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宫宴,赵栩几乎全程面色阴沉。
十二公主也不扭捏,待赵豫说了将他许配给沈溪后,她便自觉入了席坐到了沈溪身边。
沈溪美滋滋的接过十二公主给他倒的酒,心想自己这真是走大运了,居然得了个如此貌美如花,身份尊贵的妻子。
赵栩自斟自饮。
三五杯酒下肚,已有些意识不清。
赵豫最是不喜赵栩。
曾经他年少时,因才学出众,赵豫喜欢过这个儿子一阵。
后来他越变越混蛋,混迹烟花之地 ,赵豫便再也看不上这个儿子了。
他讨厌他的原因,缘自对他母妃的讨厌。
他的母妃-林筱是曾经的权倾朝野的首辅之女。
当年还是皇子的赵豫为了获得赵栩母妃家的势力支持 。
不得不娶了赵栩的母妃。
赵豫对林筱一丝情爱也无。
后来他顺利登上皇位第一时间便将自己日思夜想许久的白月光抬进了皇宫。
本晋升为皇后的林筱也被他剥去了后位,打入了冷宫。
不仅如此,他以功高盖主,意图谋反为由将林家人杀了个干净。
若不是大宁江山依旧需要沈家军的守护,以赵豫的个性,沈家早已同林家落了个同样满门抄斩的下场。
而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赵栩不过才十三岁。
他不是不明白,他是无能为力,他没办法做些什么。
他只记得最后一次见母妃,母妃和他道别与他说:“母妃去去就回,你一定记得不要荒废功课。”
再然后 ,他就从来找他麻烦的赵言那里听到了母妃以及舅舅外公的死讯。
他舅舅以及外公被赵豫以意图谋反为由满门抄斩。
而他的母妃是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天**于冷宫内。
那火烧的极旺,据说第二天发现的时候,人早烧的连渣都找不到了!
他还记得那一天,三皇兄突然出现,拦住他的去路,命他学狗从他□□爬过。
他视若无睹,三皇兄赵言将他踹翻在地:“怎么?你还当你娘是皇后吗?端什么架子!”
赵言很讨厌他,讨厌他的原因大部分来源于对他身世的嫉妒,赵言的生母是五品官之女,虽得赵豫宠爱,却因为出身的缘故,只能做个妾室。
他因为这妾室的身份总是被赵栩这个正妃所出的弟弟各个方面都处处被压一个头。
新来的婢女任他先挑,挑完了剩下了才轮到他,不仅如此在功课上也是远胜过他,就算是不喜他母妃的父皇在看到他的文章也会捋着胡子夸赞他,顺便再将他的文章斥责一番。
因此赵言恨他,恨他恨的心肝像被猫饶了一样难受,他想:不就是占着母亲有个好家世才嫁给父皇成了正妃吗?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你狠狠的踩在泥地里,肆意的折辱。
赵言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被他踹倒在地的赵栩似乎没有听见赵言对他说的那些污言秽语。
他淡定的站起身,轻轻拍掉衣服上的灰尘。
对赵言不卑不亢道:“三皇兄,请你让开,我现在要去太学上课”。
赵言闻言笑道:“太学上课?你该不会现在还做着太子最佳人选的美梦吧?你如此上进,不知道你母亲在天有灵会不会很欣慰!”
赵言将“在天有灵”四个大字特意拎出来单说,一字一顿,加重语气。
赵栩手中的书袋子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赵言见他这模样,心中觉得无比痛快,继续道:“据说是今天早上的事,人啊是被活活烧死的,烧的连渣都不剩,你说你母亲也真是 ,死都死的这么给人添麻烦,这宫门不知要重修多少银两。”
赵言话音刚落,赵栩一拳便打在了他的脸上 ,赵言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极其好脾气的赵栩居然会打他,力气还这样的大。
他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捂脸,难以置信道:“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去告诉父皇”。
待赵言离开后,赵栩这下脱力一般的蹲在地上,将头埋进双膝间,无声呜咽:“母妃。”
赵栩不记得给自己斟了多少杯酒,反正等赵豫让他们退下时,赵栩的脚步都已经虚浮了。
银月紧紧跟在他身后时刻准备,万一赵栩喝醉了倒下自己也能在后面接着。
他想:他真是是个尽职尽责的好侍卫。
沈溪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出宫门便兴奋的搭上赵栩的肩:“翼之,我要有老婆了,你开心吗?”
赵栩脸颊带着微微两坨粉红咬牙切齿道:“开心。”
沈溪:“那你怎么不笑啊?”
赵栩:“呵呵。”
沈溪:“我就知道翼之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果然很开心。”
银月跟在他俩后面不言不语内心却在想:赵栩的白月光可能脑子不太好使。
赵栩猜的一点也没错,沈溪的脑子确实很不好使。
俗话说上天都是公平的,给你一个强壮的躯体未必能给你个聪慧的脑子,有时候甚至连处于水平线的脑子也不给你
沈溪在习武上天赋异禀,一人能抡起200来斤的金鳞刀,百步之外可穿杨,他在边塞一声吼,可保边塞十年平安,周围的游牧民族这是活腻歪了才会想来突袭有沈溪驻守的边塞。
沈溪太开心,甚至开始和赵栩畅享起了他婚后的幸福生活。
赵栩脸上色彩斑斓,一会绿一会红,跟打翻了颜料瓶似的。
他道:“到时候等我媳妇生了儿子,我一定让他认你做干爹。”
银月心想:你可别说了,再说赵栩的脸就要发黑了。
还没等到赵栩脸黑,十几二十支羽箭齐齐从暗处袭来,目标直指赵栩。
银月眼明手快,一一拦下了箭,将它折成两截丢弃在一旁。
沈溪握住他的金鳞大刀,瞪圆了双眼:“谁?在皇宫里谋害皇子不要命了!”
赵言拍拍手从柱子后走出来。
“弟弟,你这次这个新……朋友,功夫不错啊,这都能拦下来,看来为兄以后要多安排几个弓箭手了。”
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弓箭手,俨然就是刚刚向赵栩射箭的罪魁祸首。
沈溪不解:“三皇子您为何。”
赵言:“我和八弟经常这么闹着玩了,沈将军刚回来不是很清楚也正常。”
沈溪摸摸头问赵栩:“你们经常这样闹着玩吗?”
赵栩:“经常。”
什么派人暗杀,下毒,派弓箭手伏击,这十年来赵言只要见着他就想尽一千办法想让他死。
沈溪傻乎乎的信了:“没想到你们兄弟感情这么好。”
如果要是他拿着大刀往他弟头上砍去,他弟一定会以为他这做哥哥的要杀他,沈溪突然有点羡慕,这才是真正的兄弟情啊!
得亏银月不懂读心,猜不到沈溪现在心中所想,不然的话银月一定会被这位沈将的天真给折服的五体投地。
赵栩觉得酒有些上头加之今日心情不好,率先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沈溪:“诶,这么久不见我们不聚聚吗?我还想今晚与你不醉不休。”
和他讲讲这些年他驻守边塞的所见所闻。
告诉他什么叫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可惜赵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抿了抿唇道:“改天吧,今天我有些醉了。”
话毕,匆匆忙离开了。
银月立刻跟了上去。
这天夜里,赵栩趁着酒意在银月身上肆意索取,到情深处,银月清清楚楚的听到赵栩喊了一声“沈溪”。
可惜,沈溪一心只把他当兄弟。
银月心里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自己这主子其实有些可怜。
他明明不喜欢那些后院里的人,却为了营造自己荒淫无度的人设,四处采纳美人充盈后院,明明喜欢沈溪,却不敢说,身为皇子却时刻如履薄冰,生命处于危险之中,想要杀他的则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他想着,轻轻的主动环抱住了面前累的在他身上睡着的男人拍了拍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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