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疯了。
祝今不想再待下去，也懒得费心思找借口，直截了当说：“我要回去。”
司衍显然没完全丧失理智，他深深注视着祝今氤氲雾气显得湿漉漉但毫不退让的眼眸，最终妥协，“给我一段时间，等我好点再找你。”
“去医院吗？”祝今正要起身前随口一问，司衍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知道。
祝今又自顾自接下一句，发自内心地小声吐槽：“确实该去，多在医院待一会吧。”
·
被司衍送回家，祝今在想怎么合理地拿他的钱且不和他接触。
pass掉多个想法，司衍发来消息，是他拍的病房。
祝今：［？］
司衍：［我在医院。］
祝今：［……看出来了。］
司衍：［以后出门毕最会陪你。］
司衍：［钱照常拿，不用把卡退给我。今天是我失控了，我会冷静下来再去找你。］
祝今引用他上一条消息：［是陪我还是监视我？］
司衍没有回答，引用自己最后一条消息，并扣了个1。
“……”
这和威胁他有什么区别。
祝今不自觉拧眉，动动手指，泄愤方式是把他拉黑。
一回家身心俱疲地瘫在床上，没多久收到司衍消息开始聊天。
等祝今再从床上坐起来，他这才想起来，进房经过是不是过于流畅？他房间的门怎么不用钥匙就开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祝今心里一咯噔，侧头一看，果不其然，他靠窗的床头柜被人撬开。
抽屉里的五千元也没被放过，压在底下的卡不出意料地不翼而飞。
下一秒，手机弹出来一条已成功扣款五百万的短信。
想也想的到是陈兴生所作所为。
一天经历太多事，上一件事还没缓过来就面临了下一件让人崩溃的事。
祝今无语到觉得好笑的程度。
这下游戏怎么玩？几乎是走进死局，怎么继续得下去。
祝今心里升起放弃的念头，念头只存在一瞬间。费了这么多努力，好不容易进度过半，实在割舍不了放弃不下。
祝今振作起来，拨电话给陈兴生，很显然没人接通。
在家里等了他一天也没等到他回来，祝今第三天准备出门去附近银行问问，问不到他就报警，报失踪，总会找到陈兴生的下落。
出师不利——
刚出门，就见司衍的助理毕最恭敬地候在门外。
“……”
祝今往前走一步，他就紧随其后地跟一步。
哪有这样明摆着跟人的，监视起码装装样子在背地里吧。
距离最近的银行也有5千米，祝今已经负债累累，能省则省，他收起手机，回头看向毕最问：“你开车了吗？”
毕最很符合他的名字，一言不发地点了下头。
到银行问到结果的希望很渺茫，等待调查汇款信息需要一段时间。
祝今刚收到扣费信息的时候就将卡冻结了，以免陈兴生再扣钱。确认钱不会再刷出去，祝今这才放心离开。
接下来再去给陈兴生报个失踪案……
也是巧，祝今刚到派出所，一眼就看见被押着进去的陈兴生。
陈兴生看见祝今还挺兴奋的，他高声喊他：“小今！”
祝今多想当没看见，他往后挪了一步，刚要撤退，想了想又跟上。
在警察局听完事情经过，得知陈兴生被抓来是因为偷东西，前两天刚美滋滋刷掉祝今卡里五百万。
这两天又赌博上头欠了一屁股债，恰巧祝今卡被他冻结。
陈兴生没办法填上赌博欠的款，再加上催债的一直要挟他，他只能铤而走险去高奢店偷东西。
结果自然是被抓，也就是祝今面前所见这一幕。
陈兴生还想着祝今给他还了这笔钱，开始半威胁地打感情牌：“今今，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会要你的钱的。前两天，他们拿刀架我脖子上，逼我给你打电话，我实在没办法……”
陈兴生说了一长串，见祝今毫不动容，突然话锋一转：“今崽啊你有那么多钱，怎么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没钱，本来没想麻烦你的，都是一家人，拿你一点钱不介意的吧？怎么把卡冻结了呢，本来都要还清了。这样吧，我也不生你气，快帮我把剩下的欠款还了。”
很可惜，祝今和他没有一点感情，也不存在被他说动，更何况陈兴生害他背债，祝今恨他都来不及，还替他还钱？做什么梦。
“我介意。”祝今板着脸，严肃道，“我不会替你还钱，给你一星期，五百万打回我卡上，不然你就在牢里待一辈子吧。”
“你这孩子……”陈兴生囔囔着，还要说些什么。
了解完事情全部经过，祝今没有过多停留，一眼都不再看他，转身离开了。
出警察局，祝今心上像压着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喘不过气。
要陈兴生还钱简直天方夜谭，祝今明白他没这个能力能还钱，他的话也就是起到个威胁的作用。
在警察局毕最一直在祝今身边，听完事情全部经过，反复思索后他今天第一次出声，问祝今：“要不要和司总提一下？”
“不用。”
和司衍提也没用，司衍给多少都没用。
虽然他说了不用，但看司衍在短信上给他发：［卡里的钱随便用，不要有顾忌。］
祝今一瞬间明白，他的话说了和没说没什么两样，毕最何必多嘴问一句。
注意到祝今看完手机抬头看了他一眼，毕最心虚道：“我看您压力有点大，所以……抱歉，擅作主张和司总说了。”
祝今没回话，低头再看手机时，通知栏又弹出来关于JN比赛的有关词条。
倏地，祝今突然发现他忽略掉的一个细节，当天的1号……
在祝今直觉中，1号才是最接近那夜的男人，后面发现是司衍，就忘记这回事。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短短几行推文，祝今看了几遍才看进脑子里。
报道上面写当天乱拍摄的记者被封杀，顺带公布比赛排名。
位居榜首的是1号。
往下皆有名字以及照片和大篇幅介绍，除了1号，他只有一张照片，是他在车里被无人机抓拍到的。
1号速度过快，无人机拍到的照片也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脸部轮廓，以及瞥向镜头那一眼。
那双眼睛……
祝今停下步子，立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是和司衍完全一样的眼睛。
当祝今还想点开照片，推文被删除，他退回首页。
没过多迟疑，祝今点开浏览记录，试图找到前两天看到的帖子，还想再确认一眼在他身后的是不是司衍。
昨天的帖子果然也被封禁了，记者被封杀，帖子留下的几率不大，祝今没太意外。
怪异的感觉经久不散，祝今给毕最指路前往医院。
到医院，毕最跟着他进了陆任加所在的病房。
祝今毫无预兆地出现，陆任加意外道：“老婆你怎么来了？”
“……”
祝今欲言又止，开口之前陆任加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毕最，“毕最？你怎么在这？我没事啊，你去看看司衍。”
毕最站在祝今身边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在陆任加奇怪接着问之前，祝今出声问：“前两天的比赛，1号是谁，你认识吗？”
“1号？”陆任加关注点脑回路格外清奇，他满目伤心，“我赛车那么帅，老婆你的眼里居然还容得下其他人吗？”
祝今：“……”
“别生气宝宝，我不开玩笑了。”陆任加收了耍贫的心思，“我想想啊，1号……”
陆任加嘴上说想，一般来说他就不记得除了他以外的人。但这个1号，他还真有一点印象。
“1号是不是抢我车道那个？”
祝今闻言嗯了声。
陆任加皱起眉，“啧，是他啊。”
听他这么说，祝今以为有戏。
“比赛结束后我派人查他，是假身份啊，查不到任何消息，在A市只手通天的，能高调出现，却将踪迹隐匿得分毫不泄露的，除了我也就是我司家了。”
祝今：“……”
“所以说你不知道？”
陆任加被他看得有几分心虚，“我保证，明天会知道的！”
不怎么相信呢。
这个话题暂且不继续，祝今走之前问：“你头像是我吗？”
“微信头像吗？”陆任加问。
这个头像是他偷拍的，哪敢让祝今知道。
“不是，我p的。”
祝今点了下头，“嗯。我走了。”
“别走啊，聊聊天。”陆任加挽留他，“宝宝，你不是去法国了吗？上次忘记问，怎么突然回国了？”
祝今步子一顿，“你认错人了。”
“啊？”陆任加没明白祝今话里的意思，接着问，“在法国是不是过得很辛苦，每次见到你都觉得你好累。”
“我没有去法国，你认错人了。”
“你不是祝今……”
祝今打断他，“祝今是哪两个字？”
得知和他同名同姓，祝今还是持怀疑态度，他问：“会不会是撞名？你没认错人？”
“什么认错人？”陆任加更为不解，牵住祝今的手，“谁和你撞名？我让他改个名字。”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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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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