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记忆碎片
夜晚降临，江晚凝梳洗完毕后，早早躺在床上和周公聊天去了。
她猛地感受到一阵坠落，又仿佛此刻飘至云端，清晰的失重感让她察觉有些不对，她明明已经休息了，江晚凝有些疑惑，此时此刻，她，究竟是在哪里。
她刚要呼唤9527，9527声音在脑海中忽然响起。
【宿主，记忆碎片开始显现，您可以查看他的过往记忆】
【宿主，这是顾昭过往的记忆，是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宿主不可以试图改变事件走向，不可做出过于激动的行为，否则，记忆将中断】
【宿主，您准备好了吗？】
【一旦准备就绪，我将引导您进入那些过往的记忆之中。】
江晚凝努力克制住失重感带来的不适，缓缓吐气，说道：“我准备好了”
失重感散去，她抬眸，此刻已经站在靖安侯府的练武场。
15岁的顾昭正手持木剑与靖安侯府暗卫练习。
顾昭动作行云流水，一招一式都隐隐有了肃杀之气，剑招凌厉不失干练，每次的挥动都能听见剑气划过空气的声音。
而练武场另一侧，还有一位少年，看着要比顾昭大上几岁，江晚凝不禁走上前仔细看了看，这是顾家嫡长子：顾毓。
此刻，顾毓也在练武场练习，她能明显感觉到顾毓有些吃力，他的衣衫被汗水浸湿，额前的碎发也紧贴着脸颊，他看向自己的弟弟，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顾昭发现了顾毓正在看他，他笑意盈盈望向自己的兄长，带着少年独有的肆意洒脱，快步走向顾毓：“哥，我们要不要一起切磋一下啊？”
“好啊。”听到弟弟的邀请，他勉强挤出笑容答应了他。
江晚凝看着兄弟二人你来我往，剑与剑的每次碰撞，连她都能感觉到顾毓的力不从心。
顾昭一招一式，攻守兼备，顾毓虽然也能抵挡住每次的攻击，给人感觉总是差一点，他动作犹疑木讷，虽然也能对抗一二，但是始终缺乏灵气，总让人觉得笨重，不够干脆利落。
“停下吧。”靖安侯路过看完了这场比试，暗自叹了口气，目光越过顾毓直接落在顾昭身上：“昭儿，剑练得不错。”
“多谢爹爹夸奖。”顾昭收剑乖巧地行礼。
靖安侯满意地笑了笑，随即收起笑意，冷淡的目光落在顾毓身上：“毓儿，你的剑练得不如你弟弟，动作犹疑，每次挥剑笨重，出招不过干脆果断，你身为兄长要以身作则，多多练习。”
只看见顾昭正要说什么，反而是顾毓给他使了使眼色，暗中阻止下来。
顾毓身子微微一颤，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是，孩儿知道了，让父亲失望了，孩儿会努力的。”
靖安侯点了点头，没有过多停留：“你们继续吧。”
待靖安侯走后，顾昭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兄长，担心他会因为父亲的话难过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哥，你没事吧，父亲他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阿昭。”顾毓打断他的话，勉强扯出一抹笑意看着他：“父亲说得对，我应该更加努力，我身为兄长，本应该以身作则才对。”
顾昭还想说点什么，可顾毓没给他机会。就这样，顾昭静静地看着自己兄长发了狠般练剑。
夜幕低垂，兄弟二人并肩走在路上，顾昭轻声提醒：“哥，别太辛苦，你今天进步很大的，你......”
“无事，阿昭，早些回去休息吧。”
顾昭忧虑地看了看他，想再说些什么，他见哥哥挥手示意，只好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但是江晚凝分明看到，顾毓眼中闪过一丝黯淡的光芒，她看到顾毓目送顾昭离开的背影，轻声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比不上你呢，阿昭。”
“为什么，爹爹眼里总看不到我的努力呢？”
这句话轻的几乎听不见，却让江晚凝心头一颤，紧接着她又看到了顾毓身边有一丝暗淡黑气，她想要再看清一些时，眼前的身影开始模糊。
【9527，这是怎么回事。】
【宿主，记忆碎片的内容已全部显现出来了。】
【9527，那丝暗淡的黑气是什么，你知道吗？】
【宿主，似乎是魔气，但是我不能肯定。】
江晚凝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回想起刚才那失重般的感觉，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9527，下次能不能不要这样突然，我害怕高处那种失重的感觉，实在不想再体验一次。】
感受到江晚凝的不悦，9527立刻讨好地承诺下次会提前通知她。
【宿主，您不要生气嘛，现在时间还早，您再休息一会儿。】
江晚凝没有继续追究，带着今天获得的部分记忆，重新进入了梦乡。
清晨的天色还没有彻底亮透，顾昭把自己写好的信，放在桌子上。
轻轻推开门，故意放轻脚步，门发出了：“吱呀”声，他停顿一下，环视着自己暂住过的房间，心里竟然有些不舍得。
他站在门口，仿佛再次看到了江晚凝递给他伤药的场景，心里好像有种被人轻轻扯动的感觉，可他没有停留，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但无人知晓的地方，他偷偷地留下了初见时那方素帕。
奉一奉二站在前面等他，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冷冽吹醒了他。
也吹散了那些如梦似幻的短暂时光。
顾昭再度转身，不带丝毫犹豫关上了门，门合上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桌子上的这封信，顾昭斟酌了多久，只有那一堆又一堆的废弃草稿像是反映着他心里的挣扎，他本想倾诉许多，最终，却只留下寥寥数语。
顾昭没有回头，只是带着奉一奉二往前走，身影渐渐消失。
清晨，江晚凝刚从梦中醒来，春雨就进来禀报。
“小姐，顾公子走了，”春雨小心地将信封递给她：“只留下这个。”
江晚凝接过信封，只看见信封上赫然写着：江姑娘，亲启。”
“山水有相逢，望君珍重。”
江晚凝看着信中只有这一句，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江晚凝轻轻叹息，将信纸折好。
“春雨，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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