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音说：“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本事，但我想您说的机会是每个面试者都有的，我想尽全力。”
所长的眼神代表他的质疑在减弱，秘书觉得江瑾音好像在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凡尔赛的话。
江瑾音询问那些即将成为同事的人关于实验的内容，已知是在做药物试验，为了给贩售给兔族和军方以及医院。
药房和诊所已经被兔族兽人垄断，凡是需要就医的必然会遇到兔族。
江瑾音回忆着在斯亚帝国学习到的东西，今天这个好像是治疗外伤的药物试验，她试着搭配了几种成分，再给一个从战场捡回来的实验体用。实验的过程不到二十分钟，实验体的外伤好了很多，她清醒过来，懵懂地看着江瑾音，毛绒绒的小脸露出天真的笑容。
这是个幼小的猫族兽人，整体的颜色是银雪白。
有着一双异瞳的眼睛。
站在江瑾音身后的科研人员绷住冷漠脸，坚决不能让这么个可爱萌萌的小东西蛊惑。
江瑾音伸摸了摸实验体，没去问所张面试结果。
秘书心想果然是个凡尔赛。
所长的目光在江瑾音和实验体身上打量着，声音硬朗：“你不像是个新手，你说要住处和身份证明。你的证件是怎么没的？”
一旁夸赞江瑾音的兽人噤了声，所长这是要盘查底细和户口了。
江瑾音将药改良了下：“以前在很多个科研所打零工学的，我和妹妹的证件在前几个月的战乱毁了，所以想改名换姓地活着。”
只有编号烙印牌的实验体哪里来的身份证，编号也不过是用来区分别的实验体，仿佛让他们活着就是一种上位者的恩赐。
所长感受到江瑾音眼神中的寒光，直觉告诉他这个冷冷的狐族美人来历不凡：“你被录用了，秘书说你拖家带口来的，目的很明确嘛。我给你开个证明，你自己去特勤所报备，不管你之前有什么烂摊子，我只要求你别连累海芙。”
秘书尴尬地不好意思看江瑾音：“所长，兴许她真的是家庭困难……”
所长瞪着她：“这里是吸收人才的地方，不是难民寄居混吃等死的。”
早些年战乱不断，很多只知道抱怨的难民把收容所当成了五星宾馆要求这，要求那，不顺心了还有力气暴打保护他们的人。
时间久了，帝国的扶贫机构也就不怎么待见这类人。
所长心里断定江瑾音不是那种人，但一定是个手段狠辣的角色。
江瑾音脱掉实验的衣服用消毒水洗手：“那么，谢谢所长的常识。”
听着很恭维的话被她用冷冰冰的语气说出来，就成了一种懒得和人争执的姿态。
所长不怒反笑。
秘书有预感江瑾音会让海芙走上新的辉煌，她的美貌和能力都有目共睹。
未来的海芙不会因为高冷的冷艳科学家冷清，也许会变得更热闹。
被科研人员关进笼子里的实验体对江瑾音咿咿呀呀叫着，江瑾音回头眼中并无半分同情，也没有把她给吓着。
外边还有个在等着，江瑾音不敢多待在实验室半分。
秘书追出来：“江女士，房子的钥匙等你身份证信息出来寄到临时住所，到时候你只需要把信息发给我就好。”
江瑾音说：“好的，谢谢。”
秘书看着江瑾音迈着长腿走向神色困倦的少女，只见她拉着对方的手说了什么，少女立刻恢复了精神，浑身给人的残缺美气息少了点，反而多了类似春光的明媚。
江女士真是很爱护她妹妹。
秘书感慨完撞见神色不悦的所长：“所长。”
所长说：“去好好查江瑾音的底细。”
在科研界这么多年，这种好苗子还是头一次遇到。
那些科研所是怎么舍得放人走的。
秘书不想让刚才那一幕是错觉，问道：“详细调查得找孔局长批示，可是他最近几年都在帝**队做教官……”
真要查出不得了的东西，海芙可能要遭殃也会让那个少女失去姐姐。
所长目光锁定江瑾音和池暙然的背影：“谁让你往那方面查了？对了，那个混血的兽人也查查，一个狐人，一饿蝶族和翼人族生出来的孩子，你心真的是亲姐妹？”
秘书抱着江瑾音填的资料：“重组家庭和义妹都有可能的啊。”
所长：“你都不知道还不如去查查。”
秘书查了自己的公费报销额度：“是，我这就去查。”
钱够就好说话。
所长皱着眉拿出老式手机，想着老孔沉迷训练刺头的兽人是不会搭理他，要他放心地用江瑾音这种顶尖人才，还得背调一番。
特勤所外边的墙上贴着医疗广告和服兵役的信息。
江瑾音记下来并跟发宣传的兽人多要了几张，将它们和所长开的证明放在一起。
池暙然不认识字，看图片大概猜到在宣传什么。
“先带你去看医生，一会在他们下班之前把身份证和户口办了。”江瑾音的手触到少女翅膀和脸上早已不会痛的伤疤，神色冷得让人像是在说什么残忍的话。
池暙然发现自己并未排斥她所有的接触：“你有钱？”
拉手，摸摸头，检查伤口。
这些都不会让池暙然警觉地释放毒液，只会觉得是自然。
以前除了科研所的那些家伙，是不会有人跟池暙然有肢体接触。
正常的兽人都觉得她这种混血的实验体脏，身上还自带毒液的更没有人愿意靠近和交流。
池暙然没有血色的嘴巴上还有点疤痕被她用抿嘴掩盖，江瑾音似乎从来不会嫌弃，也不会像教授戴防菌手套和她接触。
江瑾音从裙子边上不深不浅的口袋拿出一小袋金币：“刚才面试做了个实验，所长给的奖金够我们花了。先把你这一身伤疤处理好，还有你的内伤，你昨晚咳嗽得让我睡不着，这黑眼圈拜你所赐。”
少女带着血痂的尖尖兽耳微红，声音嗫嚅：“我没有……”
昨晚只是小小咳嗽了下，科学家睡那么熟不可能听到。
江瑾音把东西放在破布包里：“借你的包包用下，前面那家私人医院可以给你做全身检查，之后我们看医生怎么说，我再安排别的事情。”
东西多了，包变得重了。
池暙然却不觉得很沉。
医院的设备很简陋，前台连个护士都没有。
江瑾音和池暙然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正规医院，要不是和路人打听了发现口碑还好，江瑾音是不会带着小孩来的。
“我去给你挂个号。”
人还没到挂号的窗户口，一个穿得花里胡哨脸蛋青清纯的兔人医生过来。
“不用挂号了，要看病的这个酷酷的小美人吧？”兔人医生热情地打招呼。
江瑾音点了头。
池暙然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在简单的木板床上做全身检查。
科学家在旁边看着她的眼神很古井无波，让她的兽爪变回了正常兽人的手。
兔人一生的白大褂里的花色衣服给人很不严谨的感觉，池暙然全程防备地看着她。
江瑾音问道：“她的身体需要怎么样调理过来？”
在斯亚帝国学会了各项科研，医学却是江瑾音最不擅长的。
学到了一点之后发生了那场怪异的海啸。
所有的初衷都是为了自救，现在不知道算不算是赶上了。
兔人医生检查完池暙然的身体，脸色和她衣服内搭一样精彩：“吃药，锻炼，翅膀应给是你找人硬生生接回去的？要我说接骨的人也太不温柔了，就不怕错位了？”
受了这么多非人的折磨还能活下来，混血的体质或许真的是天赋异禀。
江瑾音拿出自己带出来的实验药样本：“这个适合她的体质用吗？”
实验室里的猫人年幼还没有身负重伤本身是自带些抵抗力的。
池暙然不一样。
她能活着除了被做了无数的实验，也是最容易变脆弱的体质。
一旦遇到过敏源也会有很大的危机。
兔人医生闻了闻药的成分：“还行，可以让她新的伤疤消除止痛，这些陈年伤疤除非做美容手术，但是我怕会切到她蝶族基因自带的毒腺。”
江瑾音才发现墙上还有整形广告：“贵院的业务很宽。”
兔人医生妩媚一笑：“也不是很广泛啦，只是为了给有钱的兽人解决容貌焦虑，稍微开展了下。”
池暙然沉默地听着她们像是闲聊似的讨论自己的伤疤，科学家是觉得她身上的疤痕碍眼了？
江瑾音将温和的药液涂在池暙然的翅膀和脸上，仔细地像个照顾幼崽的母亲。
“女士，这是你亲妹妹，还是……”兔人医生欲言又止。
最近还是有很多人喜欢玩养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池暙然目光只在江瑾音的手上，耳朵也没有闲着。外面的空军又在巡视，应该是要抓那些不法之徒。
江瑾音确认药有用，暗自松了口气：“是个不可忽略的人，姑且算是我的妹妹。”
兔人医生收下金币：“这诊金会不会多了？我可没有乱举报的癖好，不用封口的。”
不是那种关系那就更好了。
江瑾音眼神专注地望着发愣的池暙然：“不算多。我们也该走了，谢谢你医生。”
兔人医生敷衍地挥挥手，这个狐人很对她的胃口。
危险禁欲带着诱惑。
“可惜我最怕冒险了。”兔人医生自嘲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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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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