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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式神与指路

夏目贵志曾经参加过除妖师的集会,他完全不喜欢那种场合。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次集会上,那还要从一封邀请函说起。

***

【一天前】

“不知漾?!”

趴在软垫上的猫在听到某个字眼后瞬间弹起,又重重落回原处,柔软的身躯在榻榻米上弹了两下。

窗外,受到震动的雪顺着房檐簌簌滑落,惊飞了在院子里觅食的麻雀。

夏目贵志吓了一跳,伸手戳了戳短暂炸毛后便重新瘫倒在软垫上的肥猫,问道:“这个姓氏有什么问题吗?”

猫咪老师悠哉地打了个哈欠:“啧,天青目……”

夏目贵志不解地重复了一声:“天青目?”

他还想再询问出点什么,但躺在榻榻米上的猫咪已经自顾自地打起了呼噜。

“老师……不要在这个时候睡着啊!”

呼噜声越来越响,夏目贵志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转头看向摆在桌子上的信封。

塔子阿姨说收到了一封寄给他的信,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填写寄件人的信息和地址,也没看到是谁把信放进信箱。他在玄关找到了那封信,看着落款处清晰的字眼,明白那是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文字——那封信与妖怪有关。

自幼时起就能看到妖怪,父母相继离世后辗转在不同亲戚家生活,能看到妖怪的眼睛在成长中是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真正理解自己的烦恼,明明说的是真话,却不断被认为是故意说奇怪的话和谎言来引起注意,直到去年来到父亲的远房亲戚藤原家,才终于再度触碰到属于家的温暖。

藤原夫妇是他重要的家人,他想守护这个家,为了不被讨厌也一直向他们隐瞒着自己能看到妖怪的事情,所以那封突兀寄到藤原家的信让他无法不在意。

信封内装有一份大概算是邀请函的东西,随邀请函同来的还有一枚做工精致的御守,夹在邀请函中,在打开邀请函的瞬间悄然落在桌面上。

夏目贵志翻看着躺在掌心的那枚御守,观察上面的精巧的刺绣,喃喃自语:“绿色的樱花啊……”

不过比起御守上的图案,更令他在意的还是那份邀请函本身。

落款处的【不知漾】是谁?为什么会向他寄来这样一封邀请函?是像的场家一样想要招揽他,又或者莫非是对友人帐有所图谋?

夏目贵志将邀请函小心地装回信封,穿上外套,系好围巾,准备出门调查一下。

“老师,我出门咯。”

回答他的是一阵打着旋的呼噜声。

“真是的……不靠谱的保镖……”拥有一头茶色短发的少年自言自语道:“原来猫也要冬眠吗?”

既然猫咪老师知道寄给他这份邀请函的人的身份并且迅速联想到“天青目”这个字眼,那对方大概并非无名之辈,或许还有其他人知道关于邀请函落款人的事情。

夏目贵志首先想到的是名取先生,邀请函中写的是人类的文字,身为除妖师的名取先生或许对这个姓氏有所耳闻,但他又觉得贸然打电话过去询问未免有些打扰,况且寄信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未可知,如果是有关友人帐,那就不太方便向名取先生求助了。

他决定去问问八原的其他妖怪后再做打算。

前几天下了小雪,今天的天气倒是难得地暖和,夏目贵志在河边找到了熟识的两个中级妖怪。

“不知漾?”牛颜陷入了沉思。

“天青目?”一目摸了摸下巴。

一目和牛颜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挠挠头道:“好像在哪里听过,又好像是没听过……”

两个中级妖怪额头的冷汗越冒越多:“太对不起了夏目大人!!”“我们对不起您!!!”

“不不不请别在意!”夏目贵志连忙摆摆手。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两个不断鞠躬的中级妖怪终于愿意重新直起身交流,夏目贵志松了口气。

天色渐暗,也到了该回家的时间,再不回去塔子阿姨就要担心了,少年望着仿佛蒙着阴影的天空,眉间隐约透出几分忧愁。

一目说:“那只肥猫知道的话,三筱大人或许会知道点什么。”

牛颜附和:“没错没错!”

“三筱大人最近带着家臣去温泉之乡了,不过只要夏目大人叫三筱大人的名字,就可以召唤三筱大人过来了!”

“就是就是!”

回到藤原家时塔子阿姨刚好准备好晚饭,夏目贵志回身关门时同站在玄关外的妖怪小声告别,两个中级妖怪一路提着灯跟着他,直到送他到家门口后才离开。

猫咪老师不知道去哪儿了,一回来就不见踪影,大概又是跑去喝酒了,连晚饭都没回来吃,这顿晚饭夏目贵志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最终还是没有召唤三筱。

在冬季带着家臣前往温泉之乡的三筱,他无法做到就这样轻率地打扰它们。

那么……果然还是联系名取先生比较好吗?

身为人类也身为除妖师,名取先生与妖怪们看待事物的视角不同,知道的内容或许也会和妖怪们有所不同。帮塔子阿姨打扫好厨房后,夏目贵志下定决心,久违地向名取先生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名取先生不知道正在做什么,周围听起来带着点嘈杂,这种嘈杂在乡下寂静的夜晚里并不太常见,是独属城市的人声鼎沸。

“你好,我是名取。”

夏目贵志握紧话筒,说道:“名取先生,我是夏目。”

“是夏目啊!难得你主动打给我。”

名取先生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主动说道:“你遇到什么事了吗?尽管跟我说,没关系的。”

“确实是有一些事,其实我是想问一下,你对‘不知漾’这个姓氏有什么了解吗?”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夏目贵志有些紧张:“这个姓氏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我只是有些意外你突然提到那个姓氏,毕竟……”

“名取先生!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继续拍摄了哦!”

夏目贵志听到名取先生的声音拉远了不少,似乎是和周围的人交涉了几句,而后话筒中传出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抱歉,夏目,我这边稍微有点忙。你提到的那个姓氏我有所耳闻,不过我不确定我知道的内容能不能派上用场,明天傍晚有一场除妖师的集会,不知漾家的人也会出席,如果你好奇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

夏目贵志有些纠结,他过去跟着名取先生参加过除妖师们的集会,他与大多除妖师的理念相反,难以融入,但是再次听到名取先生的背景音传来带着催促的询问声时,他还是将这件事答应下来。

“那就明天见了,夏目。”

“明天见,名取先生。”

随着电话挂断,夏目贵志无意识地叹了口气,又好像是骤然松了口气。他回到房间,拉开门,仍旧空无一人。

“猫咪老师还没回来啊……”

他坐在书桌旁,再次拿出了那封邀请函。

夏目贵志不确定自己现在做的是否正确,但是一个全然未知的人将邀请函送到了藤原家,他困惑着、警惕着,也因此不受控制地绷紧神经。

拿起夹在邀请函的那枚御守,他若有所思。

描绘着绿色樱花图案的御守,让他想起了一段模糊的记忆,又似乎只是一道梦境,不甚清晰。

***

虽然在电话里没有提到该如何碰面,但是名取先生想要联络他并不难。

所幸名取先生并没有像过去那样在校门口等他,平安无事地走出校门,夏目贵志悬着的心终于能好好放下。

上次名取先生来学校找他时引起的骚乱仿佛还历历在目,那位大明星实在过于引人注目了。

一阵强风吹过,再睁开眼时,夏目贵志发现手里多了一张纸片,他认出那是名取先生操纵的纸人,正在风中紧紧抱住他的食指,仿佛生怕自己被风吹走。

他用手掌为纸人挡着风,脸上无意识地流露出几分笑意。

“哟,好久不见。”

夏目贵志一愣,抬起头,惊喜道:“名取先生。”

名取周一笑笑,打了个响指,将用来寻找方向的纸人召回。

“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名取周一昨天夜里正式杀青,结束拍摄后正好可以赶上这次的除妖师集会,他原本觉得去不去没什么所谓,不过接到那通电话后倒是打定主意要来参加。他转头看了看,没看到某只肥硕的身影,笑着问:“不带那只肥猫保镖吗?”

夏目贵志无奈道:“从昨天起就没回来过了,可能又去喝酒了吧。”

名取周一操纵着纸人在前方引路,带着身旁的少年一路走进密林,十一月,今年难得一见地迎来了霜月的飘雪,不过也仅仅只是铺了薄薄一层罢了。

森林外的雪大多早已融化或者被人为清扫,但在森林深处,隐藏在阴影中的雪的痕迹仍旧有所遗留。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兀地出现了一条宽敞的路,两个垂着头的妖怪一动不动地守在路口,仿佛没有声息。

路过时,夏目贵志忍不住多看了那两个妖怪一眼,被骤然对上的视线吓了一跳,迅速加快脚步。

名取周一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向追上来的少年解释起来:“今天的除妖师集会是一年中最大的一场集会,很多不常露面的除妖师也会出席,其中就包括你提到的那个不知漾家。”

顿了顿,他留意着那个茶色发少年的神情,确保自己的话没有对那个少年造成困扰,试探性地问:“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不知漾家的事?”

夏目贵志迟疑了两秒,如实说道:“我收到了一封邀请函,落款人写着不知漾。”

名取周一微诧:“可以给我看看吗?”

“可以……我正好带了!”

名取周一停下脚步,打开那封邀请函,在昏暗的光线下辨认上面的文字,内容不长但用词考究,也确实是礼貌表达想邀人前去做客的意思,他不由感叹:“和传闻中一样,这一代的不知漾家家主是位风雅的人。”

将邀请函还回去,注意到少年皱着的眉头,名取周一安慰道:“别担心,不知漾家和的场家不同,准确一点说,不知漾家的除妖师和绝大多数除妖师都不同,说不定你会喜欢他们一族的行事风格。”

夏目把邀请函收好,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漾家也是除妖师名门,但是比起除妖师这个名号,早些年他们更多被称为‘判官’。”

前方逐渐能看清建筑物的轮廓,名取周一不由加快了脚步。

夏目贵志斟酌着那个陌生的词汇:“判官的意思是指……?”

“我想想,你可以理解成法官、裁判一类的意思。不知漾家是个老牌除妖师家族,百年间一直因为灵力强大、品行端正而备受尊重,便时常有除妖师找他们裁决矛盾,也有除妖师会带着和大妖之间的问题上门求助,于是逐渐就开始有人称他们一族为‘判官’。因为既不刻意偏袒人类也不区别对待妖怪,甚至曾经有妖怪主动去找不知漾家帮忙……不过那个家族这一代只剩下最后一人继承家业,在除妖师的圈子里也不再活跃。”

想了想,名取周一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仅剩一人,但是仍旧不容小觑。”

夏目贵志敛眸,下意识地摸了摸挎包边缘。

判官?毫无征兆地向他寄来那样一封邀请函,莫非是有名字在友人帐上的妖怪想要请不知漾家帮忙要回名字?那夹在其中的那枚御守又是什么意思?

夏目贵志喃喃:“天青目……”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吗?”名取周一问。

夏目贵志回过神,快速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快点进去吧。”

猫咪老师和名取先生听到这个姓氏时,第一反应之下给出的信息是截然不同的,但“天青目”的真正含义大概也只能等猫咪老师回来后才能弄清楚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集会举行的宅邸,除妖师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某些存在甚至无法直接分辨出究竟是人类还是被人类带来的式神。

“这是一年中最大的集会,也只有这个时候不知漾家的人才有可能出席。”名取周一推了推眼镜,“不过之所以确定不知漾家会出席,还是因为今年的集会正巧轮到的场家主办。”

夏目贵志震惊:“的场家吗?!”

“嗯?我没跟你提过吗?”名取周一摩挲着下巴,“那可能是忘记说了。”

这会儿也不是纠结集会主办方是谁的时候了,夏目贵志追问道:“为什么如果是的场家主办,不知漾家就一定会出席?”

“因为这两家新一代家主从小就认识了。”名取周一并未在这个问题上解释过多,稍微辨认了一下周围,提议道,“现在要去找不知漾吗?”

夏目贵志有些犹豫。

名取周一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夏目贵志的肩膀,语气温和:“夏目,没必要强迫自己做什么,如果不想同他们接触,那就由我出面替你拒绝那个邀请吧。”

“谢谢你,名取先生。”最终,夏目贵志说,“但是这件事我还是想靠自己解决。”

名取先生已经帮了他很多,他不能再把本与这件事毫不相干的名取先生牵扯进来。

名取周一并不强求,这次能接到电话就已经出乎意料,如果届时真的有出手的必要,那他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他在心中宽慰着自己,至少那孩子还知道可以向他求助。

“不知漾家主避世不出,连住处周围都布下阵法,这里人多眼杂,他大概不会主动出现,我们一起去庭院那边——”名取周一的声音忽然一顿。

本该嘈杂的会场不知从何时起寂静下来,他下意识地将身旁的少年护至身后,猛地转过身。

远处聚集的人群如波纹般层层散开,披着青色羽织的青年从人群中缓步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戴着面具的式神,所过之处无人不为其让出道路。

名取周一几乎是瞬间便明了了那个人的身份,低声道:“退后,夏目!”

“名取先生!”

夏目贵志的目光在那人身后跟着的两个高大的式神身上快速扫过,注意到右侧的那个时微滞,但最前方那人气场过于强大,他还是快速集中注意力,拉高警惕。

所幸对方并未太过靠近,在距离大概一米远的位置停下,微微鞠躬,说道:“又见面了。”

听到那道声音,夏目贵志一愣。

他脱口而出:“等等,你是——”

……

记忆如潮水般涌出,仿佛有什么随着那句寒暄道出时吹散了蒙在回忆上的细沙。

那是夏目贵志初至八原时的事情了。

他喜欢藤原夫妇,也是下定决心要跟随他们一起生活,一切都在向着更美好的方向前进,但乡下的妖怪比城市里多,生活中的惊吓也随之增加。

有段时间他被一个妖怪缠上,某次仓皇逃跑时被藏在草丛间的石块绊倒在路边,挡住了一位行人的道路,他匆忙道歉,惊魂未定地看向身后,问道:“请问这附近哪里有神社吗?!”

“神社吗?……原来如此。”

听声音对方大概是个青年,嗓音清冷,语调和缓,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让人不自觉地镇静下来的魔力,答非所问地说:“向前走,不要回头,前方有一片樱花林,在树下好好休息一会儿再回家吧。”

逆着光,加上对紧追不舍的妖怪的惊惧,他并未看清那个人的脸,只看到了一块深色和服的衣角。

他爬起来继续向前跑,过了很久才发现妖怪并没有追上来。

扶着树干喘着气时,一片花瓣忽然从眼前飘过,正茫然着,下一秒,一阵强风吹过,他抬起头,看到了大片飞舞的绿色樱花。

那是一片绿色樱花林。

那天以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个妖怪。

……

“本来是想打声招呼,不过似乎给你造成困扰了,抱歉。”

夏目贵志慢半拍地回过神,刹那间从尘封的记忆中抽离,而那个身穿深色和服、披着羽织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名取先生单手将他护在身后,借此将他与那人隔开,那段记忆浮现得太过猝不及防,像是长久以往被什么东西刻意封存,恍然如梦。

“您……”夏目贵志抬起头,与那个人对上视线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猫咪老师所说的“天青目”的含义。

——那是一双沉静淡然的眸子,青色的、如同雨过天晴后清透明朗的天空的颜色。

四周寂静无声,让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天后知后觉地发现妖怪并未追上来的安然。

夏目贵志再次开口:“那封邀请函……”

一道突兀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一点。”

突兀的脚步声打破了诡异的寂静,随着话音,一个身影经由人群和妖怪让出的通道快步走至最中央。

“山海,原来你在这里。”

主办这场除妖师集会的的场家家主像是才注意到事件中的另外两人一样,故作惊讶地说:“真是没想到,原来你们也认识。”

夏目贵志对的场家的印象一向称不上好,面露警惕,没有回答。

那个披着羽织的青年微微侧头,纠正道:“我同这两位还未正式结识,只是曾有一面之缘。”

夏目贵志微愣,刚刚还只是怀疑,此刻他才能真正认定,站在面前的人的确就是曾经为他指路的那个人。

他的脑海中刹那间闪现过大片的绿色樱花,最终落于夹在一份邀请函之中的御守上的绿色樱花图案。

如果这个人就是向他寄来邀请函的不知漾,他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缘?”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的场静司笑了一声:“这评价还真高啊,山海。”

不知漾山海将友人十分自然地搭在他肩上的胳膊拂下去,侧头看向如同守卫者一般站身后的式神之一。

“因为的确有缘,对吧?松。”

那个留着一头微卷的黑色短发的式神动了一下,看向那个有着一头茶色短发的少年,面具遮去了他的神情,不过声音里暴露了几分洒脱的个性:“是啊,山海。”

的场静司皱了下眉,侧目看了一眼那个大胆的新式神,意味不明道:“你又在纵容式神直呼你的名字了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不出意外开始日更!

已知:山海为夏目指了路,后来夏目又为松田指了路。

问:谁为山海指过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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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式神与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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