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没有衣服”这声音缠绵至极,却又有一丝可怜的意味。
姜倾闷笑两声,命人拿了一套段淮均的里衣。
她单手拿着衣服,却没有将衣服递进去,白祉看着姜倾的身影就在自己面前,可这个坏女人就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递进来的意思。
白祉轻撩开轻纱,伸出一只手,迅速的将衣服抽走,轻纱外传来一丝笑声,白祉立刻涨红了脸。
“坏女人……”白祉轻骂道。
姜倾靠在塌上,眼神丝毫不转的盯着那轻纱,终于,一只细白修长的探了出来,他轻撩开轻纱,缓步走出,姜倾眼里划过一丝惊艳。
白发垂在身后,脑袋上的耳朵没有完全化成人形,身后还拖着长长的狐狸尾巴,这姿色实在太过惊艳,让姜倾看呆了过去,白祉被她打量的脸颊通红,这抹红却为他白暂的皮肤增添了一抹其它感觉。那双含情的眼眸缠满了媚态,一瞪一娇嗔,都透出勾人的味道。盈盈一握的细腰,白暂修长的双腿……
这真是……狐狸精啊……
姜倾评价道。
白祉走到床榻边,将头埋进了姜倾的颈窝,好似还是那只小狐狸一般,用脑袋蹭了蹭。
姜倾则拿起一缕白发,缠在手上玩了起来。
“姐姐……我好看吗?”
“好看…”
“姐姐喜欢吗?”
“还行”
白祉心情瞬间低沉下去,低沉不过一会儿便调整好了心情,他坐起身来,将自己的头发从她手中拽出,并将头发捋到另一侧,转头不去看她。
姜倾面带笑意的看着白祉闹脾气。
“姐姐在看什么?”
姜倾将一旁的卷轴递给他,说道:“我要去一趟仙香镇,小白要去吗?”
“我要去,姐姐带上我”
“你不问问为什么要去吗?”
“为什么要去?”
“我的灵力突然紊乱,应该是由外部因素引起的,柚己查到这个镇子有与那日相似的魔气,我要去查一查”
“柚己是谁?她是怎么知道的?”
“柚己是云中的管辖所有文档的女修,除我和姜渺之外,她就是云中的主子。柚己呢是一个半妖”
“半妖?”
“对,妖的形成有几种形式?”
白祉答道:“其一,自身修行化形为妖,譬如我,其二,吞噬一定数量的生人或亡魂成妖,此类易受所吞之人影响,极有可能堕入魔道。”
“对,同样的也可反过来,人吃妖”
“柚己就是?”
“没错,她吞下了一颗千载树妖之核,那树妖能以树根将世间所有植物的根茎相连,构建出一张庞大的生命网络。柚己食后,不仅承继了这份能力,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但凡有植被扎根、根茎延展之处,皆化作了她的眼睛。当然,距离越远,消耗的灵力越大,她的灵力还不足以撑起太远的距离。”
“我们何时去呢?”
“待我将云中的结界在稳固一番”
白祉点了点头。
姜倾使用七成灵力,将其全部注入云中结界,干完这些事情,已过三日。
姜倾带着白祉离开了云中,白祉化做狐狸懒洋洋的窝在姜倾怀里,一步也不愿多走,姜倾带着他御剑而行,很快便来到了广陵。
姜倾带着一斗笠,随意的选了一酒馆便坐下。
“小二,一壶茶,二斤肉”
“好嘞,来了!”
姜倾摸着怀里不安分的狐狸,思索着怎么找这丝魔气。
“你怎么又坐在这儿!”店门外小二正驱赶着一个满身破烂的乞丐,那乞丐就跪在酒楼门口,身前摆着一破碗乞讨,对于小二的驱赶无动于衷。
“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生意!互不打扰”
“你做的是什么生意!”
“我进你家店了吗,你管的着吗你”
小二见人难缠见状要去拿棍子驱赶,姜倾将人叫住。
“我想请那人和杯酒”
小二有些结巴:“客官……那人就是个臭乞丐”
姜倾喝了口茶,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嗯”
“好嘞,我去给您叫”
小二走到门口,语气不善的对那乞丐说道:“里面有客人请你喝酒”
乞丐听闻立即起身,将那碗揣进怀里,走进去之前还瞪了那小二一眼。
“姑娘找我?”
“坐”
乞丐毫不客气的坐下,吆喝着小二给他上酒上肉,各种花里胡哨的菜样都点了一通。
“抱歉啊,太久没吃饭,饿的慌”
“无事”
乞丐看到了她怀里的狐狸,想伸手去摸,被姜倾用筷子夹住了他的手,乞丐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姑娘,手劲竟如此之大,让他不能再前进分毫,他讪讪的收回了手。
“这狐狸看起来成色真好,这皮定能卖上不少价格”
怀里的狐狸闻言,眼神不善的瞪着那乞丐,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啃成尸块。姜倾安抚的顺了顺狐狸炸起的毛。
“您是要问什么事?”
“我是一名修士,前来降妖除魔”
“那我知道了,你是想问我最近这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事?”
“正是”
“那你可问对人了,我四处乱晃,这附近就没我不知道的事儿”
“说”
“别慌别慌,等菜上齐,边吃边说”
等菜一个一个上齐,姜倾只拿走了自己点二斤肉,一点一点的喂到小狐狸嘴边。狐狸哼唧哼唧的想要乱动,姜倾一把握住了它的命脉——尾巴端。狐狸吓的一动也不敢动,哼哼唧唧的趴在她怀里,小口食着喂来的食物。
“要说奇怪的事,只有一件,我们这镇子上有一个富庶人家,那家的夫人早产生下一死胎,这死胎的眼睛和耳朵都还没形成。”
乞丐故作高深的喝了一口茶,等着姜倾问她,可姜倾却始终淡淡,只敲了两下桌子,示意他快些。
乞丐继续说道:“生下个死胎本没什么值得奇怪的,王老爷虽难过,可还是命人将那孩子埋了,还好吃好喝的上供了许多东西,就希望这孩子走的安稳一点。按理说,这感知都还没有的婴儿不该生出怨气,王老爷子做的也是厚道的,怎么说都不该有怨念啊”
姜倾点了点头,还没形成五官和感知的婴儿是最干净的,因为它们识不出外界的存在。婴儿在**月份时就能对外界有些许感知,若经历了非正常死亡,极大可能会出现极强的怨念。
这怨念的强度就要看这死婴本性了,若死婴十分期待于自己的降生,结果临到头死了,这怨念就重些;还有那种天生坏种,即使是自然死亡,那怨念也是极深,这种类型只能灰飞烟灭不能渡化;当然也有天性纯良的死婴,这种的一般不会有什么怨念,也造不成什么大事,但越是纯良之人,若是生了怨念那是比前两种都要骇人的存在。
曾有一户人家,女子怀胎八月,男人日日酗酒,醉后便对女子拳打脚踢,硬生生的将八月胎儿打早产,导致女子生下一死胎,女人将死婴埋在了树下,自己一头栽进了水井里,男人酒醒后害怕女人来找他索命,便请了道士将那口井锁了起来,但他不知道,他自己的孩子就埋在那颗树下,不过几天,男人横死家中。
乞丐继续说道:“第二天早上,王夫人再次怀了孕”
姜倾喂狐狸的手一顿。
“那怀孕可不是一二月份的样子,也不是婴儿早产时的大小,瞧着……好似有七八月份,王老爷吓坏了,命人去看那坟,谁知道!”乞丐“砰”的将茶杯放到桌子上,“那坟……是空的”
小狐狸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忙往她怀里钻。
“当天晚上,王夫人便腹痛难忍,王老爷束手无策啊,方圆几里的接生婆都不敢接,花了数金才请到一位,谁知,那孩子的头刚出来……就诡异的喊“妈妈——妈妈——”
就在这时,路过了一修士,那修士说,这死婴不是王老爷的孩子,死婴将王老爷的孩子吃了,自己寄生到王夫人的肚子里,它从一开始,就是魔啊”
“那修士给事情解决了?”
“啧,那修士本想将这死婴打的魂飞魄散,那王夫人却突然跟疯了一样,紧紧的抱着死婴,两人的之间的脐带都还连着,她怎的都不放手,一直说“孩子——孩子——”,一看便知是被那妖怪蛊惑了”
“因为脐带连着,那死婴有活人做养分,妖气暴涨,修士根本不是它对手,最后,只能写了符纸,将那宅子封了起来”
“广陵宗没派人下来?”
“瞎!你以为没人去请啊,他们都说怨婴这事儿太小,根本没人愿意管”
“这样啊……,那这宅子在哪?”
“你要去?”
“对,我就是奔着此事来的”
“你一个人?”
姜倾指了指怀里的狐狸,说道:“还有它”
“你真的行?”
“不然?”
“好吧,顺着这条街一直走,然后往右拐一下,事情发生后,那里的人都搬走了,如今已经荒芜了,没人住,里面都是空楼房,贴满黄纸的就是王府”
姜倾往桌子上放了一袋子银子,“多谢”
“你这饭钱留多了”
“剩下的给你了”
姜倾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小狐狸化形成人,坐在屋子的椅子上。
“姐姐,我们现在不去吗?”
“怨念深的妖,白天一般不愿意出来”
姜倾伸手捏了捏白祉的耳朵。
到了晚上,姜倾带着白祉从客栈的窗户跳出,两人按照那乞丐说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一处无人的镇子。
但……镇子里似乎并不是无人。
姜倾蹲在地上,看了看有些杂乱的脚印,说道:“看来,有一行人来过这里”
白祉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得出结论,“味道还比较浓,就是这两日的事情”。
姜倾顺着地上杂乱的脚印走,终点果然是被黄符贴满的王府,姜倾走上前,门上粘贴的黄符已被人揭开,姜倾轻轻推了一下门,那门便自动的打开,还发出“吱—吱—”的声响。
两人刚踏过门槛,往里走了几步,一阵怪风袭来。
“啪”,姜倾回头看去,那门竟自己关上,木栓落下上了锁。
“这怨婴吃了不少活人啊”
姜倾赞同的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往里走,姜倾推开主屋的门,那主位上坐着的是一森森白骨,姜倾上前查看,骨头较小,这是一女子的骨骼。
姜倾低头为她念了一遍往生咒。
“这怨婴不敢出来”
“它是不是知道打不过姐姐?”
“不会,它没到能感知对方灵气的程度”
话音刚落,便有一黑影迅速从两人身后窜过,姜倾抬手欲将其定住,但黑影实在跑的太快。
两人站在原地,观察着四周,那黑影却再没出现。
出了房门,一阵歌声突然从两人身后的屋子里传来,那声音空灵幽怨,充满着无尽的悲伤,却又骇人无比。
“空娃娃——空娃娃——妈妈在哪里——”
“空娃娃——不要怕——妈妈在这里——”
“妈妈——在哪里——”
“空娃娃是什么意思?”
姜倾摇了摇头,她也不理解。
“妈妈不要睡——”
“啊啊啊啊!又来了!又来了!不要在唱了!”一旁的屋子里竟跑出一个人,那人神情崩溃,精神错乱,无力的朝着空气挥舞着拳头,“你给我出来!出来!”。
声音竟真的停了下来。
那人也看到姜倾和白祉,他颤着声音问道:“你们是人是魔”
“是妖”白祉答道。
那人听了白祉的话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连滚带爬的跑到两人身边,他死死抓着姜倾的衣袖,白祉的眉头狠狠拧了起来,将那人的爪子扣下,不让他碰自己的姐姐。
那人却自顾的喃喃“妖也行妖也行”
“你是何人?”
那人浑身哆嗦回道:“我…我是斐乐”
姜倾看了他身上的着装,问道:“你是广陵的修士?”
“是的……是的”
“就你一个人?”
“不是…我们原有五人,现在就剩我一人了”
“你是怎么活的?”
斐乐指了指他刚才出来的屋子,那屋子的外墙上,用血液画了数道符咒,应该就是那符咒护住了他。
“你为何又出来了”
“啊!”斐乐大哭,“我真的受不了了,这声音一直都在我的耳边回荡,我真的不行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姜倾被他的哭声整的有些烦躁,踹了他一脚,继续问道:“你在这里这么久,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斐乐摇摇头。
姜倾暗骂一声,白祉更是毫不客气骂道:“废物”。
“嘿嘿嘿嘿”诡异的笑声似从头顶传来。
三人站在院子中间,抬头往上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阵风吹过,斐乐害怕抓着白祉的衣袖,白祉翻了一白眼,烦躁的“啧”了一声。
白祉内心骂娘,顺便还骂那怨婴,怎么不顺手把这人也吃了,自己好好的约会还得带着他。
“空娃娃——空娃娃——娃娃没有家——”
那歌声再次响起。
两人聚精会神的听里面的歌词。
“啊啊啊啊啊啊啊”斐乐在一旁吓的大叫,让两人根本听不清这歌声。
姜倾烦躁的直接给了人一手刀,斐乐直接晕了过去。姜倾让白祉拎着人,给扔回了那屋子里,两人继续听那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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