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了!我顾着跟你说话,竟然忘记了两界入口之事!」
毕方看见天机已到,入口之事非同小可,不能再拖,竟然刹那之间放弃了与他们继续纠缠下去,飞身前往缝隙。
他自己也晓得,作多馀的战斗无补于事,倒不如急急重新进入上界位面,把自己在凡间裏得知的一切报告于上级。
包括这个被遗留的二郎神血脉——这个看似普通的平凡小女孩。
二郎神本身是不受代见的半人半神,虽然血脉被稀薄了几千代,但半神的血统始终流传至今。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尤其是对于玉皇大帝来说。
如今毕方通缉不了白牧饕,但他可以把这个有利的消息转告给玉皇大帝,想必自己的官职,必定会大升好几级,甚至玉皇大帝还有机会赋予他灵气蟠桃!
毕方想得美沾沾的,顿时又用了火环法宝加了一把劲,他飞行的速度更快了。
谁知当他到达缝隙前的那一瞬间,他的左脚忽然被一团魔气缠住了,紧接着便是他的脖子!
「难不成你当真以为你能回去你金主爸爸的怀抱裏?」
白牧饕嗤笑一声,甚至乎还是站在原地,右手的手掌中操控着魔气,对他的挣扎无动于衷。
「今天,我就要你命丧黄泉。」
「??什麽?!」
毕方再度震惊,因为他不敢置信白牧饕实力,居然可以与有火环法宝加持的他媲美!
莫非谣言有误吗?
不是说他先前在一战中,被念水真人打得奄奄一息,这才迫不得已躲起来养伤,甚至趁着九星连珠,开启连接凡间的入口之际,逃到凡间。
但是这些东西都已经不是能拖着白牧饕了,情急之下,毕方脱口而出。
「你不是很好奇你的好兄弟貔貅是怎样死的吗?我知道内幕,他不是自戕,而是他杀!」
「如果你把我放了的话,我就告诉你!」
果不其然,白牧饕神色大变,但他依旧没有松开毕方,反而是把他勒得更紧了。
「给我说!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你先??咳咳,把我放、放开再说!」毕方已经被勒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奈何白牧饕还是没有松手。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苗煦看准时机,决定迈开双腿,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缝隙。
毕方所说的大牢肯定不是,现在爸妈已经许多年都没有回来了,也早早失去了联繫方式,这麽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万一真的如毕方所说一样,他们那麽多年没回来,真的就是因为进去了那个缝隙裏面的世界?
可是他们为何要离开凡间,去到一个不属于他们的地方?
又或者是??那个地方,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
「那个人类跑了!你真的要让她进入我们的世界吗?」
毕方焦急地大吼,试图以这个来转移白牧饕的注意力。
「我问你的话,你还没说。」儘管有面具隔住,白牧饕獠起了他危险的獠牙,嗓音有如野兽的低吼。
每次当他这麽做之时,代表他心情并不愉快了。
非常的,不愉快。
「貔貅??貔貅??」
毕方眼珠子飞快地转了一圈,好像想起了什麽,艰难地解释。
「当初貔貅背叛你的时候,因为没有听神韶龙王的指令行事,导致龙华宫失火,打草惊蛇,神韶龙王非常不满他,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可能最后觉得犯下的错事太多,对不住你这个兄弟,于是便自戕了。」
白牧饕几乎是咬牙切齿,压着嗓子道:「貔貅没有背叛我。」
他从小跟貔貅一起长大,最是熟知他的为人。貔貅绝不可能背叛他。
「啧,他有没有背叛你,你当然不知道了。毕竟那样东西面世,可是连玉皇大帝也对它趋之若鹜。」
毕方没想过白牧饕也是一隻重情重义的兽,讥讽了两声。
「你的母亲,当初就是为了那样东西而抛弃了你的啊!哈哈哈哈!」
这世间任何能大幅提升权力和实力得东西,都会令再坚固的兄弟情和感情,在追一夜之间破碎。
「给我闭嘴!!」
提到了他不能触碰的伤口,宛如触碰了他的逆鳞,白牧饕霎时间一手指天,白昼立即变成了黑夜,无数条闪电交加,令毕方的三观几乎被震碎。
「你??居然能够在凡间改变时间?!你并不是至尊境,修为早就突破了?」
毕方狠狠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血,难怪先前自己的攻击都对他不奏效,敢情是他的修为早早抛离自己了!
不行,这个消息必须传达天庭,白牧饕的修为现在能够无视位面法则的限制!
只可惜,无数条闪电最终都齐齐降落在毕方身上,贯穿了他的胸膛。
这麽一隻天庭火鸟便就此坠落了。
「貔貅他??并不会背叛我。」
当白牧饕再次说起之时,他沙哑的嗓子听起来很疲惫,隐隐埋藏着自责和悲哀,以及一丝刚刚涌现的不信任。
「世间??难道真的会因为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实力,而捨弃曾经的兄弟情吗?」
毕方说得对,他的母亲就是为了实力而捨弃感情的一员。
「两界入口即将关闭,是时候我也该回去了。」
??
飒——飒——
狂风狠狠地刮过苗煦的脸,伴随着天上不知为何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苗煦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她穿过了缝隙后,来到这片神奇的大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把肺部裏的空气全都揸乾了,但还是不敢停下步伐来,生怕有什麽异变。
「这是一场梦吗?如果是一场梦的话,拜託让我醒过来。」
缝隙后的景色还是没有多少变化,依然是一个光秃秃的山顶,只有少量的树木和灌木,和一些喊不出来名字的花草植物。
苗煦只想找到跟他一样是人类的人。
她甚至后悔了,自己为什麽要一时冲动,闯入来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万一她的爸爸妈妈还在旅行中,万一毕方只不过是想看她痛苦的模样,故意骗她,那麽自己现在这麽做,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就在苗煦跑不动,停下来稍为喘息之时,前方忽然卷过来一阵风,夹杂着沙尘,使得她不得不抬起了手臂,眯起了双眼。
「哟哟哟,看看这是谁呀?这不是那个叫嚣着要把我的皮毛扒下来,才能解心头怒火的财神庙小主持吗?」
白牧饕就像一个正常人类一样,双手交叉,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摆在她的面前,儘管他那副凶兽面具使人依然看不清他的模样。
「我已经把金珠手链无偿给了你了,从此你行东,我行西,互不相干。」
「至于先前骂你的事,我就此真诚道歉,还望大人有大量,不与小人计较。」
因为以血画符的缘故,苗煦现在已经虚弱得彷彿随时能够倒下,可是她正面对着一隻连玉皇大帝也无法将其缉拿的凶兽,她还是强行打起十二分精神,与他周旋。
苗煦说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本以为得到了金珠手链的白牧饕就此作罢,谁知他竟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谁说我只要金珠手链?」
白牧饕勾起了极好看的笑容,用最从容的姿态,说出了最惊人的话语。
「我还要你,苗煦。」
这好比一个炸弹,炸得苗煦久久回不过神来。
先别论他究竟是怎样得知自己的名字,但是苗煦没想过他居然得寸进尺,还想利用自己!
虽然他故意说得很暧昧,但苗煦心知肚明,他是想利用自己的血脉,来帮她达成一些目的!
这过程她会不会死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沦为他人的玩物。
「三个字,不可能。」
苗煦扬起了明媚的笑脸,比出了三隻手指,彷彿刚才的虚弱都是她假扮的,她之前是那个站在财神庙裏活蹦乱跳的主持。
「除非你给我这个世界的钱,我就帮你。」
苗煦的笑容更加甜美了,恰巧这时乌云密佈也散开了,露出来了躲在云层后的太阳。
耀眼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宛如她是刚刚下凡,却不幸淋雨的仙女。
白牧饕愣了一愣,显然是没有想过她会有这麽一齣。
「活的最好不过了。」白牧饕面具下的笑意瞬间加深了许多。
「原本我都打算把你整个人蒸熟提炼,让你这个杨戬后裔的血液为我所用。不过还是不比活的来得要好,毕竟活人的血液能够源源不绝地製造。」
苗煦听后身体颤了一颤,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说:「对呀,这种东西当然是要持之以恆才好,要是一下子用完了,那麽就太没有意思了。」
「为了双方公平,要不我们现在就做一个简单的血脉契约吧?」
苗煦举起了尾指,冲着白牧饕嘻嘻一笑。
「反正我这人只管有饭吃就可以了。只要你喂饱我,我就能为你所用。」
白牧饕将信就信,皱起了眉毛,在默默观察她。
「行。」
最终,他靠近了苗煦,也举起了他的尾指,准备进行这个人类所谓的诚信仪式。
虽然白牧饕也信不过人类的东西,不过他只有他的办法,在上面偷偷加对他有利的霸王条约。
谁知就在白牧饕靠近苗煦的那一刻??
苗煦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藏在口袋裏的黄纸往他脸上一贴,与此同时大喊。
「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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