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儿,菜上齐了,江则和叶序总算能安静一会儿,包厢里的气氛却有些尴尬。
温让默默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林珝察觉到了,小声问他,“需要我跟你换一下位置吗?”
耳尖的江则听到了,扯着嗓子问司宥礼,“怎么,小宥你凶人家了?”
司宥礼拧着眉,一脸不耐烦,林珝见状连忙解释:“没有,是我们家让让喜欢靠窗坐,所以我才问他的。”
“你们家让让?”江则好奇地挑眉,一脸八卦道,“你俩什么关系?”
从之前见面到现在,温让可是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但刚刚他来的时候,温让和林珝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关系不错,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什么关系?”林珝摸着下巴,考虑了两秒钟,说:“他是我儿子。”
“噗——”温让被呛得脸都红了,捂着嘴小声咳嗽。
林珝也被叶序给传染了,这俩人,都喜欢跟他差辈算。
“啊?”江则大脑一下反应不过来,瞪着眼睛看看温让又看看林珝,实在是想不通这么年轻的姑娘是怎么生出温让这么大的儿子。
林珝满不在乎地往温让碗里夹了块排骨,用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哦,不是真的儿子,就喜欢跟他差辈算,这么乖的儿子谁不想养。”
温让安静地吃着碗里的菜,一副乖宝宝样。
江则盯着他看了许久,点点头道:“确实,养着应该会很好玩儿。”
一旁的叶序闻言,瞬间不干了,“打住,他已经是我儿子了,儿子只能有一个爸一个妈,不能有多的,或许你当他哥也成。”
温让早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低着头认真干饭。
他午饭没吃,早就饿了,他们乐意争就争,反正他要吃饭。
司宥礼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吃饭,也不知道是嫌弃这儿的环境还是什么原因。
江则往他碗里夹了块红烧肉,含糊催促:“小宥,吃啊,偷看人让让干嘛?”
温让闻言,动作微微顿住。
刚刚司宥礼看他了?
他用余光往旁边瞥了一眼,只看到司宥礼搭在桌子上那只修长的手。
连手也和S.r有点像,可惜他不爱说话。
遗憾过后,他又开始闷头干饭,足足吃了三碗,把江则都给吓到了。
他喝了一口啤酒,盯着温让的肚子看:“你那么瘦,吃那么多装哪儿了?”
温让后知后觉的感到尴尬,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家让让没吃午饭,成年男生吃三碗饭不是很正常吗?”林珝在一旁解释,“叶序一顿吃五碗呢。”
“真的假的?”江则一脸惊讶地看着叶序,“你丫的真吃五碗?”
叶序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点点头道:“怎么了,我高中那会儿一顿吃八碗。”
他长身体最猛的时候甚至不能用碗,得用锅,他的饭都是单独一锅,每次都他自己吃一锅。
江则上下打量了叶序一眼,说:“难怪你长这么壮实。”
不过江则更喜欢逗温让,他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冲温让吹了个口哨:“让让,一起喝点儿?”
“我、我不太会喝酒。”温让说了今晚第一句话,此前要么是叶序帮他说,要么是林珝帮他,但他觉得不能一直这样,没礼貌。
江则笑着说:“没事儿,我们也不怎么会喝,大家一起喝着玩儿,比较有氛围。”
温让看了林珝一眼,乍一看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
高中的时候林珝管得很严,那些同学几乎不敢却劝温让喝酒,就算劝也都是林珝帮他喝了。
本以为今天林珝也会不让,谁知她竟然说:“随便喝点儿呗,反正你舍友在这儿,喝醉了你俩一起回去,我放心。”
黑框眼镜下,温让瞳孔微微一缩,眸底划过惊诧。
林珝笑着说:“你都成年了,喝点儿没事,反正也长不高了。”
他们三个里,温让是最小的,林珝休过一年学,她是最大的,叶序比温让大九个月,温让才刚满十八岁没多久。
“成年了?”江则又盯着温让,满脸兴奋道,“那就更好办了,喝点儿喝点儿,喝醉了我让小宥送你……不对,你们两个一起回去。”
司宥礼全程没说话,表情和刚刚进来的时候一样,冷冷的,但江则递酒给他他接了,江则说等会儿他和温让一起回去他也没拒绝,绷着一张脸坐在哪儿,有些格格不入。
叶序也跟着劝他:“让让,喝点呗,你好像还没喝过酒呢。”
“第一次啊?”江则更来劲了,贴心地帮温让开了瓶酒,放到他跟前,“慢慢喝,都是自家人,咱不搞拼酒那一套。”
话虽然说这么说的没错,但转头江则就去跟叶序拼酒了,两个酒坛子,一个比一个能喝。
温让看着面前的酒瓶,犹豫了一下,端起来尝了一口,难喝得他一张脸皱到一起。
林珝跟他碰了一下瓶子,安慰道:“多喝两口就适应了,刚开始会比较难喝。”
看到他一脸痛苦,林珝不忍心道:“要不给你换成鸡尾酒?”
温让摇摇头表示没事,但他把酒瓶放到一边,没再拿起过。
比他想象的难喝,口腔里都是那股酒味儿,胸口也火辣辣的,不舒服。
耳边传来江则激动的声音:“来来,大家一起喝一个。”
所有人都起来了,温让不好继续坐着,连忙扶着桌子站起来,端起酒瓶跟大家碰了一下,格外实诚地闷了一大口,呛得脸都红了。
温让窘迫得不能自已,人一多他就容易紧张,一紧张就容易出错……
“没事儿吧?”江则关心地看着他,吩咐司宥礼,“小宥,你那边离得近,帮让让拍背顺顺气,别老绷着那张脸,跟别人欠你钱似的。”
司宥礼眉头习惯性地皱着,面无表情地睨了江则一眼,说:“我去抽根烟。”
温让在一旁小声嘟囔:“真的好像哦。”
“让让说什么?”
江则扯着嗓子问他,吓了温让一跳。
温让摇摇头,表示没说什么,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回味刚刚司宥礼那句话,越回味越像S.r.
虽然他第一次喝酒,江则也说不劝他,但一巡下来,温让或被迫或自愿,也喝了两瓶,这会儿他视线已经有些模糊,脑袋也晕乎乎的。
他一张脸红扑扑的,趴在桌子上,浑身提不起力气。
“温让不会是醉了吧?” 江则的声音和刚刚一样精神,丝毫没有要醉的意思。
“醉了,醉了。”温让无意识地嘟囔着,把眼镜摘下来扔到一边,脸埋在臂弯里来回蹭了蹭。
江则满脸惊讶:“这酒量,真是第一次喝啊?”
“还能骗你不成。”叶序不满地撞了一下江则,揽着他的肩膀说,“咱俩喝,别劝他了,他喝不了太多。”
江则爽朗地笑着,,冲刚回来的司宥礼扬了扬下巴:“来来来,木头和小宥也一起来。”
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温让清醒了些,但小腹胀痛,他想尿尿。
抬头看了一眼,大家都在喝酒,他没出声,自己扶着桌子起身出去找卫生间。
一桌子人,只有司宥礼注意到他出去了。
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继续跟江则他们喝酒。
叶序瞳孔涣散,皱眉看着司宥礼说:“让让他舍友,你酒量也太好了吧,都喝那么多了,怎么不见有醉的趋势?”
江则哈哈笑了两声:“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从来没见小宥喝醉过,你想灌醉他,那估计不太可能。”
温让出去后,站在走廊吹了会儿凉风,混沌的大脑稍稍清醒,他呼出一口热气,伸手拍拍脸,顺着进去找卫生间。
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是个单人间,里面有人,温让只能憋着等。
好不容易进去解决完,出来的时候没注意到面前有人,就这么闷着头撞了上去。
他本能地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瞎啊,走路不知道看着点儿?”不耐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让连着说了几遍对不起。
肩膀突然被推了一下,温让喝了酒本来就站不稳,被对方这么一推,身体猛然一歪,直接摔了。
“妈的,让开,老子要上厕所,你他妈在这儿挡着是个什么意思,让我尿你身上啊?”
面前的男生说完,突然开始扣皮带。
温让被吓傻了,脑海中频繁闪过一些埋藏在心底的画面,一群半大的小孩子,把他堵在漆黑的巷口,脱了裤子往他身上尿尿……
——
包厢里,司宥礼拧着眉头瞥了一眼温让的位置,这鸵鸟,上个厕所也慢吞吞的,不会是喝太多,在厕所睡着了吧。
“小宥,你去哪儿?”他刚起身,江则就发现了,顺道问了一嘴,“让让去哪儿了?”
“出去抽根烟。”司宥礼说。
江则无所谓地摆摆手:“那你顺便把让让带回来,他好像醉得不轻,可别在外面摔了。”
司宥礼喉结滚动,冷淡地嗯了一声,单手插兜出去了。
刚到走廊上,司宥礼就注意到卫生间门口的景象,起初他没在意,但看到熟悉的鸭舌帽,瞬间反应过来那是温让,咬着烟大步过去。
温让捂着脸蹲在地上,小小一团看起来无助极了,而他面前的男生一边骂一边脱裤子。
“挡着路不让我进去,我他妈就直接尿你身上。”
大部分男生喝了点儿酒都会觉得自己宇宙最强,看谁都不爽,偏偏温让是个软柿子,别人不喝醉都能随便拿捏他,更别说是喝了酒。
温让浑身发抖,甚至忘了反抗,闭着眼睛等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嗷……”一道痛苦的尖叫声传来,男生脸朝地,半个身子摔进了卫生间里。
温让整个人缩着,一时间忘了呼吸。
司宥礼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在他头顶传来:“还好吗?”
温让机械地抬头,强烈的光线照在他眼睛上,他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只觉得这声音让他很有安全感。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司宥礼已经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拽起来,温让重心不稳,整个人往他怀里摔去。
司宥礼并未推开他,而是用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他单薄的肩膀,随即提步进去,一把拽住刚刚那个男生的头发,把人拖到马桶边,毫不犹豫地将那人往马桶里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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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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