听着鹿恒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鹿竹察觉他的情绪终于冷静,她才说出了事情的真相,“爸,是我想结婚的。”
“这...”
电话那头,鹿恒和邓玲两双眼睛干瞪着,突如其来的转变,夫妇两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又是一时间的沉默,邓玲拿过手机,心疼地说道:“竹子,爸妈希望你在好好轻松几年,如果你认真想过了,爸妈答应你结婚,我们希望你能一直开开心心。”
“只是...”
邓玲话还没说完,便抬手抹起了眼泪。
“想不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
她听到邓玲的声音逐渐哽咽。
鹿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夫妇俩没有过多的指责,和原本的设定一样,女主的家庭关系很好。
*
“下午两点,我想你们到盛隆饭店和他们见个面。”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她心中的重担被卸下,所有的紧张与担忧都在夫妇的理解与安慰中消散。
深夜十二点,她给谢初原打个微信电话,主要就是想问他那边父母准备的怎么样。但是,听他的语气,鹿竹感觉他很不情愿。
他也许是明天的相聚要准备安排的事情很多,所以有点烦躁,她安慰着自己。
因为有认床的原因,所以昨晚失眠严重,她一觉睡到了下午。
鹿竹简单的装扮一下自己,也没有穿的太隆重。
准备好了之后,她还有一些时间,索性开了电视打发时间。
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鹿竹拿起手机,她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的一刹那,她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地从脑海中搜寻这关于这个来电的所有原因,这个节骨眼,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是现在这个原因。
鹿竹手指颤抖的划过屏幕,她竟有一丝恐惧,但她依旧努力镇定地将手机贴到耳边。
电话接通那一刻,冒出徐砚辞那低哑冷冰声音如雷贯耳,痛击她耳膜,“你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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