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你人死哪去了？上个厕所掉坑里啦？要不要兄弟我捞你。”
谢斯淮刚接听电话就被那头“亲切”问候，他低头瞅了眼大片被酒渍污染的衣服，眉眼也染上一股烦意，不由得啧了声：“拐角被服务员撞了，她端的酒水全洒我身上，你们先走，不用等我，我回去换个衣服就来。”
挂了电话，谢斯淮离开餐厅。
门口站着方才撞了他满身酒水的女生。
洛楚楚见到人，眼睛发亮，愧疚地朝谢斯淮鞠了个九十度躬：“非常抱歉先生，麻烦您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可以吗，等后面我工资发了，一定会赔偿您这件衣服。”
谢斯淮认真地后退半步动作：“打住，歉意已经收到了，不需要赔偿。”
洛楚楚着急又内疚，义正言辞道：“这怎么行呢先生，我虽然没钱，但是该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的。”
谢斯淮轻微洁癖，受不了满身酒水，不想跟她多聊下去，直接道：“我这身衣服是私人定制的，具体价格我记不得了，但不会低于六位数，四舍五入我也不问你多要，你现在能拿出十万吗？”
洛楚楚脸色一僵，嘴唇微微翕动，想说话，谢斯淮直接从她前面走过。
愣了一会儿，她像是在问谁，自言自语道：“不该是这样的，到底哪里不对……”
*
谢斯淮回了住所，立马奔浴室去，浴缸里放满水，正准备进去，发现浴巾忘拿了，他只好又拐到隔间储物柜去拿浴巾。
就在这时，浴缸方向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给他吓一大跳。
咋的了，浴缸炸了？
他赶忙走过去。
这一看，谢斯淮顿时愣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突然出现在浴缸里的奇怪男人。
男人身着古代电视剧里那般的衣裳，飘然似仙，长发如墨，头顶玉冠因为撞击而歪了点，但整体不影响他纤尘出染的世外高人形象。
谁啊这是，玩Cosplay玩到他家是不是有点子离谱了？
谢斯淮心里措好几遍辞，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不是哥们儿，你从哪儿进来的，我这可是23楼。”
男人……也就是靳玄殷，他从出现在这，就察觉出房间里有另一道气息离他很近。
出于警惕，他没吭声，直到这人一上来跟他称兄道弟，靳玄殷这才开口：“家中母亲只生了我一个。”
谢斯淮：“……”
这是重点吗。
谢斯淮眼睛往浴缸上方的飘窗上看，好好关着的，玻璃也没有碎裂的痕迹，甚至窗帘还是他走前半拉的状态。
他作势拿出手机：“你不说我可报警了，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该不会是入室抢劫的吧。
早知道回来先把手机电充上，他不会看出我虚张声势了吧。
这么短时间内出现，说明对方之前就在这里埋伏，而他却一直没发现……
谢斯淮越想越可怕，寒毛都竖起了。
靳玄殷听懂民宅的意思，虽然不清楚自己飞升地点为何在一位仙君的府上，看出这人对自己颇为戒备，他没动，解释道：“实在抱歉，仙家，晚辈并非故意落地于此。我乃下界修行飞升的修士，并无恶意。”
谢斯淮：“……”
精神病私闯民宅也不行噢。
靳玄殷半挂在浴缸里，抱了抱拳：“这位仙家，晚辈可以起身与您交谈吗？”
男人表现出来的模样，的确看不出恶意。
都说相由心生……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抢劫犯说辞深思下来根本站不住脚，自己家钥匙，玩得好的几个死党都有，想塞人进来并不难。
再说外面可是23楼高，能在短短十几秒内闯进来并把窗帘都恢复原位，谢斯淮自认为自己还没这个价值，让谁做到这种地步。
毕竟他只是个混吃等死、毫无理想，还有点败家的富二代。
谢斯淮渐渐回味过来：“仙你个鬼噢，我叫谢斯淮，姓谢，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把人设丢了，都说了我不爱这套。何析，关铭，贾如意，苟恒，我那群狐朋狗友，他们谁让你来的是吗，一直藏在我家，就等我回来吓我一跳？”
那群损友说今天会给他一个惊喜。
这就是所谓的惊喜？
一群神金。
听不懂他讲的什么，或许是上界独有的密语方言的吧。
靳玄殷不紧不慢地撑着手从浴缸里起身，身上的水哗啦啦淋了一地：“实在抱歉，仙家，我马上就走。”
语毕，他准备先掐个诀将衣裳弄干。
两息过后，仍是湿漉漉的质感。
靳玄殷眉宇轻蹙，目光紧盯手指间那几乎快看不到的丝缕灵气，仿佛下一秒完全消散。
心底沉了沉。
虽然刚到时，就依稀感知出此方上界灵气匮乏，但未曾料到，连一道小小的清尘诀都使不出来？
谢斯淮静静地看着靳玄殷说完马上就走后，原地不动，默了默，他道：“……你在用意念离开吗？”
靳玄殷稍稍抿唇：“非也，是此处，灵气匮乏，单凭念力不足以支撑瞬时离开，可能要叨扰仙家一会儿了。”
匮乏？是嫌他还没给钱吗？？
以为对方在阴阳怪气回击自己，谢斯淮不由得讽刺了过去：“……你做这行，全靠脸吧。”
说走又不走，一问就要钱，欲拒还迎学个抽象，半点儿情商没有。
谢斯淮忍不住打量这人五官，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眉骨深邃，再搭配这一身古典修仙似的衣裳，典型的东方浓颜系帅哥。
还挺像回事儿。
光凭脸的话，对方的确有这个本事。
算了，跟个做鸭的计较什么，虽然他喜欢的不是这款类型，但也愿意为这点颜控冲动买单。
“你叫什么名字，干这行多久了？”谢斯淮靠在身后柜子上，眼底是欣赏的目光，“缺钱的话，我可以帮你，不需要你还，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我呢，没别的意思，就是博爱，想给天下所有无家可归的男孩子一个避风港。”
关键是他那群损友搞错属性了吧。
这人比他高比他壮，他可没那个兴趣压一个体型比他大的，谢斯淮自觉喜好挺统一的，听话，可爱，乖巧小奶狗，用眼睛放电能把你心融化，撸毛会冲你撒娇。
“晚辈姓靳，名玄殷，仙家说得干这行，是指我飞升年岁吗？”靳玄殷斟酌道，“我今年九百岁有余。”
谢斯淮：“……？？？”
这人好像有那大病。
“不是，你哪家会所出来的，这么敬业的吗？别再自称晚辈什么的，你年龄看起来比我还大，很割裂啊大哥。”谢斯淮有点头疼，耐心逐渐售罄，“算了，今天我生日，不想陪你玩这些，至于叫你来这的人，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找你麻烦，你走吧。”
听出赶人的意思，靳玄殷只好道：“晚辈这就走。”
盯着人湿漉漉一身离开，谢斯淮把浴室门关上，快速换水擦了遍澡。
手机充了一半的电，够用了，他揣着出门，拐角看到十几分钟前被他轰走的人，此刻站在电梯前，目光注视楼层显示，一动不动发呆。
“你怎么还在这儿？”谢斯淮走过去，顺手摁了电梯下行键。
“不知如何使用这传送阵，施了法不见它动。”靳玄殷学他的样子，摁了上面那个，果然也亮了起来。
“……”
不是，他摁上行键是什么意思，怪言怪语还改不掉了是吧。
谢斯淮有点气笑了：“你小子，不会想说自己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吧？”
靳玄殷没听懂穿越是什么意思，保持了沉默，等待传送阵把自己送出这位仙君府上。
“喂，跟你说话呢，我可告诉你，咱俩撞号了，别指望在我这里捞钱。我喜欢甜弟类型，知道什么是甜弟吗，跟你完完全全相反的就是。”谢斯淮啧了声，警告他道，“趁我现在脾气好，等会儿电梯上来了，我俩一块儿下去，之后谁也不认识谁。”
电梯很快上来。
谢斯淮发现，靳玄殷做什么都学他，连个1楼标志也要跟着再摁一遍。
“……”
算了，谢斯淮在心里安慰自己，马上就送走这神经病，待会儿查清是哪个狗东西送来的，非得扒他一层皮。
一楼分别后，谢斯淮驾车驶离小区。
靳玄殷目送着谢斯淮离开，身上还是湿的，还好天黑，没人看清他狼狈模样。
他举目望着这个陌生的上界，竟找不到一处与修真界有相似的。
灵气稀薄，山河诡变，这就是前辈们一直追崇、辛苦修炼，竭尽全力飞升的上界吗？
靳玄殷不太懂。
修真界人才凋零，已有近万年无人飞升，他拼了命修炼，不足千岁便踏碎雷劫飞升，面对此情此景，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他隐隐叹了口气，后面有一道气息紧逼，靳玄殷猛地往后闪，躲在阴影里。
门内出来一人，胳膊、小腿、肚子等地方皮肤外露，脖子往下的锁骨若隐若现，穿的是风流不羁，清凉又大胆，手里持着一样什么东西在讲话。
靳玄殷记忆力很好，认出那位谢仙家也曾拿出这样东西。
所以，这东西在上界很常见么。
随着那女孩走远，靳玄殷刚松口气，心脏猛地一滞，像被人狠狠揪住往外扯，不等他喘息反应，下一刻，他忽地从原地消失，没惊动任何人。
此时，谢斯淮正在等红绿灯。
刚才人行道路标显示还有几秒红灯，有人等不及那几秒，提前横穿，他压着主道黄灯最后几秒没过去，被后面车主摁了好几声喇叭。
本来就烦，红灯停绿灯行黄灯请你等一等没听过吗，催什么催。
他抬了抬眸，本想瞅瞅后面哪个急性子，不料先看到车内后视镜上。
车座后排闪过一道身影，好像是闯他民宅的那个家伙？
谢斯淮顿了顿，重新眨眨眼，再度看去，后座上空荡荡一片。
他扭头往后瞅，确实没东西。
嗐，吓一跳。
前方红灯开始倒计时，谢斯淮没再多想，启动车子。
“看不见么。”
靳玄殷喃喃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脉搏中，有一根明显凸起的青筋在跳动。
十来分钟的车程，目的地到了，谢斯淮停完车拔掉钥匙，打开车门，迈开大长腿跨出去。
靳玄殷发现他的身体竟不由自主地跟上了谢斯淮。
他摁了摁逐渐趋于平缓的脉搏，下一刻，炸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卧槽！！你怎么还跟着我？不会一路跟我车来的吧。”
谢斯淮一转头看到熟悉的身影，人都麻了，有种被缠上的无力感。
靳玄殷缓慢地眨了眨眼。
修行九百余年，他从不信巧合。
师尊说的机缘，是指谢仙家吗？
还以为会是某种可以助他修炼的东西，或器物，或灵植，或传承，或秘籍……原来是人么。
修炼狂魔靳玄殷，此时此刻，有些失望。
目睹他表情变化的谢斯淮：“……”
你在遗憾失望什么？
不该是我谴责你这个跟踪狂吗？？
靳玄殷很快收敛好情绪，解释道：“我的机缘在你，接下来会叨扰谢仙家，还望谢仙家允我跟你一段时间，时机到了我自会离去。”
自己短时间内大抵是离不开谢仙家太远，不知道能从这位前辈身上习得何种机缘。
经脉里的灵气近乎全部堵塞，芥子空间暂时打不开，但他感知出，空间里的法器随着他落入此方上界后，被绞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直到刚刚，身体里犹如沉眠了般的灵气，竟出现一丝起伏。
“……我要疯了，你能不能说人话。”谢斯淮深吸一口气，“我很挑的，且钟情专一，不会在这种地方找对象。”
“哥们儿你是纯1吧，就算你愿意做0，一夜情也别想，我吃不下你这种类型，委屈不了一点儿。前面机会给你了你不要，现在我改主意了，你跟我没钱途，抱着捞一笔的想法可以另谋高就了，我这人只对自己人大方。”
这话其实说夸张了，玩高兴了谢斯淮通常都会买单，小费也是高得离谱，大部分游乐会所都很欢迎这位出手阔绰的小谢总。
明眼人一听知道这是赶人，稍微知趣点的，给个台阶就下了。
谢斯淮说完走人，不料转身之际，被靳玄殷一把抓住胳膊：“谢仙家，谢道友，我辈从下界修行至此，还望仙家多指教，若有不对，也请多见谅。”
话未说完，靳玄殷便感觉手下握住的骨骼略有奇怪，好像不太符合……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裸纲奔来，脑子里只有个大概轮廓，写哪算哪咯～
尽量写够十万字（立个flag[合十][加油][托腮]
我这个拖延症，磨磨蹭蹭（指指点点.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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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前世今生的梗，但前世没有感情纠葛，情起于今生。前世因，今生果（大概酱紫）[狗头]
话说jj这个表情包好可爱（用起来.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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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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