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气氛好似在一瞬间变了。
“你要知道,朕把你讨来,可费了不少心思,”谈槐燃缓缓抬眸,手掌覆上了湛月清脆弱的后颈,像捏着鸟雀——
湛月清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他想躲开。
可谈槐燃却像是预料到了他的想法,轻笑一声,眼眸骤然晦暗。
“你刚才的衣服,很好看。”
谈槐燃嗓音放轻了一些,想让湛月清安心,可湛月清却像炸了毛的刺猬,更加警惕起来。
谈槐燃眯起眼睛,“想反抗?”
他低哑的嗓音落下,某种兽类的直觉让湛月清下意识起身躲开,可腰蓦然被扣住了,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后,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木香——
纷乱的思绪渐渐回拢,湛月清意识到现在的姿势,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被衣衫大敞的谈槐燃扣在了怀里,双臂无意识的靠住了他的肩,跪在他大腿上,脑袋却被按在谈槐燃的颈窝里。
他的衣服什么时候解开的?湛月清迷糊的低头,看到了谈槐燃的腹肌。
还有这木香,怎么和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一模一样?
他穿的是谈槐燃的衣服么?
“反抗倒不会,”湛月清想起自己的谋划,缓缓抬眸,看着那张俊俏的脸,语气轻轻的:“可是陛下刚才不是说我这张脸恶心么?如果恶心,您现在靠我这么近做什么呀?”
靠这么近,他都感受到谈槐燃的呼吸了。
……这张脸真帅啊。
湛月清心想。
他一个男同根本拒绝不了好吗!
最重要的是这脸长得和他前男友一模一样!
只是性格却天差地别。
思及此处,湛月清又想到了自己的谋划,努力将眼眸里弄出些水雾,放低谈槐燃的警惕——
“陛下是想亲我?”
湛月清看着那张脸,手臂顺势扣住了谈槐燃的脖颈,缓缓贴近他。
亲了不亏,这暴君脸是很帅的呀。
其实以前他最满意的就是前男友的脸……
至于都那么喜欢了,为什么会成前男友,他只能说,命运弄人。
湛月清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趁着谈槐燃不说话,仰头吻住了谈槐燃的唇。
谈槐燃瞳孔骤缩。
湛月清没怎么主动亲过别人,也没什么主动亲人的经验。
以前都是前男友亲他。
他学着看过的小说,舔了舔谈槐燃的唇,舌头探了进去——
谈槐燃呼吸一乱,神色逐渐危险。
湛月清却没察觉到,以他此刻的角度,他能看到就有鬼了。
他咬破自己的下唇——奇异的、紫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唇齿瞬间满是血腥味。
谈槐燃眉头一皱,揪住湛月清的后颈想强行分开,可湛月清却加深了这个吻——
谈槐燃忽地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侵入肺腑,眼前黑了一瞬间,指间泛起麻意。
心脏好像也有点疼。
有毒?
呵,那又如何。
尽管这样,谈槐燃也并未放开怀里的人,反而变本加厉、反客为主的咬着他,带着愤恨——
湛月清眼眸迷蒙,被迫承受着他的亲吻,等着毒血发作。
系统给他的信息里,吃了原主毒血的人会痛苦不堪,最多几分钟便面色苍白、蜷缩在地,每月十五月圆之夜,会有万蛇噬心之痛。
那种情况下,只有等着湛月清的血才能缓解痛苦。
可是,这暴君怎么还没有中毒?
湛月清脑子迷糊了一下。
暴君免疫了他的毒吗?还是系统把他坑了?
快发作呀,再不发作,他的裤子都要被扒了!
湛月清看似无意的拦住谈槐燃向下摸他腿的手,眼前一片黑——
他觉得自己都被毒到了,怎么谈槐燃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谈槐燃忽然和他十指紧扣,将他按在了榻上,肆意掠夺着他的唇,灼热的气息交缠着,眼眸也发红了,一副被**支配的样子。
湛月清闻到了一股血气。
他眉头一皱,脑子越发迷糊,用了点力气,本想顺从,脑海里却闪过了一个蝉鸣的夜。
那时是盛夏,惊雷掠过,下了大雨。
灼热的呼吸也是这样交缠着……
湛月清忽地顿住,意识到自己在把暴君当成前男友时,脸色蓦然难看了,抬腿踢开了谈槐燃,就势一翻,滚到榻里——
“陛下自重!”
他穿越后,第一次厉声怒斥。
谈槐燃并未在意他的躲避,而是将目光一寸寸的扫过了湛月清的身体——
望着他危险的神色,湛月清这才明白什么叫自讨苦吃。
这血怎么对他无用?
“自重?”
谈槐燃眼眸中像凝起寒霜,轻笑一声,迅速抬手扣住了湛月清的脚腕——
湛月清瞪大眼睛,欲挣脱,却被谈槐燃从榻上拖了过去,强行箍在了怀里。
“是你先浪的啊。”谈槐燃嗓音喑哑,神色挑衅,“主动投怀送抱的又不是朕。”
他一边说,一边将不规矩的手顺着湛月清的内袍向上,如愿以偿摸住了他的大腿。
少年的肌肤有些微凉,触感顺滑,宛若上好的绸缎,谈槐燃摸了又摸,像个好色的傻狗。
湛月清神色越来越惊疑,这个暴君和他前男友一样,也是个腿控吗?
“系统,这个世界没有别的穿越者吧?”湛月清在脑海里问它。
系统:【无。】
湛月清一怔,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是在期待还是失望。
他的心神瞬间变得冷硬。
湛月清抬眸,叹息一声,用了从系统那里讨来的第二个方案,开口道:
“陛下,诚春寺的薛夫人,可还安好?”
——系统给的把柄,是一个女人的消息。
谈槐燃动作一顿,目光好似在瞬间凝起了暴风雨。
湛月清敏锐察觉雷霆之怒将落,迅速躲出他的怀抱,在榻上跪了下来,以头伏地。
谈槐燃站了起来,脸色黑了,震声怒吼——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语气没了方才的温情,周身的气息也像凝起血色,如战场归来的煞神。
湛月清却没有畏惧,而是又抬起头,堂堂正正的和他对视:“陛下,我因你入宫,圣旨说我入宫后,你便放过我的九族——您一言九鼎,不会食言,对吗。”
他神色正直,衣衫却在方才的亲吻中被揉乱了,二者结合之下,有种诡异的反差,激起了谈槐燃心中某种旖旎的幻想。
——不,他不是那个人。
那个人不会如此威胁我。
不许想。
不许再看那张恶心的赝品脸!
谈槐燃挪开目光,觉得多看一眼都恶心,“那是自然。”
圣旨是他派人下的,系统验收合格过后才没对他作出惩罚。
“我知道陛下很在乎薛夫人,”湛月清将早已酝酿多时的说辞拿出来,“不想让人扰她清静,不想让人暴露她的位置——若非万不得已,其实属下也不想扰她清静。”
谈槐燃浸淫宫中多年,早已明白他的话外之音。
“你想要什么?”谈槐燃十分漠然。
刚才用膳时的片刻温情仿佛是湛月清的错觉。
还有那上扬了两个像素点的笑容,也是错觉。
湛月清深呼吸一口气,看上去竟有些兴奋,“我想要一个太医院的职位。”
他在现代学的中医。
他没有过人的智谋,心中只有万种药方,只有太医院能让他在异世立足。
殿中又安静了。
谈槐燃久久没有说话。
——若是湛月清抬头,就能瞧到暴君那复杂的目光。
似感慨、似恨意、又好似又一次确定了什么东西似的松了一口气。
湛月清未见到暴君有任何反应,心说完蛋了,那狗系统不会又坑他吧?那把柄是假的?
谈槐燃轻笑一声,又坐了回来,抬起了湛月清的下巴,眼神玩味的盯着他——
“原来如此,朕还以为你是想要在今夜保这清白的身子。”
湛月清一呆。
啊?啊?等等?还是要造人吗?他瞬间改口,呆呆道:“其实,我也有这意思在的。”
他倒也不是为了前男友守身如玉,是怕暴君有性.病,古代治不好这玩意儿。
谈槐燃却伸出拇指摩挲着湛月清的唇,神色幽暗。
“晚了。一个把柄,只许一个要求,你以为太医院好进?”
湛月清皮肤白,嘴唇又薄,方才亲吻时咬出的血让他的唇看上去嫣红无比。
眼见谈槐燃身上的冷硬气息褪去,湛月清看着那张脸,忍不住得寸进尺,“陛下神通广大,一个太医之位罢了,哪有那么难呀?”
谈槐燃:“是不难。可朕为何要对一个别人的‘暗卫’施展神通呢?”
湛月清没听出他的暗示,又呆了下,有点犯难了。
短暂时间里不能向系统兑换第二个把柄,但他又实在不想和暴君上床。
啊啊啊为什么毒没用呀!要是有用,暴君现在可不就乖乖听他的话了吗?!
湛月清要被蠢系统气死了。
谈槐燃也不急,而是慢条斯理的收回了摩挲湛月清薄唇的手,转为褪去自己的衣袍,扯下腰带,往榻上一靠。
他欣赏着湛月清眉目间的挣扎、纠结、犹豫,险些轻笑出声。
原本他听到湛月清威胁自己时,怀疑是别人给他下的套,因为他的白月光做不出这种事。
可终归是上天垂怜。
这一次,不再是系统给他设的菀菀类卿。
谈槐燃支着头,靠在榻边,嗓音慵懒:“若非还有气息,朕还以为你跪着睡着了呢——怎么,你很满意现在自己任人宰割的‘暗卫’身份?”
湛月清蹙眉。
但他也不想要宠妃之位。
——若没有方才亲吻的那一遭就好了。
没有那一遭,湛月清还能说服自己不择手段的爬床,可偏偏……谈槐燃的吻让他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的前男友。
虽然是前男友,但他并不讨厌他。
毕竟是他先对男友提出的分手。
愧疚之心乍起,湛月清心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不上不下的,很难受。
谈槐燃瞧着他难受的样子,忽地加了个筹码。
“这样,今夜,你取悦朕,朕便再答应你一个要求——哪怕你想大赦天下。”
湛月清一呆,抬眸看他。
即使不看古代小说,他也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更重要的是——暴君这句话后含着的意思。
权衡利弊之下,湛月清咬了咬唇,耳根莫名烫了起来,绯红着眼看他。
“陛下金口玉言,不会反悔罢?”
少年语气轻软,耳尖微红,被水打湿后又干了的长发微微炸毛,披散着,像只漂亮的卷毛猫。
还穿着布满他气息的衣服。
谈槐燃眼眸更为晦暗,心脏狂跳起来。
艹。
这生理性喜欢的死动静,对面要不是那和他青梅竹马长到十八岁的白月光湛月清,他今晚就默写八百遍男德,把暗卫们全部拖去杖毙。
谈槐燃心底怒骂,面上却还是那神鬼莫测的君王模样。
他戴了这面具二十五年了,不会取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谈槐燃道。
——湛月清闻言终于动了,他轻吐一口气,抬眸看着谈槐燃,眼眸湿漉漉的,缓慢挪到谈槐燃身边。
“……那陛下更喜欢哪个姿势呀?”
谈槐燃脑子里好像有根名为理智的弦忽然崩断了,神色一僵,竟有些呆愣。
等会,他刚才说什么不能取下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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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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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陛下更喜欢哪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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