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夕是新时代好青年,秉着浪费可耻的原则在小说中也是不曾铺张浪费。
于是,江篱十分感人的,将自己的口粮“省”给对面这位“没有”吃早饭的,正饿着肚子的林夕。
林夕确实没吃早饭,不过是偷懒时刚好肚子饿了,刚好桌上放着点心,刚好他够得着,就吃了。
“快吃。”江篱微笑。
“吃不下了。”林夕坦言。
“朕幼年有一段时间总是吃不饱肚子。”江篱说:“以致长大后见不得旁人糟践粮食。”
林夕心道:放屁。小说里看你可怜特意加了很多桥段给你吃的,哪就饿的这么惨,还见不得,生气掀桌的不知是谁。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明知是为难,还是得从之。林夕扫了眼,吃就吃。
交锋第一日,林夕撑死,江篱饿死。
月未落,依旧是江篱叫林夕起床,江篱道:“离卯时还有两刻。”
林夕置若罔闻,江篱又道:“离打板子还有两刻。”
林夕迅速翻起,快的令江篱咋舌,原来林夕怕的是这个。
这次林夕长了心眼,偷懒之时没再吃东西,甚至连茶都没喝上一口。
可......
迟迟没有早饭,江篱也没有回寝宫。
林夕问小福子:“今天没饭吗?”
小福子答:“差人去问了皇上,皇上说政务繁忙在御书房用过了。”
林夕又问:“那我呢?”
小福子又答:“皇上在接见重臣,差去的奴才还侯在外面,林公子再等等。”
林夕回房,欲寻早间在桌上的点心,没找到。
晌午江篱倒是回来了,可总在林夕夹菜前抢过去,又在林夕接随宦奉上的碗时端了过去,没错,第二碗林夕也没抢到。
交锋第二日,林夕饿死,江篱撑死。
“打板子。”
林夕条件反射的一跃而起,穿戴整齐后瞄着江篱偷摸摸的藏了几块糕点。
江篱看到了,只装不知,与林夕一道走向宣门,又从宣门一起走回寝宫。
今日的早饭倒是没有迟到,江篱也没有抢食或是逼林夕吃下很多。
林夕看着眼前的酥酪险些一头栽倒,每日两碗就算了,早中晚饭也全是,而且还不是一碗,而是将其他的菜系悉数换成了酥酪。
日落。
交锋第三日,林夕卒,江篱卒。
深夜的房内突然坐起道身影,身影的主人侧首望着睡成死猪一样的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属实不算良计。
江篱嘴角一扬,借着月色走到桌前提壶倒了杯茶,尚温。
“板子。”
林夕蹦起,随即又钻回被窝,一张脸涨的通红。
“怎么了?”江篱面露不解,眸带担忧的走近林夕床边,伸出手欲掀被。
“没没没,没怎么,你你先走,我一会就去。”林夕紧紧的抓着被,生怕江篱把被拉走似的。
江篱愣上片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安慰道:“男子夜间行梦是属正常,不必觉得羞怯,待会命人洗净便是。”
说着去柜子里拿了条林夕的亵裤递过去。
林夕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了声谢谢。
“朕不看你,快换。”江篱转过身,没听到动静又转了回去,诚恳道:“真不看,或者你担心的话在被中换上也成。”
好话无用,江篱只得拿出杀手锏,“离挨板子还有一刻。”
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还用板子威胁,林夕委屈,委屈至极,肯定是这混蛋日日吓他才会这样,尊严都不在了,还怕一顿打吗?答案是怕的。
江篱见林夕落寞垂首动了恻隐之心,又在林夕泪流满面掀开被的时候憋笑憋到内伤,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嘴巴微张以示震惊。
林夕,尿床了。
生无可恋的林夕攥着亵裤去到屏风后,须臾又到柜子里拿出干净衣裳,未经梳洗便去往宣门。
江篱很是体贴的吩咐道:“此事不可外传。”
小福子应下。
第一缕阳光照进宫内,照进连廊,却没照进林夕的心里。
林夕想家了,想爸爸想妈妈想姐姐,想这里一点都不好,想江篱一点都不好,想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没有醒。
“嗷呜~痛痛痛痛痛。”
林夕醒了,不但醒了还很疼,疼的直甩手,跟着便将手指吮进嘴里。没有猩甜,干干净净的,水的味道。
他端详着,指尖扎进一根小小的木刺,一点血都没有出。
靠,屁大点事,林夕自觉丢人,干脆利落的捏住木刺尾端,用力。
“嗷呜~”超大声的痛呼不但引来侍卫,还引来了江篱。
江篱远远的看见林夕蹲在连廊下,抱着手缩着头的样子好像伤的很重,侧首吩咐随侍去叫太医。
“伤哪了?”
林夕紧抱的手被人抽走,江篱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最后在指尖处发现一个小点,四周微微泛红。
那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林夕顾不得丢脸,自证似的把木刺拿到江篱眼前。“扎手了。”
“......”江篱神情紧绷,嘲讽的认真:“伤的可真重。”
“呵呵。”林夕尴尬的笑了两声,其实他也挺无辜的,虽说怕疼吧,只是怕,可真没疼的这么惨烈过,对此他只能理解成穿书带来的副作用。
江篱走出连廊,对小福子道:“地他扫,其他事安排别人做。”
小福子称是,窥向林夕的眼神里充满敬意。
这日睡前,林夕没敢喝水,且在上床前去了厕所。
可还是,尿床了。
一次是为意外,二次定然是身体出了问题,结合超常的痛感,林夕忐忑的问江篱:“我今天可以请假去看太医吗?”
“嗯。”江篱答应的很爽快。
太医署在皇宫西南侧,里面有个名叫杨清的太医就是林夕笔下的神医,既是看病当然是找他最为稳妥。
稳妥的杨太医诊脉后道:“大人身体无恙,敢问是哪里不适?”
病疾不可讳医,林夕吞吞吐吐的说:“遗溺。”
杨清微微怔了下,复又摸上脉,半晌摸着胡须道:“脉象来看确无异常,大人近来可有感到紧张或是遭受惊吓?”
林夕点头如捣蒜。
杨清开了些镇定安神的药物,劝解林夕人生不如意事十之**,看开点,莫往心上放。
事,林夕自然是看得开的,既来之则安之。问题的根源还是江篱,自来到这个世界,他就一直害怕江篱,怕被罚,怕被杀,怕不知什么时候就惹怒江篱。
可江篱好像也没那么可怕,林夕想,都是些幼稚的孩子举动,并没有真的伤害过他。就拿昨天的事来说吧,闹出那么大动静,江篱不但没罚他还换了别人去擦,今天提及请假也是很痛快的就准了。
还有,咳咳,尿床的事,江篱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怕他难堪还叫那些下人不准议论不准说出去,江篱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锦鲤跃出水面,林夕驻足看了看,决定调整心态,不再畏惧江篱。当然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你看,这几日装乖讨巧的,不就颇有成效。
林夕越想越开心,待取得江篱信任,就可以逃出生天,到时候天高海阔皇帝远的,逍遥日子还不是他说了算。
对,取得信任,林夕又犯起愁,舒墨这么个官配都能说杀就杀了,江篱真的会相信别人吗?让他信任的难度恐怕不亚于登天。不过登天早就实现了,那江篱的信任定然也是可以实现的。
嗯~就是这样,林夕想通后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这趟太医署来的挺值。
斑驳树影摇曳在窗前,两名男子对位而坐,随侍的宦官退至屋外。
江篱看着碗中林夕夹来的肉片,眼神有些复杂,略表关心的问道:“去看太医,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身体无事,许是惊吓过度所致。”林夕答的顺从,时不时窥视江篱的碗,直到江篱把肉片夹起放入口中。
江篱颔首,不再说话。
他不是该问问为什么会惊吓过度?就点点头,没了?林夕郁闷,江篱不问他就不能开口试探,不试探怎么暗示是被他吓的呢。
有了,林夕对外喊道:“药煎上了吗?”
小福子进门躬身道:“回林公子话,正在煎着,饭后空一会刚好可以用。”
一阵静默,江篱依旧不语。林夕轻咳一声,江篱放下筷起身走了。
林夕:“......”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的江篱在进入连廊后露出奸计得逞的坏笑,独留苦瓜脸的林夕遵照医嘱,皱眉喝下比苦瓜还苦的药。
翌日,林夕没有意外的又尿床了。
翌日的翌日,他还是尿床了。
直到三天后。
林夕通过身下的潮湿判断出自己没能逃过这个魔咒,淡定的起身,淡定的拿过床边的亵裤,淡定的走到屏风后,然后,他不淡定了。
因为裤子的前面压根没湿,湿的是后面!谁尿裤子是只湿后面的?!
林夕发出暴吼:“江篱!你个幼稚鬼!”
“终于发现了?”江篱从屏风上方探出头,学着林夕一字一顿道:“笨,蛋,鬼。”
林夕深呼吸,尚未吐出气就听江篱提醒道:“只剩半刻钟。”
去你的半刻钟,林夕手脚麻利的换裤穿衣,第二次跑过江篱的身边,第二次说:“借过。”
月色甚佳,夜景不美的宫内回荡着江篱的清冷嗓音,笑声很好听却笑得林夕牙根直痒痒。
可怜的是扫把,撞完这边撞那边,然后,扫把怒了。
又一声痛呼响彻云霄,江篱丢下群臣从议政殿跑向宣门,跑向连廊,跑向林夕。
林夕捂着被扫把杆打到的额头趴在阑干上,呜呜呜,江篱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林夕一点都没觉得是因为他发泄的太用力,才致使扫把杆底部撞上柱子,顶端砸了他的头。
赶来的江篱看到额头肿起的包,回首叫宦官传太医,跟着骂了句:“笨死你算了。”
林夕因祸得一天病假,顺便也失了扫地的工作,还迎来他的第二份差事——随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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