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时节,管事妈妈和丫鬟方才过来挂灯笼、贴喜字,顺道搬来了几盆金菊,小芒搬到前厅摆起来。
公子的同窗好友送来两大筐柿子,吃不完,南星姐姐让她把剩下的柿子洗干净、削皮、晾干做成柿饼,应该能吃到过冬。
明日就是四公子的大婚之日,府中上下张灯结彩,挂红飘绿,下人来往筹备明日的婚礼。
怎么三公子没有娶夫人,四公子倒是先娶了冯家大小姐,婚事还如此仓促。
小芒觉得如此维持现状挺好的,公子晚些成亲。她一进来按的是一等丫鬟的份例,院中上下除了常妈妈,就是她了,打理着南星姐姐日常和院子中的琐事,愈发得心应手。
沉寂的内心泛起涟漪。
至于四公子婚事为何如此仓促,谢侯爷深知自己小儿子是什么样子,下个月就是秋闱,若是他两个儿子都考不中岂不是丢了面子,没有考总比考不中好听些。
婚事还是得抓紧,备考什么的,不要紧,再给他几年也不一定能考得上。
冯小姐三嫁,嫁的又是永昌侯府的庶子,两家都不想太过张扬,宴请的都是至交好友,京中名望,但是冯小姐的嫁妆可是实打实的。
前两次嫁人,和离后,送出去的嫁妆随着冯小姐原原本本地一齐回来了,近两年冯小姐弟妹嫁娶都不错,多了几门亲戚,添上的嫁妆更多了,婆子丫鬟一塞再塞,舅母姨母一再挑选,将值钱的物件儿都列入了嫁妆的行列。
冯知州对于谢景洺这位女婿很不满意,担心女儿为了宽自己的心,委屈自己,觉得嫁给他,不如留在家中,只要他在一日,就能庇护女儿一天。
但不知女儿为何就看准了他,无法,冯知州只好由着她。
南星抬头看着院门上的大红灯笼,有些失神。
那日送给她衣服就是冯小姐,将来的四少夫人。
小厮点燃了大门竹竿上的爆竹,瞬间,噼里啪啦地作响,围观众人捂起耳朵,长长的队伍,前面的敲锣打鼓、唢呐声响彻整条大街。
谢景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大红的喜袍,脸上带着笑,褪去平日纨绔子弟的模样,真有几分侯门公子的意气风发。
大红花轿后面跟着一百八十抬的嫁妆,路边凑热闹的百姓感慨,贵女三嫁,场面依旧那么大。
南星跟着小芒出来出来凑热闹,靠在连廊的柱子旁边,磕着瓜子,看着初见少年气的谢景洺和新娘手里握着红绸,拜天地。
目光不经被身旁一身红色滚边墨色长袍的谢景恒吸引,玉冠束起发丝,长身玉立,气质格外显眼。
他极少穿如此深色的衣服,一袭墨色长袍引出锐利的气质,招人眼,南星注意到好几位小姐在偷看。
谢景恒注意身后的目光,回头,目光穿过人群,看见躲在柱子后面悠闲嗑瓜子的南星,眉目舒展,嘴角带笑。
南星低下头,错开他的目光,“小芒,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小芒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公子,又看看南星,轻声应了一声,跟着南星回去了。
谢景恒望着南星离开的背影,回头,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恢复原本的疏离。
“那位哪家的公子,瞧着眼生,端方有礼,相貌英俊,笑起来怪好看的,怎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知哪家的小姐和身边的姐妹嘀嘀咕咕议论。
“他就是侯府庶出的三公子,就是那位永昌侯爷曾痴恋的医女所生,听说那医女生得极为好看,要不,怎么引得侯爷念念不忘呢,爹娘都好看,相貌定是不错。”
“他不是一直都被养在庄子上吗,还以为是会养成乡野农夫,现下看来倒是不差。”
“模样是不差,可惜了,患有腿疾,不良于行。”
“是吗?看不出来啊,那也不要紧吧。”
……
月至中天,南新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欣赏着月色,宴席正热闹,偏远的小院,偶尔传来说笑声。
南星望着冷白的月光,想到今日的婚宴。
一年后公子成亲时也是如此吧。
夜深了,宾客都散得差不多了,闹洞房的人群也离开了。谢景洺关上门,将叫嚷的喜婆拦在门外。
谢景洺回头见新娘端坐在床上,有一种和熟悉的朋友成亲的尴尬。
都拜过天地了,他们以后就是夫妻了,矫情什么!
他拿起旁边的秤杆挑起盖头。
美人轻敷粉,细眉杏眼,琼鼻朱唇。
谢景洺盯着的小巧耳垂上微微晃动的耳坠子,上面镶嵌着红宝石泛着莹光,一抹红衬着冯小姐真美。
冯春熙抬眼,望着眼前愣神的人,莞尔一笑,“看什么呢?”
谢景洺随手将盖头扔到床上,转身,大字躺在冯春熙旁边,嘴里抱怨着,“累死我了,成个亲这么累,早知到我……”
“早知道你就怎么了?”
冯春熙转身俯下身,半撑着身子在他上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近到她能嗅到他身上的酒香,近到他能看清她瞳孔中的倒影。
冯春熙勾唇一笑,纤纤玉指从胸膛抚上,攀上他的衣领,慢条斯理解开他衣襟处的口子。
谢景洺却是更难呼吸了,混迹青楼的人偏过头,泛红的喉结上下滚动,“等一下……”
“等什么?”冯春熙低下头,呼吸如羽毛轻轻拂过他的耳朵,声音中带着娇柔,“你还要姐姐教你吗?”
呼吸一窒,他捉住她的手腕,坐起来,平复了一下呼吸,没有理会身后不满的人儿。
“我给你看个东西。”
谢景洺起身,翻箱倒柜从最底下寻常一个小箱子,拿到冯春熙面前打开,道:“之前你送来的画样,我照着样子调配出了颜料,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谢景洺。”冯春熙双手交叉抱胸,扫了一眼箱子里面的东西,“你确定要在洞房花烛夜干这事吗?明天我要敬茶,后天要回门,不合适。还是说,你嫌弃我背后的胎记?”
“不敢、不敢。”谢景洺咧嘴一笑,“我不过是想着纹上去,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须得慎重一些,先试试看效果如何,不喜欢再改。”
冯春熙沉思片刻,觉得他说得有理,行至梳妆台前,拆开头发上的金银发钗、耳坠子、手镯,乌黑的发丝垂落腰间,她转去里间,再出来时,大红的嫁衣脱去,只余下藕粉色的单裤、红色鸳鸯戏水肚兜,外披着霞色纱衣,雪白的肌肤若影若现。
谢景洺一时晃了神。
他竟不知冯春熙身段如此好。
笔直修长的双腿,盈盈细腰,胸前那两团罩不住的雪白,顿时鼻子痒痒的,他捂嘴咳嗽两声,再看下去,真的要出洋相。
冯春熙却是不知他的窘迫,牵着他的手来到床上,褪去身上的纱衣,趴在软和被褥之上,手伸到后腰处,解开肚兜的带子,担心头发影响他,将发丝撩到一旁。
见半天没有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呆愣,复而转回头,没有急着催促。
谢景洺手指抚过后腰的红色胎记,极致地白和红,反而形成了诡异的和谐。
“要不,留着吧,看多了也就顺眼了,不难看,纹身挺疼的。”
“不要。”冯春熙拒绝了,“再不难看,也跟了我二十五年,够了。”
谢景洺用笔蘸颜料,落于肌肤之上,不一会儿,后背之上的红色的胎记绽放一簇一簇的红色月季,绿色的藤枝,灿烂妖艳,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胎记。
待墨水干了后,冯春熙走到梳妆台前,背对着,回头看着镜中。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目光注视着,心尖颤抖。
她曾厌恶至极的、痛苦不已的,居然能如此地美,换上她最爱的月季。她难以抑制内心的雀跃和冲动,她想立即让他为她纹上永久的印记,让红色的月季永远盛开,永不枯萎。
“好看吗?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为了看出全部的效果,她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不余一点儿布料,浑身**地站立在他面前,纵然他们今日成亲,谢景洺仍旧是有些羞怯。
既想看,又不敢看。
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快地让人感到不安,冯春熙亟需找到一个出口,她转身见到偏着头的他,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勾着他的脖颈,唇贴着他的耳际,柔声道:“**一刻值千金,夫君还在等什么?”
他一愣,伸手揽过她的腰,吻密密落下,手掌揉着觊觎已久的那团雪白,娇喘声渐起……
趴在门缝偷听半天的婆子终于听到了等待依旧的声音,老脸一红,心终于放下来。
小姐终于是有了归宿。
谢景恒回到院中身子有些摇晃,挡了一晚上的酒,醉意上来,婆子赶紧端上醒酒汤,喝了半碗,推开房门,见到床上隆起,欲上前,停下脚步,抬手,闻了一下衣袖,沾了酒气。
南星不喜。
他褪下外衣,身上的酒气淡了,坐在床边,掀起被子,侧躺在她旁边,她睡得正香,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许是今日大婚的热闹沾染,也可能是醉意撩人,他内心躁动,亟需纾解的渠道,手探入衣服中,贪婪地揉抚摸着细腻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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