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萱外柔内刚,还舞的一手好铁锤,侯府也并不轻贱庶女,是以日子过的不错,少受委屈。
这回,是在柳姨娘那儿挨了训才哭的。
本来都用热毛巾敷了眼睛,但看到谢久坐在那里含笑看她,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又汪了出来。
低头看礼物做掩饰。
盒子里是一整套的珍珠头面,最大的珍珠有拇指肚大小,光华内敛圆润可人,一眼便知贵重。
谢萱记得去年春天赴忠王府郡主的百花宴,当时郡主戴了一只珍珠簪子,簪子上就有一颗差不多大的珍珠。
当时众人艳羡。
有人说,这么大的珍珠在深海大蚌的腹内孕育,千个大蚌中也就出一两个,很是珍稀。
现在,这盒子里拇指大的珍珠就有三个。
不禁道:“二哥,这太贵重了。”
谢久:“那可不,这么贵重的东西,二哥一辈子也就送得起这一件了,给你压箱底的,将来五妹妹像你这么大,能打扮了,我也送她一件。”
当然不是只这一件,不过不这么说,东西送不出去。
他虽然没有当哥哥的经验,但两世在现代社会生活,信息风暴之下,也很了解女孩子们在想什么。
漂亮的珍稀的东西,肯定喜欢。
这会儿外面天已经有些发暗了,屋子里笼着灯。
灯下看美,像谢久一张脸,光亮十足的时候尚且挑不出错处,在朦胧灯光下就更美的不似凡俗中有。
但他的眼睛是暖的,有着个年龄不符的包容平和:“哥哥只有你和阿璇两个妹妹,不疼你们疼谁,有什么委屈了可不能藏着掖着,不然哥哥是用来干什么的。”
谢萱眼泪就掉下来了:“二哥,我不想嫁人!”
却原来自从那日在醉仙楼见过宋欣枚,她日日都会细细回想当时的场景,一句话,一个眼神,乃至举手投足。
想起宋欣枚打着自家二哥旗号纵容同窗欺人,想起宋欣枚见到自家二哥像老鼠见了猫,还有临走前看她那一眼,像是责怪。
责怪她什么?
女孩子心细,又关乎终身大事,就着意让人打听。
打听来打听去,居然打听到宋欣枚出入青楼。
知女莫若母,谢萱的反常被亲娘柳姨娘看在眼里,问到底怎么回事,问出来了也觉气愤。
但谢萱说不嫁,又责备她心眼太小太过异想天开。
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普通人家哪年多挣了钱,想的头一件事就是纳个小的,更何况宣平侯府这样的人家。
再说了,谢萱是庶女,宋欣枚可是嫡幼子......
柳姨娘怕谢萱犯蠢,下了狠话:“如果你不想嫁,那连我这个姨娘也别要了吧!”
又开导了些婚后事,比如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在婆家要谨言慎行,要大度宽容,现在就这般小心眼......
谢萱说不下去了,只问谢久道:“二哥,真是我的错吗?”
谢久:“当然不。”
毕竟演了那么多年戏,他能理解柳姨娘这个古代女子的想法,但能理解不代表认同,只道:“阿萱,你能和萱平侯府定亲,不是你运气好,是宣平侯府势弱,需要武威侯府这个强有力的亲事,你配的上,想要就要,不想要,有哥哥和父亲在,那就不要。那什么,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满大街都是。”
最后一句话显糙,但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谢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完了又回味谢久说的话。
以往姨娘总是跟她说宣平侯府的富贵,说亲事好,交好的姐妹说宋欣枚长的好读书好脾气也温和。
从没有谁这么明码标价似的告诉他,两府结亲,她配的起,不需要上赶着求着,不需要低头。
很新奇的话,也很有道理。
但也有些忐忑:“认识宋欣枚的人都说,他人好,会是个......会是个......”
谢久:“会是个什么,好夫君?”
谢萱点头,眉心是蹙着:“可是他现在就去那种地方,他再好,好像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不想自己将来的夫君.....”
后面的话说不出口。
就是父亲和母亲感情那么好,还不是有姨娘、珍姨娘和梅姨娘。
谢久是打定主意给谢萱找个好人家的,那什么招三捻四的,通通不要,就是实在找不着,家里也养得起。
只道:“阿萱,哥哥的那些朋友,读书好人品端正的有很多,正常人都这样,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品行。最要紧的是对你好,不着急,你慢慢挑你的,至于其他的,交给哥哥来办。”
想了想又嘱咐一句:“姨娘那里,她说她的,你听着就是,不必当真,也不用辩解,姨娘比你多活十几年,她的想法不会轻易改变,强拗也拗不过来,等你将来有了好归宿,她自然还是为你高兴。”
做娘的,只要不是什么奇葩,都是为儿女好的,有时候根本争不出个一二三,倒不必较真。
谢萱点点头。
之前哭泣时满腔郁郁早不知哪里去了,眼睛明亮头脑清楚,心里也踏实,禁不住道:“二哥,你真好。”
谢久揉揉小姑娘的脑袋:“行了,好好歇着去吧,万事都有哥哥在呢。”
兄妹两个说话,是将屋里的下人都遣出去的。
等谢久走了,绿菊进屋,就见自家姑娘抱着一个锦盒,脸靠在上面趴着,看上去安稳又静谧,一点没有之前的难过。
心道怎么世子来一趟,姑娘跟吃了仙丹一样,精神焕发的:“姑娘,什么事这么高兴?”
谢萱:“没什么,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她抱着珍珠头面的盒子去了卧房,憩在窗下软塌想谢久说过的话,不和长辈争执的道理,结亲不是运气好是自己配得上,人品端正的人很多......
哥哥的世界,原来是这样的。
最主要的事,哥哥告诉她,哪怕挑不到合适的人选一辈子在侯府,他也养得起她。
能一辈子在侯府,嫁人这件事就似乎并不那么可怕了。
有好的当然好。
没有了,一辈子不嫁人又怎么了?
谢萱豁然开朗,晚上没胃口 ,这会儿觉出肚子饿,叫绿菊去大厨房提点吃的。
哭来哭去的,不值当。
绿菊是谢萱身边的大丫鬟,安排小丫鬟去大厨房后,脚步一拐去了柳姨娘处。
她的卖身契捏在柳姨娘手里。
隔天,
谢久休沐,被武威侯夫人叫去了。
武威侯夫人:“无咎,你是不是要插手萱姐儿的婚事?”
谢久:“母亲,怎么这么说?”
武威侯夫人无奈道:“你这滑头,我问你,你倒又反问回来!”
亲儿子,没什么不能说。
开门江山,上午的时候柳姨娘求到她跟前,说谢萱年纪小不懂事,因听外头人说了两句宋欣枚的坏话,便想退了婚事,还求到了谢久这个世子身上。
原话是:“世子向来疼妹妹,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侯爷和夫人挑的亲事,定然错不了,还是不要轻易变动的好。”
谢久便将宋欣枚不单进青楼,还将妓子安置在外面的事说了。
武威侯夫人倒没听过这个,不过这不是重点,府里几个妾侍各有来历,这些年为侯府开枝散叶有功,她少有为难。
便是教养乃至亲事,也是尽力而为挑好的老师和人家,也从不阻拦姨娘和亲生儿女亲近,算是仁至义尽。
只道:“若将来萱姐儿姻缘不顺怨怼于你,你又如何?”
谢久:“母亲,如果萱姐儿是您的孩子,这件事您会管吗?”
话出口,见武威侯夫人面色一怔,便后悔说这句话了。
即使这是封建社会,女孩子一出生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要大度要宽容,但想要一份独一无二的感情是人的本能需求。
武威侯夫人是宽容,但不代表她不会介意。
这儿子当的!
软了神色道:“母亲,我错了,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他拽下腰上挂着的荷包和玉佩:“荷包是三妹妹绣的,玉佩的络子是她打的,还有去宫中当值的护膝,祠堂罚跪偷偷送来的被子和吃食......”
武威侯夫人叹口气:“娘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几个小的亲亲近近,她才愈发的宽容。
若萱姐儿是她的孩子,当然不是如此。
便是那孩子心存怨怼,她该怎么护持还怎么护持,大抵就像如今的柳姨娘,只柳姨娘眼界见识就在那里......
想了想:“既然你和萱姐儿通过气,那就尽管去,至于其他的,有我在,满京都还再找不出比宋欣枚好的?”
武威侯知道这事,问过谢久前因后果,去了柳姨娘处一趟,担保便是失了宣平侯府这门亲事,也定然会给谢萱找个好归宿。
当年宣平侯求亲,看的是他的面子。
如今他面子还在,谢久在陛下那里又得了脸,步步升的时候,有什么可担忧的。
柳姨娘这才放下心。
她这辈子做人妾侍,万幸夫人宽容夫君可靠,可事事低头岂是那么容易的,只盼望唯一的女儿有个好归宿。
谢萱这里,柳姨娘不再日日念叨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出门散心。
行至一处胭脂铺时被一个婆子拦下,那婆子穿着体面,似是大户人家出身:“姑娘,我家夫人在楼上歇脚,想请您见上一见。”
谢萱:“你家夫人是?”
那婆子骄矜道:“宣平侯夫人。”看着谢萱的目光有几分暗藏的挑剔.
武将家出来的姑娘,就是不知体统,竟敢私自派人跟踪小少爷,还没嫁过来就这么,将来还不知怎么着呢。
得亏少爷警醒,及时拿了那人......
关于武威侯和妻子感情好,但又有几个妾侍的事,古代人,思维和咱们不一样,姑且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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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三月后和主角攻楚锦宸的订婚宴,
不等主角攻受一吻定情让自己绿的发光,钟声晚直接拽过旁边英俊挺拔无情无爱的大反派贺应浓:“不好意思,未婚夫我想换个人。”
合约婚姻,两年后一拍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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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角攻【绿到发光】:钟声晚,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和谁结婚都不会是和你。
钟声晚【还有这等好事·JPG】:那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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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大反派【淡定斯文】:声声,合约婚姻只有两年,不续约,不反悔。记住了。
钟声晚【放心点头】:绝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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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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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角攻【后悔莫及】:小晚,我们重新订婚,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原大反派【默默藏起婚姻协议】:声声,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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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1、主受,日更。
2、受是万人迷,人人都爱他。
3、大纲已定,不喜欢的小可爱可以点叉,但不要人参公鸡撒~【文案成于2021-12-06日,截图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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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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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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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炮灰世子要称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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