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系统也不想继续跟他们废口舌了，干脆在黑暗中摊开手，一阵风在总系统的手上徘徊，最后凝聚成了一把半透明的剑。
他手握着剑柄，挽了个圈道：“你们想要出去，那就先打败我。不然，你们就乖乖成为无意识的人吧！”
说完，总系统猛地冲上去。
顾无言一把护住林悠棠，往侧边躲开。总系统冲过来的时候，他抬了下脚，往总系统背上踹过去。
之前不管是在乌州县也好，还是在顾磊家中也罢，总系统控制了他们，却只会一个劲儿地冲，根本不会耍什么招式。
可是，顾无言忽然想到，总系统是系统，不会感觉到累。
总系统不会，他会。
所以还是需要想一个对策。
“系统1，你能变一把刀出来么？”
系统1说：“可以。”
说完，顾无言手中便多出了一把刀。
总系统转过身，瞧见顾无言手上，系统1变出来的刀。这里说到底还是书中世界，顾无言身上的系统1，挂这个身份还是存在的。
总系统冷笑一声：“挺聪明，还知道利用系统的帮助。但这又如何，多了把刀，不一定就能打败我。”
总系统说完举起透明的剑，猛地刺上去。
“锵——”地一声脆响，顾无言也举起刀，正面迎上总系统。
剑与刀相触的那一瞬间，似乎有火花从相触的地方溅出来。
男人的脸近在迟尺，顾无言蹙着眉，冷冷地看他。
男人脸上带着笑，接着，总系统便一用力，剑身和刀身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对方力气很大，顾无言堪堪站稳。
总系统说：“有点意思。要不是我赶时间，肯定陪你好好玩玩。”
他都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说完就又冲了上去。
顾无言举起刀——
锵——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两人周围起了很强劲的风，要不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估计早就成一片废墟了。
这下下去不是个办法。
林悠棠在旁边观摩了半天，发现总系统好像只会一个劲儿地冲。之前在乌州县的时候，江老就是这样，林悠棠忽然觉得，江老当时是不是就是被总系统控制了？
彼时她问过顾无言，但是顾无言却说没什么。现在看来，当时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才对，但是当时又不知道总系统的存在，所以才不敢贸然笃定。
总系统是挂，顾无言是人，挂和人比，想也不用想，人肯定一点胜算都没有。而且这个挂一直一个劲儿地冲，摆明了就是要消耗顾无言的体力。
就没有什么办法了么？
不对，肯定有！
林悠棠想，总系统是挂，凡人肯定是斗不过的，如果想要打败挂，那就只有挂！
俗话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挂打败挂！
所以……
“顾无言！”林悠棠扯着嗓子喊，“不要硬抗，用魔法打败魔法！”
“……”
什么玩意儿？？？
总系统一脸懵。
林悠棠肯定不能直白说明，要想打败总系统，就必须用系统打败总系统。她要是说了，总系统不就知道了？那这办法就是白瞎了。
出神间，总系统又冲了上来，顾无言来不及躲闪，只能碰运气，侧过身子，堪堪躲开。
怎料总系统忽然朝他这边看过来，露出男人森白的牙齿。
顾无言眉头一蹙，往下瞥的时候，就瞧见总系统转了下手腕，手里握着的剑刃瞬间朝向自己。
顾无言只感觉都有一股很大的劲在往自己这边涌来，他抬起另外一只手，两手合力，才弹开总系统的剑。
但这也耗尽了顾无言最后的力气。
总系统提前感觉到了胜利，得意洋洋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啧啧啧，这么快就没力气啦啊，我还没玩够呢。”
“……”顾无言懒得和他废话。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这个总系统会不会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说出来的话怎么能这么欠揍。
豆大的汗珠顺着清晰的下颚线滴落在黑暗中，而看着黑暗的漆黑眸子动了动，随后顾无言站起来，携着挑衅一样的语气对总系统说：“我也正好热了个身，继续？”
总系统被挑起了兴致，挥了两下剑，又朝顾无言那边冲了过去。
顾无言没有躲，而是抬起一只手，挡住总系统迎面而来的剑。
“你的力气为什么会这么大？你不是没力气了么？”总系统诧异。
顾无言冷笑一声：“我是没力气了，但这不代表我会一直没力气。”说完，顾无言猛地往前面一推，总系统被弹开。
他的嗓音依旧冰冷，就像这黑暗，虽然恐怖，却藏着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林悠棠说的对，想要打败总系统，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用系统打败系统。
之前系统1就说过，系统2逃跑的时候扰乱了他和系统1之间的联系，系统与系统之间会存在一点很微弱的联系，但两人前世有瓜葛，那点微弱的联系在他们身上会被放大，从而形成了一种无形的羁绊。
刚刚顾无言的确是在休息，但同时也在试图让系统1控制自己的身体。
系统1本就是顾无言的系统，想要控制他是很容易的一件事，而且之前系统1也曾经这么做过，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总系统又挥了挥剑，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你们居然懂得用系统1的力量对付我。呵呵，这又怎样，就算用上白痴一样的系统2，你们也还是赢不了我。”
林悠棠在这时插嘴道：“你才白痴，你才没用呢！”
虽然现在的系统2看上去确实有点傻乎乎的，但是在看完系统2的前世之后，就算傻乎乎又怎么样，好歹人家格局大。
光格局大这一点，系统2就能完胜总系统！
可是从刚才开始，林悠棠就怎么都呼叫不到系统2，就算顾无言真的能用上系统2好了，但现在呼不出来，那有什么用。
林悠棠望着顾无言，现在他只能靠系统1了，但愿能坚持住吧。
-
男孩儿挨了男人几拳，耳鸣声不断，头晕眼花的。
“小子，你还是放弃吧，你是救不出他的。”
男孩儿艰难地爬起来，额角早就破了，现在还在往外冒血。
“我说过，今日我一定要带他离开！就算是死，我也要带他走！”男孩儿说完冲向男人，脖颈处青筋暴起，他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无谓生死，就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男人在他离自己只有丝毫距离的时候，伸手揪住男孩儿的手臂，猛地往后一拽。
咔——
男孩儿刚攒足的气势一下就消散了大半。
还没完，男人又伸手，紧固住男孩儿的另外一只手，而后猛地一抬脚——
咔——
男孩儿登时呕了好多血出来。
男人似乎是不想浪费时间了，就见他把男孩儿高高举起，而后很用力地把他扔向枯树。
那棵枯树在那里很久了，它繁荣过，也枯萎过，饱受了诸多风雨，却一直屹立在那边。但是就是那样一棵枯树，在男孩儿砸过来的时候，“咔嚓”一声，断了。
铁窗里的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捂着心的手狠狠揪住。
他明明揪住的是外面的衣袍，却觉得浑身上下的筋脉，在那一刻都被一只无形的手，全部缠绕在了一起。
男孩儿趴在地上，不甘地动了一下手指，飘忽却又急切想要抬起来的眸子看了一眼铁窗里的人。
男人在这时走过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随意地拽着男孩儿的一只手，将人拖进了房子里。
门被打开，男人拖着男孩儿走进来。
他在男生的面前停下步子，松开拽着男孩儿的手，转身就要离去。
男生跪着过来，拽着男人的衣袍，道：“求你……求你……我不走了，我不想要自由了，求你放了他吧。”
男人没有理他，而是拽着他，把他拎起来。
“玩物，没资格和我说话。”
说完，男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在男生的腹上。
男人走了，男生捂着腹部，忍着痛，连滚带爬似的将男孩儿抱在自己怀里，男孩儿的身体有点冷，男生于是搂得更加紧了些，眼前起了雾，什么都看不清。
“呼”地一声，像是风一样的声音，在两人头顶上响起来。接着，就有很细小的“咔嚓”声冒出来，男生往窗外看去，就见窗外正飘着白茫茫的雾。
木头烧焦的气味很快传进来，那不是雾，是烟！
男人想要烧死他们。
男生想到这一点，立马跪着来到窗前。他喊着救命，却没有一个人能听见。
他晃着铁窗，试图把这早就生锈了的铁窗就这样摇下来，但是铁窗实在是太牢了，根本晃不动一点。
“咳咳……”
男生原本悬着心在这时候，忽然松下来。他回过头，爬到男孩儿身边，把男孩儿抱在自己怀里。
“我们很快就能出去的，你坚持住，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男孩儿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想要抬手却没有力气抬起来。
“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有……没有……你不要说话了，存一点力气，好么？”
“你不要哭，你一哭，我胸口就难受。”男孩儿说，“我食言了，没有带你出去。”
“没有……没有。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对不起……咳咳……我想，我可能要先于你走一步了。”
“不要……我不要……”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自己在乎，又在乎自己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觉得能有所依靠的人，为什么……为什么……
“对不起……咳咳……我……我……”
男孩儿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最后的话还是没能说完。
他原本打算好了的，等他把人救出去，就对他说的。
可是，这些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后来，他们又在一起了，可是前世的记忆早就被抹得一干二净。只知道一个叫系统1，一个叫系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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