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比直播助眠
江序家二楼有好几间房，唐乐言凭着记忆找到了主卧，将耳朵贴在门板上，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打算悄悄潜入。
他的手轻轻抚上门把手，极其缓慢地向下拧，把手却纹丝不动。
靠！居然锁门了！
什么人啊，自己家卧室还上锁，防谁呢？！唐乐言瞪着紧闭的主卧大门，挥了挥拳头，焦急又失望。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好不容易死皮赖脸才得来这么个绝佳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他摸着下巴在门口沉思了半晌，忽然想到，江序家好像有一个智能家电？
叫什么诺瓦还是诺亚来着？
唐乐言环视了一下四周，用极低的声音说：“诺亚，把主卧的门打开。”
门把手上，一个小红点闪了闪。
什么意思？不给我开？
唐乐言又清了清嗓子：“诺亚，麻烦你帮我把主卧的门打开，求求了。”说完双手合十四处拜了拜。
门把手上红光再次亮起，唐乐言以为没戏了，正失望地准备转身离开。
红光突然变绿，咔哒一声轻响，门自动打开了。
“真乖~”唐乐言眼睛亮了，有些惊喜地说。
把手上的光又闪了闪，但唐乐言并没有注意，此时的他正悄悄趴在门框边，露出一双眼睛向里窥探。
屋内很黑，窗帘隔间了月光，只有走廊的微微的光亮从门口照进去，依稀看到大床正中间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应该是睡熟了。
唐乐言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摸到床边，不动声色地扫视。
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手机。
卧室里寂静无声，唐乐言垫着脚慢慢地，一步一步挪过去，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好在一切顺利，他站在床边，双眼紧紧盯着沉睡中的人，伸出一只手悄悄拿起手机。
很好，只需要用这姓江的脸解锁手机，接下来有整整一晚的时间找到PDF备份，然后删除。
B计划就圆满成功了！
决定命运的关键时刻，唐乐言大气都不敢喘，十分缓慢地把手机放到离江序的脸大约三十厘米的地方，然后慢慢翻转屏幕，对准江序。
就在屏幕亮光照在江序脸上的一瞬间，唐乐言神色骤然一变，惊恐地发现原本应该陷入沉睡的人却睁开了双眼，目光直接锁定了他。
唐乐言心脏一阵紧缩，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机，就感觉手腕一紧，被狠狠攥住，动弹不得。
“你在干什么？”
江序冷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黑夜。
唐乐言汗毛树立，只感觉心脏咚咚咚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头脑风暴了半秒，无果，索性闭上双眼，直挺挺地站着，假装对这一切毫无知觉。
我在梦游，我在梦游。
江序坐了起来，攥着唐乐言的手腕，这小子手里的屏幕还亮着。
这居然是自己的手机？他挑了挑眉，心中了然，随即收紧了力道。
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照亮了周围一米的空间，江序盯着唐乐言紧闭却微微颤抖的眼皮看了半晌，突然哼笑一声：
“怎么，想通了？半夜爬我的床？”
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腰。
靠！唐乐言一阵惊慌，瞬间睁开双眼，语速飞快，哪有半点梦游的样子：“不不不，我只是半夜上厕所，走错了，哈哈，不好意思打扰了，江教授，您继续睡。”
一边说，一边想把手腕挣脱出来，但没有成功。
手机屏幕熄灭，卧室又恢复了一片黑暗，江序勾起一侧嘴角，手臂微微用力。
唐乐言瞬间失去重心，整个人往床上一倒，柔软的床垫抖了一下。
他有些惊慌地想爬起来，却被江序攥着手腕，往怀里一拉。
一股热气喷洒在他耳边：“陪我睡一会儿。”
唐乐言感觉浑身都在发烫，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烧起来了，想抬起自由的那只手摸一摸额头的温度，却又被江序逮住。
“别动，乖乖睡觉。”
“江教授，我没换衣服，把床弄脏了！”唐乐言挣扎着要起来。
“闭嘴，我明天洗床单。”
唐乐言被迫躺下来，简直欲哭无泪，他在黑夜里苦着一张脸：“江教授，你这样拉着我，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闭目养神。”江序一只大手握着他两只手腕，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唐乐言崩溃地闭上了眼。
也许是温度适宜，也许是床垫柔软舒适，也许是雪松的味道柔和沉稳，五分钟之后，唐乐言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不是睡不着吗？江序轻轻放开他的手，觉得好笑。
听着唐乐言有规律的呼吸声，很快，江序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大脑一片放空，世界似乎只剩下了这间漆黑的卧室，只剩下这一张柔软的床，只剩下了耳边浅浅的呼吸。
这小子睡在旁边比听着直播还助眠。
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消散，江序逐渐陷入了沉睡。
次日清晨，唐乐言揉了揉眼睛，感觉有点热，腿胡乱地瞪了瞪，微微睁开眼，呼吸忽然一滞。
江序的脸就在离他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手搭在他的腰上。
更加惊悚的是，自己的手也搭在江序的身上，这个姿势，几乎是缩在人家怀里。
唐乐言悄悄抬起手，轻手轻脚地把江序的手拿开，又往后蛄蛹了一下，隔开半米的距离。
江序眼型细长，眼尾微微上挑，鼻梁挺直，脸部线条干净利落，平时带着窄长的银边眼镜，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峻。
但此时他还闭着双眼，黑色的头发有些乱，几缕发丝贴在额前，倒显得多了一分生活气息。
唐乐言撇了撇嘴，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
没反应，看来是还睡着。
眼珠环视一圈，发现江序的手机就放在自己这一侧的床头柜上，唐乐言心中一阵窃喜，躺在床上，保持身体不动，只伸出手往床头柜摸。
正当他的指尖都已经碰到了手机边缘的时候，忽然感觉床垫动了一下，唐乐言心里一惊，贼手瞬间缩回。
“醒了？早上好。”江序的声音可以称得上温和，心情似乎很好。
“早……早上好。”
差点被当场抓包，唐乐言手心冒汗，心脏还在狂跳，咽了咽唾沫，说话有些结巴。
江序看了唐乐言一眼，又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一只手撑在唐乐言耳朵旁边，另一只手臂直接越过他，把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
黑色浴袍在面前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和健壮的胸肌。唐乐言瞬间闭上眼睛，耳根却悄悄红了。
这姓江的把身材练这么好干嘛。
哼，等我挨过这三个月，也好好健健身，肯定不比他差。
叮咚一声，唐乐言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有些惊讶，赶紧睁开眼，把手机从裤兜里摸出来。
这个铃声是他给弹幕大神，兼知心姐姐，他的Xu老师设置的特别提醒。
江序没有戴眼镜，半靠着倚在床头，拿着手机，听见声音抬起头，又看见唐乐言慌忙拿出手机的样子，微微挑了挑眉。
唐乐言捧着手机，发现Xu给自己发来私信：
“昨晚怎么没直播？”
“对不起！昨天晚上在执行我的新计划。”唐乐言打字道。
江序抬眼，看了一眼盯着手机聚精会神等消息的唐乐言，勾起一侧嘴角，在手机上打字。
“哦？新计划成功了吗？”
Xu的消息再次发来，唐乐言垂着眼回复：
“没有TAT，老师，我跟你说，这老狐狸太贼了，我都摸到他的手机，马上就解锁了，他居然装睡！”
老狐狸？江序眯了眯眼。
“那祝你下次成功。”
唐乐言看到Xu发来的这句话，嘴角立刻咧了开来，美滋滋地回复：
“谢谢！还是Xu老师你最好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那老狐狸其实也算是我的老师，但是实在是太卑鄙了，不配为人师表，我要好好和他周旋。”
江序再次抬起头，看见唐乐言捧着手机乐呵呵的表情，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有这么熟吗？稍微给点阳光就摇着尾巴扑上来。
还小秘密，这小子怎么跟网友什么都说？
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不知道人心险恶吗？
他沉着脸熄灭屏幕，放下手机，起身下床，路过唐乐言的时候哼了一声，语气冷硬的说：
“滚下去把你的药收拾好，然后去门口等着。”
唐乐言莫名其妙地抬起头，主卧卫生间的门在他面前砰的一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人又怎么了？起床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唐乐言默默对着卫生间竖起中指。
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唐乐言坐在副驾驶，看着江序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感觉这手机在勾引他，心里痒痒的。
但也没有真的蠢到在江序眼皮子底下伸手去拿。
车内十分安静，他悄悄抬眼，发现江序一直皱着眉头，表情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教授，我可以放歌吗？”B计划暂时停滞，唐乐言思索再三，决定故技重施，将A计划继续推进。
“不行。”江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
好吧，他可能心情不太好，想安静一会儿。唐乐言自我安慰道，随即转过头看窗外的风景。
一排排的棕榈树很有海边城市的风情，阳光金灿灿的，照在路边的一栋栋低矮的建筑上，这里的房屋大多以浅色系为主，屋顶平整，很有现代感。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路，直到车稳稳停在公寓楼下，唐乐言解开安全带，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转过头笑着露出小虎牙：
“江教授，谢谢你送我回家，还有谢谢你的药。”
然后他听见了一声冷哼。
我做错了什么？！唐乐言心里的小火苗也被江序这不阴不阳的态度勾了起来，他也哼了一声，打开车门，然后重重一甩，潇洒地离开了。
今天没有小剧场，都在正文里了，大家细品[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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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比直播助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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