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会来的吧！会来的吧！”山本猛虎猛地凑到自家二传面前，惊得布丁头猫猫吓掉了手上的游戏机。
兴奋过度的男子高中生双眼闪光：“那个乌野的经理——不，”他深沉地说：“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音驹的经理了！美女经理！”
虽然很清楚体育社团里通常并不像动画那样有女经理，但是，如果真的有的话——就像动画变成现实一样令人心潮澎湃！
而且是乌野的美人！虽然并不是自己心仪的那一位，但，也非常非常奇迹了！
“虎，表情，有点恶心。”研磨默默地说。
黑尾拍了主攻手一掌，把他的梦幻泡泡拍掉：“人家也没有说一定要来排球部吧，虽然研磨在这里。通信里说她在东京的时候会很忙，只是说有时间会来应援而已。”
不过东京这么多学校，选择音驹果然是因为研磨吧。
不知道乌野的乌鸦们进化得如何了？最近猫又教练越发慈眉善目，同事训练强度越来越大了，黑尾琢磨着总有点关系在里面。
研磨看了眼自顾自摸着下巴笑得阴险的幼驯染，无言地叹了口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有干劲啊，小黑。
细细的风吹起他的发梢，布丁头猫猫愣了愣，忽然仰起脸往高处看去。
排球馆通风的窗户一般都开得很高，此刻，某间窗户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只玉白的手搭在窗沿。
兰以高难度的侧手翻姿势从窗外翻进来，蛛型机器人背着箱子跟在她身后。排球部的大家顺着研磨的目光看去，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银发美.少.女用钩爪速降下来，然后近乎无声地接下了跳下来的蛛型机器狗。
“什——什么啊！”自由人夜久吓得水瓶都要掉了：“为什么要从这么高的地方下来……”
“太胡来了，兰。”研磨沉下声音说。
闻言，银发的美人转过来，双手合十举过头顶，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抱歉研磨，借我躲一下！学校里有追着我的记者。”
蛛型机器狗乖巧地缩在她腿边。少女秘银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像一泓盈盈的月光，四肢修长，挺翘的鼻子，淡红的嘴唇，一双蓝色的眼睛清透如湖水。
“噢噢噢！”新来的一米九大猫猫突然兴奋，指着她说：“请问你就是乌野的美女经理吗？”
“嗯？”少女歪了歪头，看着新出现的面孔，目光凝在对方和自己差不多颜色的头发上：“你是……”
“认识一下，这是列夫，”黑尾笑眯眯：“我们的新队员。”
“姐姐的头发颜色和我好像！”混血大猫猫兴高采烈：“感觉就像我的姐姐！”
兰笑了起来：“应该是常见发色吧，嗯，我在乌野的队伍里，还有白鸟泽的队伍里，都有类似发色的同学呢。”
“那个牛岛若利在的白鸟泽？”夜久问到。
——————
“——危险！”
伴随着汽车急刹车的声音，少女搂着怀里的少年急速后退，径直撞上在路边跑步的男子高中生们。
高中生们有躲避及时的，也有侧头说话没看到的，濑见被撞了个正着，怀里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
——还被女生的长发糊了一脸。还好对方比较软，比起球场上的同伴来说还不算难接……
少女一边连声道歉一边夹着男孩，半哄半抱地把他扶到不远处，正急切而温柔地说着什么。队员们对濑见挤眉弄眼，心照不宣地待在不远处看八卦。那个男孩子一直低着头，又戴着口罩，他们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
“别这样……”他们隐约能听到男孩的声音。
“没事了，没事了……”女孩轻轻拍着他的背。
“请不要这样对待我。”恋人的声音因为痛苦而颤抖。
“这样不就显得我，连怨恨都没有理由了吗……”他用快要哭泣的声音说着。
云天河大踏步走来的时候，就看见弥生在堂妹怀里发着抖的样子。这副应激的反应，他再熟悉不过了。身体比意识更快，男人第一时间把弥生接过来，用自己的体温包裹住他。
突然闯入的第三人！大帅哥！
“——哦哦哦！”一旁的男子高中生们压低了声音发出怪叫。
天童觉若有所觉，用手肘杵了杵单纯等待同伴们的牛岛若利。
白布看懂了，直接说：“走吧，教练规定的时间要到了。”
“木头哥哥，你倒是多说几句话啊。”顾兰旌恨铁不成钢地对云天河说。云哥别的都好，就是性格特别闷，小时候别的哥哥都叫他木头。
这不，不声不响地追了个霓虹男嫂子回来，还没给别人说清楚，弥生都把她和云天河小时候家长随口说的娃娃亲当真了。
这么胆小的弥生，为了弄清楚，都有从东京追到宫城的勇气。反观她亲堂哥居然还是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字的德性！
——要不是这是自家的，兰真的想劝弥生换个人喜欢算了……
“你们两个啊，好好说清楚，彼此的真心。”兰用日语对弥生说。她只见了弥生两眼，就知道这是个美丽善良的嫂子。唉，狗男人怎么追到的？！
她把手上的金手镯褪下来，不由分说地套在弥生手腕上——天杀的，他手腕比自己还细些。叹了口气，对云天河说：“订婚我没时间去了，这个送给弥生，”后半句是用日语说的。
“要幸福啊，”她说着摸了摸弥生的头发。
“欸，”高大男人怀里的男孩就像一只状况外的小狗狗，呆呆地叫唤了一声。
“如果这家伙欺负你的话记得打电话给我。”兰笑了笑，站起来去追跑了一段的男子高中生们。
白鸟泽排球部的成员们于是再一次被叫住了。高中生们仗着身高，明目张胆地偷看还在路边的一对男男。
哇，好像高个的拿出了戒指……求、求婚！！那个是求婚姿势吧！
一瞬间，连最处变不惊的牛岛若利都愣了一下。高中生们被大平狮音推着过马路，还扭着脖子想往回看。
“说起来，”五色工摸着下巴：“那个帅哥是不是我们对战青叶城西时候在观众席上的那位？”
“我记得他一直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二传手及川彻来着。”
“难道说……”
“这种事怎么可能啦？！我记得及川彻是喜欢女孩子的吧！”白布作为二传感觉有被冒犯到。
赶上来的兰正好听到谣言产生与加工的第一现场，男子高中生们的思维一旦开阔起来简直像脱缰的野马，没跟上的牛岛和大平狮音默默地往前窜了窜。
美女按住说得最起劲的五色工的肩膀，笑得浑身冒黑气：“请问，刚才我撞到各位同学了吗？”
在惊天大八卦面前，濑见的擦伤显得无关紧要，大家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朝着美女嗖嗖地看过来。
回忆结束。兰挑挑眉毛，说：“嗯，偶然遇到的。”
“说来白鸟是幸运的象征呢，”兰感慨地说：“我家一个恼人的哥哥总算是好事将近了，就是不小心连累了路过的白鸟泽同学们。”
濑见学长涂完碘伏之后全身青青紫紫的看上去特别吓人，他人倒是挺好的，没生气，更重要的是没耽误白鸟泽下次比赛。
牛岛若利对橘子头有印象，激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大家更好奇这位乌野美女经理卷入的情感绯闻，但对方说了是家族私事，白鸟泽出身的学生们多多少少见过新闻里报道的顾氏财团的收购消息或者天玑科技的技术突破，再加上鹫匠监督对美.少.女那恨不得“鞭数十，驱之别院”的态度，大家只好遗憾地飞快交换联系方式并且保持“美女，什么美女/八卦，什么八卦，我的心里只有排球”等凛然而不可侵犯的端庄姿态。
除了牛岛若利，兰确定其他同学多多少少有演的成分。
出乎意料，送顾兰旌出白鸟泽的时候，天童觉和牛岛若利两人陪她走出来，先提起话题的反而是牛岛。
“那两人，无论是经历还是出身都十分悬殊，”牛岛若利说：“这样的感情无论是谁看来都不能长久。”
“是吧？牛岛君都看得出来。”美.少.女也是非常发愁：“他们的恋爱就好像女帝喜欢春野樱一样突然！”
天童觉被她的形容逗得哈哈大笑。
“但是，奇迹一般的开头既然已经发生了，接下来的发展只能交给命运。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奇妙，排球比赛不是也有这种说法吗？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好结果是什么。”
美.少.女从口袋里掏出糖分给他们：“我家的哥哥起码有一点是确定的，绝对会践行自己的约定，为双方的幸福而努力。正是因为他在这方面非常可靠，即使有很多缺点，依然有人愿意坚定地选择他。”
她通透的双眼直抵人心：“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注视着他们，提醒着他们，看着他们走向幸福。我想，这大概就是家人的意义吧。”
“啊。”牛岛若利简短地应了一声。天童觉却觉得伙伴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感觉，兰同学在这方面，非常有经验的样子。”天童觉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有被盯住的异类感。
顾兰旌耸了耸肩：“熟能生巧啦。”
————————
“因为一些私事认识的白鸟泽……牛岛君？嗯，他的发球确实很厉害，”兰和黑尾聊上了：“不不，我现场倒是没有看过，只看过录像。”
“兰同学要加入我们排球部吗？”夜久问，随即慌张摆手：“也不是一定要啦！但是音驹对社团还蛮看重的，而且兰同学你在乌野也有经验……”
美.少.女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混血大猫猫从远处呲溜跑回来，她顺手按住了，一下一下拍着背。排球部的大家还来不及惊讶，列夫已经习惯地用手撑着膝盖，方便她继续拍背。
研磨悄咪.咪地看了一眼。
夜久：她看上去好像对列夫有奇效耶！突然兴奋.jpg
“我最近要兼顾家里的事情，排球部没办法每天报到了。”
她秦哥已经私底下对她大倒苦水，顾少琛最近因为恋情进展不顺利，屡屡抽风，不是化身加班狂魔拉上办公室996，就是追女朋友导致一整天见不着人。秦特助哭嚎自己那逝去的发际线，以及对顾少琛恋爱脑的无穷恐惧。
她李哥倒是没那么苦，苦的是宋祝卿——据他说，九哥现在倒是没有谈朋友。
——但他自己在单相思。暗恋恋得李助理陪着首席技术官轻了三斤，因为宋祝卿的消遣方式是钻进实验室，李助理的工作量也翻倍了。
顾兰旌因为常年随母亲居住在国外，平时和亲人联系并不多，但秦特助和李助理常年跑全球，他们之间见得反倒比哥哥们还多，助理先生们是看着她从小团子长成大美女的，待她和自己妹子是一样的。
“而且，我手头上还有一些业务要拓展，感觉日程有点满了。嗯，要不要也招个助理呢……？”喃喃自语的美.少.女说着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业务？什么业务？”黑尾有点不敢置信。这是什么富家千金的说法吗？感觉像另一个次元的事。
“嗯？哦，是及川彻的事情。”
“及川彻？”
——比如说，亲眼看到排球选手有对顾兰旌疑似非礼，这两位助理回到车里就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不允许！你哥我绝对不允许！”×2
“那小卷毛一看就是拈花惹草的主，给我查！给我往死里查！”
“日本学校的高中生真是无法无天了！”
“不是啦，不是那么回事啦——”
“不是这么回事还是怎么回事啊！兰兰啊，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个卷毛小男生吧！”
“——都说了不是那么回事，哥你就是多想——他、他是——呃——他是我看重的选手，我想投资他啦！”
总之，兰花了一个晚上连夜制作企划书和投资方案交给他们看，就投资排球俱乐部提出了长远规划，并试图宣传及川彻选手的入选理由。
要兰说，选择及川彻的理由只有一个：来自影山飞雄的肯定。
“影山，及川前辈还是你认定的对手吗？”兰在离开乌野前问影山飞雄。
“是的。”影山毫不犹豫地点头：“作为二传手，及川前辈非常强，我至今还有努力奔跑，却抓不住他的一片衣角的无力感。”
顾兰旌陪乌野打比赛也看了两三场了，和平时的笨蛋影山不同，赛场上的影山飞雄是她代入感最差的角色——因为他的脑力运转程度和精神消耗感是其他人的数倍。虽然月岛数值也起来了，但还没影山那么离谱。
在兰看来，赛场上的影山，是注定要成为日本队一员的运动员。影山和牛岛强大的方式并不一样，但质量和结果是一样的。
影山飞雄的主意是千万不能打的，那及川彻的便宜她是不是可以捡捡？
乌野对青城一战，她看完之后精神波动这么大，很大程度上就是在代入及川彻以及影山两个人的状态。
“总之就是一个粗糙的初步计划，毕竟春高也没有开始。”坐在青叶城西的办公室里，隔着办公桌，顾兰旌带着李哥分给自己的临时助理，与青叶城西排球部的教练、监督还有及川彻侃侃而谈。
“嗯，可以当做备用计划吧？”咽下了“牛岛若利与你属性相克，有他所在的白鸟泽，你带领的青叶城西很可能被按死在宫城县内”这样不祥的箴言，兰想了想说：“如果及川选手以后还想继续排球事业的话，选择我成立的俱乐部，作为第一批选手会给到相应的优惠，比如所选地区留学的费用、比赛住宿支出、训练场地和康复、复建相应的投入……”
入畑教练倒是不怀疑兰作为顾氏财团亲戚的财力，全球想要质疑他家财力的都已经挑战失败了。“请问俱乐部的名字是？”
“是我昨天想的……名字就叫四叶草。”兰把画好的四叶草标志页翻开。
“体育运动中，每一点微小的误差都可能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比如眼睛进汗水了啊，小腿突然抽筋了啊，甚至是突然想到昨天吃了什么分心了啊，丢掉一分，队伍突然打得不顺也是常有的。”
“在我看来，一个80分的选手，与另外一个85分的选手，因为这些偶然事件，哪一个获胜都不奇怪。”
“因此，除了运动员本身的身体素质、汗水和努力之外，我作为俱乐部，所能赋予的，应该就是这么一点微小的幸运。”
“希望大家能带着这份幸运，走到更高的舞台上，走得更远一些。”
——这就是后来被称之为排球幸运星的四叶草俱乐部成立名言，因为从这里走出去的霓虹排球选手遍布各国排球队伍，以至于后来排球比赛中但凡有人受伤，弹幕都会调侃“好嘞，四叶草成员预定一位”，这样带着祝福的文字。
不过在草创初期，兰所要面临的问题千头万绪，对她来说最难以启齿的是这一件。
“答应的话，现阶段要接受的事情是，嗯，”美.少.女吞吞吐吐地说。
“……青叶城西的队员们要陪及川选手练习，呃，练到吐那种……”
此时在排球部的岩泉一：“嘶，突然好冷。”
国见抱着排球皱起脸：“我也……”
金田一揪了揪衣领：“确实，空调坏了吗？”
这张主要用来过度，确实写得有点急了……
噔噔！现在出场的亲戚设定！
1、顾子琛，宋氏集团/宋氏财团的掌门人，来自言情宇宙——《霸道总裁的落跑小娇妻》
2、宋祝卿，天玑科技的首席技术官，来自纯爱宇宙——《恋爱算法》
3、云天河，退伍特种兵，来自轻小说宇宙——《漫画家与伪杀手》
（以上名字全是我手打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总结：我的哥哥们都是恋爱脑！——by顾兰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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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猫猫×恋情×白鸟泽×青叶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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