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长得特别好看的猎物……听到他这么说,一点都不害怕,也不窘迫,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长腿一支,等着他坐下来。
雄虫带了点笑意看他,少年气的眉眼似乎有些揶揄。
祁溯雪:“……”
祁溯雪只感受到了巨大的眩晕。
他渴求的怀抱就在眼前,而且雄虫没有拒绝他。
他还没有到那个怀抱,他就可以想到坐到雄虫的怀里会多舒服,那些来自过往的风刀霜剑,都可以被严丝合缝地抵御在外面。
表面上,他只是扫了一眼雄虫,似乎判断出坐上去还不错,于是走过去。
但是祁溯雪的理智,却在努力挣脱受控于情绪的漩涡。
一种难言的害怕摄住祁溯雪的心脏。
过往的经历让他很多情况下只相信自己,但此时,他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我能在得到后承受失去吗?
祁溯雪这么问自己。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也是在有了这个答案之后,祁溯雪清醒了。
他早就决定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抬眼能看到喜欢的年轻的王,然后护住他,让他一生顺遂。
现在的距离,足够了……
然而在他断然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揽着他的腰把他拽过来。
然后一抱,让他坐到了腿上。
祁溯雪得到了他想要的怀抱,满足感瞬间填满了他。
祁溯雪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要让他想起兄长。
他因为思念,内心空出了一个缺口,但是抱住他的虫,却会在此时把这个缺口堵上。
祁溯雪甚至想到,如果这个时候抱住他的是其他的虫……他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也会被满足。
所以要让他想起来,空出一个痛苦的缝隙。
“祁溯雪,”秦舟渡环着他,把他抱怀里,略仰了头看他。
看到雄虫好看的眉眼,眼底似乎有阳光的碎片。
祁溯雪一心要把多余的情感全都收拾好,低头回答时相当敷衍,只是淡淡的。
“嗯?”
“我是谁啊?”秦舟渡抬眸看着他,这么问。
祁溯雪:“……秦舟渡?”
他语气里的不确定,不是不确定抱着他的虫是谁,而是疑惑秦舟渡为什么问。
他眼里的疑惑太明显了,简直是明晃晃在问:你为什么要问这么傻的问题。
秦舟渡看懂了,只勾着唇笑了一下,没有解释。
祁溯雪一边收拾情绪,一边觉得秦舟渡这个笑好莫名其妙。
等祁溯雪把情绪收拾好,发现他白收拾了。
……因为他明白了秦舟渡为什么这么问了。
秦舟渡其实是在问,你在谁怀里?
你被谁抱着。
祁溯雪:“……”
因为他一瞬间的松懈,刚压下去的情绪又翻涌上来。
但祁溯雪从混乱与痛苦中抓到了他要做的事情,他是应该离开秦舟渡的怀抱的。
可不等他动作,感觉到抱着他的雄虫怀手臂收紧了些。
祁溯雪大概能明白秦舟渡为什么这么做。
对秦舟渡而言,可能是为了帮助他度过受控的这段时间,但是对祁溯雪而言,完全不是这样。
他需要在一次一次互动中保持理智,不能沉沦和迷失,做出不应该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栓不住心里的恶犬,他想他大概会成为反叛军,去王宫中抓住年轻的王,然后把对方一辈子锁在寝殿里。
但是雄虫的话打断了祁溯雪的思绪,对方有些抬眸看他,问他:“这么讨厌我抱你吗?”
祁溯雪意识到,应该是他的脸色太沉冷了。
“不是……”祁溯雪忍着不应该有的感情回答。
“那怎么了?”
“没怎么。”祁溯雪语气冷酷。
秦舟渡沉默下来,不再看他,垂下眼。
祁溯雪心里刺痛,想说什么,却听到雄虫哼了一声,有点不高兴:“又不是第一次抱。”
祁溯雪一愣,刻意被他丢到一旁不去回忆的记忆,山呼海啸的涌来。
他想起来雨中秦舟渡把他拉到伞下,电影院单手把他捞起来,埋在他肩膀……还有昨天晚上,抱着他睡了一觉。
祁溯雪不得不承认,秦舟渡说的是事实。
但是,祁溯雪在想明白之后,要说的话咽下去,完全不准备说什么了。
秦舟渡生气了,正好可以让他们的关系恢复成从前。
祁溯雪转眸,不准备说什么了,准备赶快把这段不受控的时间度过。
专心去处理想念兄长与离别的情绪。
祁溯雪拿了一个包子,想要吃,却感觉包子皮十分烫手。但他好像没有感觉,这样身体的疼痛更能让他清醒。
忽然,他手里的包子被拿走了,一股甜甜的奶味儿涌上来,簇拥着他。
刚才还表现的自己很不高兴的雄虫,一边释放安抚的信息素,一边嘶了一声:“好烫。”
包子被拿走,祁溯雪手中一空。
抱着他的雄虫舒展他的手,然后从手肘撸到手腕,让他放松,不要再紧绷着。
他已经绷紧了太久,从手臂到指尖都是强硬的。
祁溯雪沉默下来。
在这样的安抚下,他说什么好像都多余。
所以他抿唇,不再说话,而是沉浸在安抚的信息素,一点点温和的离开缠绕他的痛苦,而不是生生把自己撕扯出来。
秦舟渡感觉到祁溯雪绷紧的身体逐渐放松,无声出口气。
刚才的感觉让他有些后怕,他感觉自己抱着祁溯雪,怀抱却是空的。
直到现在,秦舟渡才真切的感受到,祁溯雪被他抱住。
放松下来,秦舟渡思绪开始跑偏。
鼻尖只有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还有洗衣液清爽的味道,好不爽啊。
-
饭吃完了,祁溯雪见到侍卫长来给秦舟渡送衣服,直接把虫皇陛下打包送走。
侍卫长弗雷是知道虫皇陛下和上将在电影院发生的事情的,只是他心里同时也很疑惑,陛下的上将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但是作为得力的属下,弗雷非常有眼色的发现年轻虫皇的情绪不对劲,只是坐着就给他带了了压迫感,仿佛正在压抑着什么,垂着眼,唇角也压着,没什么笑。
——秦舟渡正在和寒星草拉扯,毕竟祁溯雪坐在他腿上,还坐了那么久。
弗雷偷偷瞅了一眼,坚定不开口的想法。
陛下挺好说话的,但是借弗雷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说话。
只一溜烟把车开回王宫。
等从车上下来,弗雷看到,陛下已经切换了虫设,在管家面前笑容温和乖巧。
管家比他低一些,他会俯身听管家说话。
管家带着秦舟渡往书房的方向走:“内阁的几位大人已经到了……”
秦舟渡虽说身边各个虫能力强悍,他能当咸鱼,但也不能时时刻刻咸鱼。
眼下又是大臣们来组团刷他的日子了。
提完了正事,离书房还有一段距离,管家压低声音:“陛下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再遮掩,也遮掩不了语气中的忧虑。
他盯住自己看着长大的虫崽,努力想要看出些什么。
秦舟渡正要张口,看到管家眼中浓重的担忧,他明白了。
因为加了寒星草的牛奶,是管家亲手送过来的。
“没有,您放心。”秦舟渡笑着说。
管家依然忧愁,有些不信:“真的吗?”
“真的。”
管家眨了眨眼,似乎是想让自己因为年迈,有些模糊的双眼看清一点,看看到底有没有事。
因为那杯牛奶他让人去检测,却什么都没有检测出来,只是一杯普通的牛奶。
看到秦舟渡由着他打量,什么事都没有,管家才微微松口气,但还是想着,要医官过来看看。
-
亲王宅邸。
“滚——”
寝室内陡然爆发出雄虫低沉的吼声,亚雌匆匆忙忙端着精致的饭食出来,腿软摔在地上,发着抖收拾,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萨麦尔扔觉得气不过,抓起一副还未完成的画,用力把画板摔在了地上。
雄虫狂躁的信息素和精神力在庄园内扩散,无论是雄虫还是雌虫都在这样的压迫下瑟瑟发抖。
“无法修复?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吗!”萨麦尔质问系统。
系统在短暂的静默之后,很快道歉:“对不起宿主,秦舟渡的问题主系统在尝试后,的确无法修复。”
本来是他和祁溯雪的约会,结果变成了秦舟渡的。
萨麦尔就那么看着秦舟渡把他攻略的军雌抱在怀里。
萨麦尔怒极反笑:“既然如此,那我……”
不等他说完,系统打断:“有两个方案可供选择。”
“一,等待寒星草生效。”
“你那是什么垃圾草,什么作用都没有。”萨麦尔嘲讽。
系统依然平静,对嘲讽可以做到视而不见,语速和之前一样:“二,用道具卡直接杀了秦舟渡。”
听到可以直接杀了秦舟渡,萨麦尔来了兴趣。
他走到沙发坐下来,不紧不慢道:“你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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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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