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听着有点儿耳熟的声音：“唐璿？你嘛呀？”
“请勿与系统套近乎。”声音再次响起。
夏至皱起眉：“系统用‘套近乎’这么口语化的词吗？”
“炮灰404系统采用当前最为先进的AI技术，力求为每位逃生者提供更加贴近生活、接近真实的逃生体验。”
夏至默默听它说完，借着电脑的光线看了看四周，发现她所处的环境十分空旷，这也是为什么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混响很大的原因。
“我不参加。”夏至突然开口道。
“逃生者没有选择拒绝和中途放弃的权利，请珍惜每一次逃生机会。”系统有些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谁给你们的权利呢？我也没说我要参加这个啊。”夏至抬头左看看右看看。
“炮灰404系统经过严密的大数据分析，挑选出最为合适的逃生者参与此次项目，在此感谢您的支持与配合。”
“你神经病啊。”夏至恼火道，“我都说了我不参加听不明白吗，这怎么还能强|制呢？”
“逃生者请勿攻击系统，否则会对后续逃生环节产生极为恶劣的影响。”
夏至咬了咬下嘴唇，突然转过身猛地向后跑去，跑了得有好一段儿，但发现四周始终是一片黑暗，等她停下来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了十分可怖的一幕，桌子椅子电脑仍然在她身后。
“逃生者完成系统交予的任务即可离开，除此之外，暂不提供其他离开方式。”
虽然系统的声音没什么语调，但夏至莫名觉得这句话颇有些在嘲讽她刚才行为的意味。
夏至有些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所以我的任务是什么？”
“夏至女士，再次感谢您的积极参与，您本次的任务是获得被攻略者权曦晨的一个拥抱，任务完成后，炮灰404系统将自动停止运行，逃生者即可回归现实世界，请问逃生者现在是否已经做好准备？”
夏至听对方说完，很烦躁地说道：“没有。”
“好的，即将开启准备倒计时，炮灰404系统在此预祝您旅途愉快。”
“十、九……”
“否！我说的是否！”夏至无语得都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骂了。
“八、七……”
“不是，你们的规则说明是不是太简单了点儿啊。”
“六、五……”
夏至感觉自己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泄气般地坐回了椅子上。
“四、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漆黑，突然间一阵刺眼的光亮照了过来。
夏至被刺得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周围已经变成了户外的景象。
有微风轻轻吹过，夏至感觉自己坐在摇椅上，耳边有自行车骑过的声音。
夏至想从摇椅上起来，却发现很费劲，有种使不上力气的感觉。
她意识到了什么，把手抬到眼前看了看，显然这不是自己的手，大概是位老人的手。
“老太太要起来是不是？”耳边有道声音出现。
夏至觉得十分耳熟，侧过脑袋一看，这不是袁景序又是谁。
她刚想张嘴说话，就被袁景序扶了起来。
“我扶您坐到旁边儿的椅子上吧，一会儿再躺下起不来可就不见得有人能扶您了。”袁景序指了指旁边儿的一把椅子说道。
夏至很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说话都十分的费劲，努了半天劲，就哑着嗓子“啊”了一声。
“来，我扶您。”袁景序一边说着，一边把夏至架了起来。
说是扶过去，其实最后都是袁景序硬给搬过去的，夏至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腿很难使上力气。
把夏至在椅子上放好，袁景序又调整了调整她腿的位置，让她更舒服些。
夏至看到袁景序在旁边儿喘着粗气，想着自己肯定是把人家累够呛，她张开嘴又啊啊了起来，最后挤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谢”字。
“啊，谢谢，谢谢我。”袁景序看着她，很大声地回应，“不客气。”
“我看您倒是挺爱坐这摇椅，晃晃悠悠的哈。”袁景序笑着说道，“行了，您歇着吧，我得回家做饭去了，回见啊。”说完，袁景序便起身离开了。
夏至看着袁景序离开的背影，很想叫住他，但她很明确地知道这里的袁景序显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袁景序，而且她再啊啊几声，人家没准儿又得折回来，没什么太大的必要。
她观察了下周围，看得出来是个小胡同，偶尔有人路过，但却没什么人注意她，好像她在这里见怪不怪一样。
也有人跟她打招呼，管她叫夏老太太，她想大概率在这里她也是叫夏至的。
“权曦晨你们快点儿骑啊。”有个小胖儿骑着自行车呼的一下就从胡同里蹿了过去。
夏至听到他说的，赶忙回过头去看，一个瘦瘦的小男孩儿骑着单车在后面喊道：“你慢点儿，一会儿撞到人。”
“这个吗？”夏至在心里疑惑着。
紧接着这个小男孩儿，还有一个男孩儿跟在后面，夏至缓慢地眨了两下有些沉重的眼皮，她十分肯定是最后的这个。
原因是这孩子这张脸这气质不是主角都说不过去。
夏至想喊想站起来追，但又认清了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实。
“是什么任务来着？一个拥抱？”夏至心里想着，突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现在这种情况想要完成也太难了……”
“老太太，吃饭了。”
正当夏至坐着头脑风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夏至费劲地想要侧过身子去看，对方已经半蹲在了她跟前儿。
看到是唐璿，夏至又激动了起来，啊啊着想要说话。
“啊，饿了是吧。”唐璿大声地说道。
夏至觉得十分无奈，现在所有人跟她讲话都很大声，其实她听得挺清楚的，只是身体的反应速度跟不上罢了。
夏至也不想挣扎了，配合地点了下头。
“好嘞，咱现在就去吃。”唐璿起身道，“坐轮椅啊。”
夏至眨了眨眼，没做什么反应，她一直都跟别人说要坦然地接受衰老，但如今真的体验了一把，她又觉得自己先前实在是太想当然了。
看得出来唐璿已经很注意了，用词好像还是在跟一个能够自理的人说话，但夏至很清楚她现在可是没办法自己走过去去坐轮椅的，她连站起来都费劲。
唐璿把轮椅推到夏至椅子旁边儿，半架起她道：“来，迈腿。”
夏至努力地跟上唐璿的节奏，把左腿迈了出去。
“好，另一只。”唐璿十分的有耐心。
但说实话，她有耐心，夏至都要没耐心了，她很想发火，闹脾气，大哭，可最终还是咬紧牙，努力地迈出了右脚。
“好了，没问题了，坐好了啊。”唐璿推着轮椅往屋里走，“吃饭去。”
夏至本来觉得已经够绝望的了，直到她看到了桌上的饭菜，三个菜，有两个都是糊状物。
唐璿给她喂到嘴里，虽然没想象中那么难吃，但口感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唐璿一边喂她，一边自己也潦草地吃了两口，夏至看着她，心中很不得劲，她拍了下唐璿的胳膊，又指向了那盘明显自己嚼不动的青菜。
“你要吃这个啊？”唐璿有些懵，但还是夹了一小筷子，“嚼得动吗？”说着，送到了夏至嘴边。
夏至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她的嘴，唐璿这才明白过来意思。
“噢噢，我也吃着呢。”唐璿把菜放到了自己嘴里，“咱俩一块儿吃。”
两个人就这么一人一口的把饭吃完了，唐璿把电视给她打开了：“看会儿电视，我先去把碗洗了，一会儿推你出去溜达溜达。”
唐璿端着碗筷进了厨房，夏至默默看着电视，说是看电视，其实她一点儿也没看进去，默默地打量着周围。
她在电视柜旁边儿看到了几个相框，夏至眯了眯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些，但发现这个身体的眼睛确实不太行了，很模糊，只能看得到几个身形。
房间里有电视中新闻的声音，也有厨房传出来的水声，明明是有声音的，但却显得异常的安静。
夏至想了想，低头看向了自己右手边的操作杆，她往前轻轻推了推，发现没动静。
又仔细看了下，发现原来还亮着红灯呢，她颤颤巍巍地按下了安全锁的按钮，绿灯亮了。
夏至突然有点儿高兴，但她也说不清楚有什么好高兴的，只是解开了安全锁而已。
她偷偷摸摸地往厨房看了一眼，悄悄地往前推了下手柄，轮椅往前了一些。
还好，灵敏度没有那么高，夏至放心了一些，推着手柄来到了电视柜旁边儿。
这下她能看得更清晰一些了，夏至犹豫了一下，把手伸向了其中一张人最多的照片。
不过她还没够到，就有人帮她拿下来了。
“一会儿再砸着你。”唐璿把照片递到她手里，“别碎了啊。”
夏至拿着照片凑到眼前看，指了指照片上岁数偏大一些的女人，又指了指自己。
唐璿看着她“啊”了一声：“怎么了？是不是变样了？”
夏至点了点头，又指了下照片里在她旁边儿站着的女生，抬头看向唐璿。
“嗯。”唐璿语气很平淡，“我也变样了哈。”
夏至指了下照片里坐在自己旁边儿的男人，唐璿看了她一眼：“想我爸了？”
见夏至摇头，唐璿忍不住乐了：“噢，没想。”
最后，夏至指了指照片看起来年龄最小的男孩儿，唐璿沉默了下，把照片从夏至手里拿走放回了原处：“小智要是还在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大学毕业了。”
唐璿半蹲下来对夏至说：“走吧，咱们去溜达溜达。”
夏至伸手想去碰操作杆，被唐璿制止了：“你在家里弄弄得了，上次在外面你差点儿撞上人家小孩儿。”
夏至听话地把手缩了回去，唐璿戴上手套：“咱们出发。”
吃完饭这会儿起风了，比下午更凉快儿了一些，夏至坐在轮椅上四处看着，胡同里这时候人多了不少，大部分都是饭后消食的。
这时候她看到前面有在打羽毛球的，夏至在现实世界里是很喜欢打羽毛球的，算是她为数不多爱做的运动。
夏至抬起手嗯嗯啊啊的，唐璿弯腰看向她，又看了一眼前面：“要看羽毛球啊？”
见她点了点头，唐璿便推着她往那边儿走了：“走！”
要说也是巧，来到跟前儿，夏至发现这不是权曦晨吗，和他对打的是刚才的那个小胖儿，小瘦则是在旁边儿给他俩做裁判。
夏至看着三人组有些想笑，这个系统多少是带点儿刻板印象的。
小胖儿虽然圆乎乎的，但打起球来却丝毫不含糊，只见他猛地跳起来大吼道：“吃我一记扣杀！”
球速确实也挺快，不过对面权曦晨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反手一拍，直接给打回去了。
夏至当时就在心里想，该怎么形容呢，这大概就是主角的余裕感，不费丝毫力气，帅得轻轻松松。
唐璿拿了个小板凳在她旁边儿坐下了，一边看一边拿着扇子给夏至扇风。
“小孩儿打得还挺好。”唐璿说道。
夏至缓慢地点了点头，看着看着，她就有点儿神游了，要怎么完成系统的任务呢，莫名其妙抱人家小孩儿一下很像个老变态啊。
不过她并没有思考太久，就被“哎”的一声打断了。
夏至抬起头，眼瞅着一个羽毛球奔自己的脑门来了，唐璿是想帮忙拦一下的，结果还是没接住。
羽毛球很清脆地敲了下她的脑门然后掉到了她的腿上，旁边儿的唐璿忍不住乐了一下。
“你看着点儿啊！”权曦晨一边朝小胖儿说，一边往夏至这边儿跑。
“诶没把握好。”小胖儿说着朝夏至喊了一句，“奶奶对不住啊。”
夏至听到这个称呼忍不住在心里无奈了一把，她把腿上的羽毛球拿了起来。
“对不起啊奶奶。”权曦晨这会儿已经到了夏至跟前儿，他说完又侧头对唐璿道，“不好意思阿姨，一会儿我们挪挪地方。”
唐璿摆了摆手道：“用不着，没事儿，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打羽毛球，现在打不动了，坐着看看，一会儿我们就回家了，你们不用挪啊。”
权曦晨回过头看向夏至，接过了她递来的羽毛球：“奶奶回头有时间还可以过来看我们打。”
夏至收回手，朝对方点了下头。
等权曦晨拿着球离开，唐璿把板凳收了起来：“走吧咱们，回去喝袋儿奶睡觉了。”
夏至其实还没想走呢，也不是说多想看球，只不过好不容易见到权曦晨了，她想多想想办法，能早点儿完成任务就尽量早点儿。
不过眼下她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听唐璿的话回去了。
唐璿把牛奶热完放到了桌子上：“有点儿烫，先晾晾。”
夏至“嗯”了一声，仍然是盯着电视看电视剧，她在家挺久都不开电视的了，只有跨年那天会打开看看，总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但如今她也玩不了手机，只好盯着电视看，没想到比想象中要有意思得多。
唐璿拿起牛奶吹了吹，又试着喝了一小口：“可以了，我给你拿着喝？”
夏至抬起手，想把牛奶接过去。
唐璿看到她的动作，没直接给她，而是又喝了几口，让牛奶没那么满了之后才递给了夏至。
夏至其实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手会一直抖，但就是控制不住，万幸牛奶不满，抖了半天也就是洒了几滴出来。
不过送到嘴边儿这个过程也颇为费劲，总感觉这个距离若即若离的，好不容易喝上了，因为手抖还是漏了许多出来，流到了下巴上又滴到了身上。
唐璿在旁边儿看着，并不催她，也没帮她控制杯子，更没有让她停下。
在夏至终于喝完之后，唐璿才伸出手把杯子拿走了，又拿了块儿布给她擦嘴擦下巴。
“走，咱们先去换衣服。”唐璿把夏至推到了屋里，“顺便给你擦擦。”
唐璿的动作十分熟练，没有墨迹，也没有嫌弃，脸上没什么表情。
给夏至换好了睡衣，又把她弄到了床上。
唐璿才终于坐到床边儿呼了口气，夏至看她佝偻着背坐了会儿，才挺直背站了起来。
“睡吧，晚安。”唐璿捋了捋夏至额头上的碎发，关上灯出去了。
夏至在黑暗中眨着眼睛，听到唐璿在外面擦桌子的声音，刷杯子的声音，走路的声音。
她想，她需要早点儿离开了。
不是代替这个老人，而是她自己。
后面的几天，夏至都坚持在胡同里坐着，还带上了手机，唐璿以为她是要听广播，还专门给她下了个APP。
其实夏至是要看时间，权曦晨他们放学的时间比较固定，基本上是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五分钟左右，权曦晨和他的两个好朋友会骑着自行车从她面前经过。
夏至看了一眼眼前的地面，她有些犹豫，不会给自己摔个好歹吧。
万一权曦晨他们来不及刹车，从自己身上压过去怎么办？
夏至晃了下脑袋，想那么多也得做啊。
她按亮手机屏幕，就是现在，再晚点儿可能就来不及了。
夏至挪动下肢虽然有些费劲，但好在上身可以向下弯，然后她就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倒下去了。
她在心里祈祷，希望在这个时候不要有某位好心人过来给她扶起来。
听到了自行车轮的声音，夏至感觉自己都开始紧张了。
“诶！怎么倒了？”
夏至听到了小胖儿的声音和他刹车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啊？打120吧。”这是小瘦的声音。
又是一道刹车声，这次是权曦晨。
“先扶起来吧。”权曦晨下了自行车，“进屋看看家里人在不在。”
“你别乱扶，一会儿讹上你怎么办？”小胖凑近了道，“我先录像，看着啊，这老奶奶现在是倒着的，我们还没碰她呢，我们一会儿要扶她起来，这是证据啊。”
夏至无奈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地面磨得脸有些疼，她动了动。
“诶动了动了！还活着。”小胖喊道。
“别录了，赶紧过来帮忙啊！”权曦晨说道。
小胖赶忙收了手机走过来：“不是不让你扶，这能乱动吗，不是有那种不能随意移动的情况吗？”
被小胖这么一说，权曦晨也不敢乱动了。
夏至眼瞅着计划要失败，颤颤巍巍地抬起胳膊，最后挤出了一个模糊的“抱”字。
因为发音不清晰，权曦晨和小胖都弯下腰想听得清楚些。
“什么啊？报警吗？”小胖嘟囔道，“这种情况打120会不会更好一些。”
“那你还问什么，打吧。”权曦晨说道，“奶奶坚持住啊，我们给您叫救护车。”
一听到这都要占用公共资源了，夏至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突然大声说了一句：“不用。”
虽然还是不怎么清楚，但是因为声音足够大，权曦晨和小胖倒是都听到了。
“啊？”小胖按断了电话，“到底叫不叫啊？”
“扶，扶。”夏至费劲地往外挤着字。
“她说扶她。”小胖嗓门挺大地说道。
“我也听到了，别喊了。”权曦晨架起夏至的胳膊，对小胖儿道，“你扶着腿。”
“诶呦，我来我来。”唐璿急匆匆地从屋子里跟着小瘦跑了出来，“怎么倒了啊？”
“阿姨，不是我们动的。”小胖儿折腾得都冒汗了，“我们看到的时候，奶奶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我知道我知道。”唐璿在三个小孩儿的帮忙下，把夏至搬回了椅子上，“多谢你们仨了啊。”
小胖摆摆手，又抬起手擦了把额头的汗：“您客气了阿姨，我们应该做的。”
权曦晨看向椅子上的夏至，感觉她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前方，便对唐璿道：“阿姨，奶奶没事儿吧？不用去趟医院吗？”
唐璿弯腰看着夏至道：“妈，有哪儿不舒服吗？”
夏至回过神来，摆了摆手，随后张开双臂，开口缓慢地说道：“谢……”
三个小孩儿互相看了看，犹豫了下，但还是一起上前抱了夏至一下。
夏至的手其实都没有碰到他们三个，她把两只胳膊放下，又挤出了个“谢”字。
“行了妈，人家都听到了。”唐璿说着，看向权曦晨他们三个，“今天真是得谢谢你们三个，我刚才在厨房离得远了些，没听到，我这儿正好切了些西瓜，你们要不要吃点儿？”
小胖这边儿头还没点完，权曦晨已经开口回绝了：“谢谢阿姨，西瓜我们就不吃了，我们还得回家吃饭呢。”
唐璿意识到什么，笑了下道：“也是，这都到饭点儿了，你们都早点儿回家吧，对了，你们是不是都住在前面，是哪几号呢，我到时候给你们送点儿吃的过去，顺便跟你们爸爸妈妈道声谢。”
“不用了，谢谢阿姨。”权曦晨说道，“您们也快吃饭吧。”
等权曦晨他们离开，唐璿给夏至又检查了检查：“没事儿吧？”
夏至摇了摇头，唐璿又看了看椅子，自言自语道：“怎么倒了呢？”
“要不给你换回轮椅，这椅子可能不结实。”唐璿对夏至说。
夏至看向唐璿，摆了下手。
唐璿也没强求，只是要求道：“那回头我做饭你就不能在门口坐着了，太危险了，这万一过车呢。”
夏至看着唐璿在旁边儿坐下了，她想唐璿短时间内可能都不允许自己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了。
不过她现在来不及纠结这个了，她更闹心的是明明权曦晨已经抱自己了啊，怎么这系统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这怎么抱还有具体的要求吗？
夏至此时此刻是真的很想发疯，这种奇葩要求根本就是有问题的。
“热不热啊，想什么呢？”唐璿拿起扇子给夏至扇风，“心不在焉的。”
夏至回过神来，用手摸着肚子道：“饿……饭。”
“饿啦？”唐璿把扇子放下，“走，我炒菜去，我不在这儿，你也别在这儿坐着了。”说着，她把轮椅推了过来。
夏至在外屋看着唐璿在厨房里忙活，看了一会儿，她推着操作杆来到了厨房门口。
唐璿一转身，见她在门口，开口道：“怎么过来了？”
夏至伸出手指了指水池边上的菜，唐璿看了一眼：“你来择？”
夏至“嗯”了一声，唐璿笑了笑，也没拒绝她，把菜递给了她。
唐璿也没指望夏至能择得多干净，但看见夏至坐在旁边儿找事情做，她还是很高兴的。
听着唐璿哼起歌来，夏至抬起头看她：“你……”
唐璿听到她说话，转过头来，夏至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说完：“高兴？”
唐璿笑道：“嗯，高兴啊，你和我一起做饭我肯定高兴啊。”
这天晚上吃饭、遛弯、看电视，夏至说了不少话，虽然都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但唐璿能明白。
“老太太今天也很高兴啊？”唐璿一边给夏至擦手一边说道。
夏至呵呵乐了两声：“高兴。”
“行，高兴。”唐璿把夏至的手放下，又握了握，“睡觉吧。”
夏至突然也握了下唐璿的手，虽然没多大力气，但唐璿还是能感觉得到。
“晚安。”夏至闭上眼睛说道。
“欢迎回到炮灰404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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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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