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晚饭后,姜柠戴着帷帽,来到城中最大的广场上。这里已经聚集了一些要表演节目的百姓,还有一些观众,但人数不多。官兵们怕人多了会出事,因此不许太多人过来,其他百姓要看节目只能在远处看。
一个赤着上身、皮肤黝黑的大汉走上前来,对姜柠行礼:“公主,草民要表演打铁花,您站远些,免得被烫到。”
“嗯。”
姜柠往后走了一段距离,确保自己安全后,便认真观看。
只见那大汉把滚烫的铁水灌在柳木里,再拿另一根柳木击打灌有铁水的柳木。
在那一瞬间,铁水飞溅,在半空中形成灿烂的火树银花。金灿灿的火星如同阳光被切碎成许多小点,如同夕阳洒落在微皱的水面上,一片璀璨。
火星四散,逐渐落下,如万千蝴蝶,翩翩起舞,果真美不胜收。
虽是一瞬间的绚烂,却已成为永恒。
围观的百姓纷纷发出惊呼声,还有一些人对着火花许愿。
姜柠也在心里默默祝祷:愿战争消弭,盛世长存。
就在众人都沉浸于火花的烂漫时,却有一队黑衣人悄悄混了进来,接近姜柠,掏出匕首向她刺去!
姜柠来不及躲闪,还好她身边有暗卫,挡下了攻击。
那些黑衣人见一次刺杀不成,还想再接近姜柠。但现场维持秩序的士兵都已经过来,跟他们打斗。
而姜柠由二皇子亲自护着,往后面退去,逐渐远离战场。
姜柠惊魂未定,看着士兵们跟那些黑衣人打斗。
黑衣人们武功很高,寻常士兵不是对手,士兵们被杀了好多个。
又有几个黑衣人跳到百姓中间,攻击百姓,制造混乱。
在场的士兵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来救百姓,疏散围观群众,场面一度失控。
好在任将军及时赶到,他发现这些黑衣人都听一个瘦高男子的指挥,便先擒住了那瘦高男子。
其他黑衣人见首领被擒,犹豫了一瞬,也被拿下。
士兵们将他们五花大绑,并扯下他们的面巾,发现都是陌生人。
任将军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行刺公主?”
这些黑衣人一声不吭,一副任打任杀的样子。
这时,任将军身边的一个副将指着那瘦高男子道:“将军,此人好像是北胤的一个小将,叫冯曜英。我之前跟他交过手。”
任将军神情严肃,问道:“你们是北胤的将士?是北胤将军李长彬派你们来刺杀我国公主的吗?”
那瘦高男子哼了一声,道:“此事跟李将军无关,我冯曜英一人做事一人当。”
见他自承身份,事情就好办多了。
姜柠也走到任将军身边,看着这些敌国的将士。
她在心里问系统:“多宝,你没说我今日会被刺杀啊?”
多宝道:“我也不知道,因为书里没有详写你和亲之前的事,只说你在五月十五号这天进入了北胤境内。既然如此,无论这会发生什么事,都会有惊无险的。你看他这行刺不也没成功吗?”
“这个冯曜英是什么人?为何要行刺我?”
“我不认识他,此人在书里并未出现过,应当是一个小角色。杀了他也不影响剧情。”
姜柠考虑着该如何处置这些敌国将士。这时,只听任将军问道:“冯曜英,你为何要行刺公主?从实招来,我还能让你死个痛快。否则,大刑伺候。”
这冯曜英倒也不打算抵抗到底,因此便有些不悦地说道:“谁让她来和亲了?她要和亲,我就要杀她。”
任将军已经猜到了几分他的心思,问道:“你不愿和亲公主嫁入北胤,是因为你不希望两国战事结束?”
冯曜英道:“当然。我北胤军队势如破竹,短短时日便已攻占容城,此时更该一鼓作气,挥兵南下,灭了南萧,岂可因一女子而停战?”
任将军冷笑道:“你倒是很有雄心壮志,但你可知,北胤大军已经粮草不足、军费短缺?否则,北胤皇帝为何会同意和亲之举?你以为你杀了和亲公主,对北胤来说会是什么好事吗?你自作聪明,误判军情,鲁莽冲动,难为将才。今日是你先来行刺,我杀了你,北胤那边也说不出什么话。”
任将军正要吩咐士兵动手杀了他们,姜柠道:“且慢。”
任将军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这冯曜英如此鲁莽,看着年纪也不大,但却能当上军官,可能是凭关系当上的。他应该不是普通人,留下他,说不定还能跟北胤那边做交易。”
冯曜英惊讶地看了姜柠一眼,随即说道:“要杀便杀,给个痛快,若让我活着,我还要刺杀。”
任将军怒道:“这厮竟如此无礼!”
姜柠却笑了,对冯曜英道:“你急着要死,越发证明我说的是对的。拿捏住了你,肯定可以从北胤那儿换一些东西。哪怕是换点钱也好呀,我不嫌少。至于再次刺杀,你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已经没机会了。”
冯曜英有些恼恨,偏偏不能拿姜柠如何。任将军觉得姜柠言之有理,因此便命人将冯曜英关起来,严加看守。至于他带来的士兵,就地杀了。
第二天一早,士兵来报,说是北胤将军李长彬前来接亲。
姜柠并不忙着出去,而是问道:“任将军那边准备好了吗?”
卫兵道:“任将军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北胤小将冯曜英带了出来,一会准备跟北胤李将军谈判。”
姜柠点头:“让任将军先带人质来官衙。”
姜柠穿上婚服,打扮一新,坐在客厅等候。
没过多久,任将军将那俘虏冯曜英带了过来。经过一晚上的关押,冯曜英显得有些狼狈,但还是一副欠揍的样子,正眼也不看姜柠。
姜柠问任将军:“可有从他身上搜出什么?”
任将军:“搜出几张银票、一些碎银子,我就笑纳了,充作军费了。还有一个绿色的香囊。”
任将军拿出一个用绿色绸缎做的香囊,上面绣着“福慧”二字,还绣着一只金裳凤蝶。金裳凤蝶的外侧翅膀呈黑色,内侧翅膀和腹部呈黄色,栩栩如生,非常漂亮。
香囊顶部穿着一颗碧玉珠,至于香囊里面,装的是普通的香丸。
任将军道:“这香囊看着挺好看的,公主若是喜欢,就收下吧。”
姜柠道:“也好。”
香囊上的刺绣十分精巧,她看着新鲜,便收下了。
谁知,冯曜英道:“这是我的东西!”
姜柠道:“你能留下性命,已经是我们格外开恩。你这么紧张这香囊,莫非它很重要?它有什么用途?”
冯曜英又闭口不答。
姜柠问任将军:“能不能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任将军:“昨晚已经打了一顿,今日若再打,怕他伤势过重,在北胤李将军面前不好看。李将军快来了,公主还是想想要拿这个小将换些什么吧。”
姜柠点了点头。如果这个香囊真的很重要,反正香囊已经落入自己手里,可以慢慢查访其作用。
没过多久,北胤将军李长彬就带领着一队甲士前来。
他在官衙门外说道:“北胤国车骑将军李长彬,特来迎接和亲公主。因之前军务繁忙,延误了接亲时机,还请公主勿怪。”
姜柠在门内听见了他浑厚的声音,不免在心里想道:还说什么请我勿怪,我有计较的资格吗?他倒挺会说场面话。
姜柠命人打开大门,见李长彬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虬髯满面,威风凛凛。
李长彬身侧有一个少年将军,生得气宇轩昂,目如朗星,窄腰阔背,还带着几分矜贵的气度。他目光灼灼,如同闪电,仿佛能看穿一切,一瞬间便吸引了姜柠的目光。
姜柠忍不住朝他多看了几眼,才回过神来。而那少年将军似乎也打量了姜柠一眼,若有所思。
李长彬见到姜柠出来,也没下马,而是让人把接亲的马车赶过来,道:“请公主上马车吧。”
姜柠问道:“我弟弟呢?”
李长彬指了指后面:“在那辆黑色的马车里。自从俘虏了贵国的大皇子,我们不敢怠慢,一向好吃好喝招待着。”
姜柠往后面看去,果然见到一辆黑色的马车,由几十个士兵把守着。
姜柠道:“我要先看看我弟弟。”
李长彬让人掀开车帘,大皇子萧奕章果然在里面。他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精神萎靡,但表面上看着倒是没什么伤口。
大皇子长得跟其生母靳贵妃有几分相似,模样倒是不错,但满脸的戾气,眉骨凸起,一看便知是个不好惹的主。
他本来心情有些不好,但他看到了姜柠,立刻便认出她不是大公主,父皇母妃定是找了旁人代替大公主和亲。
因此,他心情立刻舒展了,嘴角也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姜柠对大皇子不太熟悉,便问任将军:“马车里的人真的是大皇子吗?”
任将军点头:“正是。”
大皇子在他手底下历练了几个月,因此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李长彬道:“公主,等您的和亲车驾离开,我会立即释放大皇子。”
姜柠道:“且慢,我们也抓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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