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艾玩了几天,早上醒来天就塌了。
褚渊打了抑制剂,精神恢复了些,问道:“老师布置的作业完成了吗?”
方知艾顿时五雷轰顶,天崩地裂,兴奋的心情一扫而空,内心千里雪飘,他僵硬的转过头去看林希,林希也是一脸山峦崩摧的毁灭感。
两个人垂头丧脸的进书房写作业。林希看着方知艾从书包里掏出一叠老师精挑细选编辑的试卷,吃惊的问道:“你一张也没有写?”
方知艾心死如灰的摇摇头。这几天奔波,回来又陪人玩,早就忘了作业的事了。
林希也不由得同情他几分。“慢慢写吧,我陪你。”他拿出十张试卷,放在底下几张已经写完了。
三花从门缝里钻进来,林希很喜欢三花,放下笔把猫抱在怀里狠狠的摸了几下。
“它好漂亮,肥嘟嘟的,也好粘人。”
方知艾从作业中痛苦的抬起头,“它是个智障,换个饭盆就找不到吃的了。”
林希:“可是它好漂亮。”
黑豹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们,好似监考官一般。威武的外表充满了震慑力,黑豹踩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来。
林希又想去抱黑豹,他之前就想去撸黑豹,但是每当他靠近,黑豹就灵活的跑了。
方知艾看着黑豹跳上桌,踩在林希的试卷上,绿色的猫眼盯着林希,提醒道:“它很霸道也很酷,就是喜欢打......”
下一秒,黑豹一爪子拍在林希脑门上,不疼但让人懵逼。林希:“确实很霸道......”
方知艾立马站起来跑出去,站在书房门口喊道:“老公,黑豹又打人了!”
听到方知艾告状,黑豹立马跳下桌准备逃跑,方知艾熟练的把门一关不让它溜出去。
褚渊推门进来,熟练的拎着黑豹后脖子,对着脑门打了一个逼兜,然后关进客厅的笼子里。
方知艾松了一口气,把三花放在他怀里,“好了,黑豹被关黑屋了,三花给你聊以安慰。”
林希看着他熟练的动作,问道:“你经常被黑豹打吗?”
方知艾点头,唉声叹气,“不止我,小区的猫和狗基本都被黑豹打过,它只怕我老公。”
林希觉得好笑。“猫好可爱,等我安定下来,也养一只。”
方知艾赞同的点头。提议道:“你也可以养狗,我们换着撸。”
两个人写作业的时候,林希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不停的有来电或者信息,林希拿起来,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但之后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
方知艾猜测应该是彭言之或者于芳。
林希用中性笔撑着下巴,问道:“还有半个月就是成人高考日了,你准备读哪所学校?”
方知艾想了想,“我的侧重点是学校不能离家太远,最好每天能回家,然后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
林希有些羡慕,方知艾有人呵护,选择是没有忧虑的,只要开心就行,其余的不必担忧。但是他觉得方知艾值得,他这么好,这么善良。他年少时也如同方知艾一般,家境殷实,父母疼宠,只求他平安喜乐,后来遇见彭言之,彭言之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是对他关照至极。
“你呢?”
林希道:“之前准备也在京都上学,我得留下来照顾我爸。现在我爸没了,我想去外地的学校,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方知艾有些舍不得分别,但是也明白,京都对林希是个伤心地,他离开这个地方或许会过得好一些。
晚上,褚渊带着他们两个人出去吃饭。
夜里,褚渊躺在床上在看方知艾的试卷,预估分数。看了一会儿,就惫懒的闭上眼睛躺着睡觉。
方知艾凑过去看他,“是易感期不舒服吗?”
褚渊不想说话,摇摇头。
方知艾担忧,“那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褚渊睁开眼看了看他,道:“离高考还有半个月,这段时间该吃吃该喝喝,别有压力,焦虑也无用,再怎么努力也就这样了。”
方知艾点头,又问:“我是不是太笨了?”
褚渊斟酌着怎么委婉表达。
方知艾自己就笑了,又认真道:“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
褚渊坐起来,看着他,“尽力而为,无心无愧就可以了。”
方知艾比以前开朗了许多,看事情不再钻牛角尖,明白知天命尽人事就是已经很好了。
林希在高考前的这段时间也住在方知艾这里。方知艾不让他去找工作,也不让他上班,就让他安心的呆在这里学习备考。接近高考的前三天,辱骂的短信和骚扰电话轰炸着林希的手机,林希干脆换个手机号。
褚渊这段时间天天护送两个人去教培机构,也拒绝加班,每天晚上准时下班,天天花样给两个人准备吃的。方知艾和林希长胖了一些,褚渊反而瘦了几斤。
高考前三天,林希回忆之前所学的知识,感觉头脑空空,啥也想不起来,知识就像被打乱的序列,一片乱,感觉很崩溃。“你紧张吗?”他在椅子下踢了踢方知艾。
方知艾懵懵的,摇摇头,“我不紧张。”
褚渊正在给两个人倒水,不小心将水杯碰倒在地。方知艾就像一只受惊的猫,猛地抬起头,朝着褚渊叫嚷:“你动静小点!老公,你把我脑子里的知识都吓死了!”
褚渊温和道:“好的。”
林希和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褚渊性格绝对不是那么温和的,问道:“你这么嚣张,不怕考完了,你老公收拾你吗?”
方知艾呆呆的,“啊,我很嚣张吗?我刚刚说话很温柔啊。”
林希心想:完了,这孩子真是紧张傻了。他又好奇问道:“你老公看着知识好渊博啊。”之前,褚渊曾经给他们辅导过课程,讲解过题目。
方知艾眨了眨眼睛,“他是博士。”
林希:“......”博士怎么教也教不会一个高中生,会不会很崩溃啊。
高考前夜,方知艾和林希的考点分别在不同的地方。褚渊夜里替两个人检查好文具和准考证,催促他们睡觉。
第二天,褚渊准时喊醒两个人,他提前替林夕预约了车送他去考点,上车前,把他的准考证递给他,“一路顺风,得偿所愿。”
林希很感动的道了一声谢。
褚渊开车送方知艾去考点。两个人在车上没有说什么,下车时,褚渊捏捏他肚子上的肉,“不求你对得起我养出的这些膘,不会做也没关系,在考场上做不出别哭就行了。”
方知艾拍开他的手,“瞧不起谁。”
褚渊把准考证递给他,“去吧。”
褚渊在车上坐着等方知艾,时间差不多,他下车来到考场外。考生们陆陆续续的走出来,大多数都是形单影只,神色轻松或落寞的离开考场,方知艾是有人接的。就像他送外卖时曾目睹别人高考,家长在外面等候着,那时的他很羡慕有家长的孩子。
他扑到褚渊怀里,褚渊没问他怎么样。
“想吃什么?”
方知艾想了想,“烤肉。”
褚渊开车带他去附近的餐厅。
方知艾给林希打电话,“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林希在旁边开了一个钟点房,“不了,随便吃点,昨晚太紧张没睡好,睡一会儿,下午考试有精神。”
“那好吧,晚上我们来接你。”
高考考完那天,方知艾感觉天都蓝了很多,林希也感觉轻松不少。
褚渊带着两个人去吃大餐,方知艾和林希甚至还喝了一点酒。
吃完饭,林希朝他们道谢,住了半个月,他也该回去了。褚渊说开车送他回去,林希拒绝了,他很怕小区里的横幅还在,被他们看见了,林希感觉抬不起头。
褚渊于是给他叫了车送他回去。
晚上,方知艾洗完澡躺在床上,无事一身轻,头脑清醒,四肢灵活。
褚渊洗完澡出来,坐在床边看着方知艾。
方知艾被他盯着,心里慌慌的。“怎么了?”
褚渊本想收拾他,高考前,方知艾在他头顶上作威作福,褚渊不想影响他情绪,忍了又忍,准备等他考完了再收拾一顿,现在见他一副胆怯不安的模样,觉得好笑,又不忍心,干脆算了。
褚渊道:“过来。”
方知艾怕怕的四肢爬过去。褚渊一把把他捞起来,方知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这半个月,褚渊一直吃素没碰他。
方知艾亲亲他的脸,要去脱他的衣服。
褚渊按住他的手,“先用嘴,半个月没弄,晚上估计要弄一会儿。”
方知艾又羞又愧疚,红着脸慢慢的趴下去。
尽管天黑了,但是林希还是不敢在灯光下行走,害怕别人异样的眼神。他穿过小区黑暗的小路,回到租住的房子,在脏兮兮的楼梯上看到了倚靠在墙上睡着的彭言之。
彭言之一直都联系不到林希,不知道人在哪里,只能每天夜里过来逮人,守株待兔,许久没有睡,刚刚闭眼小憩一会儿,感觉到强烈的视线,立马警醒过来,看清是林希时,喜出望外,走过来一把把他抱住,热泪盈眶。
他急急的问:“考完了?去哪里了,你一直不回家,也不接我电话,我都找不到你。”他摸林希的脸,迫切的想知道他近况如何,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林希想起于芳紧追不舍的羞辱和责骂,惊惧他的怀抱,挣脱出来。“快回去吧。”他的声音很平静,父亲去世的那天,他的眼泪早已在夜里流干。没有人疼的小孩,眼泪是不值钱的。
彭言之仿佛没听到似的,无措的笑着道:“你成绩不错,应该考得很好。横幅我下午就扯下来了 ......于芳做的那些事过分了,我和她已经分手了,也报了警。”
林希克制着心里的痛苦,不为所动。“你走吧。我一个人挺好。”
彭言之苦笑,这段时间他憔悴了不少,心里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你一个人好什么,孤苦无依的,在我身边我可以照顾你。”
林希内心酸涩,冷笑的质问:“我凭什么呆在你身边,你又有什么名义照顾我?”
彭言之这段时间找不到他,心里急疯了,又怕于芳所作所为和林父的死刺激到林希,怕他想不开,怕他孤苦无依在外受尽欺负。
“如果以你男朋友的身份呢?”
林希哭出声,没有舍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反而更加的难受。
“于芳呢?”
“我对不起她。”
林希愧对于芳,谴责自我,看着彭言之只觉得煎熬,“我不知道,我做不到,你走吧。”
彭言之抓住林希的手,恳求:“西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失踪,也别不接我的电话,我真的很担心你。”
林希没有说话,哭着推开彭言之的手,独自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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