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更为强劲的灵力从窗边奔袭而来，姜远音的灵力直接被打散。
“够了。”原本站在窗边抽烟的人已经不知何时转过身来，抬脚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姜远音想跑，但是这股强大的威压是怎么回事？
双脚好似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浑身的血液几乎就要凝固，她竟完全无法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她，我要了。”他薄唇轻启，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随即姜远音感觉自己的手被牵住，被他带到了那个单人沙发上。
朱山海本来气得发抖，但是很快又冷静了下来，重新叫了其他女孩过来，屋内再次恢复了欢声笑语，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服气？”他伸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
她的头发因为方才的动作有些乱了，他慢条斯理地将头发拢到耳后，“还是说，你更愿意被那个老混蛋吃豆腐？”
姜远音当然不服气了，“他就是个老色鬼。”
想到刚才的事，她就觉得有点反胃，根本没注意自己此时的情况，她整个人都被笼在男人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双手无助的搭在他的肩头，看起来亲密无间。
“杜先生，上次的事多亏了你帮忙，来，我敬你一杯。”有人突然端着一杯酒过来。
杜凌寒不甚在意的从喉间轻轻“嗯”了一声，轻抿一口，算是敬过了。
见她一脸的不服气，杜凌寒将红酒杯递到她唇边，“不出意外，我又救了你一次。”
姜远音被这话一激，便有些恼羞成怒，转念一想，却又实在没有与杜凌寒相抗衡的能力。
他扬扬下巴，目光如炬盯着朱山海，温热的气息拂过姜远音的耳朵，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集中注意，你现在应该可以看清他的灵力水平。”
姜远音此时也收了收心，依言凝神，将注意力全心全意集中在朱山海身上，他们的座位偏后，朱山海此时正搂着一个女孩动手动脚，手已经深入到女生裙中了。
这老流氓！
杜凌寒提醒道，“灵力才是你的倚仗，而不是眼睛。”
高阶的灵能力者从来都不是用眼睛捕捉敌人。
姜远音再次凝神，这次她切实看到了，朱山海周身浮现出一圈雾状物，比白色略浅，浅浅的包裹着他。
“咦，但是他的灵力并不强。”
“你再看看其他人。”
姜远音再次朝着其他几人一一看过去，其他几人的灵力则明显比朱山海的更加深厚，他们的灵力在姜远音之上。
果然，如杜凌寒所说，他又救了她一次。
可是这还不够，她要带向小园离开这里。
“我要救我的朋友。”
“那个吗？”杜凌寒的手指往前一指，精准的对准了向小园。
“我可以出手吗？”现在向小园的情况非常不妙，她旁边的那个男人一直在不怀好意的灌酒，以至于她的目光都有些迷茫。
“请便。”杜凌寒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嗯？你不帮我吗？”姜远音转头，目露疑惑。
“帮？”杜凌寒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别误会，救你只是因为你还有一定的价值，而你的朋友怎样，与我无关。”
见她低头沉思，杜凌寒也不再说话，而是又点燃了一支烟，靠坐在沙发上眯眼抽了起来。
房间的灯比方才更暗了，音乐也低沉了下去，不多时，这里恐怕就会变成酒池肉林，这样的情况在缘梦会所可谓是司空见惯。
在这里，女性，不，或者说是人，已经变成了交易物，是商品，不榨干最后一滴油水不会罢休。至于如何发挥出商品的最大价值，则是朱山海要考虑的事。
杜凌寒正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却不妨一阵馨香突然袭来，他低头，便见姜远音亲密的靠在他的肩上，他冷言提醒，“你若是还有点脑子，就不要这么做。”
“杜先生，”姜远音抬起巴掌大的脸来，目光似水般柔情万分，她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似请求又似撒娇道，“我以为，我们朝夕相伴，你对我总归是不一样的。”
姜远音说完，自己都感觉肠胃在痉挛，但是为了向小园，她忍耐地抬手抚上杜凌寒的脸，整齐圆润的指甲轻轻瘙过他的脸侧，“ 虽然我只是你众多试验品之一，但是如果试验品因为救人而受伤，你也会很麻烦对吧？”
她的手指来到了杜凌寒的唇上，这是第一次，她离他这么近。
姜远音也不确定这么做究竟对不对，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杜凌寒讨厌女人，可是实际上，她现在就坐在他怀里，而他并没有推开她。
杜凌寒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麻烦？不，一点也不麻烦。”
“玩具破了，修好就是了，既然下定决心要拥有，那自然就要做好它会损坏的心理准备。”
姜远音的心顿时落了下去。
但是很快，杜凌寒就用力收紧右臂，她便不由得更紧的贴近他，近到可以听清楚他的心跳，胸腔震动，她听到他慢条斯理道，“你说得倒也没错，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夕相伴，就算是条狗，也生出了些许的感情。”
他说这话时，并没有嘲讽也没有尖酸刻薄之意，只是在平静的叙述这样一个事实：世间万物，于他而言，都毫无意义。
杜凌寒轻轻抚摸她的背，手指如同带上了电，让姜远音抑制不住的战栗不止，只听他低声道，“其实让我出手，也不是不行。”
姜远音不自觉地咬紧牙关，竖起了耳朵。
他却不再多说，而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后，将她放开，信步走到了向小园身边。
“杜先生……”那个男人先前还向他敬过酒，此时见他过来，不自觉地就有些不安，不明白这是何意。
“玩够了吗？不如换个口味？”杜凌寒的目光似冰，甚至都没有看向小园，但是那个男人很快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匆匆把向小园拉起来，讨好的笑了笑。
杜凌寒：“跟我走。”
他直接领着姜远音和向小园离开了这间房，繁复奢华的大门在身后关上，向小园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
“小园，还好吗？我带你回家。”姜远音心疼的摸了摸向小园的胳膊，整天胳膊都被那个男人给掐红了，脸上脖子上也是被折腾得不成样子。
向小园一听这话，“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死死的抱住姜远音，泣不成声，“音音，我好怕……我刚刚真的好怕他对我……”
“别哭别哭，小园别怕，我在，我陪着你。”想起刚才的事，姜远音心中也是一阵后怕，如果不是杜凌寒刚好在这里，恐怕他们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不光是贞洁不保，性命都让人堪忧。
“走，我们先回家。”姜远音擦了擦眼角的几滴泪水，扶住向小园就准备离开。
冷不丁，杜凌寒突然开口，“她可以走，你留下。”
姜远音应声抬头，和他对视数秒，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柔声对向小园道，“小园，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可以吗？我送你上车。”
向小园看看姜远音，又看看杜凌寒，有些不安，拉住姜远音的手，欲言又止道，“音音，你……”
或许是她眼中的担忧太过于明显，姜远音反倒笑了出来，“小园，没事，我没事的，我只是想起来要和杜先生谈谈其他事。”
向小园不自觉地收紧手指，姜远音却毫无察觉，只是带着微笑镇定的望着她，眼中催促意味十足。
最终，向小园还是败下阵来，缓缓松开手指，轻声道，“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办完了事一定要回来，我在家等你。”
姜远音点点头，目送向小园离开。
她也不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但是现在向小园离开了，她也可以不用再顾忌任何了。
直到向小园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姜远音才转头去看杜凌寒，“杜先生，你还有其他事吗？”
“跟我来。”
姜远音忐忑不安的跟在他身后，随着他一路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边。
窗帘自动从两旁滑开，露出了外面的景色。
地下斗场。
杜凌寒吩咐她专心看，却不说究竟看什么。
底下的比赛气氛依然热烈，双方打得难舍难分，不相伯仲，这场比赛竟然足足打了半小时。
第二场看到一半，姜远音不禁发问，“为什么？他们在短时间内变得这么强？”
杜凌寒：“你的血，不论对人还是对灵体，都具备极大的增益。”
姜远音不禁两眼一抹黑，自己的稀世血脉可以医治他人，化腐朽为神奇，也可以增强灵能力者的灵力，却唯独不能对自己生效，这是何等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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