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渐热,玉林疯涨,又是一年雨水高涨之际。
窗外,雨水顺着屋檐滑落,在窗台上渐起水花,丝丝凉意在陆星璇小臂上漫延,她盯着出了神。
这已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本该今日跟着上头的姐姐们去割猪草,好在天降大雨,才让她不会那么快露出马脚。
“想什么呢?”身旁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娘轻轻推她,低声道:“快些把手中的活计弄完,不然等父亲回来可惨了。”
她嘴中的父亲就是原主的爹,平日里待她们姐妹三个都极好,可一旦涉及活计没做完,那免不了一顿毒打。
显然陆星璇想到那个走两步都要咳嗽的爹,脸沉了下来,停止的动作开始加快。
本来她刚穿过来时,就有想去参加科考平步青云的想法,可在看到这四面漏风的墙、病弱的母亲后,知道同意的几率太小,所以打算先缓一缓,至少等她把致富的法子都想好并实施后再开始。
“砰!”
一声巨响吓得她身边的大姐儿陆星清身形一抖,陆星璇眸光晦暗地看向堵在门口的人。
“陆星璇!你给老子出来!”那人站在门口,双手叉腰,即使是背着光看不清人脸,陆星璇也猜到这无赖是谁。
无赖在找到目标后大步走来,低头对上陆星璇冷漠的眼睛,那眼神中毫不掩饰的下流使得陆星璇想抬脚把他下面踹烂。
她的意识有半分钟的离开,如果不是眼前的无赖在原主上山找野菜时,欲行不轨之事,原主在挣扎中跌落山崖没了命,那陆星璇也不会穿到她的身上,得到活命的机会。
只是她一时不知该可怜原主还是庆幸原主不必在这儿继续受罪。
思绪忽然被粗俗的声音打断,陆星璇下意识皱起眉头。
“你前些日子趁我在山上洗澡,把我全身看了个遍,我还是个未娶的白面郎君,这事若是传出去,我的面子该往哪搁!”
一席话说下来,只觉得此人没脸没皮,陆星璇刚想开口怼回去,却不料屋内传出声来。
“那郎君想怎么解决?”声音的主人急急忙忙出来,陆星璇回头望去,正是她病弱的母亲。
“怎么解决?”无赖冷哼一声,狠厉道:“要么赔我些银两,要么。”他语气加重,“我们上官府!”
“万万不可啊!你看大家乡里乡亲的,没必要报官吧。”陆星璇看着覃氏哀求道,心里怎么也过意不去,况且他说的话全然无理。
想到这,陆星璇心里有了底气,她扬声道:“好啊,那就去官府!让官府看看,究竟是谁害了谁!”
“璇儿!”覃氏有些焦急,扯住她的衣摆,压低声音道:“这李大牛在官府有些能耐,我们斗不过他!”
李大牛移开落在陆星璇的疤的视线,下流道:“虽然这皮相破了,但有点骨气,我喜欢,这样想让我放过你们家可以,但是!”
他顿了顿,低俗的目光扫过她们三人,脸上的横肉挤作一团,“她,得当我婆娘。”
那根指甲缝里布满黑泥的手指头指向陆星清。
“万万不可啊,清儿她早已定亲呀!”覃氏快要哭出来,双手在空中挥舞,却什么也打不着。
急得她想要跪下来求李大牛高抬贵手。
“呵!我可不管。”李大牛又看向陆星璇,啧啧道:“坐牢还是搞门喜事,你们自己决定。”
“再说了,那家人还要不要她都不一定呢。”
陆星璇再也听不下去,她从桌子底下掏出比手还粗的木棍,破空声登时响起,一眨眼,棍子竟到了李大牛的下巴。
而棍子另一头的陆星璇眼底寒意丛生,冷声道:“给我滚。”
李大牛显然被吓一跳,怒火也随之点燃,只听他沉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语罢,大手抓住木棍就想往另一边甩去,陆星璇此时也就八岁孩童的身体,哪能抵得住彪形大汉,霎时间后背冒起冷汗。
“璇儿!”
覃氏惊得抱住她的身子,陆星清则想往门外跑搬救兵,怎料李大牛堵在门口,一时间慌了神。
“临近宵禁,谁在此聚众闹事!”
雄厚的声音远远传来,震得看戏的鸟儿四处逃窜,李大牛也瞬间卸力。
陆星璇忍着痛意从地上爬起来,抬头就看清了来人。
只见出声者下巴连着耳边皆长满胡须,身材中等,表情只需微微皱眉,便叫人心生胆畏。
又看他后面跟着的畏畏缩缩的人儿——原主的亲身父亲陆良山。
“赵巡抚,小人为李大牛,因我和陆家五娘子陆星璇有矛盾,所以想来讨理。”刚好拽得二五八万的李大牛此刻毕恭毕敬地说道。
覃氏见他恶人先告状,用手指着他连说几声你却也不见得能说出什么,又见陆良山凝眉冲她摇头,才含着泪放下手,抱着摔疼的陆星璇。
“小娘子,他说的可是事实?”赵巡抚初来此地,不知这儿的情况,不过头一次听到男子找女子找理,不敢妄下定论,只好轻声询问。
陆星璇甫一抬手,看见伤痕,心下立马有了主意,开口道:“回禀大人,李大牛口空无凭,我也不知何日看光了他,不过我坠入山崖那日,有一人欲要拉扯我,使我受伤,听李大牛之言,不知是不是他。”
如果说李大牛欲要行不轨之事,那她的名声便会毁掉,但如果隐晦说出她的事有隐情,或要好点,陆星璇如是想到。
听到这儿,李大牛有些慌了神,胡扯道:“那可能是我看错了人,不是五娘子。”
陆星璇开口想辩驳,就听赵巡抚道:“若是冤枉,那就道歉,不过听陆五娘子之言,这事还得调查一番,五娘子请放心,本官今日上任,必回秉公执法,还你一个公道。”
他又道:“你可否记得拉扯你的人长什么样?”
陆星璇瞥了一眼早已六神无主的李大牛道:“我想就是他,而今日这一出,不过想以我的清白和他的能耐胁迫我。”
赵巡抚脸上浮现些许怒气,“我可不知这李大牛有什么能耐,来人给我把他押回去!让他见见究竟谁有能耐。”
随后又对陆星璇说:“你的事我会调查清楚,不过还需要些许日子。”
“多谢大人。”
送走赵巡抚,陆星璇抬眸对上呢喃“这位大人真好”的陆良山,无奈的心情油然而生,可她却又无法多说,只得在心里叹气。
覃氏道:“若李大牛像以往一样贿赂新来的赵巡抚,那璇儿岂不是……”
陆良山也不在说话,语气稍有哀愁,“今儿是把李大牛得罪透了,若真的……”
气氛登时冷了下来,陆星清拉住陆星璇的手,默默不语,可她的动作暴露出心中的不安。
许是久日未逢大雨,云沾染了些许乌黑,黑沉沉地压着这边土地,叫人望而生畏。
众人不再言语,各自退回了房间去。
陆星璇刚刚弄好濡湿的床褥,就听外面的人轻叩房门,叫了声“五妹妹。”
她听出是大姐陆星清,想着也是白天的事吓到了她。
“如今你摊上破事,本不想打扰你的,但有的事情总想着向你倾诉,或许能解些烦恼。”
陆星清轻声说道,跳动的烛光照在她的侧脸,显得极为柔和,低垂的眉眼使得陆星璇心生怜惜之意。
“姐姐,你和我一同睡吧,再慢慢说。”
陆星清犹豫片刻,终究是熄了烛火,与陆星璇挤在床上。
陆家这小院本就小,故而她们几个姐妹总是要挤在一起,不过这几日因为陆星璇身体受伤,才获得几日自己睡的机会。
黑夜漫长,少女心事得以言说。
陆星清的心事恰好就是今日李大牛所说,不知道当年的那门亲事还算不算数。
事情还要从陆星清小时候说起。
陆星清幼年时,在河边浣衣时,救下一年岁相同的男孩,同时她的手臂也被河中碎石伤到,留下骇人的伤疤。
对方祖父为了报答恩情,双方家境又相仿,生了结亲的想法。
覃氏出于对陆星清的考虑,再找人算了八字后,应下了这门亲事。
现在就等到今年八月,陆星清及笄后,双方纳彩。
可问题就家境上面。
如今那男子功名在身,带着一家人从村里搬去镇上。
在读几年或许就能去考会试,不知道还看不看得起她这乡下女子。
若是完成约定,听闻那婆母是个泼辣的性格,陆星清又是个软性子,总没个主意,所以不免担心。
往日里,她同原主谈论的不过是些乡间杂事,原主总能说出一些不凡的话语来,所以今日也有抱着让陆星璇出主意的想法。
陆星璇细细想这一事,道:“姐姐莫怕,常言夫妻之间应‘相敬如宾’,若他不敬你,你也别理睬他,他是个读书人,合该讲理,那婆母若不讲理,你同我讲,我为你出头。”
“噗嗤”一声,陆星清笑出声,打小她就觉得小妹表面看起来冷清,不愿理人。
一旦深交,就能发现她这人还是热心,不过这话也只能姊妹间说笑,丈夫为天,怎可能互不理睬,陆星清也只当是安慰,未放进心里去。
俩人又另谈了些事,随后各入梦乡。
陆星璇知晓大姐儿最担心的不是郎君毁约,而是毁约却不告知,要是遵守约定还好。
于陆星清来说,泼辣的婆母问题也不大,总会有媳妇熬成婆的一天,但要是没能遵守,也未告知,她是上门去问?还是另寻人家?这些都对她的名声不太好。
第二日醒来,她也还想着这事,不料事情就自己找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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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逢春一朝穿越,来到了危机四伏的修仙界。
坏消息:她的修为奇差,加入的宗门更是弱小非常
好消息:她绑定了一个装逼系统,只要装逼成功,就能得到奖励。
从此后,修仙界中多了一个身影:
一袭白衣,身不染尘,随身熏香,高深缥缈。
明明看起来修为低下,面对高阶修士却偏偏能一击制敌。
从来没有人见过她出第二招。
所有人都称她为修仙奇才,气运之子,也对她背后的凌云峰产生了深深的膜拜。
这么强的人才,她的宗门不该是弱小的才对。
实际上的李逢春:
系统,我刚刚露出的侧脸是不是有点多!!我的逼格没有掉吧?!
啊啊啊啊吓死我了,这个人要是再出第二剑怎么办!!
咦?逼格值满了?
咦?我怎么忽然就成天下第一了?
因她而爆火的凌云峰:头一次见那么多人头送上门,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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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泼皮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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