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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眼万年

大年初一京都繁华,耀眼夺目,府宇林立,宫殿金碧,焕发出万千璀璨的波光。

锣鼓喧天,银钟被络,道巷纵横,财宝满仓,衣衫锦袍,美观舞动,游人顿时不禁羡慕。

纪墨衿第一次在京都过年,不禁停下寻找住处的脚步看这盛世的美景。

“姑娘,你怎么站在那不动?要不要坐下吃早饭呀!”

纪墨衿这才从这美景里回过神来望向身旁的小摊子,热情的大娘招呼她坐下,并做了碗热腾腾的汤面捧放在墨衿面前。

“小姑娘呀,今天是大年初一,怎不在家与家人过年?”大娘疑惑问道。

“我从未在京都过年,想这次来京都感受新年气氛。”

“嗯……的确是,京都的年味比别的镇子更重……”

“对了姑娘你还未找住处吧,吃完早饭赶紧去找吧。”大娘瞧见墨衿身上的行囊说道。

纪墨衿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未找到住处,赶紧吃完交钱,便要起身离开,可大娘却拉住她,把她刚给的钱还给她。

“这钱我不收,这汤面是我请你。”

纪墨衿一愣,但很快回以微笑感谢大娘。

一个时辰后……

纪墨袊在一个时辰内找遍京都的所有客栈,但客栈的掌柜们都说在卯时已经客满。

纪墨衿默默地看向天空,已经辰时了。只好走回小摊子休息,打算喝了茶就回伽罗山。

“姑娘,我这有空房。就先住下吧。”大娘一脸慈祥地告诉纪墨衿。

“这怎么可以……”

“你就先住下吧,反正空着就空着。”

说话间,大娘拉着墨衿来到那间空房,空房里干净整洁,有床榻,有桌椅,有衣柜。似乎时常打扫,刻意布置过的。

“就住吧,至于钱的问题就不用管,就当大娘我……行善事!”

大娘说完便离开空房,独留墨衿沉默地在空房里。

……

李泽鑫来到芙蓉宫要通知洛嫔今日有晚宴,只见侍女小果欢喜地迎接李泽鑫进入内殿。

李泽鑫一进内殿便瞧见洛嫔正梳妆打扮,与待女们讨论那只发簪戴头上比较好。

李泽鑫瞧着母妃这几日的变化,在心里一直感谢季棠,让母妃恢复正常,不再念叨元乐这故人的名字。

“泽鑫?你怎么来了?是有何事吗?”洛嫔刚把挑好的发簪插在发上,才瞧着泽鑫在旁。

“就是今晚有晚宴,刘公公让儿臣告诉母妃,让母妃做好准备。”

“除夕晚宴不是已经过了吗?怎么今日还有晚宴?”洛嫔不解地问道。

“娘娘,今晚这晚宴与除夕晚宴不同,这晚宴是戴着面具的。”侍女小果为洛嫔解惑。

“原来如此,那前几年为何不通知本宫呢?”

“因为皇上认为你前几年状态不稳定,所以就没通知母妃了……”

洛嫔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前几年的问题。

“小果,今日定要梳个好看的妆,挑出好看的面具吧!”

“是,娘娘!”

李泽鑫欣慰地看着洛嫔与小果挑着好看的发簪和面具。过了一会,自己也回宫殿挑面具。

……

“就一定要去吗?”

季棠慵懒地靠在椅上,望着沈安往箱子里寻找面具。

“这毕竟是与民同乐的日子,去放松一下挺好的。”

“那我是不去的,你自己去吧,我累了。”

沈安也找到另一副面具,抛给季棠,季棠稳稳地接住。

“是不是灵力消退了?你怎么会说累。昨天除夕你也不想一起过,发生了何事?”

沈安眼神里带着担忧地望着季棠,季棠不忍看沈安的眼神,只好说出原因。

“前几日为了治疗洛嫔在皇宫里动用灵力,结果皇宫里有人有灵力,而且还是魔化灵力,导致我的灵力差点被反噬,所以再怎么样我是不会去皇宫的。”

“其实这次是在京都的街道上与百姓们同乐,不用到皇宫里。”沈安如实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吧。”

沈安戴上自己手中的兔子面具,而季棠看向自己手中的猫面具再瞧着沈安,忍住不笑出声。

在雪山的那些时日可没这么多有趣的节日,庆祝新年都是孤零零。

……

夕阳西下,大娘望向热闹的街道沉默着。

“大娘,因何事发愁?”纪墨衿也随着大娘的视线望向街道。

“今日街道上有节日,姑娘你要去吗?”

“是何节日?”

“大娘不知该怎么说,但这节日姑娘应该要参与。”

大娘不知从那掏出的狐狸面具,交给纪墨衿。墨衿不明白大娘的用意何在,只好戴上面具,寻找合适的衣服,便疑惑地出门。

大娘望着纪墨衿逐渐远去的背影,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

大娘的女儿从小体弱多病,好不容易养到十四岁。想着女儿即将过十四岁生辰,便到市上买一副面具,送给女儿作为生辰礼物。

快到生辰那天,大娘的女儿突然病危,大夫前来治病都说需要准备后事了。

在一天晚上,大娘呆坐在女儿的床榻前拿着那面具,女儿微微睁开眼瞧见狐狸面具,明白这面具是自己的生辰礼物。

她告诉大娘这面具可能再也戴不上,倒不如送给有缘人吧。

大娘第一眼遇见纪墨衿,就默许她是有缘人。

……

夜色阑珊,绫绮殿内灯火辉煌,星光璀璨,初一晚宴即将举行。凌帝坐在高位上,皇后坐在凌帝身旁,其他嫔妃依位份高低坐在侧旁。

太后身体抱恙,无法参与此次晚宴。

“夏予,来这是你爱吃梅花糕。”凌帝拿起一块梅花糕点喂皇后吃,皇后露出幸福的模样,在场的人看得极其羡慕,除了宋妃无神地坐在位子上。

太闷了,想赶紧结束这场晚宴。

“宋妃,近日云和公主身体如何?”

“云和的病已好多,现已有力气制作自己喜爱的物品。”

宋妃听见凌帝在唤自己,赶紧起身回答问题。

凌帝对这回答极其满意,望向戴着羽毛面具精神极佳的洛嫔,才想起前些天刘公公向他禀报关于三殿下找季棠神医为洛嫔治疗的事。

“不愧是神医,能把疑难杂症解决,洛嫔感觉如何?”

“回皇上,嫔妾感觉甚好。”洛嫔面带微笑地回答。

凌帝看向坐在另一处侧旁,视线落在李泽鑫身上。

“待会朕要见三殿下。”凌帝向刘公公耳语。洛嫔察觉凌帝想找泽鑫麻烦,向泽鑫使眼色,泽鑫明白,并作出放心的手势。

“今日是大喜日子,恰逢洛妹妹病已全好,请陛下恢复洛妹妹的封号。”皇后向凌帝进言,为洛嫔讨回封号。

“那朕便恢复洛嫔的封号吧。”凌帝话音未落,刘公公便以凌帝旨意大声宣布洛嫔的封号为昭,昭嫔。

“谢陛下恩赐。”昭嫔向凌帝行礼。

……

沈安与季棠走在京都热闹的街道上,看着许多戴着各形各式面具的百姓们正在沉浸着快乐的氛围。

正巧他们遇见刚从皇宫里偷偷溜出来的李泽言和苏晚微。

“前方不是言王和言王妃吗?”在沈安身旁的柳生说旁。

沈安瞧见他们没戴着面具在一处卖香囊的小摊面前停留。

李泽言正为苏晚微挑选香囊,察觉有人在注视着他们,转身瞧见不远处的沈安与季棠。

“沈安,我原本想去沈府探望你,但在这遇到你,那这礼就在这给送给你吧。”李泽言面带笑容地拥抱着沈安。

景华把礼物交给季棠。

“晚宴还未结束,言王殿下为何在这出现?”沈安挣脱李泽言的拥抱,质疑地问道。

“这晚宴极其无聊,我与晚微甚是觉得太闷了,于是便来到这玩乐。”李泽言在说话时,时不时与苏晚微甜蜜对视。

季棠意会,便从身旁的面具小摊买了两副面具给李泽言与苏晚微,李泽言不解。

“这是沈安的回礼,以及避免侍卫找到你们。本神医刚算了下,想必侍卫已经来找言王殿下的路上了。”季棠眼神带着一丝玩昧,沈安对季棠的行为愣住了。

景华有些慌张地与李泽言耳语道:“殿下,刚听暗卫说皇宫侍卫奉命来找殿下您了。”

李泽言面色一变,为苏晚微戴上面具,自己也戴上,便跑别的方向,而景华也戴上面具,随李泽言跑了。

沈安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沈大人,请问您是否遇见言王与言王妃?”皇宫侍卫长走到沈安面前问道。

“并未。”

皇宫侍卫长看向季棠,季棠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侍卫长明白这神医也不知道言王去那,只能告别,便离开此处继续寻找言王与言王妃。

晚宴结束,宋妃面带微怒地看着瑟瑟发抖的侍女。

“母妃,二哥一向如此,没必要为他动怒。”李舒意把玩着自己所做的物品边安慰自己的母妃。

“如若皇上不知,那便是好。但皇上已经知道也派皇宫侍卫去寻他了,唉只能静观其变了。”宋妃无奈道。

“宋姐姐,因何事发愁?”边才人瞧见宋妃面带忧愁走去问道。

边才人名为边子卿,是武官的女儿。十七岁便进入皇宫,封为边常在与当时还是宋嫔的宋宣住在关雎宫。

隔了一年边常在有喜,晋位才人。生下孩子,是个女婴,但刚满月就夭折。从此边子卿便郁郁寡欢,凌帝对这刚满月的小公主逝世感到伤心,越过未幼年皇子公主不能立封号的规矩,封这女婴为长安公主。

宋嫔不忍边才人继续情绪低落,想着把李泽言交由边才人抚养,但找不到好理由,刚好怀上孕,就把李泽言交由边才人抚养,自己好好养胎。

凌帝知哓此事并未阻止,觉得宋嫔的行为不错。

……

“不瞒边妹妹,那个泽言又不知跑那去了,皇上现已派人寻他。”

“依泽言的性子,很快会回来的,不必担心。”

“但愿如此。”

边才人与宋妃聊着,瞧见在宋妃身旁的李舒意,心血来潮想看看李舒意所作的物品,于是她们便回关睢宫。

御书房内,皇后拉着叶贵妃的手面色不安地望着凌帝。

“陛下,叶贵妃已许久未出宫,今日是与民同乐的好日子,趁此机会让叶贯妃出宫吧。”皇后眼神中带着恳求望着凌帝,凌帝却无视。

“今日虽是出宫的好日子,但叶贵妃素来身子不好,出宫的事暂且搁置,日后再谈。”凌帝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一震惊,就连刘公公这样时常侍奉凌帝的贴身太监都猜不透凌帝的行为。

皇后不乐意了,之前说过找个好日子放叶贵妃出宫离开此处,今日就是好日子,反倒这皇帝还反悔了,不让出宫了?!

皇后还想说些什么,凌帝抢先说道:

“皇后累了,泽宇和泽恩带皇后回宫休息。”

凌帝说话间看向一脸不悦的李泽宇,顿时觉得应该给泽宇找王妃,让泽宇趁早死了这条心。

李泽恩一点都不关心此时发生的事,只在意自己日后谁做他的王妃和权力。

皇后不想回宫,凌帝只好上前哄哄皇后。

“夏予,听话。我不会再改变主意了。”

凌帝不自称朕,反而自称我,显得凌帝对皇后说的话更有诚意。皇后想起曾经刚登上皇位的凌帝时常自称我与她聊天。皇后只好回宫。

叶贵妃想随着皇后的脚步回到自个宫里,却被凌帝叫住。

“叶贵妃留下,陪朕一会。刘公公让三皇子在外头等着,朕待会再见他。”

纪墨衿戴着面具走在街道上,看见许多人拿着孔明灯准备放飞天空,她也去小摊买了一顶孔明灯。

“这位姑娘,放了这孔明灯便能遇见自己想见的人哦!”

小摊老板把孔明灯交给纪墨衿说出这流传许久的故事,纪墨衿听了微笑点头,便拿着孔明灯去往不多人的地方,准备放。

与此同时,季棠推着沈安放孔明灯,沈安不情不愿地拿着孔明灯找到一处地方准备放。

“真的行得通?”沈安质疑问道。

“别说话,行不通也能看见这许多的孔明灯飞上天的巨观。你定能遇见。”季棠无语。

很快地,时辰到。许多人一起松手放孔明灯,许多红色孔明灯在天上飘着,孔明灯飞向远方,也一并带着许多人的愿望飞向远方……

纪墨衿望着自己的孔明灯,随着孔明灯的飘去的方向走去,不巧撞到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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