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尘光真的不知道他这个人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刚挨完上官原风的打,于天水就告诉他下局轮空直接晋级,然后晋级完,又碰上段书回和宫怀述。
虽然最后他是赢了不错,但是也没落得哪里好,段书回联手乐桃干掉宫怀述,就延续他两个师兄的传统,开始打他。
这个胜利来得实在不容易,往常他基本上是挨完一次打就下去,但今天足足挨了两回。
师尘光意思意思碰碰脸颊,便疼得直吸冷气,知道脸肯定青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段书回倒好,专挑他这张英俊的脸打。
他这人对修为不伤心,但对容貌十分关注,所以发现有毁容的征兆后,便立马跑到炼药居,逮着盛清云给他上药。
盛清云见他整张脸都肿得跟个猪头似的,问道:“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剑术课的事儿当然不能全说出来,不然脸就丢没了,得挑着说。师尘光打定主意,便清清嗓子,朗声道:“自然是因为我在剑术课上力战群雄,拿下魁首了,这些伤,正是我鏖战的勋章!”
盛清云是个只懂炼药的,平日除了采药几乎不出门,但就算出门,也是去的深山野林,除非那些个野兽游鱼能说人话,不然他根本不知道外头的东西,自然也就不清楚师尘光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眼下听他这么吹牛,盛清云不疑有二,惊讶道:“哇,原来你这么厉害。”
师尘光平日被夸赞的次数,大概两根手指就能数清,眼下盛清云如此夸赞,让他有些飘飘然了:“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与那上官原风大战三百回合,我一剑能当百万师啊,他那七绝棍尚未出——”
吹牛吹到一半,扯到嘴边的伤口,师尘光立即捂着脸开始龇牙咧嘴。
盛清云叹口气,领着他朝自己的房间走:“好了,有空说这些,不如我先帮你看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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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
周玉烟正托着腮帮子看华舒炼药,方曲箬突然来了。
华舒炼药不能分心,所以周玉烟便问:“你来这做什么?”
炼药居炼出来的药每月都有弟子固定时间拿,然后再分发下去,若无特殊情况,一般不会来人,周玉烟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天,还是头回看到来外人。
方曲箬似乎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周玉烟,一时凝噎,想了好半晌才说:“我、我想拿伤药。”
周玉烟失笑:“头回见说谎这么明显的。”
从刚才进门起,方曲箬的脑袋就一直垂着,恨不得埋进地里去,说话的时候手也扣衣服扣个不停,但凡不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这姑娘在骗人。
“我就知道瞒不过师姐,”方曲箬愁眉苦脸:“我来是想拿点治疤痕的伤药的。”
说着说着,她看眼周玉烟,语气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乐桃师姐身上好多练鞭留下的伤口,新旧杂陈的,一看就没好好治,我想给她拿点去疤的药。”
到这儿,周玉烟总算明白小姑娘为什么要说谎了,无非是乐桃跟她不对付,方曲箬怕拿药以后得罪她。
“你好心替同门师姐拿药而已,我有什么好阻拦你的。”
方曲箬刚入于天水门下,处处不懂,宫怀述又是个不识人情冷暖的武痴,她唯一能请教的只有乐桃。
做点事讨师姐欢心本来就没什么,而且周玉烟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她若真想对付乐桃,一定是堂堂正正的。
所以她便跟方曲箬说:“药放在盛清云房里头,你随我去拿吧。”
“真的吗!谢谢师姐!”方曲箬一改方才萎靡不振的模样,兴冲冲地跟上。
周玉烟带她走到盛清云的房门口,见原本大开的门此时阖上,猜测该是盛清云回来了,便扣手准备敲门。
可此时房里头传来动静。
盛清云边挑着伤药瓶子,边问道:“你说你跟他干得有来有回,是真的假的啊,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分明......”
师尘光梗着脖子,说谎不打草稿:“那是你不知道他的棍子有多粗多硬,我已经很努力了。”
盛清云食指沾上一点药粉,贴上师尘光胸口的伤口,可还没来得及涂,师尘光就发出一声轻吟:“嗯~你轻点儿。”
大男人,还这么娇气。盛清云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身子金贵。”
他借着床板搁好手腕,稍微卸下点力道。只是床上次被周玉烟连劈好几下,早就不稳当,稍微用点子力气,床板就嘎吱嘎吱摇个不停。
外头听见这声儿的周玉烟,手指稍微往后退了两寸。这个声音,难不成......
里头的人还在继续说话。
盛清云叹口气道:“我这床估计得换了。”
师尘光只以为是他不小心给躺坏的,就说:“都是我的错,我给你换。”
“真的?”盛清云见有现成的冤大头上门,说话的尾音都高兴到上扬。
“当然是真的。”这点钱对师尘光来说根本小意思,但提到钱,他想到什么,指指被打得似乎有些不稳当的牙。刚刚嘴里头一股子血腥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牙被打掉了。
盛清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贸然去看,怕师尘光不留神咬他一口,便拿出一个小木棍,抵在师尘光上下齿中间,说道:“你咬一下,咬住它。”
师尘光咔地咬住。
盛清云抬手轻拍他脸颊,说:“你咬得太紧了,松开点,别那么用力。”
师尘光这辈子还是头回被人用手检查牙齿,有点紧张,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轻点儿啊,我害怕。”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盛清云检查完,发现师尘光的牙齿都安分地待着,准备撤手,却见有口水顺着师尘光的嘴流到他床上,实在是恶心。
因而便皱眉有点不高兴地说:“你是跟人干得快活了,我却要跟在你后头擦屁股,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他从怀里掏出个帕子,递给师尘光:“起来穿衣服,自己擦。”
师尘光擦口水之余,也不忘让上官原风替他分担点罪责:“那是他要硬来的嘛,我有什么办法!”
嘴上说话说得重了,手上劲儿也就没了分寸,他这一擦,床板又吱呀吱呀晃荡个不停。
盛清云生怕这大爷还没出门先把他床给弄塌了,连忙叫道:“你轻点儿!”
门外的周玉烟不知道现在是该敲门让人停下,还是敲方曲箬脑袋让她失忆好。
就冲这姑娘能发光的眼睛和没把门儿的嘴,估计师尘光是断袖且在下面的事儿,能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宗门。
她正犹豫呢,师尘光已经穿好衣服出来了,他见周玉烟杵在门口,惊讶道:“师妹,你什么时候来的?”
周玉烟心情复杂:“师兄,你......大白天就在房里做这种事儿吗?”
这话说得师尘光一头雾水,他反问:“不在房里,难不成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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