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明安正忙着监察人间元星渊和容秋冉的动向。
人间发生了动乱,仙门十二宫被魔族覆亡,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容秋冉得知宗门被灭,同门师父师兄弟尽皆丧身,皆是元星渊一人计划所为,顿时肝胆俱碎。
在极大的悲愤和痛苦中,唤醒了前世神武仙尊的记忆,和元星渊彻底决裂,无法面对他,于是开始了自我放逐。
凌明安对此一点不意外。
他一早就知道,元星渊策划广宁府闹鬼,并不单单是为了九尾狐心,也是为了借此机会,让容秋冉下山远离师门,然后派手下去屠杀仙门十二宫。
元星渊这么做的目的一是想让容秋冉避过灭门灾祸,二是他不想容秋冉得知是自己灭了他的师门。
为了灭口,元星渊下令一个不留。
本来他的计划很完美,但凌明安在这完美计划的最后一环,使了个小伎俩。
凌明安之前找过长乐宫一个小师弟,在他历练时,给了他一枚续命金丹。
那枚金丹经过他的特殊处理,就算再重的伤,也只会暂时昏迷,并不会死。
于是,那小师弟便成了仙门十二宫灭门惨祸下的唯一活口,从他的口中,容秋冉知道了真相。
依照容秋冉的性子,元星渊背叛在先,再加上有了灭门之仇的隔阂,即使容秋冉爱上元星渊,也很难毫无顾忌的接受他。
就是因为凌明安知道这一点,所以之前容秋冉在幻境倒戈相向之时,他完全不担心。
事情果然一如他所料,容秋冉离开了元星渊。
接下来,就该进行下一步了。
正当凌明安准备去人间走一趟时,听到南风说,越兰请他过去,不禁疑惑道:“他有什么事?”
南风一本正经道:“属下不知,他只说请殿下今晚过去。”
凌明安不知道越兰打的什么主意。
他把越兰带回来就没有理会,一方面是不太在意,毕竟越兰如今已是个无用的棋子,他只要保证越兰平安活着就行。
另一方面,他确实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越兰不跟着元星渊,反而要跟着他,越兰究竟有什么图谋,他晾着越兰不理,就是想让越兰等不及,主动露出破绽。
凌明安走进了倚兰殿。
殿内一个侍女也没有,越兰也不在。
香气弥漫,凌明安望见一重重的轻纱帘幕后,似有雾气菡萏,人影绰绰。
手指挑开帘幕,只见温泉池内,美人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倚靠在池边,雌雄莫辨的容颜愈发明艳动人,雪白的手臂沾染着水滴。
倒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图。
“太子殿下,能帮我把衣服拿过来么?”美人朱唇微张,巧笑嫣然,手指指着那屏风上挂着的衣衫。
凌明安顺着他指着的屏风瞧去,上面的确挂着些东西,他走到屏风前,抬手取了下来。
这根本不能算是一件衣服,只不过是一件薄纱而已,什么也遮不住,穿上去和没穿一样。
他望向越兰,瞧着他那含笑的目光,什么都没问,拿起薄纱,迈步走了过来,到了温泉池边,俯下身来。
越兰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心跳的有些快,所幸雾气遮盖住了他脸上的红霞。正当他伸出手想拿衣服,却被凌明安攥住了手腕。
洁白光滑的玉臂被他捏在指间赏玩,凌明安倾身在他的颈侧低语,“又在耍什么把戏?”
越兰的背脊僵直,浑身一颤,因他吐在颈侧的气息而颤栗,手指蜷缩,但面上却保持着笑,“什么把戏能骗得过殿下。”
凌明安挑了挑眉,“你在勾引我。”
这话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一进来,便已察觉到了越兰的打算。
越兰并不否认,眼角含笑,注视着他,低头吻了一下他的手指,“那殿下想要吗?”
凌明安笑了,盯着那艳红的唇,便要吻上去。
越兰伸出手指,抵住了他的唇瓣,笑道,“殿下,我还在水里呢。”
凌明安瞧见他眼底的狡黠,被打断也不恼,懒散地坐在温泉池边,看着越兰从水中走出,白皙的脚踝踩在玉阶上,拖曳着水滴,旖旎动人。
越兰拾起那件轻纱穿起,他的动作很慢,明明是在穿衣服,但却更像是要脱衣服一样。
凌明安好整以暇地撑着脑袋,瞧着越兰披好了轻纱,朝着他走来。
心道,这轻纱穿上去,还真不是和没穿一样。
那摇曳纤长的身姿,裹着轻纱,遮不住那白皙的肌肤,反而有种若隐若现,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愈发地明艳勾人了。
凌明安眼眸微眯,看着他走上前,却并没有动作,越兰伸出雪白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如同水蛇一样贴到了他的身上。
越兰虽然表面大胆,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脸颊因为羞耻而泛起薄红,但在温泉菡萏的雾气中被掩了下去。
可凌明安却恶劣的一动不动,任由他勾引,甚至都没有伸手抱他。
越兰心里气恼,委屈地咬了咬唇,但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能退缩。
手指轻抚过眼前青年俊美的面孔,那双邪肆的桃花眼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仔细看,那笑意却淡得未达眼底,那张轻佻多情的外壳下,永远保持着一副冷静而漠然的理智。
越兰望着他那漆黑幽沉的眼眸,偶尔翘起弧度的薄唇,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被烧成了灰,他屏住呼吸,无法抑制地吻了上去。
唇间的温度太过炙热,凌明安低眸瞧着他,只看见怀中的美人攀着他的肩,眼角泛着红艳的水光,舔吻着他的唇瓣,世上大概没有男人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
越兰吻的尽兴,一边伸手去扯他的衣襟和腰带,却忽然头皮一痛,一只手猛地扯住了他的头发,令他痛得不得不仰头,接着,便撞进了凌明安那双黑黝黝的眼眸中,阴沉地像是看待掌中猎物,透着令人心悸的危险。
越兰的心一颤,趋于妖对危险感知的天性,身体本能想退缩,但凌明安没有给他机会,扣住他的脑袋,咬住了他的唇。
和他先前的挑逗不同,这一吻狂热而激烈,撬开他的唇舌,凶狠地几乎要将他的舌头咬断,以一种强硬霸道的姿态,将他的呼吸全部掠夺,然后将自己的气息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唇齿间。
越兰本是推拒着他的胸膛,但后来,他的脑袋渐渐变得混沌,手也不自觉地变成了紧紧拽着他衣襟。
一吻过后,越兰的脸像是红透了的柿子,激烈的感觉令他手脚都有些发软,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了凌明安的身上。
“这是你第一次接吻?”越兰想起南风的话,不禁问道。
“你说呢?”凌明安唇角含笑,挑了挑眉。
越兰对上他的眼神,又羞又恼,他就知道,南风是在骗他!
什么纯情?专一?
凌明安这样子哪里像和人第一次接吻,还什么没和人亲近过?他这样子分明就是身经百战。
不过算了,越兰咬了咬牙,以前的事他不计较,只要凌明安以后只有他一个就好了。
凌明安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轻轻的在他的唇上摩挲着。
越兰伸出舌头,像猫一样讨好地舔舐着他的手指。
凌明安觉得有趣,“你也是这么勾引元星渊的?”
越兰听他提到元星渊,顿时浑身一僵,怒气蹭的一下子窜了上来。
他是喜欢凌明安才这么放下身段讨好,凌明安将他当成了什么?难道他会对每个人都做这种事吗?
越兰越想越气恼,狠狠咬住了凌明安的手指,怒瞪着他。
疼痛从指间传来,但凌明安依旧笑容不减,甚至连手也没有伸出来,任由他咬着,发泄怒气,神的躯体若是那么容易受伤,便不是神了。
越兰的愤怒发泄在他看来跟只小猫挠痒痒没有什么区别,他并不放在眼里。他明知越兰和元星渊没有发生过关系,却还是这么说,就是故意想逗逗越兰。
越兰发觉自己的怒气在凌明安面前毫无作用,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憋屈不已。
他想,凌明安可能不是故意羞辱他,也许,凌明安可能还记着他之前喜欢过元星渊的事,所以才会这么揣测。
他不应该怪凌明安。
越兰松开了牙,红着眼睛,想要和凌明安解释清楚,“其实我——”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声响。
“殿下。”是巽雷的声音,他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急忙红着脸低下了头。
“什么事?”凌明安问。
“陛下在找您。”巽雷本是去太子殿的,谁知从手下口中得知凌明安来了倚兰殿,看这情景,他怕是打扰了太子殿下的好事。
“知道了。”凌明安推开了身上的越兰,起身淡定地整了整衣袍,然后便跟着巽雷走了。
被丢下越兰一脸错愕,先前还和他**的凌明安仿佛变了一个人,唇间的亲热还未褪去,身上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的气味。
然而,大殿里却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越兰咬着牙,眼角泛红,满心愤怒不甘,身上披着的薄纱被水打湿了,从身都心都冰冷一片。
龙神宫内,凌明安走进了大殿,朝着王座上的男人行礼。
“父王找我何事?”
神帝盯着凌明安,淡淡道:“七色灵珠我已经验证过了,是真的。”
“恭喜父王。”
神帝眯起眼眸,打量着这个儿子,他总觉得凌明安这次回来不太一样了,扬手一道神力打了过去。
凌明安站在原地,并没有动,身上散发出的红光自动将那神力打散了。
神帝有些惊讶,凌明安从前的神力可没有这么强,而且,他一眼便瞧出,凌明安那散发出来的并不是正神的光芒,而是邪神之力。
虽然无论是正神,还是邪神,都同样可以担任神帝,但神帝一直以为,他这个善良单纯的儿子会是正神。
“看来这次外出历练,你成长不少。”神帝道。
“儿臣只想为父王分忧,守护龙神一族。”
“近年来魔族野心勃勃,不但想和仙界开战,还意欲染指我神界。”神帝问道:“你以为如何?”
“魔皇已快要油尽灯枯,魔族皇子众多,必会有一番恶斗,战与不战,取决于魔族新皇。”凌明安道。
神帝眼神复杂,“你打算拿魔族二皇子怎么办?”
这话存了几分试探,他心知凌明安的痴情,当日元星渊骗婚偷取七色灵珠,虽然如今七色灵珠已经拿回来了,但龙神一族可不是这么容易招惹的。
“除掉便是。”凌明安的神色毫无动容,“儿臣已有办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神帝听了这话,眼神讶异之余,透出几分欣赏之色。
看来他这个儿子果然不同了。
人还是要经历感情挫折才能成长,过去他担忧凌明安品性太过善良,优柔寡断,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担当起统领整个神界的大任。
但如今的凌明安回来一趟后,变得成熟不少,而且就连性格也变得杀伐果断,不得不说,这才更有龙神一族太子的魄力。
神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提起了另一件事,“听说,你这次带回来一个小花妖,住在倚兰殿?”
凌明安对于神帝得知这件事并不意外,毕竟龙神宫内,耳目众多,没有事可以瞒得过神帝。
“他只是暂住,过段时间就走。”凌明安道。
神帝摆了摆手,不在乎他的解释,“你也不小了,身边也该有个消遣,只不过,玩玩就行了,别忘了上次的教训。”
“是,儿臣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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